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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再看这一世,五月份,张太后没有派兵,而苏瀛还没有去逝。可是之前听陆舒回答张太后问话的口气,沛王苏瀛分明是命不多时的样子!
这一世终究是全都变了。
若苏瀛不死反生……那苏康的棋局还会这么顺利吗?
陆钏不知,现在的苏瀛远在相县的沛王府中,他的肺痈气喘被当成伤寒耽误多时,现在虽有陆舒留下来的方子吊命,可是喉间终究是酿成了痈脓。
现在支撑他唯一希望的,便是他的两个儿媳能赶紧回来,给他诊上一诊。
苏康当时说的好听,说什么娶了陆舒这个媳妇,便由陆舒来给他诊治,他便不再受这伤寒病痛的折磨,可是眼下,虽然照方子抓药,可他的‘伤寒’病却根本没有得到缓解……
宫中,陆钏禁不住悄悄抬眼看了一下张太后。只见张太后闭着眼眸,靠在椅背上,似乎是在沉思什么——
过了片刻,张太后便睁开眼道:“哀家记得——先帝还在时,哀家身前有个李嬷嬷,当年哀家瞧着沛王妃欢喜的紧,就把李嬷嬷赐给了王妃。”
张太后语气略微停顿,道:“现在李嬷嬷可好?”
陆舒跪在原地,心中快速的思索了一下,李嬷嬷她是见过的,那是一个年约四十、身上颇有气势的妇女,成日里跟在沛王妃的身后左右不离。于是恭恭敬敬的回答道:“回太后娘娘,李嬷嬷现在很好。”
“我记得,她膝下有个子女,名叫李湘玉,是吗?”张太后又问道。
陆舒站在大殿的一侧,静静的听着张太后的问话,心底思绪涌动。
原来,不止李嬷嬷是张太后的人手。连李湘玉都是一个备胎!
当年,李湘玉为了得到苏康的恩宠,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她虽是一个奴婢的女儿,可是却专门被李嬷嬷单独养在一家别院里。
这个女子,浑身上下都洋溢着一股子媚气。
如今,命运再来一次,李湘玉还是跟在了苏康的身边吗?
张太后居高临下的瞧着陆舒,眼底带了些微疏的笑意,道:“李嬷嬷早些年间,专在宫中执掌礼仪,她女儿李湘玉想必也是知书达理,并不比京城的女儿家差多少。
现在,我把她许给你家世子爷做个小妾,你看如何?”
听罢张太后的话,陆舒心中升起一股子烦闷之气。
可是她很快便将这股怒气压了下去。
陆舒逼迫自己微微舒出一口气,眉头舒展开来。
只要不进入大牢,不杀头,一个小妾又何妨?
有什么比自己这条命更加金贵?
至于张太后——
陆舒抬脸,递给了张太后一个洋溢的笑脸。
一个小妾而已,她就不信,一个奴才的丫鬟能够斗过自己!
到时候,回头找个理由把李嬷嬷杀了,或者随便弄到什么地方去,甚至是李湘玉,一个弱女子死于非命,这再正常不过了。
张太后又能拿她怎样?
陆舒脸上的笑意很是甜美,对着张太后恭恭敬敬行礼道:“陆舒谢过太后娘娘恩典,民妇一人总有不到之处,若是能添进湘玉妹妹自然是好。”
她眼中盛满餮足的笑意,似乎真的很欢喜。
张太后与她相视而笑,也和蔼的说道:“哀家就知道,你是个识大体的,地上凉你还是快些起来罢——”
于是,陆舒千恩万谢的叩首再起身,跟着陆钏并排站在一起。
眼下,这桩皇帝中毒的大案子,以死了将近五十个宫女,十六个太监,外加三位太医最终告一段落。
张太后这里却也不是白忙活一场。
不管苏康手段多么悄无声息,他既然做了,那就会留下痕迹和把柄。
只不过,还没有到明着撕破脸皮那一刻而已。
真正的厮杀还没到来!
