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手指纤长,那匕首宛如有了生命般,在他手下柔韧灵活,削出来的梨皮薄厚均匀,宽度一致,长长的连成一线,整个梨都削完了,梨皮还是连续的。
顾卫卿没得吃,只能看着他手中白嫩的梨肉,汁水都顺着匕首身流了下来,她垂涎的舔舔唇,想要又不好意思开口。
她百无聊赖,只好托腮望着贺琮发呆。他实是个让人又惧又怕的男人,不怒自威说得是他,喜怒无常说得也是他,可他皮相是真的好,当他神态从容、温和时,很有迷惑性,让她怎么也与方源嘴里形容出来的恶魔、冷酷、变态男人相提并论。
但顾卫卿明白,方源是贺琮最忠心的奴才,他说的没一句真话,她要是被贺琮皮相所迷,活该她死无葬身之地。
正发呆呢,贺琮削完了,将匕首和自己的手都擦干净,又重新把梨削成大小、形状恒一的小块,叫人拿了银叉,送到顾卫卿眼前,问:“还想吃吗?”
这样吃果然又方便又干净,顾卫卿抬起眼皮,疑惑不解的道:“给我的?”他哪来的那么好心?
第173章 楚楚可怜
贺琮笑眯眯点头:“对。”
顾卫卿被他眼中的笑意看得心尖刺痛。不知当年他对他追逐的那些女子是否也曾这般倾注心力和深情。
可到最后呢?辣手摧花时也未见得记着曾经的哪怕一丝丝温情。
“草民……”顾卫卿竭力的把手往身后背,生怕它们不听使唤,自己有意识的去抢,看了又看,才不无嘲弄的道:“吃个梨罢了,这么多花头,王爷还真是……”
可这么多花头也是人家自己削的,而且削得这么文雅、漂亮,没要丫鬟们服侍,她还真不好说嘴。
贺琮叉起一小块梨肉,递到顾卫卿嘴边,几乎是两人相交以来最温柔的声调了:“张嘴。”
顾卫卿心底却只有惊悚,她假装羞涩的一扭脸,道:“草民可不敢劳动王爷。”却突然出手,乘其不备,将他手里的盘子抢了过来,而后迅速退后两步,笑得十分小人得志,道:“多谢王爷。”
贺琮也不以为忤,只把自己手中叉子里的梨块送进自己嘴里。他薄唇轻动,细嚼慢咽,动作说不出来的优雅,看得顾卫卿竟是脸儿一热,忙不迭的垂了头。
她也有,何必垂涎他?越是漂亮的东西,毒性越厉害,人也一样,越迷人的外表,底下的心越残忍,为了保命,她最好别受他鼓惑。
顾卫卿不懂贺琮来意。
他越镇定,她越恐慌。他越温柔,她越恐惧。他越平静,她越忐忑。
虽然埋头,恨不得把脸都贴到盘子上,可贺琮的眼神如同箭雨,将她罩得风雨不透,每一下落在肌肤上都是轻微的刺痛。
这比直接捅她一刀还难受。
这就是他的本性吧?他再恨一个人,也从来不会给谁一个痛快,他虽然年纪稍长,阅历增多,可泄恨的方式始终是慢刀子杀人。
梨早就不复先前的鲜美,此时入口都成了渣滓,顾卫卿尝不到爽口的酸,只觉得反胃。可她现在只能借此拖延,慢慢想想对策。
和他硬碰硬肯定不行,有梅姑娘做前车之鉴,这可不比上回她为了站住脚耍耍小脾气,做做样子。
向他摇尾乞怜也没用,事实已经证明,他不会对她对这个孩子心软。
没心没肺的讨好他?这个着实有点儿难度,她总不能一边被他欺负还一边替他叫好吧?顾卫卿十分为难的想,她还是头一回活到“命在旦夕”的时刻,这怎么做怎么错啊?!
见顾卫卿没功夫理自己,只一味的吃得欢,贺琮按捺不住了。顾卫卿少有这样失态的时候,大概她真的心忖必死,所以一下子卸掉了长年武装在身上的铠甲。至于什么礼义、规矩,她更是统统都丢到了脑后。
可这让顾卫卿更显得真实,而且贺琮就是一眼看到了她内心深处的柔软。
贺琮一伸手,捉住了顾卫卿的手腕。
顾卫卿一惊。
两人肌肤相触,她和被烫了一般,下意识的就想缩手,可贺琮手劲不小,她挣扎也是徒劳。一抬头就见贺琮不紧不慢的把她的叉子和盘子全拿开了,语气关切的道:“梨能生津润肺,却最伤脾,不宜多吃,你如果打算今天吃个死,以后都不再吃了,那就当本王没说。”
顾卫卿脸色变了变,抓着他最后的字眼,凄惶的仰头问他:“我还有以后吗?”
