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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卫卿却长了脾气,道:“草民终究只是个人,既然求生不能,那就求死好了。”
贺琮哈哈大笑。求死?那是他还认识到什么是死呢,等到知道死是什么滋味,怕是他就再没骨气开这个口了。
贺琮指着顾卫卿,像是看着百般弄巧的伶人,嘲弄的道:“好,你去求个死给本王看看。要说本王看到过太多作死的人了,可正因为无心求死,反倒作得花样百出,精彩绝伦,本王还真没看过求死怎么求的。”
顾卫卿猛的站起身,一句话不说,转身往外就走。他是真不想活了,既然不畏死亡,还有什么可顾忌的?已然得罪他一次,不怕再冒犯第二次,临死前,先见娘亲最后一面。
贺琮见他走得坚决而沉默,被忤逆的滋味涌上来,十分震怒,他喝斥道:“站住,你要去哪儿?”
顾卫卿头都不回的道:“草民要先回家一趟。”
贺琮第一时间就想明白了他的意思,这是要回家和家人诀别?
他哼笑,摸着下巴质问道:“本王什么时候允许你回去了?”
顾卫卿简直是气极反笑:要是他允许了,那还叫求死吗?
第36章 气极败坏
泥人也有三分脾性。
被贺琮这么为难,顾卫卿的拗劲也上来了,他转过头,迎上贺琮的目光,不躲不避。
贺琮心头一震。那种感觉又来了,顾卫卿的目光沉静却幽深,却仿佛有一股吸引力,拽着他往下沉。贺琮自认不是个孬货,可这时候被沉溺在黑水里,也难免心悸头晕。
顾卫卿开口就如同刀子,划破了贺琮的迷茫,他执拗的道:“草民一定要回。”谁管他同不同意?横竖是个死,不过早晚的问题,跟他这掰扯啥呢?
贺琮盯着顾卫卿看了好一会儿,又笑了,道:“本王虽不如你是个不扣不扣的奸商,可自有一定之规,只要你让本王满意,本王一定不会亏待你。什么求死不求死的,本王念你年纪小,只当你从没说过这话。”
看似轻风细雨,语调里还是带了几分威压。
贺琮只能承认,他没玩腻味顾卫卿呢,他把顾卫卿的举动当成欲拒还迎,他知道顾卫卿不是个蠢人,他大概就是明白这点,所以拿捏准了七寸,惺惺作态,为他自己求得更多的特权。
虽说有点儿烦,但还在自己接受的范围内,贺琮虽然心眼小,又记仇,但他一向能屈能伸。他自认能在顾卫卿身上得到更多的补偿,所以他不介意放低身段,给顾卫卿一个回身的余地。
可惜他错估了顾卫卿的为人,他也是有脾气的,他想得是,你特么的说得容易,让你满意?谁知道怎么样才算让你满意?
我还不伺候了呢。
顾卫卿很是不屑的笑了笑。他很少笑,因为笑的时候容易泄露某种东西,所以这个时候的不屑就十分浅显易懂。
贺琮恨不得一拳捣在顾卫卿脸上,要不怎么说有一种人就是欠揍呢,比如说当初拒亲的顾卫卿,比如说现在不屑的顾卫卿,让人看了手就痒痒。
可顾卫卿说出来的话就更欠揍了,他一字一句的反问:“若草民执意要回呢?”