不过,陆钏想不明白的是——前一世她死后,身为张太后棋子的李湘玉究竟有没有坐上皇后的位置?
也或许,自从张太后薨亡以后,她便全身心的投靠了苏康?
可是前一世苏康好好的当着皇帝,为何也会重生到十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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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陆钏被冯将军掳走后,苏钧同刑玉乘坐着马车,拉着周鸣元一家三口马不停蹄的赶往京城。
纵使苏钧焦急不已,可是周鸣元一家三口也耐不住一路上的长途跋涉。
一行五人外加四个镖师只好走走停停,从钟离县一路去往北上,行至汝南郡平舆县附近时,又停下来歇息片刻。
三辆车马驻扎在城外,并未打算进城。
苏钧派了两个镖师进城,采买些吃食。其余人等在城门外。
就在苏钧休息的片刻——
一道慌乱又稚嫩的女子声音隔着马车传进了苏钧的耳内。
第59章 ,前世妻子
听得出来,说话的女子年岁并不大。
“小姐,这样不太好吧……”一个丫鬟紧张兮兮的跟在一个十三岁左右身穿淡黄色抹胸襦裙的少女身旁。
“你怕什么?再怕就别跟着我了!”王紫陌脚步匆匆,瞥见城门口停着的三辆马车后,便直奔而去。
现在,她的姨姥姥胡氏,要做主将她嫁给小姨家的儿子当媳妇!
如此也就算了,可对方是个瘸子!
是个瘸子也就算了,至少还能活着。可是谁能知道,嫁给瘸子后不满一个月,他们夫妻双双却被一场大火霍霍烧死……
所以,自从王紫陌重生以来,她筹备的第一件事——
就是逃!
她要赶紧逃开,她自己的娘亲王袭允已已经过世三年了,她的爹爹又是入赘王府,根本就不会帮自己说什么好话。
胡姨姥姥独霸一方,她斗不过,难道还逃不过?
“小姐小姐,那是别人家的马车!”丫鬟水月着急的喊着,视线一边望向城门内,又一边紧张兮兮的盯着自家小姐的身影——
然而,就在下一秒,水月回过头,便目瞪口呆的看见自家小姐淡黄色身影直接跳上第一辆马车,掀开帘子,径直钻了进去!
“小姐……”
第一辆马车恰逢镖师出去采买食物和必备用品,故而车前没人守候,谁知道就给王紫陌钻了空子。
她进的马车,正好是苏钧所在的这一辆。
苏钧皱着眉头,看着眼前招呼不打一个就突然钻了进来的女子,心里又惊又疑!
王紫陌进来后便赶紧放下帘子,坐在一旁紧张的掀开帘子一角觑着外面。
水月望向城门外,跺了跺脚,只好也跟着进来了。
“小姐——轿子里有人啊——”水月进来后惴惴不安的在小姐身旁紧张的做了下来。
王紫陌刚才动作急,根本没注意看轿子中的人,这才回头看,便呆住了。
王紫陌的表情很快由吃惊变成呢厌恶——
“怎么是你!”
她千躲万躲,却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躲进了前一世夫君的马车中!
没错,眼前这个少年的轮廓渐渐的跟前一世记忆相重合。
他就是苏钧,她前一世的夫君!
尽管他做事情总是面面俱到体贴温柔,可是仍然换不来王紫陌的丝毫好感。
前一世成亲的记忆历历在目。
那歪歪斜斜的三箭,又丑又醒目!她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分外丢人。
她虽然出身卑微,但至少也是汝南郡王太守的亲戚。
扪心自问,她要长相有长相,要学识有学识,将来嫁给什么人不行?
为何非要嫁给一个不能人道的瘸子当媳妇?
如今再看见这白皙中略带病态的脸,还有他那根明显细小的病腿——王紫陌有种恨不得想要立刻逃离的冲动。
她厌恶他,厌恶他的一切,厌恶他故作温文尔雅的一切!
