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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琮问道:“可知他有什么中意的女子?本王是说除颜家那小姑娘之外。”
颜若双目失明,姿容也只是中人之姿,顾卫卿对她只有怜惜之心,压根没什么爱慕之情,什么婚约,也不过是给彼此一个不得已的交待罢了。
方源回道:“顾公子前几年小,只埋头做茶,这几年才开始渐露头角,时常与人宴饮。哦对了,小的听说,这位顾公子有一门奇技,便是千杯不醉,听说是顾大老爷有位知交好友,一生好酒,时常有所馈赠,顾大老爷便打小就训练顾公子饮酒……”
贺琮点头。
方源道:“生意人嘛,难免要在酒桌上谈生意,顾公子在外头与一名风尘女子甚是相投,听说每次都叫那女子做陪。”
贺琮问过底细,一锤定音道:“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
方源怔了一怔,心道,也没人说不是,王爷您这么肯定不嫌欲盖弥彰吗?
他顿了顿才道:“除这叫慧娘的女子外,便再没听说顾公子中意谁家姑娘,他每次出门,倒是有无数大姑娘小媳妇掷手帕、香囊什么的,可他一向温文,从不推拒,却也从未传出什么不才之事。”
贺琮良久只说了两个字:“可惜……”
方源也不知道他可惜什么。
贺琮当晚便点了两个侍妾过来服侍。
方源还寻思着王爷终于正常了,对顾公子没了兴趣,结果一晚上贺琮也没要热水,竟是一夜睡到大天亮。
第二天起来,贺琮借故水太烫,一脚把两个侍妾踹了出去。
当天晚上,顾卫卿临睡前,有两名打扮得异常妖娆、相貌美艳的女子到访,口称是王爷吩咐,来服侍他就寝的。
顾卫卿忙道:“多谢王爷好意,可我……一个人习惯了,不需要。”
那两名女子便上前一左一右架住顾卫卿,扳着他的肩,不停的摇晃,温声软语,说着好话:“公子若是嫌弃,奴家便要性命不保了,还请公子垂怜。”
不光说话,还开始动手,顾卫卿左支右绌,十分狼狈,到最后连外袍都被人扯去了。
顾卫卿推拒不过,只得道:“要我垂怜,那可是求错了人,你们该去求王爷,可大家天涯沦落,我也理解你们的苦衷,若是二位不弃,那就同在下同睡一榻……也算是给王爷一个交待。”
两名女子面露喜色,以为这事成了大半,顾卫卿却又道:“但要约法三章,你我三人同睡一榻,务必要相安无事,不许越界,否则……”
没等他说完,那两名美艳女子已经一迭声的答应,三下五除二,只露了一身雪白晶莹的肤肤给顾卫卿看,大喇喇的占了他床榻的三分之二。
这位顾公子恁的好说话,又生得这般俊美,虽是商贾,但家中还算富裕,若是服侍好了,能赎身出去,不比这辈子困守王府,黄花凋零强?
顾卫卿望着活色生香的两个美人,瞪大眼睛表示很惊讶,心里却只是暗暗的嘲笑,这几年,想用美人计迷惑他的多了,什么手段都有,可这么简单、直接、粗暴的,还是头一次。
贺琮在怀疑什么?在试探什么?他又想得到什么?自己又该如何应对呢?
