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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自打蕙心离开梓郡,海离归便也跟着离开了,后来得知她以郡主的身份住进了长公主府,便意识到自己怕是再也配不上她。
于是乎,凭借自己一股蛮劲儿,海离归设计拜了一名翰林院编修为师,从头开始学习琴棋书画,数月下来,倒是学得有模有样。但是,毕竟没有根基,终究还是落了下乘。但后来,经过了不懈的努力,学有所成,机缘巧合下,成了二王爷的养子天介。
但是,好不容易爬到高位,终于可以和蕙心门当户对了,但造化弄人,蕙心前日里便和世子天琪早早定下了婚约。虽然,对海离归来说这可是一个噩耗,奈何读了很多书,经历了很多事,他终究还是平静地接受了这个现实。
今日里,他只想再吹一支曲子便剃度出家,了却一切尘缘,但求内心的一个平静与安宁。只是,吹曲子时,他万万没想到会被蕙心听了去,此番故人重逢,倒是填补了许多的遗憾,也算是无怨无悔了。
“你,真打算出家为僧?”一旁,柳茵雀皱着眉头问道。
“是也。”海离归再度笑了笑,笑得似有几分苦涩。
“既然你心意已决,再说挽留的话却也无用,但愿佛祖保佑,能让你在浩瀚佛法中寻到那份想要的安平。”蕙心正色道,面上无喜无悲,海离归的心中莫来由一疼,但很快便释然了。
眼看着午后已然过了一大半,蕙心携着柳茵雀告别了海离归,向着自己歇脚的寮房而去,海离归目送着二人的背影渐渐淡去,随即轻轻地阖上了眼睛。
既是无缘,何必执着,佛法浩瀚,亦苦也乐,阿弥陀佛……
回到寮房,长公主正捻了针线绣着一朵淡雅的玉兰花,大红的绢帛上,晶莹剔透的雪色花瓣已然成型,长公主将小绷子拿得离自己远了些,细细看了看,眉头微微蹙起。正当此时,但听吱呀一声,逛得腰软腿软的姐妹俩尽兴而归,手上还捧了一碟素食点心。
“这是半路会戒师父送来的绿豆糕和杏仁酥,听说是护国寺最为可口的小食,此番得了,自然要与母亲一道分享!”柳茵雀甜甜地笑着,将那小碟子径自搁在了长公主的跟前。
“真有那么可口?”长公主虽然来过好几次,但害怕坏了牙口,竟还从未尝过这里的点心。此番,既是送到了跟前,腹中自然馋虫大动,捻起一枚在鼻尖嗅了嗅,随即便欲送入口中。
只是,还未沾到唇舌,口边的点心突然被蕙心一把掼到了地上,柳茵雀正欲发作,却被蕙心骤然抢过了话头。
“母亲,这糕点怕是有诈,还是不要吃的好。”
“姐姐,”柳茵雀心中微动,看向蕙心的眼神,带着浓浓的怀疑与委屈,“这可是会戒师父亲手端给我们的,难道,你竟是信不过吗?”
