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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钧也不说话,就一遍一遍的给陆钏捋眉毛。
陆钏终于被他干扰了心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这是干什么?”她嘴角忍不住荡漾起了笑意。
短短时间相处下来,她发现苏钧比之苏康,真是……好太多。
也温柔太多。
“好些了么?”苏钧的低下头,在月色中看着躺在自己身旁的女子。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倒是不出汗了。就给她紧紧被子。
“好多了。”
“那睡吧——”他伸手轻轻拍拍她的被子。
黑暗中,陆钏转过身,将自己的面部朝向苏钧那一边,“苏钧——”
“阿钏——”
两个人同时开了口。
“你先说。”
苏钧心底没来由的就有些慌张,被子下的手也情不自禁的握紧。她不是喊自己阿钏吗,为何又郑重的叫自己苏钧?
苏钧就有些害怕她接下来的话。
害怕她提到那个她在睡梦中哭着喊着的“将军”。
将军、将军……
他不是将军。
他这辈子都不可能是将军了……
苏钧眼底划过一丝忧伤,在黑暗中闭了眼睛。
“苏钧,我祖母祖上是行医的。”说到这里陆钏就停顿了一下。听苏钧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陆钏接着道:“我母亲也是一个行医的高手。”
所以呢?苏钧睁开了眼睛。
“所以,等过几天,我们去豫章郡吧。让…我也该继承母亲的衣钵了。或许祖母还可以将你的腿治好。”
“给我治腿?”苏钧吃惊的看着陆钏,脸上闪过一丝惊喜。“就这几天吗?会不会太快了?”
但是惊喜过后便垂下头来,兴致怏怏的说道:“我这腿,恐怕治不好的。”
“你放心,我祖母医术很了得的。不过这事你还是先不要对外人说。你就只管跟祖母说要带我去治眼疾就好。”
陆钏打定主意要带着苏钧离开,而且启程必须要快。
她想到前一世,苏家原本也是有好几个庶子的,但是自从她治好眼疾回到苏康身边后,就发现,苏康的手足几乎是死的死逃的逃……
到最后只剩下个残疾的苏钧!
即便是那样,苏钧也在不久后失踪了!
现在想来,这其中的原由恐怕跟苏康脱离不了关系。
第10章 ,谵语
第二天一大早,用过了早膳,苏钧就带着陆钏去给王爷王妃问安了。
苏钧坐在轮椅上,手指转动轮子前行,而陆钏则跟在他身后,扶着轮椅前行。
后面跟着刑玉,十四岁的少年一路上噘着嘴,面上很是不高兴。
从前都是刑玉亲自推着苏钧出门,现在可倒好,公子要自己动手去滚那轮子。刑玉光是想想心里的怨念就多了几分。
公子身子弱,推轮椅会弄脏双手不说,关键是还吃力啊,刑玉不满的看了一眼陆钏,心里想着若是陆钏的眼睛能看见就好了,自家公子就不用这样辛苦了。
但刑玉哪里知道,此刻苏钧的心里,非但没有半点辛苦的感觉,反而感觉很满足。
苏钧觉得自己虽然腿不好,但是至少还能给阿钏领路不是么!
三个人七拐八拐的穿过游廊从角门那里进入到苏王妃的院子里。
苏康自从那日晕倒之后就一直断断续续的发高烧,时好时坏。中间苏王妃找了几个大夫来,说是没有什么大碍,受了风寒,养养就好了。可是却始终不见好转。
眼看着昨日快好了,今早上醒来就又不行了。
而且嘴里说着迷糊话,样子甚是吓人,苏王妃不敢怠慢,一大早就把苏瀛给叫来了。
陆钏几人一进门,就听到了苏王妃的哀嚎的声音——
“我的康儿!你这是怎么了……大夫、大夫你快看看,我儿这是怎么了?”
苏王妃的哀嚎的声音听在陆钏的耳朵里,陆钏心里竟然有种莫名的快感。。
诶,莫非,苏康这是要死了!?
