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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痛极,柳茵雀微微皱起了眉头,但为了防止伤口感染,蕙心咬着牙,坚持把茵雀身上所有的伤口都清洁了一遍。接着,又将方才剪下的破布使劲撕扯成了条状,仔仔细细地将茵雀身上的伤口包扎了起来,很快,出血之症被暂时地克制下来了。
看着蕙心一丝不苟地在茵雀身边忙碌着,呼吸着空气里淡淡的酒香,长公主心中不由泛起融融的暖意。看来,经年未见,栀娘早已成一个贯会哭鼻子的小奶娃,成长成聪慧善良的大姑娘了,一定是曾经得了神佛的护佑,遇到了一户好人家。
服下药丸后,茵雀很快便清醒了过来,伤口的痛楚已然淡去了不少,只是腹中早已饥饿难耐了。一旁,长公主见茵雀已无大恙,心中一块大石头落了地,不由喜极而泣,而这时,寻人未果的白岑蒹葭等数人,也已然悻悻而归。
“长公主……”白岑欲哭无泪,刚欲开口,但见自家茵雀小殿下竟已舒舒服服地躺在榻上了,只是,空气中的米酒香味,混合着已然淡去的血腥,嗅来倒是有几分怪异。
“郡主,奴婢听说了方才的事,心里吓得受不了,如今,你身上可是有伤?”芳翠快步而来,一把拉住蕙心纤长的素手,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见自家小郡主身上并无伤损,不由轻轻地松了一口气。
“蕙心,方才发生了什么,为何,你们竟是会如此狼狈?茵雀身上受了那么重的伤,还流了那么多的血,难道,竟是遇着匪人了吗?那匪人,与茵雀又是有着何仇何怨,竟要下这么狠辣的手?”
见一切尘埃落定,长公主皱着眉头道出了心中的困惑,几位小丫鬟面面相觑,自是什么也不知道,蕙心嘴巴张了张,却也是欲言又止。罢了罢了,其实她自己也不清楚茵雀缘何会受到虐打,只知道自己发现她时,她便已是满身的血迹与伤痕了。
只是,母亲的话不能不回,于是乎,蕙心便只把自己看到经历到的告诉了娘亲。而柳茵雀,却是白着一张脸只字未提,长公主不由猜到,此事恐怕没有看上去的那般简单!
“茵雀,”长公主轻轻抚了抚柳茵雀的面颊,再度柔声道,“发生了什么事,你尽管告诉母亲便好,你们姐妹俩不过弱质女儿家,又怎能扛得住那么许多的压力?”
“姐姐……”母亲的话,是有几分的道理,柳茵雀抬头向着蕙心看了去,似在恳求一个信号。
虽然,蕙心也很想将这段时间所有的经过告诉长公主,但是,她知道,这些事情过于蹊跷诡异,而长公主又是意气用事的性情中人,若真让她知道了去,不但容易打草惊蛇,而且还可能逼得娘亲狗急跳墙,使事态加速恶化。
“茵雀,不可以。”蕙心对着柳茵雀,无声地做了个口型,茵雀眼底的灵光,也随之而瞬间黯淡了下去,而这时,长公主突然注意到,在茵雀身边竟还放了一张小小的木牌,虽是沾染了猩红的血迹,但上面的铭纹却依旧清晰可见。
“凌府?”抚摸着凹凸不平的文字,长公主喃喃地说出了口,但只这短短的两个字,却教柳茵雀脑中轰然一响。
自己怎么没想到呢?那背后的神秘人,竟是和凌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也难怪他们会用凌云生做诱饵,难怪他们会有凌云生的生辰八字,原来,这就是这个局的关键所在!至于凌云生,虽然以德服人极负盛名,但对自家姐姐,却也难免别有用心。
的确,姐姐不过头一遭来到千盛都,凌云生却能立刻按姐姐的样子画一幅《桃花美人图》,若说不是刻意,又如何能信?原来,早在那时,姐姐就已然被盯上了!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三章 醒来
“凌府,凌府……”长公主喃喃着,将这两个字玩味了好几遍,骤然想起了京城礼部凌侍郎,他背后的可是整个千盛都唯一上得了台面的凌氏家族。只是,凌家与长公主家向来井水不犯河水,又为何会拐去了自家的女儿,还下手打出了那么重的伤?