“茵雀,难道你不觉得,那会戒和尚有些不大对劲?”蕙心正色道。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一章 跟踪
“是有些不大对劲……”听了姐姐的话,柳茵雀也突然回忆了起来,那个会戒和尚身上的僧袍制式好像和寺中所有其他和尚的僧袍有些不大一样。而且,他捧着碟子的手,分明是颤抖着的,作为一个早已斩断尘缘的僧人来说,的确太过轻浮了些。
那会戒和尚,虽然生的一副慈眉善目的好模样,但内里却是不知的,他给的点心无论是好是坏,却是万万吃不得的。
“那姐姐你……”既是如此,那姐姐为什么明知不妥,还要将点心一把接了来,还要当面道谢?柳茵雀此番竟有几分懵了。
“你傻呀,若是不接,那和尚兴许还会想出别的奇怪法子折腾呢!还有,你难道真以为,会有和尚不用念经,闲得在游廊间走来走去散布点心吗?”蕙心使劲摁了一下柳茵雀的脑门,只觉得这妹妹到了寺里,倒是愈发蠢笨了。
“是啊……”柳茵雀喃喃着,随即一把将碟子抓了来,那些个小食糕点尽数被倾倒在窗外浓密的灌木丛中了。
又在长公主身旁腻歪了片刻,柳茵雀推开窗户,但见窗外掠过了一抹熟悉的身影。这个身影,她看见过好几次了,却不知到底何人。不过,她知道,那人决计不是什么好人,柳茵雀心里一合计,便悄悄地跟上了前去,为了不打草惊蛇,并未告知姐姐和母亲。
离开寮房,柳茵雀悄悄地尾随那人来到了一个偏僻的小胡同,胡同狭窄,仅能容一人通过。柳茵雀心中颤了颤,但还是迈出了脚步,只是刚刚走了一半,却被一个巨大的麻袋从头到脚罩了起来。接着的,便是一阵的拳打脚踢,渐渐的,柳茵雀痛晕了过去……
寮房中,蕙心在长公主的指导下学起了绣花,一针一线又细又密,但是绣出的成品却是着实令人不尽满意。罢了罢了,蕙心将小棚子上的绢帛拆解了下来,接着又套上了一个新的,继续学着绣花,第二朵,倒是有模有样了。
绣了几朵花,蕙心正欲找茵雀来相看相看,但环顾四周,却并未发现柳茵雀的身影。寮房不大,陈设简单一目了然,若是想要藏起来,倒是没那么容易,看来,茵雀兴许是出去小解了,这样想来,长公主完全没有把此事放心上,继续描着花。
而蕙心,倒是觉得有几分蹊跷了,一想起会戒和尚道貌岸然的嘴脸,心中莫来由微微一紧,径自搁下小绷子,连针线也没来得及离手,便巴巴儿的冲出去了。长公主虽然觉得有些不大对劲,但到底却没有拦她,不过女孩子家家的玩玩闹闹,且由了她们罢。
蕙心轻轻阖上门扉,不经意间一低头,但见地上洒落了些金色的碎屑,一路蜿蜒。这碎屑,她认得,正是茵雀香囊中的香料粉末,怎的竟会撒到这里来呢?此情此景,设计的味道很明显,但明知有诈,蕙心放不下妹妹,还是顺着痕迹追了去。
握着针线的手心,微微冒汗,很快,前方便出现了一间小小的柴房,门扉半掩,里面似乎另有乾坤。如此看来,茵雀兴许正在里面,蕙心此番也来不及多想,冒冒失失就闯了进去,果然,借助头顶木板缝隙泻入的星星点点的阳光,依稀可见柳茵雀手脚被绑蜷缩在金色的草垛之旁。
“茵雀,你醒醒啊!”蕙心使劲晃了晃柳茵雀的肩膀,但她却依旧睡得死死地,蕙心自知此地不宜久留,索性抱起柳茵雀就欲离去,但刚刚再度抬起脚步,大门突然被轰的一声合上了,还从外面上了锁。
“茵雀,茵雀,你快醒醒啊!”蕙心再度摇晃起了茵雀的身子,但茵雀却还是一点反应也没有。蕙心一时焦虑,索性捻起那枚绣花银针,向着柳茵雀的人中轻轻地扎了下去,伴随着一阵刺痛,茵雀终于哇的一声醒转了过来。
“姐姐,你怎么也在?”一睁开眼,柳茵雀正欲破口大骂,但定睛一看来人竟是蕙心,心中不禁泛起了几丝欣喜,但转瞬,惊喜却又消失殆尽了。
姐姐和自己一道被抓,又有什么可喜可贺的?为今之计,是快些逃出这个鬼地方,然后告诉母亲,此地恐有仇家,切记要多多小心。
茵雀身上的镣铐虽然上了锁,但蕙心手持银针,三下五除二便将锁芯捅开了来,解放了手脚,茵雀但觉身子终于轻快了许多。只是,银针解锁虽好,到底不是万能,门扉外的那把青铜大锁,虽然隔着缝隙能隐约看到,却怎么也下不了手,看来,此番唯有另辟蹊径了。
天气寒凉,蕙心解下身上的大髦,轻轻披到了柳茵雀的肩头,一碰着身子,柳茵雀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蕙心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眼前的妹妹竟然浑身是伤,就连那袭月白色的绣花罗裙,却也渗出了血迹斑斑。
“你挨打了?”蕙心心中微微一疼。
“是。”柳茵雀面色微白紧咬下唇,郑重地点了点头,“不过,姐姐不用担心,伤口正在结痂,只要不碰着,就不会太疼,现在应该想着如何通知母亲,若是她也被关了进来,那我们便彻底没救了!”
