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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满足任何一个人的虚荣心和贪婪心,可顾卫卿知道,没有能力,那就是怀璧玉其罪,早晚被人剁成肉泥。
贺琮嗤笑:“本王都不怕,你怕什么?”
“……”他确实不怕自己心生贪念,做出对他不利的事情来,那是因为他笃定自己没那个本事,可自己的怕和他的怕不是同一种概念。
有多大的脑袋,戴多大的帽子,顾卫卿确实爱利,可什么样的便宜拿到手最稳妥,他还是知道的。
顾卫卿摇头做战战兢兢状:“草民一向胆小怕事,又最贪生怕死,王爷一定可以理解,一定可以理解……”
贺琮对他的识时务还是满意的。要不是知道他就是个谨慎小心的性子,凡事都爱讲个公平原则,能得到多少便付出多少,否则便不轻易付出,他也不会拿出这腰牌来试探他:“所以,这腰牌,本王不可能给你……”
顾卫卿不断的点头:“那是,那是……”
贺琮笑道:“但可以替你伪造一块。”
顾卫卿仍然点头:“那是……不可能的。”他差点跳起来,骇然的瞪着贺琮。贺琮失笑:“你怕?”
“我……”一着急,连“草民”的谦称都忘了。
贺琮是有恃无恐,倨傲的笑容里满是嘲讽:“顾卫卿,本王以为你怎么也得出息点,别枉费了本王对你的与众不同。”
顾卫卿想说不能要,不敢要,到了这会儿就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伪造的就是伪造的,或许可以糊弄不知情的外人、仆从、百姓,但知情人一眼就能瞧出破绽。所以贺琮从不惧怕顾卫卿会以假乱真,威胁到他的利益。
如贺琮所说,他都不怕,自己怕什么?
顾卫卿谄媚的笑了笑,道:“草民本就是凡夫俗子一个,哪里当得起与众不同四个字。”他情知自己是早晚不得好死那拨的了,当下便咬牙道:“那……王爷就赏草民一块呗。”
贺琮眼神复杂,却仍是浅笑着道:“自然会赏。”
顾卫卿瞧不出他到底是高兴还是不高兴。要赏假腰牌是他提出来的,自己不接受他不高兴,答应了他好像也不算太满意,这可真难伺候。
顾卫卿再养病也总有病好的时候。
孙太医再次给他诊完脉后,对站在一边的贺琮道:“顾公子暂时无恙了,但还是那句话,这毒可大可小,仍需静养,不可劳累,不可多忧多思,不可费心伤神。”
贺琮打发了孙太医,对顾卫卿道:“你的病若再不好,本王就要替你惋惜了,热热闹闹的一场戏,你可千万别错过才是。”
顾卫卿惊喜的道:“王爷是打算要为民求雨了?”
贺琮也就不再有意瞒他,点头道:“钦天监的那帮老头子整天故弄玄虚,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用,不过不管怎么样,本王答应你的,就必然要试试。”
顾卫卿不敢对钦天监的“那帮老头子”妄加评价,只是暗暗纳罕:这点儿微不足道的小事,怎么倒捅到京城里了?
不过贺琮做事不可能没有深意,当初他答应自己所请,也未必是觉得耍弄自己这个可怜虫有意思,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不过是个顺搭的人情罢了。
可那又有什么办法?他身居高位,嘴一动,手一挥,就能造福百姓或是荼毒百姓,威力不容小觑。
所以就算他不单纯是为了自己,不单纯是为了建宁府这一方百姓,顾卫卿也只能对他感恩戴德。
他啪嗒一声就跪到贺琮脚底下:“王爷大恩大德,整个建宁府百姓都会铭记在心。”
第44章 假戏情真
贺琮用脚尖轻踢跪伏在自己脚下的顾卫卿,道:“对本王卑躬屈膝的人多了,少你一个不少,你就省省吧,放心,就算哪天本王要和你清算,横竖债多了不愁,都是一个死,本王也不费心搜罗你以下犯上的诸多罪证,大的一条就够了,小的算本王白饶你的。”
顾卫卿无奈的道:“王爷何必说得这么直白?连让草民稍微有点心理安慰的后路都没有了。”
他现在也习惯了,对贺琮动辄就拿生死来威胁已经麻木,对于自己的结局十分笃定——横竖不得善终——他对贺琮的态度也就越来越直接。
顾卫卿从地上起身,掸了掸衣袍上不存在的灰尘。
贺琮道:“本王不曾做过买卖,不过目前来看,本王要比你大方得多,你说假如本王和你一起从商,是你赚得赢,还是本王?”