要真是这样,那老天爷开眼了。她也不用去操心谁要当皇帝,因为不管谁当,也轮不到苏康了!
可是事情真得会这么简单么?
陆钏内心平静下来,就连苏康的面色也严肃了许多。两人走到东厢房时,刑玉赶紧递上了拐杖,两人脱了鞋子,进去了。
刑玉推着轮椅守在门外。
屋内点着香炉,馨香混合着草药的苦涩味道,熏得人头脑发胀。
“孩儿见过父亲,母亲。”两人一起上前去躬身行礼。
苏瀛正焦急的在屋里来回走动。回头见苏钧夫妇来了,随便一摆手道:“免礼了。快去看看你哥哥吧,昨天上午还好好好的,也不知怎么的,晚上醒来一次后就不行了!”
“是!”
陆钏眼睛看不见,只能侧着耳朵来仔细的听着屋里的声音。此时苏王妃坐在床边断断续续的哭着。
苏钧领着陆钏向前走去。
此时的苏康面色苍白,多日来油水进的少出的多,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看上去就跟快要断气了一样。偏偏他还满头大汗,摇头晃脑的嘟囔着——
“直、直、纱、纱……”
苏王妃哭的更厉害了。“钧儿,你可来了!你看看,你哥哥这是怎么了!昨日白天还好好的,到了晚上突然就不行了!”苏王妃像是得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紧紧的拉着苏钧不肯撒手了。
“母亲先不要惊慌,待大夫诊治一下再做打算。”苏钧抽出手拍了拍王妃的手背安慰道。
苏王妃只摇头,仍旧抓着苏钧不肯松手,苏钧就只好一手被握在苏王妃的手里,另一只手拄着拐杖,而陆钏则站在一旁轻轻的扶在他拄着拐杖的那只手臂上。
苏王妃其实是有些心虚的。她也不想让世子爷去娶一个瞎眼的人做世子妃。于是就找人从中作梗,心想着,反正左右不过是伤寒而已,晚两天不会有大碍……
谁知道、谁知道就差点弄出了人命!
可怜的康儿,苏王妃心里难过,连带着陆钏也一起恨起来了。
好在今日苏瀛又换了家老中医,两位大夫正在诊治,其中一位年约五十的大夫道:“世子伤寒八九日未好转,胸满烦惊、谵(zhan,一声)语……实际则是误用下法,伤其正气,邪气乘虚而入,变证由生……”
大夫啰里啰嗦了一大堆,王妃听得脑袋里就跟掺了黏粥一样,总之,两位大夫是诊出问题来了。苏王妃就更紧张了。到底是苏瀛气势大,脾气也急,来不及追究为什么一个小小的风寒也能开错药,便一掌拍在桌子上吼道:“你就只管说到底是什么病,还有没有治!”
罗里吧嗦甚么阳气内郁,不得宣!
个混账小子,不就是娶个瞎子么,没出息的东西,竟然把自己给吓病了!
苏瀛抬眼看了一下自始至终站在苏钧身旁垂首不语的陆钏,心里一阵无名之火油然而起。
两位大夫赶紧垂首道:“大王放心,能治能治。”
苏瀛此时虽然已经被张太后剥夺了铸币权和行政权,差不多快成了一个闲散的王爷,但是沛国还是被称作‘国’。所以两位大夫为表敬重,依然称呼苏瀛为大王。
“那开方子吧。”苏瀛揉着眉心声音缓和了下来。
两位大夫赶紧给开出一剂方子,道:“小柴胡,加龙骨、牡蛎、桂枝、茯苓、铅丹、大黄。你们谁快去派人抓药。”
“刑玉,快去!”几个小厮还没反应过来,苏钧就开口了,等在门外的刑玉再不高兴,也就只有遵命的份。谁让,他就只听公子的命令呢。再不愿意,也只能快步向外跑去。
陆钏站在一旁。那方子要是稍作改动效果会更好,小柴胡理应除去甘草,免其甘缓留邪。另外,那大夫方中开了一剂铅丹。虽有镇静安神的效果,但是铅丹本身是有毒的。最好的情况就是找生铁落、磁石等品代替。
更何况她原本就没打算救他,所以绝不会开口。再说了这方子也吃不死人,顶多就是再拖几日罢了。
但是她站在这里看不见苏康还好些,可是一听到他说话的声音,陆钏的身子就禁不住轻轻颤抖起来。手心里也出了一层的冷汗。
不知为何,她听着苏康嘴里念叨的那些话,心里就有些发毛。她心里有种非常不详的感觉。
苏康一直卷着舌头在嚷嚷:“直、直、纱、了里……”
陆钏的心莫名的紧紧揪起。心里默念着苏康嘴中说出的话,直?纱了?
