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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卫卿:“……”
难得见顾卫卿被自己噎得张口结舌,贺琮心情大好。
顾卫卿悻悻的道:“草民自然不敢做此痴心妄想,王爷您太多虑了。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草民有手有脚,养活自己和家人总是不难的,至于什么大富大贵,草民从未奢想,那些该草民拿的,草民一定会尽力争取。不该草民拿的,草民绝对不会染指。”
她便是收受旁人给的好处费,也不是白收的,除了占着他的名头,她也没让他白出头。至于将来替贺琮卖命,她也只会收取她该得的好处费。
贺琮磨了磨牙,拿她是真没办法,道:“你可别光嘴上说大话,本王可还指着你给本王开源节流呢。”
顾卫卿眼睛湛亮,比刚才还要严肃正经:“草民拿项上人头发誓……”
“行了吧,你人头忒值钱呢?本王不稀罕,你换个新鲜点儿的花样发誓。”
顾卫卿又不肯发誓了,她展颜一笑,道:“王爷不信草民也是人之常情,不若草民先做给王爷看如何?”
贺琮倒没出言讽刺。做茶农,顾卫卿是长项,可做生意,她也很有天份,不说别的,就她心眼儿之多,他已经领教过了。
就拿今儿晚上的晚宴来说,她可谓一箭三雕:既在人前公然露脸,以骄纵之态扭转先前她的不良形象,又狐假虎威,打消了不安份的宵小们的觊觎之心,还不吝暴露她的缺点:贪财。这既给别人指了一条明路,也给她自己谋了一条财路。
第200章 为什么不
贺琮对顾卫卿当真是又爱又恨,这种矛盾又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饶他自己都是个浑不吝,也气得要死要活的。
他没好气的道:“滚蛋吧,本王看见你就生气。”精不死你,从来就不会吃亏,便是嘴头子上也是。
顾卫卿听他这么骂人既不生气,也不害怕,笑眯眯的躬身行礼,转身就回了自己的院子。
贺琮等她走远了才跺脚:分明是想让她目送自己走的,到了还是自己看着她走远,个混仗玩意儿。
顾卫卿不知道贺琮又在他的小帐上记了她一笔,自顾高高兴兴的回到住处,曹珠迎出来:“公子回来了?”
顾卫卿打发了小公公,朝她点点头,曹珠哪能让她亲自动手,忙伸手将包袱接过来,掂手挺沉,她吓了一跳:“这是什么?”
顾卫卿朝她眨眨眼:“马无夜草不肥,人无外财不富。”
曹珠吃惊不已:“啊,不,不会是,不义之财吧?”
顾卫卿大笑:“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凡事有我呢,你怕什么?”
曹珠自己也笑了。这是在王府呢,顾卫卿做什么,有那么多王爷的耳目盯着,若是不该得不能得的,王爷早就发话了,既是顾卫卿敢堂而皇之的拿回来,自是在王爷跟前过了明路的。
等曹珠看着这一包袱的金光闪闪,不由的咋舌道:“这些,都是王爷赏的?王爷对公子可真好。”
顾卫卿心情好,没挑曹珠话里的毛病,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大方承认道:“算是王爷赏的吧,王爷确实挺大方的,对啦,你看你喜欢什么,随便挑。”
这些东西确实是她赚的,可要不是贺琮不眼热,也不能悉数都到她手里。昨儿她自己还不愿意去,他说什么来着?
当时心情不好,他的话灌进去又散出来,没往心里走。
哦,他说的是,她去了就会高兴了。
这么说,他早猜着了?
顾卫卿心里打了个突,真金白银忽然就没那有吸引力了,反倒还有点扎眼。
有什么东西忽然就被撕开,那种如薄雾一样的思绪一下子就明朗起来。
她自嘲的想:自己还真是浅薄。
贺琮自始至终就一直在逗她,不管他是不是不关心生计,起码他见惯好东西,这些小物件再值钱能值钱到哪儿?他怎么会看得入眼?说什么分赃不分赃,甚至假装被她逼得不得不放手,假装被她气得跳脚,假装有多狼狈……不过是他故意演出来,陪她做戏的而已。
她怎么忽然就这么蠢了?