她脖颈白晰、修长,此刻却透着无与伦比的脆弱,他一只手就能环住她的命脉,稍微用力,她就能香消玉殒。可一旦这么做了,他就再也享用不着这具总也吃不够的美味了,而且她的眼睛一闭上就再也不会睁开,他十分不甘。
贺琮俯身,噙住顾卫卿的樱唇。熟悉的软,熟悉的甜,熟悉的温润。才隔了一天,他就如此想念,若真的没有了她,他该多么遗憾?
顾卫卿一闭眼,伸手将贺琮的腰抱住,一副柔顺乖巧的模样。
等到贺琮亲够了,才抱着她的腰坐下,恰好叫她坐到自己膝上,戏谑的道:“为什么没有?”
“……”顾卫卿顺势揽住贺琮的脖颈,闪着泪光道:“你……真的不杀我?”
贺琮不吃她这套楚楚可怜。她的小算计太多,信了她就得吃亏,好在他还能分辩,也就由着她演戏,还配合的道:“我杀了你有什么好处?”
顾卫卿忽然就把脸埋到他脖颈处大哭了起来,一边哭还一边抽咽着道:“那你别杀我了吧,我活着总对你有好处的,是不是?”
她衣衫轻、薄,此刻尽数投入他怀中,贺琮能清晰的勾勒出她身体的曲线。肌肤温热,紧贴着他的肌肉,让他血脉卉张,可自己颈处却冰凉,全是她放肆的眼泪——说她是假的,可哭得这样心痛。说她是真的,他又厌烦此刻涌上来的对她的心疼。
贺琮在心底叹了一口气:一个女人而已,还能翻出自己手心去?
他情不自禁的就抚了抚她的后背,眉眼间俱是柔色,道:“傻。”软玉温香在抱,幸福与痛楚交织,这种滋味,贺琮也算是头一回领略。
顾卫卿哭了个痛快,像个受尽了委屈的孩子,哪怕是母亲的怀抱也不足以弥补她所受的伤害。
越哭越没完,贺琮吓唬她道:“行了,还哭个没完没了了?”
顾卫卿这才打着嗝,收了哭声,却仍然呜呜咽咽的,不肯离开他的脖颈,也不知是羞于见人呢,还是贪恋他的怀抱,紧揽着他不撒手。
劫后余生么,怎么说也是喜事,顾卫卿无以渲泄,倒也不介意在他跟前露出狼狈模样来。况且她多少也摸着点儿贺琮的伐毛,他是越看你难堪,他心里越舒坦。他舒坦了,自然也就不会再为难她了。
贺琮把顾卫卿抱着放回榻上,亲自用帕子耐心的拭净她的脸。仿佛是对待上等瓷器,下手十分温柔,好像一动她就会碎了一样。
顾卫卿没做矫饰,小脸玉一样白晰光滑,长睫被泪水浸得湿透,毛茸茸的透着可怜,眼仁更像水洗过一样,越发黑亮,怯生生的瞅着他。
这娇弱劲让贺琮心弦一动,管她真假,她就算装得,可这样子也太勾人了。贺琮不由分说,撇了帕子,压下顾卫卿,就不管不顾的亲了上去。
第174章 搬石砸脚
顾卫卿愣怔怔的看他的脸自己眼前放大:特么的他属禽兽的?怎么无端端的又发,情了?贺琮又好笑又好气,将大手往她眼上一蒙,轻声道:“闭上眼睛。”
顾卫卿认命了。
他刚饶了她小命,她这会要敢推拒他的求欢,就以他那针尖大的小心儿,恼羞成怒起来,非一巴掌拍死她不可。
因此顾卫卿只犹豫了一瞬,就在贺琮强势的攻击下微启樱唇,放他长驱而入。
贺琮不是个会委屈自己的人,尝到了一点儿甜头就恨不得把她整个人都吞下去,都快刀剑入鞘了,顾卫卿却又死死用小手抵住他的胸膛,委屈的道:“不,不行,万,万一……”
她当然明白他想做什么,也知道拦不住他,可这个时候不提孩子,再没机会了。她哽咽着道:“万一,这个时候,药劲发作,呃——”
万一在这个时候落胎,他不嫌恶心她也要恶心死了。
贺琮低笑:“不会。”他恶意的往下一沉身躯,顾卫卿手腕难撑他的力道,就颓然软了下去,只要哭不哭的望着他,又衬着她那嫣红的双颊和浸染了情,欲的双眸,贺琮便不由自主的主动安抚她,道:“本王会轻点、慢点,保证不伤着你……”和你的孩子。
顾卫卿只好任他上下其手,自己绞尽脑汁想话题打岔:“王爷考虑什么要紧的事,考虑了一夜?”