相传,凌侍郎玉树临风,性格柔脆,心肠尤其地软,若说他要做出什么阴险狠毒之事,任谁也不会相信。其实,长公主还想到了另一种可能,那就是栽赃陷害,也就是说,凌侍郎无辜,背后之人刻意将黑锅扣在了凌家的背上。
细细想来,后一种猜想最为可信,看来此番,得着手好好地调查一番了,很容易便可猜到,护国寺混进了仇家。
回到长公主府时,已然是深夜了,由于担心再生变数,长公主一刻也不想多在护国寺待。护国寺,本为皇家寺庙,供奉的佛像,也皆是皇家所塑金身。但是,却在护国寺眼皮子底下出了皇室后人遇险之事,委实太过气人,长公主双拳紧握,咬碎了一口银牙。
不过,当务之急是调查出一切的始作俑者,这样想着,长公主唤来了管事嬷嬷,让她偷偷地去打探打探消息,摸清事情的来龙去脉,然后立刻前来回禀。并且,她还千叮咛万嘱咐,千万莫要走漏了消息,就连驸马爷柳钰那厢,也要死死地瞒着。
此番,不过暗查,若是知晓的人多了,打草惊蛇弄巧成拙也未可知。至于柳钰那厢,不是她信不过,而是现在还没到和盘托出的时机。
月色静谧,此刻的蕙心早已沉入了梦乡,而至于柳茵雀,回想起旧事,却是彻夜未眠。
她还记得,一个麻袋套下来后,自己便被扭送到了一个隐秘的地宫,被蒙上双眼,绑在一根石柱之上。接着,便隐约听到有脚步声渐渐清晰,身上骤然一疼,随即溢出了几丝暖意,**了精致的青色罗裙。
心中怕极,柳茵雀的身子微微颤抖着,她知晓,那是自己的血,来人竟然下这么狠的手,想必也是恨毒了她。接着,又是狠狠地几鞭子,周身被抽打地没有一处好肉。但偏偏,那人用破布塞住了自己的嘴巴,想要呼救却只能发出淡淡的哼鸣。
渐渐的,自己昏厥了过去,昏迷前,她隐约听到一声低浅的轻笑,声音格外熟悉,却又听不出是谁。当时,她以为逢到了救星,伸手抓了去,却不料被躲开,生生地跌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了。
随后,当她再度醒来,已是躺到了破旧的柴房之中,而身边的,则是她至亲至爱的姐姐蕙心。嘴里的破布已然被去掉,如今自己终于有机会将自己的经历都给吐出来了,但是,理智告诉她,万万不可以这样做。
那人,蒙上了她的眼睛,敛去了自己的声音,用鞭子狠狠抽打她的身子,最后竟然轻轻松松地就将她给放了,这也委实太过蹊跷了些。那人,到底要干嘛?茵雀百思不得其解,但她知道,若是自己将真相告诉了母亲,母亲心中焦急,怕是会意气用事坏了大事。
暮色漆黑,柳茵雀睁着双眼躺在榻上,呆呆地凝视着空无一物的天花板,竟然就这般躺了一整夜。
第二天清晨,府医匆匆地赶到了牡丹轩,为柳茵雀换绷带,涂药,熬制药汤。接着,又从药箱中取出一个小瓷瓶,将里面的丹药用小碾子碾碎,化在了茶水之中,小心翼翼地递到了柳茵雀的跟前。
“这是什么?”嗅着茶水中那缕淡淡的酸涩味道,柳茵雀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头。
“这是老夫祖传的配方,有活血化瘀,镇静止痛的功效。”府医微微抬首,如实道来。
“那,先生可知母亲去了何方?”柳茵雀皱着眉头将茶汤一饮而尽,左右看了看,却并没发现母亲熟悉的倩影。
“她……”蕙心张了张嘴巴,一番话终究没有说出口。
她想说,昨夜里旅途劳顿,母亲又为了女儿被绑之事忧心忡忡,身心俱疲,母亲此刻兴许还睡着的呢!但是,又害怕茵雀不懂事,蕙心一时竟不知道到底该如何组织好语言,毕竟,她也着实不愿说谎。
“茵雀,你可还好些了?”正当此时,门开了,长公主迈着莲步款款而入,轻轻伸手覆上了柳茵雀的额头。
“母亲……”柳茵雀心中一喜,刚欲起身,却被一旁的蕙心轻轻地摁了下去。
“茵雀,你的伤口不宜牵扯过大,还是躺着些好。”说到这里,蕙心轻轻顿了顿,复又皱着眉头道,“你昨晚,可是梦魇了?”