顾卫卿这回有发言权,他道:“王爷确实大方,可生意场上却未必行得通,草民赚得是人性,王爷赚得是人心。人性本贪,人心用好则聚,所求不同,何论输赢?”
贺琮笑骂一声:“又自作聪明,本王要人心做什么,就算是要,也只要你一个人的心啊……”他用手指托住顾卫卿的下巴,强迫他抬脸看着自己,用另一只温热的大手细细描蓦顾卫卿的五官。
贺琮话说得煽情,动作也温柔细腻,尤其是眼神,仿佛盛着的是沉年老酒,看谁一眼,谁就要醉得神魂颠倒了。
顾卫卿也不免面红耳赤,四肢发软,张口想要说话。
贺琮轻声道:“闭嘴。本王对着你这张脸,没什么出格的兴致,可你一开口,本王就有杀人的念头。”
“杀”字出口,顾卫卿出窍的三魂立即复位,他很明白眼前的男人不是说着玩儿的,什么绮思什么妄想都消失殆尽。
他把唇闭得死紧,他时刻默念:识时务者为俊杰。
贺琮又忍不住失笑:“乖,你总这么温顺,本王就不会杀你了。”
顾卫卿的眼神永远都是黑白分明、清澈澄透,与他的为人、脸上的神情都大不相同。如果可以,他情愿把他的眼睛从他的脸上剜下来。
顾卫卿点头。
贺琮似乎又入戏了,他深情款款的望着贺琮,柔声问:“你的心,到底肯不肯给呢?”他说时手便抚上了顾卫卿的胸。那里,是一颗以寻常速度跳动着的心脏。
贺琮不悦的蹙了蹙眉。
顾卫卿始终不动,站得笔管条直,还疑惑的歪头看向贺琮:“王爷要草民的心做什么?入药?”
他矫枉过正,神情太过肃穆,贺琮立刻就没了继续玩下去的兴致,呸了一声,道:“就你的心值钱么?”还入药?
顾卫卿嘿嘿傻笑:“草民就说嘛,人心这东西,谁都有,草民的并不比谁的更值钱,王爷才不稀罕。”
到底也没说给与不给。
他这种四两拨千金的小伎俩,贺琮看得明白,却只是嘲弄的笑笑。他放了手,松开顾卫卿的下巴,颇有些意兴阑珊的道:“顾卫卿,你喜欢过谁吗?”
顾卫卿嘲弄的笑了笑,道:“如果草民猜的就是王爷问的,那草民的答案是:没喜欢过。”
“……”看来他的道阻且长啊,贺琮不信,问:“你家的小表妹呢?”
一提到颜若,顾卫卿不易察觉的咬了咬腮帮子,惆怅的道:“小表妹确实很可爱,尤其小时候,白白嫩嫩,连手臂都和藕节似的,仿佛一咬就能出汁。后来她得了一场大病,眼睛就再也看不见了,草民在某种程度上就是她的眼睛。”
这种青梅竹马的感情是最寻常最普通的,有多少人家,不出意外,就是亲上加亲,及至以后夫妻感情疏离,但好歹有着当年两小无猜时的情意在,这份感情也总有可追忆和可珍惜之处。
贺琮不以为然的道:“你照样可以娶你表妹。”
顾卫卿顿了下,似乎很惊讶贺琮会这么大方。他是男宠,不比女子,跟着谁有了名份是个保障。如果贺琮愿意,顾卫卿确实可以成家立业甚至生一堆孩子。没准他心情好,腻了顾卫卿时,还能看在往昔情份上赏他一大笔银钱。
可也只是想想,顾卫卿又摇头道:“还是算了吧,跟着草民,表妹也未必就能过上安生日子,草民还是希望她能寻得能够爱她、护她,肯不计她的失明,愿意照顾她一生的良人。”
贺琮鄙夷的道:“你又不是女人,怎么做这种娘们兮兮的慨叹。哪个男人的感情是一成不变的?哪个男人的承诺是可信的?就算现在口口声声说不嫌弃她的,你以为那就是真心?”