顾卫卿抱臂不语,眼里一片春光,眼神却波澜不兴。
两名女子没收到相应的反应,不由的面面相觑,看向顾卫卿:“公子,时辰不早,该就寝了。”
顾卫卿冷冷的嗯了一声,道:“看来,刚才我的话,你们俩一个字都没听进去。我可怜你们两个受制于人,你们两个却不体恤我的无可奈何,既然如此,别怪我没有怜香惜玉之心。”
他此时面色阴沉,语气寒凉,透着渗人的冷意,虽不像贺琮那样吓人,却也足以震慑人心。
两名女子还想做最后一搏:“公子,奴家是王爷差谴来服侍公子的,打狗还得看主人呢,您就算不怜惜奴家,可总得看在王爷的情面上……”
不等她二人说完,顾卫卿直接伸手来抓人。这两个女子也不羞涩,大大方方的把身体晾出来任顾卫卿看、抓,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第46章 天生一对
顾卫卿无视她二人的媚态,也不理她二人水蛇般柔软的腰肢,径直拖着她二人手臂,一并拖了出去。
两人看他来真的,着实吓住了,把着门框死也不肯出门。她俩这模样被扔出去,以后哪还有脸做人?别顾公子这块羊肉没吃着,连王府的容身之地都没了,那才叫得不偿失呢。
见她二人不走,顾卫卿冷笑一声,也不犹豫,回身寻了一柄鸡毛掸子,照她二人手臂、小腿就是一阵抽打,嘴里道:“先时好言好语,你们不肯听,这会仍不知悔改,不是欠教训吗?若现在滚,我还你们的衣裳,再不然,连衣裳都没得穿。”
二女鬼哭狼嚎,蜷着身子,抱着衣裳,狼狈的逃了出去。
顾卫卿把鸡毛掸子一收,朝着院内一声冷笑,将门一关,自回去睡觉。
只不过,很快他又把门打开,将一团寝被、寝褥踢出来:他嫌脏。
底下人不可能让他睡光床板,不等他吩咐,忙换了新的卧具。
这回他把门关上,再没打开。
他这里的事,自然有人报给了贺琮,贺琮对顾卫卿的举止不置可否,只命人把那两名女子处置了事。
方源临出门前,听贺琮自言自语:“还算他识趣,不枉老子替他守身如玉一回。”
方源脚下一个踉跄,差点儿没摔了个狗啃泥。
六月初一,贺琮在城西玉安山的玉皇庙求雨。建宁府大小官员俱都到场,数百名衙役持刀拿剑,维持秩序,老百姓万民空巷,携亲带友,前来观看。
玉皇庙主持一身土黄法衣,披头散发,仙风道骨,手拿白玉拂尘,在高台上持剑作法。他念念有词,连烧了十几道符,口中喷火,在高台上疾行如风。
最后,吉时已到,贺琮一袭明黄蟒服,踱步而出,拾阶而上,身后还跟着百姓们热衷乐道的“玉公子”顾卫卿。
有人眼尖,几乎立刻就把顾卫卿认了出来,疑惑的道:“咦,那不是顾家大公子,人称玉公子的顾玉卿吗?他怎么跟在王爷身后?”
有知情的人便道:“顾公子这些日子,一直联合城里的茶商们向知府大人请愿,恳请大人打井修渠,大概是求到了王爷头上,王爷感念他一心为民,所以有意提携他吧。”
有人立刻称颂道:“顾公子虽是商贾小民,却富贵不倨,反倒心怀百姓,实在是难得的第一大善人。”
有人嗤之以鼻:“拉倒吧你,太天真了,自古以来,哪个商人不奸滑?你当他是为民请愿呢?说来说去,还不是为了他们的一己私利?不信你就等着瞧,真要修渠引水,也是他们这帮富商抢先,浇他们自己的茶园,老百姓的庄稼,能浇着的屈指可数,还大善人,我呸,沽名钓誉、哗众取宠罢了,糊弄的就是你们这群蠢人。”
他说话难听,引起众怒,在有人替顾卫卿辩解:“顾公子怎么不是大善人了?就算他行商逐利,那也是人之常情好不好?可哪回天灾人祸,人顾家不是修桥补路、布施百姓?你没领过顾家发的棉衣?没吃过顾家施的粥?敢情你数老鼠的,撂爪就忘,吃干抹净,把人家好处都忘到脑后了?”
先前说话的人被群起攻之,脸红脖子粗,讷讷不能言。
又有人嗤笑道:“就算他确实为百姓们做过几件小事又怎么样?人品不正,行为不端,也是丧耻伦德,丢人现眼,白白让人耻笑。你们不是好奇他为什么跟在逍遥王身后吗?我告诉你们为什么,那是因为王爷瞧中了他的好皮相,纳他做了男宠,就这么个玩物似的玩意,也值得你们为他歌功颂德?”
