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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辱忧欢-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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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她还用一双白笋一般的小手把她刚才誊写的帐目递上来,毕恭毕敬的道:“王爷请过目。”没有一点儿心虚的意思,分明是心里有数。
第136章 刮目相看
贺琮看都不看账目,只问费劲巴拉爬起来的朱总掌柜:“老朱,你的意思呢?”
倒是给还是不给?
朱总掌柜悲惨的摇摇头:“王爷,小的……不敢做主。”这给是不给,自然是看王爷您自己的意思。
王府一年收入有二十万两白银没?王爷花钱阔绰,还要养着一群只知吃喝玩乐的纨绔子弟,府内一群擅吹拉弹唱的名伎,时不时赏个人,买些他喜欢的字画、古玩……一年给顾卫卿交十五万两银子,王爷自己喝西北风去?
但王爷要烽火戏诸侯,却不在此考虑之列,他朱总掌柜在外头颇有权势,但他终究是贺琮的奴才,可替王爷做不了主。
贺琮抿着唇,面色沉肃的瞪着顾卫卿,朱总掌柜的神色他有什么瞧不明白的?自己就未必有多少收入,顾卫卿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就敢要十五万两一年?!
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现在他十分痛恨她那双白嫩却宰人不见血的小手了,磨牙看了她好几回,才问:“顾卫卿,你是不是故意的?敲竹杠敢敲到本王头上,你有几条命?”
顾卫卿无辜的道:“草民怎么敢呢,再说草民岂是那种卑鄙小人?帐目在这儿,一笔一笔写得清清楚楚,绝非草民胡乱要价,不信您看?”
看个屁,那一团团漆黑一片,又有十好几二十多张,他只需扫一眼都觉得头疼,还看什么看?
再说,他难道要承认自己压根看不懂?
要说都到了这个地步,贺琮还瞧不出来顾卫卿腹有良谋,那他也就白活了。他先打发了朱总掌柜回去,折身问顾卫卿:“说吧,你到底想要什么?”
顾卫卿捧着帐目站了半天了,墨迹都干透了,她也有点累,听贺琮这话,忙把纸张放到一旁,狗腿的讨好道:“王爷,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您就算是日进斗金,养我这样的也养不多几个,您不如给我开个方便之门,我自己赚钱养家,就不必劳烦王爷为这些琐事放心了。”
贺琮还真不能不承认她说得有道理,他道:“你说得非常有道理。”可也真不讲理,他凭什么呀?
“有话直说好了,本王没心情和你打机锋。”
顾卫卿便收了玩笑之意,正色道:“建宁府是茶叶之乡,盛产茶叶,可巧草民也懂这个,以此做为安身立命的根本。可有一样,这茶和盐、铁一样都归陛下所有,并有专人监管。都说谷贱伤农,这话应用到草民等茶农身上也适用,一年到头,辛苦经营,也赚不了几个钱……”
贺琮倒吸一口凉气,看着顾卫卿时已经不能再用寻常眼光了。
顾卫卿被他气势所迫,吓得一闭嘴。
贺琮见她这可怜巴巴的小模样,不免又气又笑。明明胆子比狮子都大,却偏偏装得和兔子似的胆怯、懦弱,她这是浑然天成的,还是后天培养的?
连自己都被她一次又一次算计进去了,不能不让人对她说一声“佩服”。
贺琮微扬下巴,道:“说。”
顾卫卿抿抿唇:“不如王爷把销茶的权限……交给草民?”
早料到她贪心,可这话轻飘飘从她嘴里说出来,贺琮还是恨不得捂住她的嘴。
贺琮虽是逍遥王爷,万事不管,但该知道的他一点儿都不疏忽。顾卫卿所说没错,纵然她有近百亩的茶叶,又有茉莉香片的独家秘方,可她只能以贱卖茶叶为生。
她的茶铺说得好听是茶铺,其实应该说茶点铺,里面并不以销卖茶叶为主,反倒是以卖小吃、现成的茶水为主,饶是如此,她一年还要上交官府极重的税银,否则便以重罪论处。
不过她倒真不客气,一开口就要把整个建宁府销茶的权限搂到手。她可真敢要,一旦有了这个权限,别说一年二十万两了,翻十倍都不止。
贺琮点着她笑了笑,不掩嘲弄的道:“顾卫卿,你可真让本王刮目相看啊。”贪财到这份儿上,也算得是难得一见,且敢贪到他头上,更是胆大包天。
顾卫卿不好意思的笑笑,道:“王爷言重。当然草民不会独吞这份私利,草民也是替王爷着想嘛。您看,这里本就是王爷的属地,可王爷除了占了个王爷的名头,又能有多少实惠?”