顾卫卿无奈:“草民……咳,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吧,王爷的话当然有一定的道理,草民也明白,所以两相权衡,舅舅最终也同意把表妹许给草民,就是有这重顾虑。”还不就是良人难寻么?
贺琮斜眼看他,道:“你这是埋怨本王棒打你们这对小鸳鸯?”
顾卫卿直接道:“王爷,您跑题了。”
贺琮怔了怔,点头:“哦,是了。”
顾卫卿追问道:“王爷似乎有难解心思?您是喜欢上谁了吗?”
贺琮哼道:“本王是喜欢……上……了谁。”他咬字极重,目光一直盯着顾卫卿。
顾卫卿眉头飞快的蹙了下,有一缕尖锐的痛楚从心头滑过,随即笑道:“王爷不比草民,您贵人福大,总能心想事成的。”
贺琮很不耐他这种狗腿的拍巴逢迎,敷敷衍衍的没一点儿诚意,当下不耐烦的道:“得到人容易,得到心难,若是人间之情,也能如本王心意,那还能叫感情么?问世间情为何物?”
顾卫卿只能道:“呵呵……”也不知道贺琮是否意有所指,还是随意感慨,但听他这意思,确实是有了喜欢的人,却求而不得。
也是可怜。
可他又不值得可怜,要是连感情他都能肆意拿捏,他得比现在嚣张百倍。人心他都能肆意玩弄,人性都能硬生生扭曲,还有什么是他不敢做的?
第45章 简单粗暴
贺琮把伪造好的玉牌交给了顾卫卿:“这是本王许诺给你的,你自己收好。”
顾卫卿拿起来在手心里看了好半晌,总算找到了与真玉牌的不同之处,差别太细微了,连龙爪数目都一模一样。
他这心里七上八下的,有如捧着烫手山芋,按说有便宜不占是傻子,可占了不会白占,到底是接呢还是接呢?
只听贺琮又道:“你以后想回家就只管回吧。”竟大有不再留恋的意思。
原来这腰牌还有出入王府的功能。
顾卫卿立刻痛快的揣了起来,想了想还是道:“草民愚蠢,不知王爷……咳咳,对草民有何要求?”
有什么规矩不如说在前头的好,比如几日回去一次,回去一次可以待几天?也免得他在家里住不安生,时不时的要被他宣召过来,想回去还要提心吊胆。
贺琮盯了顾卫卿几瞬,盯得顾卫卿寒毛孔都要冒汗了,贺琮才道:“本王也不知道。”
顾卫卿愕然的望着他。
贺琮倒笑了,伸手捏捏他的脸颊:“你这神情是什么意思?本王会当你是舍不得本王,既然如此,那还是像从前那样,在府里住着吧,也好,随传随到。”
“不,不,不。”顾卫卿忙否认,眼见贺琮眼神转冷,忙道:“王爷,草民还有茶园呢,苍蝇腿也是肉,您不稀罕,可对于草民来说,那是一大家子人的口粮,不能有半分疏漏。”
贺琮哼了一声,道:“半旬之内只准回去一次,最多不许超过三晚。”
顾卫卿一走,贺琮就问方源:“打听的怎么样了?”
方源回道:“都打听清楚了,只说顾公子原本并非顾家独子,他底下曾有个妹妹的,与他相差一岁,不过在四岁上头不小心掉进湖里溺死了……再然后顾大老爷因病故去,顾家人口零丁,这才由不到十四岁的顾公子担起茶庄的生意。他肯吃苦,又还有点天分,打小又是跟在顾大老爷身边的,竟颇得顾家祖上制茶手艺的真传,打磨这么几年,建宁府里颇有顾家的一席之地,就是当地世代做茶的几家老人,提起顾公子也要竖起大拇指。”
贺琮问道:“可知他有什么中意的女子?本王是说除颜家那小姑娘之外。”
颜若双目失明,姿容也只是中人之姿,顾卫卿对她只有怜惜之心,压根没什么爱慕之情,什么婚约,也不过是给彼此一个不得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