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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贺璋,柳氏眼神一黯,恨恨的道:“还不都是你替我惹的祸,如今逍遥王找上了门,你姐夫跟他且有得磨呢。罢了,我也去瞧瞧那两个不省心的玩意去。”
柳小七直念佛:“姐你慢走。”
柳氏出了门,见天色确实不走了,问身边的宫女:“那边怎么样了?”
“殿下派人请了御医,这会儿正替周姑娘和顾公子诊治,想必怎么也得明天再见分晓了。殿下正陪着六王爷,六王爷不依不饶,殿下挨了一拳,看样子是要枯坐一夜等消息的了。”
柳氏暗暗一声冷笑,低声道:“不是说有个叫苏朗的人,与六王爷有仇么?把消息放出去……”
那宫女一惊:“娘娘,这事怕是不妥吧?”
柳氏道:“有什么不妥?”
宫女犹豫着道:“若是逍遥王在府里出事,谁都能猜到殿下头上,这不是……”
柳氏道:“你当不在府里遇刺,他就不会猜疑殿下么?经此一事,显见得他与殿下要翻脸,不如索性把这层遮羞布尽早扯下去。”
此举当然冒险,可柳氏就是不想让周萱再有上蹿下跳的资本。她的存在就是祸害,和自己对战,她没胜算,不是自己比她本事比她强,只不过是殿下愿意给自己凭仗和倚靠罢了。
可这几年陛下一直在变,她越来越拿捏不准他的心思,虽然他对周萱没有任何心思,不必担心他会被周萱所迷,可自己对殿下越来越没了影响力和控制力。
这让柳氏十分恐惶。如果连殿下都不站在自己身边,周萱却有贺琮和周太傅做仰仗,那自己会是个什么样的下场?
所以不管怎么样,一定得先把周萱除掉再说。
说到贺琮,他和周萱这几年一直在同一处封地,就算没什么男女私情,可总有几分香火情,她怕拖延久了,连周太傅和周稗都要为了周萱而转而倒戈投靠贺琮。
周家只有这么一个掌上明珠,不管她为人做事如何恶劣,始终不能改变他们的关系,偏偏周萱和殿下纠缠不已,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
周太傅要么是大义灭亲,将周萱嫁了向殿下尽忠,要么就是周太傅为了女儿不顾周家全家几百口人的命,也要为她兵行险路。
先下手为强,趁着贺琮还没成气候,一举将周家斩草除根,那时周萱成了孤女,看她还怎么和自己叫板。
想要除掉贺琮和周家太过冒险,偏殿下又过于保守,总想着万事俱备再行动,孰不知准备得充分确实能够百战不殆,可有时候机遇难得,转瞬即逝,有再多的准备也都白搭。
所以她必须在后头强力推他一把。
第317章 还施彼身
柳氏吩咐身边的宫女:“去给殿下和六王爷送铺盖及夜宵过去。”
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
又提起周萱,强忍着嫌恶道:“既是有太医在,那我就不去添乱了。”
她说不去,也没人敢劝,自有人去完成她的吩咐,另有两个小宫女一前一后,打着灯笼送她回寝殿。柳氏实在是折腾得狠了,卸了钗环,宽了衣裳,自叫人只留一盏小灯,放下床帐歇息。
微风拂动,柳氏不耐的睁眼:谁没关窗?
眼前黑影一闪,柳氏愣怔:有人?
有谁掐住她的脖子,柳氏尖叫:“呃——”可惜喉咙被锁住,声音发不出来,柳氏拼命去掰对方的手,有件冰凉的利器在她脸上划来划去,低声道:“太子妃娘娘,得罪了。”
柳氏没听出来,艰难的问:“你是谁?”
顾卫卿道:“你猜?”
“猜,猜不出……”
“呵呵。”顾卫卿笑笑,道:“娘娘不必知道我是谁,我只是来替我自己讨个公道。”她毫不手软的将手中匕首朝着柳氏的脖颈上划下去。
柳氏吓得双眼发白,繁华锦被里有不合时宜的腥臊味传出来。
顾卫卿不无讥嘲的道:“你还真是挺没出息的,我又没说要你的命,你至于怕成这样?”
