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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提他,贺琮就来气,看来为了名利富贵,真是连亲儿子都舍得卖啊。他怒斥道:“让他滚进来,本王倒要看看他有何话说。”
胡小三儿换着崭新的衣裳,进来就跪下磕头,开口道:“王爷替小人做主啊。”
贺琮冷笑:“这话从何说起?”
胡小三儿不敢当着贺琮的面耍心机,只一五一十的道:“小人的老丈人要把奴才的儿子过继出去,小人不愿意,他便要死要活,这日子可怎么过?还请王爷给奴才做主。”
贺琮一想到颜素那老不羞今日敢过继嫡亲外孙,明儿就敢再拿“亲上加亲”当借口,要给小长言和那什么壮壮订娃娃亲,他的闺女,不管封不封郡主都是金枝玉叶,岂是一个养马小厮的儿子高攀得起的?
他问胡小三儿:“本王不明白,你这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胡小三儿苦着脸:“当然不同意,小人如今也就这么一个儿子,且盛嬷嬷说了,颜氏身体受损,得调养个一二年,再生一个,是男是女不说,还有的日子等呢,小人哪舍得?”
贺琮道:“这么说,如果你媳妇能连着替你生十个八个儿子的话,过继也就过继了?”
“呃……”胡小三儿歪头想了想,还真有这种可能。但偷眼看贺琮的脸色,也知道这话不能说,当即摇头:“小人从未做此奢想。”
顾公子可是王爷的人,自己长了几个胆子敢心生贪念?
见他识趣,贺琮心情才好点儿,他道:“这事,本王可不好插手,毕竟是你们两家的家事。”
呵呵……胡小三儿心道,这也就是没妨碍到顾公子的利益呢,王爷您才敢这么大言不惭的撇清自己,还一副不干涉别人家务事的清高模样,真要把孩子过继给了顾家,看看您管不管?
胡小三儿道:“王爷明鉴,不是小人敢拿家务琐事劳烦王爷,实在是,小人也没办法。小人倒是舍得儿子,可顾公子未必愿意,真回来,不免又是一场闹,回头迁怒了小人是小,气坏了顾公子是大……”
他倒乖滑,知道拿自己的利益说事,根本打动不了贺琮,只能搬出顾卫卿来。
果然,贺琮唇角微翘,露出一个细微的笑影儿来,道:“你也别把玉卿看得如此猥琐,她一向为人慷慨、大度,什么事在她心里都算不上事,即使过继之事她不同意,如果真的已经成了既定事实,她也不会做出反复无常的行径来。”
他话锋一转,道:“不过你说得也有道理,玉卿没精力应对这些琐事,既如此,你们自己解决吧。”
胡小三儿有些傻,自己解决是几个意思?就是因为自己解决不了,他才来求王爷的。自己那位老丈人可实在不是个好相与的,他在王爷和顾大太太那边碰了壁,就使劲搓磨自己,这简直是要逼死人的节奏,如今颜若在家成天抱着儿子哭,既舍不得过继,又没法和爹娘翻脸,还要受颜素指责、怒骂,他看了都心疼。
胡小三眼巴巴的望着贺琮。
贺琮朝他点头:“你放心,本王定然会公正公平,两不相帮。”
两不相帮,就是说,他帮不帮自己是其次,肯定不会帮颜家了。
胡小三儿想了想,有点儿放心了,他道:“小人明白,多谢王爷。”
见他明白自己的意思了,贺琮挥手:“去吧。”
顾卫卿接到了贺琮正正式式的第一封书信,才开了一眼,就露出了个惊吓的表情,手里的信都掉地上了。
那抬头写着:“卿卿吾爱,见字如晤”。
顾卫卿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
卫刚和卫猱二人立在门外,没看出什么来,只有顾尚诧异的伸手要拣,顾卫卿一声断喝:“出去。”
顾尚丈二和尚摸不着头:“公子?”
顾卫卿脸色通红,重复了一遍,道:“先出去吧。”
顾尚还要拣:公子指定是被王爷气着了,看这脸色,公子生气不要紧,迁怒自己也不要紧,可这信先拣完了自己再出去也不晚。
顾卫卿急得腾一下起身,一脚踩住那信,瞪着顾尚道:“出去。”
顾尚一向得顾卫卿重用,还从未如此作色过,他一退出去,卫猱、卫刚都看着他,意思是“你怎么惹着公子了”?