他说得有理有据,有鼻子有眼,众人一片哗然,再看向高台上垂眸敛目的顾卫卿,俱是一阵唏吁,更有人喊:“顾卫卿,不要脸,滚下去,求雨是神圣的事,你不配。”
开始还只是稀零八落的声音,到后来声音越来越多,越来越大,有人问清原委,骂声越发激烈,言辞也越来越刻薄,更有人往高台上扔鸡蛋、烂菜叶子和臭鞋,几乎把顾家八辈祖宗都骂进去了。
贺琮停手,他与顾卫卿离得近,愤怒的百姓对顾卫卿下手,他难免成了池鱼,跟着遭殃。
他问:“怎么回事?”
士兵们拎枪持剑,去吓唬闹事的百姓,顾卫卿听了一会,道:“是乡亲们觉得草民不配站在此处,参与这么重要的大事。”
贺琮玩味的笑了笑,问道:“你怎么想?该不会自刎以息民怨吧?”
“当然不会,我没做错什么,问心无愧,自然也不惧怕天地鬼神。”
贺琮一翘唇角,道:“那就好,你记着,你想要的,只有爬到高位,才能唾手可得,可既爬上高位,就免不了被人说三道四,指指点点,甚至恶言相向,人人喊打。你若是又想要实惠,又想要虚名,既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趁早死了这条心,本王最讨厌这样的人。”
顾卫卿轻笑道:“草民懂得,早在多年之前,草民便懂得一个道理:过程不重要,结果最重要,草民没什么大追求,可一旦有什么是草民想要的,就是不择手段,草民也一定要得到。”
贺琮听顾卫卿这么说,倒是惊讶的瞥了他一眼,见他神色坚定,目光澄净,不由得哈哈大笑,道:“本王喜欢。”
对于他的喜欢和欣赏,顾卫卿并不觉得多荣耀,只轻声道:“草民并非是想博得王爷欢心,才刻意要这样做。”
贺琮道:“那岂不是更好,你原本就是这样的人,又恰好入了本王的眼,你看,这是老天都要成全本王和你啊。”
顾卫卿呵一声,平静的道:“王爷,该您上香了?”
贺琮也就收敛了玩笑之意,神情肃穆,再认真也没有,将手里的香点着,迈步上前,先躬身拜了三拜,又将香插进供奉着天地君的香炉里,一撩袍子跪了下去,虔诚的在蒲团上端端正正的叩了九个头。
第47章 一意结交
说也奇怪,原本还是烈日当空,贺琮这一跪下去,阳光似乎一下子就失去了刚才的薰烤之意,有人抬头,便发现刚才还晴空万里,这会儿已经有了千重万重的云层。
有人高喊:“龙王爷显灵了,快看,天要阴了,难道真的要下雨?”
顾卫卿当即便高声喊道:“王爷神威,泽被万民。”也跟着跪下去,径直在青石条砖上叩头:“苍天有眼,在天有灵,请赐我等恩泽。”
他这一跪,观望的老百姓怔了一下,也有人跪了下去,跟着喊:“求求老天爷赐雨吧,我们在这给您磕头了。”
十个,百个,到最后所有的百姓都跪了下去。
贺琮叩完九个头,施施然起身,台下的百姓还在虔诚的跪拜求雨,顾卫卿也不例外。他用脚尖轻接住他要磕下去的额头,道:“起来吧,再磕下去,你可是要磕死了。”
顾卫卿犹豫了一下。
贺琮道:“你该做的都做了,要不要下雨,那是老天的事。”
顾卫卿也就没矫情,乖乖的从地上爬起来。
贺琮带着顾卫卿匆匆离开,只有台下的百姓还沉浸在被营造的热烈气氛中。
天上云层越来越厚,隐隐有雷声,等到下午戌时,竟果然开始落雨。所有人都被这神迹震惊,把贺琮求雨的行为传得神乎其神,都说他是真龙天子转世。
回城途中,顾卫卿纠结了一路,终是对贺琮道:“草民想要回去看看家母。”
贺琮闭着眼道:“过河拆桥,你这也拆得太快了吧?”
顾卫卿陪笑道:“草民哪敢,这不是今天……定然有闲言碎语传到家母耳中,草民总得以慰母心,不然,辱及先人,家母不定得有多痛心疾首。”
“你倒孝顺。”贺琮睁开眼,道:“滚吧。”
顾卫卿磕了头,退着下了车。没等走远,贺琮又道:“你只管忙你的吧,本王暂时不想看见你。”
这是……开恩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