柳氏都要哭了,要是她真能弄死自己也就罢了,可就怕她没这意思,只是想划了自己的脸。一个女人唯一的资本是什么?首先就是容貌啊?没有一张姣好的脸,就没人肯接纳她并挖掘她的聪慧和才能,尤其她是太子妃,将来是一国之后,毁了脸,她还剩下什么?
有暖湿的液体流出,柳氏眼泪流了一脸。这人还真下得去手啊,自己是不是要死了?
顾卫卿用柳氏的中衣将匕首上的血液擦干净了,重新收好,道:“还请你转告太子殿下,答应我的最好兑现,有劳。”
柳氏心底升腾起希望,她这是放过自己,要走了吗?自己现在就喊起来,一定能把她抓住。听声音是个女人,若逮住她,一定把她施加于自己的罪十倍还回去。
可惜她想错了,顾卫卿哪会想不到如何善后?她用柳氏衣架上挂着的汗巾子将她手脚捆成一团,又挑破了她的小衣,揉巴揉巴塞到了她的嘴里,盯着她前胸露出来的波涛汹涌,忍不住失笑道:“你还想陷害我?我就该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你说若是太子殿下推门而进,发现他冰清玉洁、温婉贤淑的太子妃和粗鄙碜俗的侍卫滚在一起,他会如何?”
柳氏瞪大眼:你敢?
顾卫卿觉得特别好笑,竟然自己一边发呆一边发笑,最后叹道:“算了,跟你有仇的又不是我。”
顾卫卿说着起身,重新替柳氏掖了被子,放了床帐,这才悄然离开。
柳氏惊惧,不要命的不断挣扎,手脚都勒破了,总算挣断了汗巾子,她尖利的喊着:“来人,来人——有刺客。”
贺璋最先得报,说是顾公子吐血了。贺琮急得一脚踢开椅子往外就冲,贺璋忙跟上去:“老六,你别急啊。”
他能不急吗?要说贺璋不是故意,他怎么就不信呢?说什么为了照顾方便,也为了不引人注目,这才把顾卫卿和周萱都安排在内院,可他敢说不是故意拦着自己不让进内院?
贺璋见贺琮跟蛮牛似的拉也拉不住,只好让步:“你好歹等等,孤带你去。”
贺琮冷笑:“二哥府里人多,但怕死的人肯定不多,杀几个,自然能问出本王人的下落。”
贺璋无奈:“何必如此血腥?孤也是不想你关心则乱,进去扰了太医解毒。”
“呵呵……二哥不必再解释了。”解释再多,也难掩他的不良居心。
太医正在替顾卫卿诊脉,贺琮冲进去,一人一脚,将两个中年医官踢到一边,抢上前,见顾卫卿胸前点点腥红,嘴角也有血丝,看得贺琮心一紧:“卿卿——”
顾卫卿双眼紧闭,并不理睬。
贺琮红着眼睛问地上跪伏的太医:“到底怎么样了?为什么会吐血?能不能解毒?”
一连三个问题,两个太医谁也答不上来。
贺璋跟进来,见顾卫卿一副了无生气的模样,心想:若她就此毒发致命,以老六现在的情形,恐怕十几年之内没什么心气儿做任何事了,倒是比留着她,对老六的打击大,这算不算歪打正着?
面上还要跟着焦急,追问太医:“到底什么情况,你们只管说。”
两个太医一咧嘴。这刚搭上脉,还没等仔细问诊,王爷就冲进来了,可叫他二人如何作答呢?
两人面面相觑,不答肯定不成,那就胡乱说吧,橗先把眼前这关壳了再说。两人暗中计议已定,其中一人道:“这位姑娘,怕是毒入肺腑,伤了心肺了。”
毒入肺腑,和直接说“准备后事”也没什么差别了,气得贺琮好想把他们两个拉出去砍了。别人是指望不上了,都是废物,他怒声问:“孙正文呢?”
