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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
这些话,早在最初的最初她就想说,那个时候只要他放了她,让她做什么都行。
顾卫卿在对自己这方面,其实没多么有骨气有节操,她和所有人一样,怕死,怕疼,但她不怕给人卖命。
贺琮学着他,一味的摇头:老子说什么,你都听不进去,来来回回,就是饶着你自己的利益打转,老子凭什么听你的?
他道:“既然说了要凭本王驱使,现在又何必违逆本王?”不管她是否甘心,她都得替他卖命,有最有效的捷径不走,他为什么要委屈自己?
顾卫卿含着泪道:“草民并非有意违逆,只此一件,以后草民都不会再说一个不字。或者,草民倾尽家财,只为换取这孩子一条命?”
她要他的家用,一开口就是十五万两,只是泄恨、泄愤,想来他也不舍得给,那她不要了,反过来,她把顾家卖了,双手献给他行不行?大不了,她把顾家秘方卖了,来换这孩子的一条命。
贺琮知道顾卫卿最爱银子。
可现在,她连银子都可以舍弃,可见她当真是豁出去了。看,除了银子,她还有最爱。
可她的爱与最爱,都不是他,都和他没关系。
第142章 咄咄逼人
贺琮摇头:“不成。本王不要你的银子,所谓君子不夺人所爱是也,你觉得那是你的半条命,可在本王眼里,那不过是寻常黄白之物而已,生死无关,所以本王既无感情,也无爱憎。”
他对这个孩子是十二万分的笃定一定是他的。
可他就是不想要了。
他已经给了她最大的让步和余地,想着只要她肯打掉这个孩子,以后她想生几个他都由着她……可,她为什么还要坚持?
究竟她坚持的只是顾家的香火,还是她和苏朗的那段不伦之恋?
她越坚持,贺琮越怀疑她对苏朗的情愫远远超乎他的想像,远远超乎她和自己之间的感情。
顾卫卿见示弱不成,吓到极致,反倒豁出去了,她悲凉的笑了笑,挑衅的道:“如果我不肯呢?”孩子是她自己的,他凭什么替她做决定?他是她什么人?他妄想掌管她的生死荣辱也就罢了,难不成连她的子女他都要左右?
不管他说什么,总之她不会打掉孩子,要死就一起死。
贺琮气得一拍……没有桌子,他一拳捣到床柱上,嗤笑着道:“由得了你?”
顾卫卿把眼一闭,无力的道:“那王爷只管试试看。”
贺琮:“……”这个小无赖,她人准自己舍不得她是不是?他咬牙切齿的道:“你别妄想拿死来要挟本王。”
顾卫卿还真不敢笃定他对自己的那点儿不舍,她只是表明自己的态度而已,因此低声道:“不敢,命是我自己的,我比谁都更珍惜。”可如果当真被逼得走投无路,她也不介意以头触壁。
贺琮生性多疑,对于顾卫卿现下宁可玉石俱焚也要保住孩子的态度是既侥幸又愤怒。她这么看重这个孩子,到底还算有良心,没为了她自己的利益把为母的那点儿“爱心”磨得一分不剩。
可她这么看重这个孩子,谁又知道她是不是为了她自己的“长远利益”呢?她一心只当这孩子是“苏朗”的,假如她知道这孩子是他的,她会是什么样的表情?还会这么宁死不屈的情愿牺牲她自己也要留下这个孩子么?
贺琮很想试试。
却又不敢。
这个浑蛋玩意知道后说不定还会一脸嫌弃呢。只要一想到很有这种可能,贺琮就生无可恋,把顾卫卿揍死再揍活,揍活再揍死,循环往复一百二十遍都不待解恨的。
他自以为极为耐心的问顾卫卿:“你总得给本王一个理由?”
顾卫卿不想再解释,理由她都说了千遍万遍了,他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她说不说的还有什么意义?
贺琮气得道:“本王问你,你为什么非要留下这个孩子?如果这孩子,是本王的呢?”