还沾沾自喜于得了一笔外财,洋洋得意于自己用小聪明将了他一军。孰不知她会有的反应全在他的预料之中,这会儿他不定多猥琐的嘲笑她天真、愚蠢呢。
顾卫卿的心跳忽快忽慢,又是懊恼,又是羞愧。
曹珠确实眼热,可她也知道无功不受禄,自己才来,还没什么贡献呢就想伸手拿好处?
她摇头道:“奴,奴婢……奴婢不要。”
顾卫卿也不强求,叫她收起来放好,道:“赶明儿咱们回府时一并带走。”
她偷眼打量曹珠,不由暗暗心惊。原先对她是不屑一顾的,可经过几回事,她发现曹珠年纪不大,可这孩子心性十分坚韧,并不是一味贪财的小人。
她做事尽心就不说,药膳做得入滋入味也不说,就是她的品性就不同于常人。当然她也是凡夫俗子,也有喜欢、眼热、嫉妒、羡慕的时候,可即使再想要,她也不会像火中取栗的猴子,不顾一切。
自己是不是过于急功近利了?这样很不好,无需贺琮或是别人给自己设多么高端的陷阱,她自己就能一头摔下去。
不提顾卫卿想什么,却说曹珠闻听顾卫卿这话又又吃了一惊:瞧王爷对顾公子的宠幸劲儿,居然能放她回顾家?事先一点儿风声都没听到,到底是顾公子太过自负,在这儿自说自话呢,还是说,她已经跟王爷求了恩典?
她竟然得宠到在王爷跟前说一不二,想怎么就怎么的地步了?
那,有没有可能,求了顾公子,好把自己妹妹从苏公子那儿救出来?
曹珠脑子一热,越发觉得这事有可能。苏朗再蛮横凶恶有什么用?他在顾公子跟前还不是奴颜婢膝、俯首听命么?就是他不服,可顾公子有王爷做仗势,就算苏朗不愤,他也不敢对顾公子怎么样。
曹珠犹豫不决,顾卫卿自己已经宽了外袍,径自吩咐人打水沐浴。看着她那纤瘦、玲珑、窈窕的身材,曹珠猛然惊醒。顾卫卿是什么人?自己是什么人?她怎么敢拿私事请她去求贺琮?
如果真想救出妹妹,就得先博得顾卫卿的信任,否则一切都是空谈。
曹珠不算心机多深,但她很务实倒是真的,没一时头脑发热就把自己的难处吐露出来,只一心一意的尽心服侍顾卫卿。
顾卫卿这份“不义之财”交给苏朗,叫他先带回府去。
她不放心,放在王府,不定哪天贺琮心血来潮又找借口讨回去,还是入了自己家的私库放心。
苏朗看着沉甸甸的包袱,曹珠一手提着有些费劲儿,不过几十步路,她微微有些气喘,最后是抱进来的。
他一阵愕然:这是什么?
顾卫卿懒洋洋的接话道:“这是我昨晚得的……”她虽语气轻淡,可眼角眉稍都有着欣喜的光芒,可见她是打心眼儿里高兴。
苏朗接过了曹珠手里的包袱,打开来看了看,不由得道:“你……你就这么高兴?”他想质问顾卫卿:你赚了银子就这么高兴?是不是这世上除了银子,对你而言就再没更重要的人和事?
顾卫卿瞪他:“当然,银子是多好的东西?我转手就能换成银子,我为什么不高兴?”
昨晚想了一夜,她除了自嘲还是自嘲:他乐得拿她当猴耍,便是乐见她被逗弄时的各种丑态,她发自本心的反应是对的,否则倒要引他起疑,更不好收场。
再说,能让自己开心的事,目前也就只剩下银子这一项了,她为什么要藏着掖着?