顾尚直挠头:“我什么都没做。”
卫猱、卫刚二人一副“谁信呢”的模样。
顾尚急了:“公子是看了信之后才生气的。”公子是生气也是你家王爷惹的,不是我。
卫刚实诚,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他相信王爷干得出这事,卫猱则事不关己了。正这会儿,听见屋里有细碎的声音,接着是什么东西被挥落到地上。
三个人面面相觑,都有点儿担心。
不过很快屋里静了下来,等到顾尚再见到顾卫卿,她已经神色平静,之后也再没提起此事。
废纸篓里有信纸碎片,顾尚几次偷窥,隐约可见“卿卿”二字,他颇为不解,不知道自家公子在信里瞧见了什么鬼,会吓成那样。
第281章 当缓缓归
贺琮没插手,但十分妥当的解决了颜家要把壮壮过继的问题。
很简单,胡小三自己跟王爷申请,主动要回大兴替王爷管理田庄,理由是他爹娘年纪大了,需要人照顾,又有了嫡亲孙子,好歹带回去见一面,一家人团聚。
颜素听说胡渠要带颜若回大兴,那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颜若却低声道:“嫁鸡随鸡,嫁犬随犬,女儿既嫁了他,便是胡家人,孝敬公婆也是理所应当的事。”
颜大太太舍不得:“儿啊,你说得轻巧,这不是别处,这是京郊的大兴,离着建宁府千遥万远,你这一走,爹娘几时还能再见你?”
其实颜若也舍不得,可胡渠一边又是诉说爹娘有多想念儿孙、儿媳,一边又是极尽诱哄,话里话外都是以此能避过将小壮壮过继的命运,颜若便动了心,她安慰颜大太太:“等我们在那边安顿了,回头把爹娘都接过去。”
颜大太太一边呜咽,一边摇头:“这又不是离得近,哪怕三五百里,坐车有几个五六天也到了,这可是几千里,光是路上坐车就得几个月,哪是说接就接的?再说故土难离,我和你爹在这生活了一辈子,哪有到老了还要背井离乡的道理?”
颜若便又道:“等过个三五年,求了王爷,我们再回来也就是了。”
见她去意已决,颜大太太也没办法,颜素虽然不情愿,可架不住这是贺琮点头同意了的,他明知道贺琮这是不愿意过继壮壮,却敢怒不敢言。
这一招釜底抽薪,直接把小壮壮送走,别说过继了,这回自己想看外孙子都难,还白搭出去个闺女。
但胡渠会做人,奉上银票百两,只说是孝敬他们两口的,说尽好话,颜素也只能不情不愿的送他一家三口出门。
顾卫卿接到信时,胡渠和颜若都已经出门四五天了,她忍不住给贺琮回信,虽字里行间表明感激之情,到底没忍住质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发配胡小三儿也不是这么个发配法,哪怕离建宁府稍远些也就是了,这一竿子支到京城,大人受罪在其次,小壮壮才多大?他哪儿受得了?
