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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回顾家才住了一夜,贺琮就又派人来唤顾卫卿。
顾卫卿莫名其妙:“什么要紧事?我在的时候王爷怎么没交待?”
方源和卫刚都闷头不吭声。王爷的吩咐,谁还敢问他个“为什么”不成?
方源陪笑:“顾公子若有疑问,不如亲自去问王爷?小的不过是奉命行事,公子好歹体谅体谅。您放心,车里都铺设好了,保您坐着舒服,但凡有一点儿闪失,不劳公子说,王爷就先把小的脑袋砍了。”
他是好话说尽。
顾卫卿没办法,只好把家里的事交待给苏朗,又禀过顾大太太,坐车又回了王府。她以为贺琮是有意折腾她,不想一进待客厅,就见厅里坐着七八号人,各个都是三十左右岁的年纪,眼睛冒着精光,见她进来跟看见银子似的一脸热切。
“……”这是怎么个意思?
就连贺琮都是一脸严肃。
顾卫卿上前行礼,贺琮从椅子上起身,一手扶她起来,道:“不必拘礼,坐吧,都等着你呢。”
“这……”贺琮没像平时那样对她玩世不恭,只叫人搬了一把椅子坐在他的下首。顾卫卿坐了,环视众人一眼,道:“王爷唤草民来何事?”
贺琮朝着众人一颔首,道:“这位就是玉公子顾玉卿,你们一一给她见过礼吧。”
这些人便按着身份起身给顾卫卿见礼,自报家门。
竟大都是逍遥王府的管事。
顾卫卿一头雾水:“王爷?”
贺琮朝她微笑:“你不是贵人多忘事,把那天晚上的话都忘了吧?”
顾卫卿这才想起“开源节流”的话头来,忙道:“草民哪敢,只是王爷当真要把这重任交给草民?”
“君无戏言,本王岂会儿戏。卿卿——”他眼含深情,看得顾卫卿一激灵:王爷,您能不能换个称呼?这么威严、端庄、郑重的场合,这一声“卿卿”一下子就把严肃的气氛打散得一干二净。
顾卫卿挪动了一下身子,努力做出宝相庄严的神情来,炯炯有神的盯着贺琮。
贺琮便咳了一声,道:“玉卿啊——”好歹比刚才好了点儿,要不然顾卫卿真要扑过去把他嘴给堵上了。
顾卫卿放松了一下肩膀,道:“草民洗耳恭听。”
贺琮面露愁容:“本王从前只知吃喝玩乐,不懂稼穑艰辛,是以府里一应开支,花销如流水,越渐入不敷出,竟露了不支之态。本王想,以后这府里的一应收支,俱都交给你了。以后本王每天吃什么穿什么,能不能吃饱穿暖,可全在你手里了。”
“……”说得和真的似的。
第206章 胸有成竹
顾卫卿瞥了一眼贺琮:王爷,你当着你诸多管事的面,一副把你全部身家交到草民肩上的模样,你就真不怕他们瞧不起你,说你是吃软饭的?
贺琮坦荡荡的回视她:他们又不知道你是女人。再说本王是王爷,他们谁敢当面如此讽刺本王?
顾卫卿:当面不说,背后不会说?就算他们不知道草民是女人吧,可你把身家交到一个男宠身上,也照样让人笑掉大牙的了。
贺琮挑挑眉:背后谁人不被说?本王管他们呢,要笑只管笑,拿到实惠才是真,这不都是跟你学的?
顾卫卿轻笑:得嘞,脸皮厚,吃个够,草民服气了。
两人一番“眉目传情”,说到底也不过是短短一瞬间的事,底下的管事都不曾看清,顾卫卿已经敛了疑惑之色,一本正经的道:“承蒙王爷厚爱,草民纵力有不逮,也愿意肝脑涂地,以报王爷知遇之恩。只要王爷放心,草民一定殚精竭虑,尽量不让王爷失望就是。”
贺琮一拍桌子:“好,爽快。老朱,你把府里的家产点点,看看还剩多少,都交给她吧。”
朱掌柜捧着帐本上前,道:“昨儿小人和几位帐房先生盘了一夜的帐,都在这儿了,请王爷过目。”
贺琮连瞅都不瞅,只朝着顾卫卿一抬下巴。顾卫卿也不矫情,径直把帐本接过去,翻了翻,什么都没说。
贺琮看她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不禁问:“你有什么话说?”