外头传来孙太医苦命的应声:“王,王爷,微臣在,在此。”
卫猱和卫刚是架着他来的,不然以他的脚程哪能来得这么快?好在这待遇他早就习惯了,进门拿出诊箱,掏出玉枕,还特意拿了一方崭新、干净的白丝帕,垫到顾卫卿的腕间,这才半跪到脚榻上。麻利的伸手替顾卫卿诊起脉来。
这一套动作流畅之极,如行云流水,显见他做过多次,否则也不会这么熟练。贺璋冷眼瞅着,越发坚定了顾卫卿在贺琮心中的地位。
孙太医诊了一时,神色微动,盯着榻上的顾卫卿看了一眼,又迅速阖上了,等松开顾卫卿的手腕,他转向贺琮道:“顾姑娘的情势不大好……微臣,无能为力。”见贺琮瞳孔发红,一副随时要吃人的模样,忙补充道:“容微臣回府想想办法,说不定能有转机。”
毕竟这里是太子殿下的一亩三分地,他有办法也施展不开不是?
贺琮道:“那就回去。”说时上前,伸手就把顾卫卿抱进怀里,大步出门。
贺璋怔了下才道:“老六,顾姑娘现在这模样,还是别移动的好。再不,孤叫人准备软轿,你稍等片刻……”
“不用。”太子府里的人和物,他哪还敢再信?宁可自己徒步,也一定要毫发无损的把顾卫卿带回去。自己的地盘,总是安全的吧?!
第318章 既往不咎
贺琮不理贺璋的盛情,执意带顾卫卿走,贺璋很无奈,他吩咐侍卫相送,被贺琮冷声拒绝。
贺璋只能在门口默默目送,谁看了都要为他掬一把心酸泪,骂贺琮不知好歹了。
贺琮走了一段路,放源建议道:“不若王爷在路边稍歇,奴才已经派人去抬软轿了。”
这一直抱着,什么时候是个头?王爷便是铁打的也坚持不了多久啊。
贺琮见身后跟着一队人,都手里牵马,跟着自己亦步亦趋,不由的道:“行了,都回去吧,卫刚四人留下足矣。”
方源欲言又止:“王爷,这不行吧?”
贺琮一摆手:“眼瞅着天就亮了,能出什么事?休得絮烦,赶紧都走吧。”
众人不敢违拗,呼啦一下都各自散了,贺琮抱着顾卫卿于寂静上街上行走,寒风瑟瑟,他怀里却自成一个温暖安全的世界。
顾卫卿睁开眼,于夜色中打量他的眉眼。黑夜给了人错觉,让她萌生了三分软弱和贪恋,再看他时,心底没有恨和恶,只有安心。
真希望长路没有尽头,他和她没有过去,只有走不完的前路。
贺琮察觉到她呼吸异常,一低头正对上她黝黑发亮的双眼,惊喜的道:“你醒了?”
顾卫卿朝他笑笑,道:“嗯,草民没事。”
贺琮挑挑眉,想要教训她两句,又强自按捺了,强自做出温和状来,道:“你身子虚,别说话。”
其实他真的想质问顾卫卿,总告诫她离周萱远点,怎么她就不听呢?她也不蠢,是怎么上的周萱的当的?
顾卫卿顿了顿,道:“我真没事,那血,不是我的。”
“……”贺琮不大相信的问:“你说……”
“我没中毒,也不对,我服了解药的。”
贺琮停下步子:“你说你没中毒?”
顾卫卿怕他把自己摔下去,紧张的拽着腰间的衣裳。
贺琮叹一口气:“你没事就好。”情愿她没中毒,相较起来,自己受这么一点儿惊吓又算什么?
顾卫卿提醒他:“王爷放我下来吧?草民自己走。”
“呵呵……”贺琮掂了掂她,道:“别说你还真够沉的,压手。”
顾卫卿没脾气的瞪他一眼。
贺琮将她放到地上,不等她站稳就松了手,道:“自己走。你居然敢骗我,嗯?好大的胆子,还有孙正文,是不是早瞧出来了却不肯说破?”
顾卫卿刚要说话,贺琮忽然伸手将狠狠往路边她一推,顾卫卿猝不及防之下站立不稳,摔了个结实,她一据头想要质问贺琮何以如此,就发现他比自己还狼狈。高大的人矮了半截,手捂在胸口,脸色有些难看,顾卫卿直觉不对头。她叫他:“王爷?”
卫刚等人早抽出刀剑,沉默的围成一圈,将贺琮和顾卫卿护在了中间。
不知何时,有十几个黑衣人或远或近,或明或暗,或高或低的伺服了很久,刚才那一箭就是他们之中的某一个人射出来的。
他双眼直盯着贺琮,带着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