贺琮这才想起来他到这来的初衷。不甘心的亲了顾卫卿一下,放她起来,重新坐回桌边,抿了一口茶,嫌弃的皱眉道:“这什么破茶,味儿这么淡?”
顾卫卿理顺着自己披散下来的长发,嘲弄的轻哼了声。装什么装?抻什么抻?拽什么拽?当她真对他报希望不成?他给她点儿阳光,她就屁颠屁颠的跑过去摇尾乞怜?
顾卫卿没骨头似的歪在榻上,夸张的道:“那可真是怠慢王爷了,我是不喝茶的,自然也不曾随身携带,至于这里的茶水,那是粗使婆子用来润喉解闷打牙祭的。”
茶叶好也罢歹也罢,都是他自家府第里的东西,他若嫌弃,自去找上等的茶叶,也犯意不着找寻她啊?
贺琮:“……”这牙尖嘴利的小东西,给她台阶她不下,还反过来盖他一身不是,敢情他还怠慢她了呗?她恨他请了两个稳婆过来助纣为虐,就把他和两个粗使婆子混为一谈,好大胆子。
贺琮把茶碗一推,朝着顾卫卿不悦的道:“过来。”
顾卫卿:“……”你说过去就过去?
但到底还是迫于他的威势,下了榻,赤着脚,一步一步蹭到贺琮跟前,不无讽刺的道:“王爷有何见教?其实您大可以直接说,我还没耳背到离这么近就什么都听不清的地步。”
贺琮深吸了一口气,视线从她的脚上移,到底将她抱起来放到自己膝上,一本正经的道:“顾卫卿,本王给你两个选择,第一,你做本王的女人,本王给你任何一个女人都能得到、都想得到的荣宠。”
顾卫卿沉默以对。
贺琮道:“再一个,本王不揭穿你是女儿的身份,也可以把茶销权给你,别说建宁府,甚至整个闽越之地的茶销权都可以交给你,但是,你也只是本王的男宠而已。”
顾卫卿眼神蓦地变得黝黑,那里似乎掀起了风浪,先是震惊,再是不可置信,接着是犹豫,最后归于沉静,她沉默了两息才道:“王爷,在说什么?”
别是开玩笑吧?他当真愿意信任她,并把茶销权交给她?
贺琮开玩笑道:“你不是说你不耳背吗?”
顾卫卿动作比脑子快,她一下子就攥住了贺琮的手臂:“王爷说话算数?”
贺琮傲然的道:“当然,本王还不至于失信于你一个女人。”
顾卫卿几乎是自动自发的就绽出如花笑靥来,欢天喜地的道:“不用考虑了,我愿意做王爷一辈子的‘男宠’。这茶销权王爷肯给草民几年?要不要订个文书之类?需要找个保人么?”
贺琮强忍着才没一拳挥出去,把眼前这张可憎可厌的笑脸打成肉酱。天知道,他是耗费了一夜的精神,耗费了多少心力,才想出这么一个借口,就为了看她一眼,就为了和她说一句话?
天知道他是下了多大的决心,这才捧着十二分的诚心和诚意,像个大男孩儿似的前来讨好自己喜欢的姑娘?他和她身份悬殊,她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嫁给他,顶破天也就是个侧妃,可他愿意把他所有的宠爱都给她。
谁想她一点儿都不稀罕,选择的这么干脆利落,一点儿犹豫都没有,就完完全全的选择了“利”。银钱于她就那么重要?重要到她连他的女人都不屑当?她可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