第201章 针尖麦芒
苏朗有些闷闷的。
难得见顾卫卿有这么真实开心的时候,如今她倒是不介意在他跟前露出这种真实的情绪了,他当然觉得这是好现象。
毕竟从前她神情淡漠,虽说他二人是结义兄弟,可她待他总像是隔着什么。他不否认她对他是真心实意,可她给他的感觉就是相当疏远。
如今她可以在他面前肆意表达情绪、情感,显见得她对他越发放下心防,这本来是好事,可偏偏她这份开心、欢喜、高兴,多少是因为贺琮,这让苏朗心里十分不得劲。
他故意气顾卫卿:“我说你怎么这么高兴,还当你吃了蜜蜂屎呢。”
顾卫卿呸他一声,抬手就照他脑门扇了一下,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苏朗故意把脸凑上去,道:“你也就会欺负我罢了。喏,打够了没有?我擎等着你打。”
他让她打,顾卫卿又不打了,她坐回自己的座位,道:“我就欺负你,你又能怎么样?”
苏朗道:“不能怎么样,我心甘情愿的被你欺负,甚至求之不得呢。不过你也悠着点儿,打坏了我,没人再给你欺负是小,打疼了你的手可是大。”
曹珠头垂得沉沉的,在心里给苏朗贴了一个大大的“贱”字。她生怕自己的心思被苏朗瞧出来,回头恼羞成怒的报复到自己或者妹妹贝儿身上去,可她又不敢走,只能装成个带了耳朵的榆木疙瘩,尽量摒气凝神,假装自己不存在。
顾卫卿也被苏朗这不要脸的话震住了,重重的在他手背上拍了一记,恨声道:“稀罕。”
苏朗只是笑,又问顾卫卿:“你这一晚是做贼去了?不然怎么得了这么一大包好东西?”他倒也知道,拣着顾卫卿的喜好说。
贺琮是不容否认的横亘在他二人中间的阻碍,越是越不过去的,那只好一点儿一点儿的挖他的墙角。
顾卫卿恼怒的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你才做贼了呢,你一家子都是贼。”
苏朗也不生气,嘿嘿一笑道:“我不过是随口一问,这你也值当生气?”他伸手拿了一个玉狗搁在手里把玩,啧啧道:“我还当是小孩子玩儿的,不想这倒是好东西,得值多少钱?”心里是想着浑不在意的,可到底心里泛酸。他是真想知道,这些东西,到底是顾卫卿做了什么,贺琮才这么大手笔的赏她的。
顾卫卿眯了眯眼睛,轻描淡写的道:“我自己赚得。”
苏朗不信:“你拿什么赚得?别告诉我在王爷的宴席上有人买你的茶叶。”
顾卫卿伸手把苏郎手里的玉狗抢过来,用袖子拭了又拭,这才道:“我靠这张脸赚得啊。”
顾卫卿自是不会浅薄到拿昨晚的事当着苏朗的面炫耀,不过简短的说了两句。
苏朗又不傻,当然看破了其中玄机。说白了,那些门客讨好顾卫卿,最终目的还不是贺琮吗?
他心里极其不是滋味。
贺琮能给顾卫卿的东西太多,不论是权势还是虚荣,起码借用他的名头,她能得到她梦寐以求的银子,这就足以让她欣喜若狂了。
反观他,能给顾卫卿的太少太少。这种身处悬殊两极的对照,让苏朗十分耻辱。
但同时又又有些幸灾乐祸:就顾卫卿这么个爱钱如命的女人,贺琮也只能靠银子讨她欢心了,而且未必能得到她的心。
哈,这才是一报还一报,贺琮比自己也强不了多少。
苏朗故意不懂,做惊讶状,非要刨根问底:“你这张脸,确实是挺好看的,但谁会看你这张脸就给银子?那不是傻子就是疯子。可王爷门下的宾客,哪个是傻子?又有哪个是疯子?你逗我呢吧?”
就算看懂了他的插科打诨,顾卫卿也懒得和他斗嘴,只白了他一眼。
有些事,全靠得是心照不宣的默契,苏朗不懂,她解释或许能让他明白,可一废了言语,也就没什么意思了。
因此顾卫卿命曹珠把东西收好,伸了个懒腰,往榻上一铺,道:“唉呀,累死我了,昨儿熬了大半夜,今天又起是早,头好疼。”这就是逐客的意思了。
苏朗明明知道该走,却是不甘心。男人的自尊心让他一意要和贺琮争个高下,好不容易他不在,自己可以单独陪着顾卫卿,为什么要走?
等他来了,一缠磨就是一整夜,凭什么自己就不能多和顾卫卿待一会儿?
苏朗默然了好一会儿,见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