贺琮接到信比过年都高兴,那唇角翘得抻都抻不下来,方源看了直摇头。这回贺琮写信十分痛快,挥笔一提而就。
他倒没发脾气,还好言好语的解释,说是回京城,那不过是个幌子,实则是送胡渠一家三口去了福州。
福州是好地方,再说贺琮要建船队出海,胡渠也不是个糊涂蠢笨到家的,到那边先打个头阵,若是真的可用,再给他安排别的差事。
顾卫卿这才放下心。
信的抬头照旧是“卿卿吾爱,见字如晤”,顾卫卿照旧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信是背着人看的,看完之后仍然满面通红。
顾尚三人都相当默契的退避三舍,只当王爷惹恼了顾公子,生怕她迁怒,殃及池鱼。好在顾卫卿自制力极强,倒也相安无事。
眼瞅着进入了十一月底,小囡囡都六个多月了,贺琮忍不住又给顾卫卿写了封加急密信。卫猱将纸筒从信鸽爪子上卸下来,见是用蜡丸密封的,不敢随易拆开,便送到了顾卫卿跟前。
上面只有一句话:陌上花开,君当归矣。
顾卫卿既震动又为难。
贺琮能以王爷之尊,主动放低身段,请求她回去,这已经算是他能做到的最大让步了。顾卫卿也想小囡囡,贺琮自打与她通信之后,信里时常提起小囡囡,比如她会翻身了,有天晚上贺琮睡得熟,半夜惊醒一摸身边是空的,忙跳起来叫人点灯,才发现小囡囡已经翻到了床边,离脚榻也就一寸之遥,贺琮当时就吓得浑身都软了,以后只把小囡囡放到床里,四周围了床栏,甚至床下都铺了软垫,生怕她掉下去。
比如小囡囡会坐着了,没事不掰着自己白嫩的小脚丫往嘴里送。她已经长出两颗小白牙了,时不时的就拿东西往嘴里咬,贺琮被她咬过,小牙又尖又利,咬人的时候挺疼的。
可要是把她的脚丫从嘴里抽出来,她就用黑白分明的眼睛瞪你一会,扯开嗓子号……
贺琮是又爱又气,又心疼又无奈,看得顾卫卿心里也是酸涩难忍,恨不能插翅飞回去。
但这个时候她已经到了中州地界,中州离京城不足千里,快的话也不过几天的路程,京城是天子脚下,物竞天华,顾卫卿终其一生怕是也只有这么一次出远门并踏足京城的机会,都到了这了,若无功而反,顾卫卿会非常遗憾。
她吩咐卫刚诸人原地候命,亲自写了封信,寄回给贺琮,委婉的表明她的心思:她想去趟京城。
贺琮当时就摔了砚台,咬牙切齿的骂了一句:“个白眼狼。”他真恨不得飞过去,把这个心野又心大的女人揪回来。
她不念着自己?那也罢了,她不念着灈囡囡?也不念着她亲娘?可见他当初看得是对的,什么女儿重要?都没她自己的自由和银子重要,好不容易飞出了笼子,她能乖乖回来才怪?
贺琮一整天都没个好脸儿,沉得像是要滴水,午膳、晚膳都没吃,怎么端上来的,怎么端下去,一个不顺心就把两个小公公踹了出去。
方源等人胆战心惊,不敢主动搭讪。方源更是连劝都不敢劝,心里也是暗暗感叹:顾公子真个心狠,王爷最近可算是低声下气、温柔之至了,就这也没能挽回女公子的铁石心肠。
他真是替顾卫卿担心,生怕王爷会命暗卫把顾卫卿捉回来。
当夜贺琮叫乳娘把小囡囡送到他的寝殿,父女俩睡了一晚,第二天一早他发密信,只有一个字:允。
虽则只有一个字,可顾卫卿却读出了他愤怒下的隐忍。
她挺意外,原以为他会不顾一切的勒令她即刻回去,不成想居然同意了。
这个年是贺琮抱着小囡囡孤零零过的,他头一次生出了“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的凄凉和惆怅来。
顾卫卿比他好不到哪儿去,但她是个既来之则安之的人,即使在路上,也不觉得有多寂寞孤苦,反倒因为到了京城近郊而格外兴奋。
她和卫刚、卫猱、顾尚四人紧赶慢赶,终于在小年这天到了京城。
第282章 盛情邀约
京城里,顾卫卿才到就接到了周萱的贴子,腊月二十六,她欣然应邀赴约。
周萱亲自迎出周府,与顾卫卿把臂同行,边走边道:“行啊,玉公子,你从建宁一直到京城,这趟行程可够远的,你就不怕这会儿有多逍遥,回去就有多煎熬?就六哥那记仇的小脾气,回去不定怎么折腾你呢。”
顾卫卿只笑笑道:“今朝有酒今朝醉,横竖已经出来了,若瞻前顾后,还有什么意思?”
周萱就佩服顾卫卿这股别扭劲,甭管她装得有多柔顺,可骨子时始终不驯,一想到贺琮此时不定气得有多黑的脸,她心里就格外痛快。
周萱咯咯直笑,道:“顾卫卿,你说我怎么那么喜欢你呢,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