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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琮反问:“有什么差别?别跟本王说恰巧你也养过。”也是,顾卫卿虽然身份不高,可那苏朗于他来说更是拾鞋都不配,可不就和拣个乞丐似的,是个阿猫阿狗的玩意儿。
他现在很想扒开顾卫卿的心,看看他养着苏朗图的是什么。
这小玩意儿看着没什么城府,可心思埋的倒深,你要是想跟他真刀真枪的扒一回,他躲得比谁都快。你要是不当真,他就一劲跟你天花烂坠的绕。
个浑蛋玩意儿。
贺琮心里骂,眼神就带了几分犀利。
第59章 敲山震虎
顾卫卿听得心惊肉跳,却做谦逊状,道:“草民岂敢与王爷相提并论?乡下没什么名贵的品种,草民养的都是些好养活的猫啊狗啊什么的。也没什么心得,总之我吃肉,赏它们点汤,顶多顶多再赏几根骨头,其它的,草民可就再无余力了。”
说得和真的似的,是不是问他养过几条狗,他立刻能给自己抱来一堆啊?
岔话题的本事倒真高,一边抬举自己,一边贬低他自己。
贺琮笑得意味复杂:“哦,好养活的啊。也是,要是三天两头闹病闹灾,确实挺讨厌,弄死吧,不甘心,养着吧,太特么烦心了。要不怎么都说三人行必有我师,看来本王应该跟你好好学学。”
他一边说着话,深遂的眸子一边紧紧锁住顾卫卿。
贺琮心里骂:他怎么听说顾卫卿好吃好喝的养着苏朗不说,还叫人给他按顿进补,连酒都戒了?养个女人也没这么精细吧?
顾卫卿受不得他这种眼神,摸了摸发凉的脖颈,道:“王爷真是说笑了,草民岂敢。不过草民怎么觉得,王爷似乎把草民当成好养活的宠物了呢?”
贺琮勾唇一笑,道:“你真这么想?”
顾卫卿抿紧唇,哼了一声以示不满。想不想,他在贺琮心里也就是个宠物。
贺琮好脾气的道:“你说是就是,说不是就不是,本王不怪你。”
好像他说了算是的。顾卫卿垂了眼眸道:“草民要说不是,要得罪王爷,这后果草民承担不起,要说是,王爷欺草民太甚,草民好歹也是个堂堂七尺男儿,不敢说富贵不淫,威武不屈,起码做人的尊严是有的。”
顾卫卿这话有点儿低沉,显见得他心情不是很好。也是,但凡是个男人,都是有血性的,谁愿做别人的男宠?就是死了都没脸去地下见祖宗。
不过人在世情面前常常低头、弯腰,不分男女,反倒是常常说嘴号称自己威武不屈的男人放弃的时候最多,牺牲的也最多,因为什么尊严、血性、家族荣耀、前程目标,在小命儿跟前都要退一舍之地。
人骨子里都是贪生怕死的。
贺琮哈哈大笑,反问顾卫卿道:“你说是你的尊严值钱,还是你小命儿值钱?”
顾卫卿迅速的瞥他一眼,改变了口气道:“草民在王爷跟前一文不值。”
最瞧不起他这点子狗腿,可贺琮又十分满意,他点点头,像摸着一只猫的脑袋,戏谑的道:“乖,你识趣便好。”
别在他跟前讲什么做人的尊严和傲骨,再说,这玩意儿他顾卫卿有吗?有也没关系,他不介意一点点儿都给他碾成齑粉。
正这会儿,方源端了热水过来,顾卫卿忙着洗手,这话题算是岔过去了。
周萱歇了一时,换了衣裳又来寻贺琮,美目四下逡巡,不见顾卫卿,不由得努嘴失望的道:“六哥哥,顾公子去了哪儿?你把他赏给我吧,好不好?”
顾卫卿仿佛毒药,周萱沾了就上了瘾,旁人便成了白开水,淡而无味,总少了点刺激。都说千金易得,良将难求,于她来说,寻这么一个可意的男子也是如此。
贺琮无动于衷的抿着泛着淡香的茶水,好言好语安抚周萱:“本王和你虽不是亲兄妹,可自认待你不薄,和亲兄妹也不差什么,但也总不能本王有什么好东西都赏了你吧?这天底下的男人有的是,你就非得看中了他?”