这简直是赤裸裸的挑衅。
哪怕只是个寻常人,听这话也只会气血上涌,说一声“滚”,何况贺琮,他还没被一个身份低贱的商贾这么打脸呢,还不是一次,而是接二连三。
依着他的脾气,他就该立时叫人把顾卫卿拖下去杖毙。
可越是生气,贺琮越冷静,他死死盯着顾卫卿的脖子。他今日穿了一件鸦青色绣竹纹的袍子,衬得脖颈又细又长,分明可以一只手就将他扼死的,贺琮却想拿锉一点一点的锉断。
细长而优雅的脖子在骨断肉烂的过程中一点点萎靡,果然是想想就让人亢奋。那日顾卫卿百般隐忍的形象又鲜活起来,贺琮承认他就喜欢折磨顾卫卿,他现在作得越厉害,他蹂躏起他来才越畅快。
贺琮竟噬血的笑了起来。
顾卫卿静静的打量着贺琮。看吧,根本就摸不着他的脉,压根不知他心里到底在想啥。剑拔弩张的气势下,他不是应该震怒吗?怎么神情还能这么猥琐,仿佛自己没着衣裳,被他这样那样了一样……
本来先挑衅的人是自己,顾卫卿却落了下乘,怒火和羞意如燎原之火,熊熊燃烧,不可遏抑。
贺琮开口了,他的语气听不出来是在威胁:“你会为你的决定付出代价。”
他的意思很明白,今日顾卫卿做的一切,都不是没有理由没有代价的,他既然敢忤逆自己的脾气非回家不可,早晚自己要讨回来。
顾卫卿不接受他的威胁,也没曲意讨好,只收回视线,不冷不热的道:“等草民与家母告过别,草民乖乖来受死。”
妈的,他几时说赐顾卫卿死了?他说得和真的似,笑话,真要他命的时候他别求饶。
顾卫卿一边施礼一边道谢,不等贺琮有所表示,他转身走了,还越走越远……
贺琮竟难得的没发脾气,立在原地,将刚才发生的事前思后想,认真回忆了一番,他蹙起眉头。
呃,他把顾卫卿带回来,可不是为着吓唬他,同时也气自己的,他明明想着是让自己愉悦的。这开始还算愉快,怎么最后就不欢而散了呢?
他一向是令人惊惧的,吓唬人是常事,且一向言出必行,说弄疯谁就绝对不让他有一点清醒,他要想弄死谁,绝对不会让他有一口活气儿。
他不过是警告顾卫卿一番,还没想对他出手呢,这顾卫卿就怂了孬了,真的要等死了?
死奴才,吃了熊心豹胆了,他还敢耍脾气?等他回来……要真按他说的,他一心寻死,那还回得来么?
还是说……妈的,贺琮暴跳如雷。个混蛋玩意儿,自己又上当了,才答应替他求雨、又替他吩咐吴知府开渠、打井,他这就激自己把他撵出去获得自由身?!
这河还没过去呢他就拆桥?磨还没卸呢他就杀驴,呸,谁是驴。
“来人……”贺琮简直气极败坏:“顾卫卿人呢?”
卫刚上前回道:“已经出府了。”
他腿儿倒快。
“马上把他给本王……”贺琮义愤填膺,却临时又改了口,卫刚等人全是一根筋,你说让他抓人,他就真能给你捆个活死人回来。
“给本王……请回来。”贺琮咬牙切齿的道。
卫刚没任何犹豫的应了一声,转身下去。他不是个会转弯的人,王爷用到他时,不是杀人就是抓人,简单粗暴的很,他也无需费脑筋去权衡自己到底领会王爷的意思了没有,今天也一样,他并不在乎贺琮刚才那一瞬间的犹豫。
王爷做好了的决定,一向不会更改,管他之前犹豫什么呢。
贺琮脚痒痒,想踢什么东西解气,一低头才看见地上狼籍一片。
刚才还有个赏心悦目的人陪自己下棋呢,就算他棋艺烂得臭大街,可他人还是挺顺眼的,起码算得上秀色可餐。结果没吃到肚子里呢,就让他跑了……
贺琮厌烦的别开视线,叫人收拾了东西,又叫人取了酒来——酒入愁肠,这滋味越喝越苦。
眼看丫鬟们要将东西收起扔掉——别说摔破残缺了的,就是染了灰尘,他看不顺眼,丢弃的也不在少数,哪管它是否难得,又是否价值连城呢?
是以底下人早熟悉了他的脾气,连请示都省了。
贺琮却又凉凉的开口:“把棋子好好洗洗。”
第37章 性情多变
一旁正指挥丫鬟们忙碌的方源吃了一惊,掏掏耳朵,又揉揉眼睛:啥,自己没听错吧,王爷叫把这副云子好好洗洗?这是要留下的意思?
太阳也没打西边出来啊?自己也没眼花啊,王爷还是那个王爷……可怎么行事这么出人意料呢?他会在乎这么一副云子?还洗洗,收起来……
连他都这么吃惊,就更别说旁人了,贺琮眼见一个个都和见了鬼似的,他也恼了:本性难移,谁说的?就不行人什么时候会变变吗?他就变变怎么啦?