他明明就是个路都走不全的瘸子,却偏偏作出一副淡然出世的高雅姿态……尤其是他那根又细又短的病腿……让她又惊又惧又恶心!
苏钧定定的坐在轿子中,对于女子眼中的怒气仿若视而不见。
“你为什么在这里?”王紫陌心底的怒气直往上冲,再也忍不住了。这话一问出,就把水月吓了一跳,难道自家小姐认识这位公子?
可是这位公子面生的紧,怕是外乡人,小姐又如何认得?这还不是最打紧的,打紧的是小姐说话从来都是温声细语,对谁都是这样。
可是像今日这般怒气冲冲,水月还是头一次见。
“小姐——”水月拉了拉她的袖子小声地叫她。王紫陌依旧无动于衷的怒视着对方。
王紫陌咬牙切齿的打量着苏钧,气色看起来比前一世好了许多,所以呢?
所以他这是打算亲自上门来提亲了吗!
一定是他的爹爹,禁不住外祖父叨扰,答应了这门破天荒的婚事!
真是荒唐!太荒唐了!
这样无礼的闯进别人的马车,带着敌意无故的打量一个陌生男子,还问他为什么在这里?
苏钧眸中暗了暗,将视线望向马车外面,冷冰冰道:“姑娘还是赶紧下车吧。”
苏钧心底升起一股烦躁之感,在心底默默的想起了陆钏。
那个在打破花瓶时,无措的蹲在墙角等他靠近的陆钏。
那个眼中总是带着点点忧愁和洞明世事的女子。
静默时淡雅如菊,聪慧如兰。持刀诊病时,却又雷厉风行,气贯长虹。
他的陆钏是一个奇女子。属于他的奇女子。
苏钧望向窗外,想到这里,嘴唇略微勾起一丝好看的弧度……
望着他自以为得逞的笑意,王紫陌眼中升起一股寒意,道:“你来汝南郡到底是干什么的!”
苏钧眉头紧紧蹙起,立刻道:“等人。”
“等什么人?”王紫陌不死心的问道。
这时,外出采买食物和用品的两位镖师回来了,对着窗户道:“爷,我们回来了,买了几个素馅荤陷的包子和小米粥,还有八宝粥,您看您要哪一样?”
陆钏临走前交代过,周鸣元一家三口肠胃虚弱,暂时不亦吃太难消化的荤菜。
所以他们为了赶时间他们就干脆全都买素馅或者荤陷的包子。镖师们要赶车,还要应对突发状况,所以自然是要吃荤陷的包子。
苏钧掀着帘子,温声道:“素馅的吧,八宝粥。”
“好嘞。”镖师将手中的木质食盒打开,将第一层抽屉里的青菜包子,以及一个白瓷蓝底汤盅递给苏钧。
苏钧一一接过,放在软塌的矮几上。又掀开帘子道:“跟周大哥他们说一下,咱们吃完就上路。”
“好嘞!”镖师正说话间的功夫,城门外传来一阵马蹄声,一小队身穿黑色官服的护卫骑着白马出城了。
“快放下帘子!”王紫陌抬手,抢过苏钧手中的帘子,率先将窗户遮住了。
苏钧望着眼前猝然挡住的帘子,眉头再次紧锁起来。
窗户外的镖师有些怔神儿——为何他刚才听见轿子中有女子的声音!
而且那女子的声音很明显,不是相羽侯夫人的声音……
镖师怔愣间,一位骑着高头大马的护卫走了过来,拿着手中的一副画卷道:“你可曾见过这位女子?”
镖师定睛看了看,只见画中画着一位身材娇小可人,身穿淡黄色襦裙,鹅蛋脸,杏仁眼的少女。
镖师摇摇头表示“没见过。她是什么人?”
“没见过就没见过,你问那么多干什么?”侍卫甩了甩袖子,将画轴卷起来又到别处去问了。
镖师竖起耳朵,只听见一位侍卫道:“这都好几天了,说不定人早就出城了!”
“这可不一定,太守爷亲自坐镇,怎么可能会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