周萱咬唇反讥:“天底下男人有的是,六哥哥就非得玉公子不可么?”
贺琮哈哈大笑,道:“你这伶牙利齿的,可真让人又恨又爱。”
周萱不无得意的道:“我就知道六哥哥最爱我了,这么说,六哥哥你是答应了?”
贺琮摇头:“要给也不是现在。”
周萱跺脚:“哼,六哥哥你讨厌。”
贺琮才不怕她的刁蛮,不疾不缓的道:“你来的时日不短,可也该回京了,母后替你相看了几户人家的子弟,愿是不愿,你总得有个态度。”
周萱妩媚的斜了一眼贺琮,道:“我不回京,我谁都不嫁,逼急了,我请姑母赐婚,与六哥哥你结为夫妻。”
她不是蠢,不明白他不愿意娶她,这才想方设法把她引入歧途。可她不怕,或许这对于别的女人来说是歧途,可于她来说目前是快乐的,至于以后,车到山前必有路。
贺琮手指一紧,捏住了茶碗,几息间又轻轻松开,道:“嫁本王?呵,就怕你不敢。”
周萱娇斥道:“谁说我不敢?我现在不喜欢什么谦谦如玉的温婉君子,我就喜欢六哥这样的真男人。”
贺琮甩手就给了周萱一个耳光,打得周萱没反应过来,身子一个踉跄,从椅子上摔下来直接扑倒在地,耳边嗡嗡直响。
她不可置信的望向贺琮:他还从未对她这般粗暴过。
贺琮一脚踏上她的高耸,并未施力,只冷笑道:“这就是真男人,你还想嫁吗?”
周萱嘴角都裂了,疼得双眉都皱到了一处,可痛到极致,她却越发笑得妩媚,道:“六哥哥,你轻点儿,我疼。”都这样儿了还试图勾引他。
贺琮往下使力。看来是疼得不够,不然怎么不知悔改?
周萱惨叫:“六哥哥,我是说着玩呢,我再也不敢了,你快松脚。我不嫁,我谁也不嫁。”
贺琮放松力道,阴狠的道:“本王纵着你,那是你的福气,敢跟本王抢人,问问你自己有没有那命?不就是要男人么?本王这里有得是。”
他一招手,就进来十几个年轻力壮的侍卫,他盯着周萱道:“要不要?”
周萱又怕又渴望,她舔了舔唇,有些迟疑的道:“六哥哥——”她会不会被玩死啊?
贺琮冷冷的道:“要不要?”
他给她的,她就得要,他不给的,她就连想都不能想。
周萱只能点头:“要。”
贺琮松脚,对身后的侍卫道:“把你们的看家本事使出来,务必服侍好郡主。”
那十几个侍卫齐声应是,飞身扑过来。
贺琮冷然的出门,身后是周萱一声比一声高昂的呻吟,夹杂着说不出来痛楚还是快乐的断续言语:“六,六哥哥,你,你的好,我,我记住了。”
他最好别有痛处落到她手里。
第60章 有美人兮
苏朗对自己这桩亲事还真有了几分期待。
顾卫卿想替他大办,被他推了,他知道自己几斤几两重,不过是个街头乞丐模样的人,若不是顾卫卿成全,他哪里娶得上媳妇?
秦月虽说是丫鬟,可在顾家锦衣玉食,比外头小户人家的姑娘可强太多着呢,配他绰绰有余,他自己毫无余财,凡事都得顾卫卿出钱出力,他不想太折腾。
苏朗只想着尽快办完亲事,便和秦月出去赁间小院住,实在不行,他索性和蔡老大说说,金盆洗手不干了,寻些正经的营生,也好养家糊口。
这天他去寻蔡老大,说了自己的意思。
蔡老大摸摸自己锃亮的脑门,对着他看了好几眼,哈哈笑道:“你小子也有收拢缰辔的时候?我还当你一辈子就这样了呢,是哪家的小娘儿能把你的心给勾得想做良民了?”