顾卫卿看着他,道:“王爷手底下能人异士,多如牛毛,草民年纪尚轻,怕难以服众。”她这是跟他要生杀大权呢。
贺琮笑道:“能人再多,也要入了本王的眼才成,顾卫卿,你可别抠抠索索,让人笑话本王看走了眼。”
顾卫卿道:“有王爷这句话,草民就有了主心骨了。”
贺琮扫了一眼在座诸人,道:“本王一直都是你的主心骨,既然敢把身家性命都交到你手上,你只管放开手脚。银子是本王的,自然本王愿意交给谁打理就交给谁,谁要是不服,你只管先斩后奏。”
底下人当然对莫名冒出来的顾卫卿不服气。她才多大?顶破天一个不到二十岁的毛头小子,又只不过在建宁府这一亩三分地混,她还能比过有着几十年在外奔波做生意人的经验丰富?凭什么王爷要把管家权都交给她?
这些管事都是贺琮挑了又挑的精兵强将,心里憋着一口气,要好好大干一场,明着暗着,都要给顾卫卿一个下马威的,结果她倒好,先给了他们一个下马威。
他们再本事,那也都是王爷的奴才,如贺琮所说,一切都是他自己,他愿意给谁败化了那是他自己的事,别人再不服气,也只能忍着。
管得着吗?
尤其最后一句“先斩后奏”,看来王爷对这位玉公子是当真爱重之极啊,竟然给她这么大的权力。得了,王爷都不在乎,他们多事做什么?
顾卫卿从诸人灰心丧气的脸上掠过,这才明白自己刚进来时他们殷切的眼神为什么了,绝对不是看她像看银子,对她满怀期待和厚望,而是视她如眼中钉、肉中刺,恨不能及早拔除而后快啊。
可惜,他们有心无力。
顾卫卿扯唇微微笑了下,朝着贺琮道:“那草民就多谢王爷了。”
她并没有马上就点上三把火,反倒是很谨慎的道:“草民回去要好好考虑考虑,回头写了详细的筹划书,再拿给王爷定夺。”
在正事上,贺琮对顾卫儿卿还是信任的,他料着她会跟自己要权利,也猜度着她有可能会新官上任三把火,当着自己的面先打压一下他手底下管事们的气焰,顺带着抬抬她自己的身价。
没成想她倒坐得住,并不沾沾自喜,反倒神情端凝,越见沉稳。
贺琮既要用她,就肯信她,知道这些事不是小事,三思而后行只会有利无弊,当下并没说不必,只眼锋一扫朱掌柜,道:“老朱,你说呢?”
朱掌柜垂头道:“小人自是惟王爷马首是瞻。”
贺琮看一眼顾卫卿。
她神色坦然,既不羞恼,也不生气,仿佛并未将朱掌柜的话听进心里去。贺琮呵呵笑了两声,道:“老朱,你在本王手底下做了也有快三十年了吧?都说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这总掌柜可也不是一成不变的。”
得用,他自然用,不得用,那就赶紧滚蛋。既是惟他命是从,怎么就没听出他是想抬举扶持顾卫卿呢?
朱掌柜闻弦歌而知雅意,应声道:“小人明白。”
管事们都走了,贺琮托腮问顾卫卿:“卿卿可是胸有成竹?”她小小年纪,却处变不惊,不由得他不好奇?
顾卫卿笑笑,卖了个关子,道:“请王爷拭目以待。”
贺琮笑了一声,坐直身子,道:“那本王就等着了,只是还有一桩小事,不管做什么,总得要用人?可本王府里这些人,呵呵,本王知之不详,要用谁,怎么用,茫然而无头绪,不若卿卿替本王把把关?”
他这可不只是谦虚,要不是实在没办法了,他也不会问计于她。
顾卫卿也没虚客套,道:“王爷肯信重草民,草民自是当仁不让。”
贺琮叫方源把册子呈上来,往顾卫卿跟前一放:“喏,府中上下,近千口人都在这呢。”
顾卫卿只用纤长的手指随便一掠,就放下了花名册,笑道:“对着一些人名,草民便是有通天本领也难以判断良莠。”
“那你要如何?”