百姓有吏部派来的官员治理,各项税收不经他手,直接送到京城,他所能得的,不过是当今圣上手指缝里漏的那么一星半点罢了。
他若能把封地的实权都拿到手,日子不要过得太舒坦。
先拿回茶叶的经营权,只是试探当今陛下的第一招而已,若是陛下反弹过于强烈,那就徐徐图之,若是陛下一时糊涂,开恩给了他呢?他岂不是占了大便宜?
贺琮却连连摇头,财帛动人心,可代价太大。万一操作不慎,他连目前的闲散王爷都当不成了。
顾卫卿不以为然:“王爷天皇贵胄,尊贵无比,自然视钱财如粪土,可王爷不觉得,您这样悠闲安逸,不是白白辜负了老天对您的厚爱吗?换句话说,您若长此以往,只怕这闲散日子也过不了几年。”
顾卫卿的话着实不算太客气。贺琮身为王爷,却一味的只知吃喝玩乐,无所事事,为了苟活,明哲保身,一辈子活得憋屈、窝囊,简直有负他的身份。
被一个女人给赤裸裸的鄙视了,贺琮这心里十分不是滋味。
他打量着顾卫卿,一言不发。还是那个女扮男装的小女人,樱眉秀长、眼睛清亮,挺翘的鼻子透着勾人的媚惑,那红润的樱唇更是诱着人往前凑近,品尝、享用个够。
除了比初见时少了遮掩,其它的都没变,可就是这个没怎么变化的女人,越发像是一剂毒药,让人一旦沾染上就欲罢不能。
如果不是将顾卫卿早就调查了个底掉,贺琮真要怀疑她是父皇或是哪位皇兄、弟派来的卧底,想方设法的引起自己注意,勾起自己的好奇心,撩动自己的心绪,再鼓动自己的野心,就为了一步一步中她设下的美人计,好陷他于万劫不复。
如果都不是,这女人也太可怕了,她才多大?对敛财太执着,野心太贪婪,手段太毒辣,对她自己也残忍冷酷,就是比朝堂上勾心斗角、玩弄了一辈子权术,狠起来能置对手身首异处、家破人亡的政客不遑多让。
第137章 事关子嗣
和她一比,贺琮深觉自己整个就是个一无是处的废物,不仅枉为王爷,甚至连个男人都不配当了。
他难道就真的不知道银钱所能带来的好处么?他难道就真的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只知吃喝玩乐么?他难道就真的甘心做个受制于父皇,将来受制于太子殿下的傀儡么?他难道就真的甘心认命,并坐以待毙么?
不是,他只是不敢轻举妄动。
皇家无父子亲情,兄弟之情就更可笑,他若不是为了自保,何必跑到这离京城天遥地远的闽州?甚至到了这儿仍是放浪形骸,不敢励精图治,不敢招贤纳士,更不敢招兵买马。
但饶是如此,远在京城的父皇和兄弟们也未必就相信他,心里不定怎么揣测他的居心,甚至就以为他是韬光养晦,只待时机一朝一鸣惊人呢。
他做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别人怎么看他。
是人都有好胜心,何况是贺琮?他打小就敏感、自卑,越是如此,表现得越是逞强、斗狠,谁不背后说他心地狭窄、睚眦必报?
但那都是小打小闹,打心里,他还真没觊觎过那个位置,他所想也不过是安生度日罢了。可面对着年纪、阅历、身世、经验都不如自己的小女子顾卫卿,贺琮竟自惭形秽。
迎着她那激情满满,似乎不知道什么是挫折和困难的眼神,贺琮莫名其妙的心虚了。他不甘心承认自己不如人是一回事,察觉到这种差别就是另一回事了。
贺琮半晌才压下心头各种复杂的情绪,道:“顾卫卿,你究竟……为什么这么贪财呢?”