顾卫卿眼望贺琮,嘲弄的笑道:“王爷会相信这种如果?好,如果是王爷的孩子,草民未必会如此坚持,因为它有一半的责任是王爷的,王爷有权决定它的生死。”
可就因为这孩子不是他的,所以他才无权决定它的去留。
贺琮的一颗心洼凉洼凉的,他悲哀的道:“你果然……这么想。”
她是多恨他,多嫌弃他,才会迁怒到无辜的孩子身上?他的孩子怎么了?就这么不招她待见?连个苏朗的骨血都比不过?
这么个不知好歹,不知进退,不知感恩的白眼狼,他凭什么对她格外怜惜和仁慈?
贺琮恶狠狠的道:“顾卫卿,你忘了自己的身份了么?本王提醒你,你是本王的男宠。你人都是本王的,你肚子里的货自然也是本王的。本王说不许留,就不许留。”
顾卫卿眨着眼睛,哀恳的道:“王爷,草民也不知道,怎么就成了现在这样,毕竟草民和王爷,只是露水情缘,旁人都只当草民是王爷的……男宠。只是男宠而已,男宠怎么可能怀胎生子?王爷不怕贻笑大方吗?”
他和她名不正言不顺,他这醋吃得还真是挺尴尬的。别说她只是他名义上的“男宠”,私底下她就算娶妻生子,也和贺琮没什么关系,何况她这男宠名不副实?
就算她女子身份泄露,她和他也没有律法上的联系,她守不守妇道,全在她自觉,她便不守妇道,他除了于道德上谴责她,还能做什么?
贺琮胸口都要气炸了,这话换成谁说都有可信度,可就是由顾卫卿说出来,是一点儿可信度都没有。
她不知道怎么回事?她不知道怎么回事?她怎么有脸说,啊?!要不是顾忌着她的身世,他至于到现在还背着一个龙阳断袖的恶名吗?
这名声难道好听?明明不过就是宠一个女人,几时他这么畏手畏尾,顾忌重重来着?
贺琮懒得跟她废话,只点点头:“看来本王还真是枉发了一回善心啊。行,不就是一张身契吗?本王现在就让你签字画押。”
等她成了他的奴婢,她一点儿自由和权利都没有了,看她还有何话说。
顾卫卿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只能眼巴巴的仰望着贺琮,湿漉漉的大眼睛里全是可怜。
贺琮扭头不理她,他怕自己会心软。
顾卫卿哽着嗓子,把手一背,道:“我不画。”
就凭她?不需要别人帮忙,他一个人就能按着她签字画押。
贺琮重新掉过头来,讽刺的道:“呵呵,真有骨气。”
“……”顾卫卿从来就不是个有骨气的人,被贺琮一语道破,她便像泄了气的皮球,可随即她豁出去道:“总之我不画,不画,就不画。”她眼睛一瞪,难得的显现出刁蛮来。
像只乍了毛的小老虎,是不是逼急了她能扑上来咬自己一口?
贺琮觉得自己真是有病,他老早就厌倦腻味顾卫卿装出来的柔顺,嘴上一口一个“草民”,此时见逼她露出原型,他竟有几分兴奋和刺激,甚至有些期望她能扑上来咬自己。
她会从哪儿下嘴呢?
贺琮笑了,不屑的道:“果然是一孕傻三年,就凭你手无缚鸡之力,你以为这事儿真由你说了算?”就他一个人就能按着她手指头签字画押。
顾卫卿梗着脖子道:“你逼我用哪个手指头画押,我就剁掉哪个,大不了剁掉整双手。”
总之务必叫他的身契毫无效力。
第143章 难得糊涂
贺琮是身心俱疲,他从没这么累过,看着倔强不屈的顾卫卿,打从心底对自己的眼光产生了怀疑。
他是不是有病啊非得喜欢这么个玩意?倔得跟石头似的,有什么好?
强打精神,贺琮道:“早晚就是这么个定论,你再放赖、撒泼也没用。”
顾卫卿头一垂,和风雨之后打蔫的茶花一样,风姿犹存,却带了几分荏弱。泪珠大滴大滴的往下淌,明明无声,却沉重的淌在贺琮心上。
他张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要说什么。
贺琮凉凉的道:“你自己说,是留你还是留它?”半天也不见顾卫卿吭声,他一抖腿上的人,道:“说话。”
顾卫卿还是不吭声。说个屁,她当然两个都想留,光留这个孩子,不留她,怎么留?不留孩子留她自己,谁知道她还能不能有再怀个孩子的命?