顾卫卿傲然一笑,道:“草民要亲自过目。”
她说得自然在理,可近千个人,不可能全拉过来站成一队队的等她一个个挑。
贺琮不免有些犹豫。
顾卫卿保证道:“草民保证替王爷优中选优如何?”
优中选优?自然最好。她当真这么有信心?
贺琮拊掌道:“本王求之不得,只是要如何做?”
顾卫卿道:“自然要层层选拔,优者胜出,劣者淘汰,只是还要王爷尽心配合。”
贺琮摸着下巴,点头道:“这主意好。”他很感兴趣的问道:“只是要怎么层层选拔?又要本王怎么配合?”
顾卫卿笑道:“王爷稍候自然会知晓?”
第207章 进献偏方
王府里的人也都多少听见了风声,说是王爷将权力交给了顾公子,要从府里选人。
谁不想出人头地?以前王爷不管事,所有人都没有未来,没有奔头,也就都和井底之蛙似的混日子,如今听说王爷要干一番大事业,正是缺人、用人的时候,谁不想趁这个机会加官进爵?再不赚些银子或是在王爷跟前赚个脸熟也是好的。
一时间人心浮动,都想瞧瞧这顾公子有什么手段。私底下议论纷纷就不说了,有少许颇有些本事的人便各显神通,到处探问王爷究竟有什么打算,顾公子又是个什么打算?
可一连几天也没什么动静,只上面交待:各司其职。
说白了就是该做什么做什么,没事别瞎作妖。
就连贺琮都有些心焦,她嘴上说得好听,怎么一直没动静?别光说不练,竟耍嘴皮子功夫。
他坐在顾卫卿的对面,看她悠闲的歪在榻上看书,打量她已经快一刻钟了,可她就和没事人一样,纹丝不受影响。
贺琮起身就坐了过来,执起顾卫卿的手捏在手里把玩。
顾卫卿连头都没抬,道:“王爷惹觉得闷,就去外边逛逛吧。”
贺琮哪有心情,只缠着她道:“卿卿陪我。”
顾卫卿摇头:“草……呕。”
刚说了一个字,忙伸手一捂嘴。
贺琮情急之下,十分自然的端起痰盏,颇为烦躁的道:“怎么还这么难受?孙正文那老家伙不是成天吹吁自己是杏林圣手吗?连个止吐的好法子都没有?”
顾卫卿吐了一回,贺琮捏着鼻子叫人把痰盂倒掉,他又亲手替顾卫卿倒了杯温水,等她漱了嘴,才又替她轻抚后背。
顾卫卿这才道:“不怪孙太医,他不是一早说过了么,凡是孕妇,都要经历孕吐。”
贺琮瞥她一眼道:“你也忒以的滥好心了,本王为的谁?”
他当然不会因为这点儿小事就砍了孙太医的脑袋,还不是关心她吗?
先时顾卫卿就有孕吐,贺琮以为那就是最厉害的时候了,不想和现在比,那时只能算小打小闹。
顾卫卿苍白着小脸,可怜兮兮的望着贺琮,眼底,脸上,写满了“难受”。
贺琮也没辙,只能怒目而视孙正文,威逼压榨他,偏他也没什么好办法。
他也头大:“这个,凡是孕妇,都要经历孕吐,只因体质不同,情况稍异……”
贺琮一拍桌子:“本王不管别人是什么体质,有什么差异,你现在立刻给本王解决了。”
“这……微臣无能。”他能有什么办法啊?别说他没这方面的经验,就是有,也没听说这止吐还有仙丹妙药的。哪个女人怀孕生孩子不得经历这些事?这才刚开始,后头的事一堆呢,各个都这么兴师动众的,还都不生孩子了呢?
可这话他不敢说,不然非找抽不可。他硬着头皮道:“微臣实是没什么药到病除之法,还请顾……顾公子好歹忍着些。为母则强,便是再难受,也不能粒米不沾,滴水不尽,不然母子俱都受损,怕是……怕是根本撑不到生产那日。”
还用得着他废话吗?后来有多恶劣、有多严重,贺琮自己都看出来了。这才几顿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