其实他想问的是,顾卫卿,到底你这颗心是什么做的?
顾卫卿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她不是贪财,却又觉得和贺琮这样的人是讲不出什么道理的,她轻笑笑,道:“王爷,不是草民故弄玄虚,几年之后,不,或许三五个月之后,你就会明白,草民今日如此贪财的缘由。”
“嗤。”贺琮不屑的嗤笑,好像他多稀罕知道似的。
顾卫卿并没有急着催促贺琮即刻就有个决定。
她也只是在赌而已。她不敢赌贺琮会真的把这个权力交给她,她只是赌贺琮不是个如他所表现出来的那样胸无大志,她赌贺琮不会不明白她所说的话背后所代表着的巨大利益,她赌贺琮就算不会让她得偿所愿,也不会立刻就同她翻脸。
顾卫卿说过就忘,好像她对贺琮的决定并不感兴趣一样。
贺琮心内五味杂陈,对顾卫卿就格外粗鲁,他将顾卫卿扯过去,扣在自己身上,凶狠的亲了个够,直到她气喘吁吁,两颊泛起潮红,眼睛里一片水雾,不复刚才冷静、自持的模样才罢休。
顾卫卿软绵绵的靠在他怀里,只有进气没有出气儿。
贺琮却犹不甘心。
也只有在床榻上,他把她操弄得和个布偶娃娃也似,她不会再用她那小脑袋瓜算计他,也不会再牙尖嘴利的找他便宜,他才有点儿成就感。
说起来有点儿不齿,简直胜之不武,可自古以来兵不厌诈,他和她本就是以强权开始,纠缠的过程中也别妄想有多纯粹,他自身有优势可以凭仗,为什么不用?
况且男人和女人本就力量悬殊,身体上多有差别,他要是连在个女人身上都找不着优越感,他就更别活了。
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顾卫卿着实青涩,在床榻之间她完全处于被动,他可以随意摆布。但贺琮也想到了另一种可能,她之所以如此柔顺,并非有多爱他,只是因为时势所迫,她不得不屈服。
甚至,因为她从他这儿得到了她想要的好处,她贡献出她的身体,不过是迷惑他心神的工具和手段而已。
只要一想到两人相处之时,极大可能便是后者,贺琮便把所有的怒火、不甘、愤懑、痛恨都化成了冲刺的动力。
真想就在这一刻弄死她。
可偏偏她柔得像一泓水,无处不在的包裹着他,让他有一种如入归境的安宁和踏实,两人水乳交融之际,那种真实的充盈和温暖让他恋恋不舍。
贺琮亲着顾卫卿的脖颈,一边奋力的穿刺她一边道:“卿卿,给本王生个孩子如何?”
顾卫卿星眸半阖,听这话不由的挣扎着抬起眼皮望向他,短暂的愣怔后,潮红的脸上绽出一抹软糯的微笑道:“草民,愿唯王爷之命是从。”
看,她身上似乎都是软肋,他一拿一个准,可真的拿捏到了,她永远是这样轻描淡写的应承、顺遂,他永远也猜不透她究竟是真想要还是仅仅只是不敢反抗。
贺琮忽然就恼了起来,越发用力,没完没了的驰骋,顾卫卿渐渐不支,她含着泪柔婉的哀求:“王爷,草民,不成了,疼……啊——”
明知道她这份可怜有做戏的成份,贺琮还是看在她任他予取予求的份上草草了事。
他去洗浴,顾卫卿卷着半幅锦被在榻上发呆。先头还好好的,提到“孩子”,贺琮就又发了疯,这男人心和针鼻一般大小,她实在揣测无能。
贺琮系着袍子上的腰带,坐到顾卫卿身边。
顾卫卿忙朝他讨好的笑笑。
这刻的顾卫卿是个真真切切的女人,情欲未褪,温软而妩媚,她那张小脸饱满莹润,一副餍足的模样,让身为她的男人的贺琮很是满足和骄傲。
贺琮视线掠过她露在锦被外头的双肩以及玲珑锁骨,问道:“你刚才喊疼,哪儿疼?”
顾卫卿脸色一红,整个人就瑟缩了下,挪开视线道:“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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