“是啊……”蕙心略一沉吟,自怀中掏出那张绣坏了的帕子,咬破指尖写下了几行文字,待到字迹干涸,便轻轻折叠了起来。只是,信写好,如何送出去却成了问题,而这时,眼尖的柳茵雀突然发现,柴房木墙缝隙里冒出了一些淡黄色的绒毛,随着呼吸轻轻起伏着,心中渐渐有了些计较。
茵雀一把便夺过了姐姐手上的绣花针,随即,狠狠地刺进了那攒短短的绒毛之中,只一瞬,耳畔立刻传来了骇人的狗吠之声,声声不绝于耳。伴随着狗吠,门外还响起了细碎的脚步声,茵雀嘴角一弯,看来,机会来了!
“救命啊!救命啊!快来救救我们啊!”瞅着机会,柳茵雀大嚷大闹了起来,一旁的蕙心心领神会,索性便跟着一块儿大吵大闹,姐妹合力,声音竟能堪堪盖过门口的声声犬吠,而随之,门口聚集的看客也越来越多了。
正文 第一百二十二章 隐瞒
这厢,姐妹俩拼劲全力大声呼救,那厢寮房中,久久等不到女儿归来,长公主不由急得团团转。难道,她们竟是迷路了吗?难道,她们竟是遇到危险了吗?难道,蕙心是因为迟迟没有寻到茵雀,所以久久未归吗?特地前来上香,却遇到如此变故,真真的不祥。
心中焦急,长公主正欲起身亲自寻人,而这时,门扉之上突然传来有节奏的扣响之声。
“请问,阁下是长公主殿下吗?”门外之人,轻声问道。
“是。”长公主应了声,声音却带着警惕。
“二位小殿下,应该就是这里了,以后切记莫要再东奔西走,佛门净地,不容叨扰。”
“是,多谢小师傅带路,也多谢这位公子的救命之恩。”
“出家人以慈悲为怀,阿弥陀佛。”
……
“蕙心?”门外乍然传来的女儿的声音,长公主心中一松,三下五除二便把门推开了来,但见,两个女儿互相搀扶着扶门而立。蕙心看起来倒是无恙,但柳茵雀,却是遍身泥垢和血迹,面色白得吓人。
丫鬟们皆是被打发出去寻人了,此番,小小的寮房便只剩下了长公主一人,母女合力将柳茵雀横放在了床榻之上,又搭上了一层薄薄的云被。待到安置妥当,蕙心小心翼翼地沏了一盏茶,顺着柳茵雀的喉咙轻轻灌了下去,聊以润喉。
茶汤下肚,茵雀的面色红润了许多,但是那股血腥味道却是盖也盖不住,看来,这女孩怕是伤的不轻啊,得好好治一治……
长公主轻轻揭开被褥,蕙心手持小剪子配合着轻轻将茵雀染血的罗裙剪开了来,但见茵雀腰腹手脚,竟是没一处好的,而且伤口崩裂,鲜血犹然涌个不停。此情此景,太过刺目,长公主眼圈微微发红,却强迫着不准自己落泪,将茵雀轻轻圈入了怀中。
虽然,眼前人并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但毕竟也做了数年的母女,到底还是有几分情分,如今,先止住茵雀流的血才是第一要务。
一旁,蕙心却是淡定了许多,随手拾起一旁盛着茶水的小杯盏,用清水细细冲洗着伤口处的血污。眼看着血迹淡去,蕙心又捧起一旁温热的米酒,用小棉团蘸了,轻轻在患处擦拭清洁了起来。
许是痛极,柳茵雀微微皱起了眉头,但为了防止伤口感染,蕙心咬着牙,坚持把茵雀身上所有的伤口都清洁了一遍。接着,又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