苏朗讪讪的道:“我这不也是……没想到嘛。”
蔡老大捧着自己的茶壶,咂吧咂吧灌了几大口,道:“你想好生过日子,我不拦你,可是会里的规矩你也懂,从来都是门好进,却难出,没道理这么多兄弟,我只给你一个人开后门。”
苏朗道:“这个自然。”
蔡老大见他爽快,倒是点了点头:“其实我挺看好你小子的,不然也不会升你为堂主,你去瞅瞅,哪个堂主不是三四十岁的大老爷们?你这乳臭未干的,就能任一堂之主,还是咱们会里的头一份。当然,你小子够狠,敢闯敢拼,这堂主给你,也不白给。可这才多长时间?你说撂挑子就撂挑子了?我说那姓顾的小子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了?你也不蠢啊,怎么就这么信他?”
苏朗道:“哪是顾公子的意思,还不是我一时鬼迷心窍,差点强了人家的丫头?还被他逮了个正着,我要说只是玩玩吧,这脸上挂不住,可不就顺水推舟,说要娶人家嘛。”
蔡老大哼哼笑两声,道:“你是缺女人的?别是被人下了什么蛊?还捉奸在床,你就敢肯定不是他们主仆谋算好的,就等着你往里跳?”
苏朗不是不怀疑顾卫卿的用意,可他能有什么值得顾卫卿算计的?一个多月了,那可真是好吃好喝好供养,真要只为了养他几个月,等肥了出栏把他宰了卖肉,他也认了。
蔡老大一拍桌子:“好,够义气,你既然明白,那就不用我多说了。”
苏朗道:“多谢老大当年的收留之恩,这几年的提携之恩,苏朗不是个狼心狗肺的,以后但凡有什么吩咐,您一句话,我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蔡老大挥手:“滚吧,别让我给你收尸就行。几时办喜事?我叫人给你送一份大礼,好歹这么多年兄弟,你虽出了这个门,可我是念旧情的人。”
苏朗说了日子。
蔡老大道:“哦,这也没几天了,行,我记着了。你欠会里一只手,就等你成了亲之后自己再来交吧,大喜的日子,不给你填血腥。”
苏朗一连几天都没见着顾卫卿,问起来都说他忙,有时候整夜都泡在茶庄,府里都没时间回。可府里却有条不紊的替他收拾着聆月居,到处一片喜庆,真有点儿像那么回事。
苏朗瞅着这屋里屋外的红色,心下十分感慨,曾几何时,他连自己能活多久都不知道,如今竟然要娶妻了,以后还会生一群孩子,苏家也算有后了。
他背着手,总也看不够。虽说平时粗喇,可到底成亲是大事,他竟觉得脑袋是晕的,脚下是飘的,连嘴角始终都是翘着的。
秦月暂时挪出去了,好歹也得绣绣嫁妆。
苏朗竟觉得不适应。
有秦月在,服侍他服侍得十分尽心,又温柔又细致,这座院子就是充盈的,不管他在哪儿,回来得有多晚,总有一个温柔含笑的女人在等着他。
这滋味就让人心怀期待,并且心生柔软
她一走,这座院子好像一下子就空了。他竟不知,他早已沦陷到秦月的温柔和细腻中。一想到再过几天,她会再度回来,那时她不是他的贴身大丫鬟,而是他的妻子,苏朗越发兴奋难捺。
有酒就好了,这种心情,没有亲人可以诉说,只好自己喝酒美一美。
临成亲前一晚,顾卫卿来看他。
苏朗腆着笑道:“顾小兄弟,有酒没有?我真想喝一坛啊。”
顾卫卿道:“再忍忍,明儿就让你喝个够。”
苏朗嘿嘿的笑,道:“馋死我了,过了明儿,我这酒就能放开了喝吧?”
顾卫卿顿了下,道:“以后你可要归秦月管了。”
苏朗一拍大腿:“她哪管得了我,自然是我说什么就是什么。”
顾卫卿笑笑,道:“其实也不是一点酒都不能喝,我叫人给你上一壶果子酒?是春天拿梅子、李子、杏花等十几种东西酿的……”
不等他说完,苏朗口水都下来了:“快去快去,我都等不及了。”
顾卫卿转身出去,没一会,再进来时却是个细高挑,身着红绫小袄,月白色百褶裙的女子。她手里捧着个红漆托盘,上面放一壶白玉酒壶,还有两只方型阔口的青玉杯。
苏朗一怔。
那女子将托盘放下,朝他一笑,道:“苏公子,酒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