他是宁可一条道跑到黑也绝不会自己承认自己刚才的举动有失水准,当下就迁怒于木怔怔的侍女:这是得有多蠢啊,本王都交待得清清楚楚了,还这么直不愣登的杵这儿发哪门子呆?本王又不是富可敌国,哪来的闲钱养一群废物。
他怒不可遏,一瞪眼:“拉下去……”
侍卫们如狼似虎的冲上来,扭了这还没回神的丫鬟就往外走。
他们见惯了,听惯了,拉下去三个字的后头必然是“打死”两个字,这么多年,王爷早就学会省略,而他们也早学会了默契。
那丫鬟一声没敢吭,直接晕死过去。
再后悔也晚了,愣神干吗啊?就为这么一耽搁,小命没了,冤都没处伸去。
可没走几步呢,贺琮又改主意了:“等等,掌嘴二十,给点儿教训,先别急着弄死。”
侍卫们下去,方源脚底踩着云就过来了:“王爷?”
贺琮是看谁都不顺眼,没好气的问:“何事?”
方源腿也抖了,他也发现了,最近王爷是越发喜怒无常啊。他算是伺候贺琮久得了,挨揍的次数多了,为了小命,难免不遗余力的挖空心思的去揣摩贺琮,还又不能让他瞧出来。好不容易才有点儿心得,今这连番两次的,方源心里没谱了。
方源小心翼翼的道:“菜马上就来,王爷您要不再稍等等?这空肚子喝酒,可对身子不好……”
贺琮瞪他一眼:“滚,本王做什么要你管?”
方源心道,小的哪敢管啊?可若是伺候不好,遭殃的还不是自己嘛。他陪着小心道:“蘅星苑的乐伎就在外头候着呢,王爷……”给王爷找点儿事打打岔吧,这会儿喝闷酒痛快,待会儿喝醉了,就该所有人都不痛快了。
贺琮却是一阵烦闷,摆手道:“滚滚滚,都滚……”他哪里那个闲心听什么曲。忽的又骂卫刚:“几时腿脚这么慢了?能不能行,这么点儿小事都做不好,留你何用?”
方源可不敢替卫刚说话了,灰溜溜的把乐伎打发走,和个木头桩子似的远远候着。
才站了没一盏茶时间,就听见贺琮暴怒一声,接着一个女子就飞了出来,沉重的倒在地上,浅淡的血腥味便弥散在空气中。
倒地的女子衣裳不整,露出大半个香肩和胸脯,贺琮却是衣衫整齐,显然是这侍女起了不该有的心思。
方源见怪不怪,心里暗骂这侍女不长眼,却木着一张脸,挥一挥手,立时就有人手脚轻盈的上前,把那女子拖了下去,另换了个丫鬟给贺琮斟酒。
贺琮哪还有心情喝酒,好像从他骂走顾卫卿,就什么事都不对劲儿了。看什么,什么不顺眼,做什么,什么事不顺。
他不经意一抬眼,看着身后垂头束手的丫鬟,勾勾手指:“过来。”
那丫鬟不敢不听,近前屈膝:“王爷……”
一句话没说完,就被贺琮抓小鸡似的拎过去,直接扯碎了衣裳。阳光晃眼,衣裳底下的皮肉也一样晃眼,院中所有人都知趣的低下头,恨不能自己是瞎子,什么都没看见。
刚才那丫鬟太机灵了些,见贺琮心情不太好,便想把自己送过去。
按说这不稀奇,贺琮宠幸的丫鬟多的是,虽说下场都不怎么理想,可利益太大,让人没法充分运用理智,而且人都有侥幸心理,不管地位高低,都以为自己未必会是最倒霉的那个,所以做事之前,都把美好前景想象得太过夸张。
可人往往死在侥幸上,那丫鬟也不例外,到死都没明白,她怎么就这么倒霉。
贺琮没定性,谁也猜不透他到底喜欢什么,刚才勾引他的那个他嫌恶,这个规规矩矩的又偏偏被他看中了。
这丫鬟被吓破了胆,见贺琮点到自己头上,吓得脑子发木,自忖必死无移,也就不做无谓的反抗,贺琮懒得看她强压抑着恐惧和崩溃的脸,将她粗暴的翻过去:眼不见心净。
皮肤白腻,腰肢纤细,身段窈窕……脑子里蓦的一闪而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