“梦魇?”长公主心中微微一怔,随即向着柳茵雀细细打量了去,但见茵雀的眼底果然泛着两团乌青,眼眶也微微有些发红,一看便是熬夜给熬的。
“不过是昨夜在马车上打了许久瞌睡,回了房间,反倒有些睡不着了,故而才熬成了这般,其实身子并无什么大碍,伤口也已然不疼了,反倒想通了许多书中的道理呢!”柳茵雀苦涩地笑了笑,蕙心虽然也是笑着的,却觉得柳茵雀分明在说谎安慰她们,她是个有秘密的。
不过,既然茵雀不愿说,那便是不想说不想回忆,自己又何必强求?想到这里,蕙心轻轻给茵雀掖了掖被角,随即让小丫鬟呈上一盏浓浓的蜜枣羹,拾起小勺子递到了她的唇畔。
“这是郡主一大早亲自炖的蜜枣羹呢,里面放了还阿胶,最是滋补养人,小殿下你且尝尝罢!”一旁,蒹葭满心欢喜地说道。
“好。”柳茵雀微微颔首,一口便吞下了那勺黏稠的羹汤,但觉滋味甜滑细腻,唇齿留芳。
见茵雀总算是笑了笑,长公主终于微微松了一口气,在蕙心的精心伺候下,柳茵雀很快便将那盏蜜枣羹喝了个底朝天,还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畔。
屋内,一片祥和,而这时,管事的老嬷嬷匆匆而来,覆在长公主耳畔低声密语,长公主的神色渐渐凝重了起来,看得蕙心心中一奇。
正文 第一百二十四章 敲打
“娘亲,怎么了?”蕙心见长公主面色有异,忙低声问道。
“不过是一些琐事,你先在这里陪好茵雀,为娘身子乏了,想回去歇一歇了。”语毕,长公主做了个伸懒腰的姿势,随即在雨禾的搀扶下出了门,向着院外而去。
“母亲守了那么久,也是时候歇一歇了,左右现在只有你我二人,我有些话想要对你说……”柳茵雀终究还是憋不住话,见长公主走远,便把所有丫鬟都打发了出去,轻轻拉住了姐姐的手。
“有什么话,但说无妨。”蕙心捧来清茶,轻轻塞入了柳茵雀的手心,毕竟现在大伤未愈身子虚弱,那盏温热的茶水正好可以用来暖一暖手。
“其实,那日我被绑的真相是这样的……”柳茵雀苦苦笑着,将一切倒豆子般向着姐姐倾诉了个干净,待到语毕,却又有些后悔了。
唉,自己怎的就如此管不住这张嘴?过去,她将所有的心事都告诉了红缨,现在,又尽数告诉姐姐了,天可怜见儿,自己如今的被动处境也是这张嘴惹的。
其实,初见红缨时,红缨是有些怕她的,但自从发现了她的没心没肺,红缨便开始有些变味了,但虽然如此,待她却也依旧一如既往的好。而后,出门遇匪,红缨溺水捡回一条命,却从此性情大变,变得她竟是认不出眼前之人了。
而后,姐姐归来,红缨不止一次地向她提到凌云生,还告诉了她杀死姐姐便可嫁为凌云生的妻子,让她和神秘人结盟,除掉那颗硬邦邦的绊脚石。而后,红缨的性格有些摇摆不定,却在一个雨夜后,彻底固定成了新模样,如今的她,好似不过空有一副红缨的皮囊。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