当然对于他来说已经算仁慈的了,估计还是看在她哭得这么惨绝人寰的份上,才想着去子留母吧?
可这份仁慈,到底还是太过吝啬,她没办法对他的感激大于怨恨。
贺琮见她不说话,便又低头看她,这会儿她眼睛里不只有可怜,还有通透和清明,一对上她的眼神,贺琮就有些分不开。
两人四目相对,无声无息,顾卫卿执拗的用示弱向他宣战。
贺琮冷笑一声:“你既不说,那就由本王做主,先把这孽种了结了再清算你我的帐。”他一口一个孽种,咬牙切齿的,也不知道在恨着谁。
顾卫卿脸色急剧变幻,也不知是该跪地求饶的好,还是宁死不屈的好。
贺琮就那么瞅着她,看她怎么翻出自己手掌心去。
贺琮吩咐人去开堕胎药,顾卫卿一把攀住他的手臂,道:“草民会如王爷所愿……”她似乎难以自持的闭上眼。
泪珠越发晶莹,挂在她长长细密的睫毛上。
贺琮怔怔的盯着她的脸,心里有个懊恼的声音道:看,你又赢了,可赢了她,你就真的开心么?
他心里大骂:老子管什么开心不开心,总之不能叫个女人骑在自己头上作威作福,他就是要告诫她,她在他跟前必须一切都得听他的。
可她真的同意打掉这个孩子,贺琮又觉得心头满是酸涩。他承认自己是个凉薄的男人,什么孩子不孩子,他还真不在乎,但他也会想,是不是当初自己未曾成形时,也曾有过软弱的只能被人决定生死去留的时刻?
顾卫卿睁开眼,声音也没了刚才的喑哑,只余沉稳的清透:“草民想回家去。”
贺琮觉得她简直不知所谓。在这里有最好的太医,有最好的止血药,有最有经验的稳婆,她能得到最细致的照顾,能够最大限度的调养身体。
顾家有什么?
就她那个懦弱又糊涂的亲娘?能给她安慰还是能给她温暖?会不会知道了内情又教训她一顿?还是说因为那里有个苏朗,她打算告诉苏朗一声,好让苏朗替这个“孽种”出头?
贺琮怒极道:“你觉得本王凭什么要答应?”
顾卫卿抬眼望定他,道:“王爷要这么说就没意思了,不论从哪儿论,草民和王爷也没有丝毫瓜葛,草民的去留,不在王爷的管辖范围之内。”
他有强权,她应之以柔顺,不过是彼此心知肚明她怕死而已。可从情理从律法上讲,她的孩子,她是否忠贞,她平日做什么,以后有什么打算,还真和贺琮没关系。
顾卫卿不想触怒他,到底解释:“草民要回去给父亲上炷香,好歹是个交待。”免得他日相见于地下,她无颜愧对。
贺琮嗤笑道:“矫情。”到底是女人,到了这会儿终是认了命,是想去她爹牌位前忏悔一番寻求个心理安慰吧?
顾卫卿只睁着黑白分明的眼眸,安静的望着贺琮。贺琮从她的眼眸中看到了清清楚楚的自己,他反倒有一种心惊,原本想答应的,不知怎么就有点儿犹豫。
顾卫卿忽的一笑:“草民本就矫情。”
再怎么矫饰,她也终究只是个女人。
贺琮被她这一自嘲,反倒激出点血性来。她也就只是个女人而已,而且整个顾府,或者说整个建宁府都在他的把控之下,他怕什么?
顾卫卿一介小小的茶农,她能翻出什么天来?
贺琮傲然的道:“罢了,本王不和女人计较,叫卫刚送你回去,这几天,他寸步不离你左右,几时等你决定好了,再叫他送你回来。”
卫刚是个实心眼,王爷吩咐他不许离顾卫卿左右,他果然就和狗皮膏药似的粘着。顾卫卿问他:“听说今日你有别的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