他在说什么?她在心里反复的琢磨,尔后心中大惊,他在说朕!
朕杀了你!
陆钏身子一哆嗦,苏钧回过头来看了她一眼,小声道:“阿钏,没事吧?你脸色好苍白。”
“我没事。”陆钏摇摇头。右手下意识的去掏自己前一世挂在腰间的口袋。
那里有她惯用的银针。
她忍不住了,一刻也忍不住了。她要杀了他!她等不了了!
陆钏呼吸急促,可是手中却空落落的什么也没有摸到,这才想到她还没有银针!就算有银针有能怎样,她的眼睛看不见!
“累了吗?”苏钧扶着她。
“没有。”陆钏心中只感到阵阵绝望,看来,苏康一时半会儿死不了了!
第11章 ,重生
苏钧陆钏两人正说话间,苏王妃心里难受过了头,怨念全都发泄在陆钏身上了:“寻常女子婚嫁哪个不是三媒六聘,到了你这里就成逼婚了,看把康儿给折腾的……”
王妃话还没说完,门外传来一阵声响。
“姐姐这么说话可就不对了,咱们侯爷夫人可是老爷亲自指配的,有聘书还有生辰八字,怎么到了姐姐嘴里就成了逼婚……”
开口的是柳娇娇,苏瀛的姨太太,年芳二十,说话嘴儿甜,心肠子又直,最关键的事她还特别会讨老太太喜欢,这不,一大早就去给老太太请安,又顺道来看看新婚夫妇。
没成想屋里竟然这么热闹。苏王妃虽然私底下尖酸刻薄了些,但是当着大家伙儿的面,柳娇娇还还真是头一次见。
不过也刚好给了柳娇娇把柄,送上门来的,不踩白不睬。
“娇儿说的对,袭烟,你这话可就过分了!”欣太妃径自进屋,在丫鬟的引导下坐在了对面的矮塌上。
“要不是当年陆家的救命之恩,瀛儿这条命都不一定健在!陆家的救命之恩,我们不能忘。更不能做那等忘恩负义之人!现在特殊时候,祸从口出的道理,我想苏王妃你不会不明白吧?”
欣太妃坐在那里,冷冷的扫了一眼苏王妃说道。
苏王妃后背立马就冒出了一层冷汗,抬头见一旁的苏灜早已面色铁青,于是赶紧低头做小认错道:“母亲说的对,这事儿是全怪媳妇鲁莽说错了话。”
现在哪个封王不是夹紧尾巴做事,谁还敢将这些家长里短的挂在嘴边上,万一一个不察给传到京城张太后耳朵里,指不定什么屎盆子就给扣头上来了。
昨儿个收政权,今儿个收兵权,赶明儿个还不知道要闹出什么花样来呢。
苏王妃的气势一下子低了下来,是了,自己再怎么看她不顺眼,私底下说就是了,现在当着老爷还有这么多人的面,她真是糊涂了!
想明白这一层,又赶紧拉着陆钏的手说了一番好话。
陆钏客气的应承几下,虽然心里对苏王妃很不屑,但表面上也得给欣太妃一个面子。更何况就算欣太妃不开口帮自己,陆钏自己也没办法不是。
于是陆钏又顺着欣太妃说了些好听的话。把个低眉顺眼,孝顺温柔的新妇表演的淋漓尽致。
其实她前一世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