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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秀枝她们做好了完全的准备,这次遭殃的,恐怕就是她自己了吧……而今日自己虽是化险为夷,但蕙心心中总觉得,这案子中事事透着古怪。或许,秀枝的计划本来是没有破绽的,但冥冥中,有人提前察觉,并拯救了自己于隐秘之中。
秀枝惨叫声声,屋内之人无不警醒,老太太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家丁便识趣地用一团抹布塞住了秀枝的嘴巴。秀枝喉中一噎,惨叫声立时便换成了低低的呻吟,委屈的泪水更是流了一脸。而家丁们自是管不了这么多,左右,只要不让那叫声污了老太太的耳朵便好。
今日的闹剧到此为止,惩罚完秀枝,老太太的身子也有些乏了,让家丁将血肉模糊的秀枝拖进耳房面壁思过,不耐烦地摆了摆手,万寿园众人该散的便也都识趣地散了。关上门扉,吩咐桂嬷嬷往熏炉中添上些许香料,在一派温暖香氛中,老太太舒舒服服地打起了吨。
气冲冲地回到蘅芜居,司徒嫣然一屁股坐在铺了软垫的红木交椅之上,冷冷地看着眼前瑟瑟发抖的锦香,胸口剧烈地起伏着,由于愤怒,眼圈也泛出了些许微红。
“二小姐……锦香明明……明明是亲手把那簪子放在蕙心枕下的……不知道怎的……竟被她给躲过去了……”心中一骇,锦香登的便跪下了,泪水夺眶而出,语气中满满的皆是委屈之意。
“你还敢狡辩!”司徒嫣然骤然起身,劈头盖脸就是一个大大的耳光,锦香的半边容颜,立刻便高高肿起泛着淤青,嘴角溢出一抹淡淡的血丝。虽是痛极,但锦香的双膝跪得却是一丝不动,对着司徒嫣然连连叩首求饶,希望主子能饶过自己这一遭。
一旁,绮香正在小心翼翼地为主子沏茶,一边倒着茶水,一边不住地往锦香身上瞟。茶沏好,绮香双手捧着杯盏,恭敬小心地送到了司徒嫣然的跟前。司徒嫣然面色稍霁,一把接过茶盏,将滚烫的茶水一饮而尽,一股浓浓的暖意温润着五脏六腑。
再度看向锦香,但见她跪得端端正正,一张小脸微微扬起,白皙柔嫩的肌肤上,一个大大的五指印,泛着红肿与淤青,触目惊心。锦香,就算不是绝色,却也清秀可人我见犹怜,此番添了伤,依旧一脸的忠贞,倒是让司徒嫣然不忍心再度下手,一个手势便让她起身了。
“多谢二小姐。”锦香在绮香的搀扶下,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对着司徒嫣然行了一个福礼,“二小姐请放心,锦香此番既是失手,下一次,定要置蕙心于死地!”
“不用,”司徒嫣然眉头微皱,轻轻摇了摇头,“能够让我的计划失败,看来这所谓的蕙心姑娘委实是个人才,若是就这样随随便便就杀了,倒是有几分可惜。若是,能为我们所用,倒也不失为一个良策。绮香,叫碧荷调查的事,可是有眉目了?”
“回二小姐,蕙心姑娘的身世,已然调查完毕。”绮香福了福身子,从怀中小心翼翼地掏出一个小小信封,递到了司徒嫣然的手心。司徒嫣然打开一看,心中不由微微一沉,原来,这蕙心姑娘也是富庶人家生养的女儿,难怪和锦毓并肩一站,倒显得更像主子。
不过,若是蕙心自幼出生在穷苦人家,有着穷困潦倒的双亲,倒是好拿捏的,锦香便是如此。但是,资料上显示,蕙心落魄乃是因生意经营失败父母双亡,又被亲友落井下石,无牵无挂孑然一身,倒是寻不到什么可拿捏的把柄了,委实难办啊……
“二小姐,锦香倒是想出了一个法子,不知管用不敢用。”接过资料一看,锦香心中微动,想要将功赎罪得些颜面,也好继续在二小姐身旁待下去,为重病的老母多换一些药钱,同时帮衬着弟弟继续在学堂念书。
“说。”司徒嫣然的语气带着些许淡淡的嘲讽,自己都想不出来法子,更何况这个废物?看来,也是个自讨没趣的,不过,她的意见也暂且可以听上一听。
“人道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这位蕙心姑娘,旧日里锦衣玉食风光无限,而今日却成了人下人的丫鬟,心中又怎会真咽地下这口气?我们,只需以金钱诱之,不怕她不上钩。”锦香的语气淡淡的,眸中闪过一丝精光。
“这……”以金钱诱之,从理论上说,的确是一个可行的法子。不过,从这几日的观察看来,蕙心可是真的待锦毓好,而且看她的气度,也不像是求财求利的宵小之辈。不过,既是只剩下这一个办法,那就暂且一试吧,只要落实了她贪财,以后还怕制不住她吗?
“好,那我便暂且一试吧。”司徒嫣然沉吟片刻,轻轻侧头,但见锦香的脸上阴晴不定,便可知,其实她的心中也是不太有把握的。
“你切莫怕,不过是试炼,若是失败,我自是也不会责怪于你。”在偌大的将军府,就只有绮香锦香这两个丫头,用起来最是称心,自己虽是对锦香误事分外失望,到底却也不能将她彻底得罪了。毕竟,她的忠心和忠诚,自己是心有把握的,这才最是难得。
“绮香,”良久,司徒嫣然轻轻唤道,“带着锦香去找府医,开几贴外敷养伤的好药,莫要留疤。”
“多谢二小姐!”锦香心中一喜,眼底竟是有泪了。
正文 第十一章 相邀
离开万寿园,转眼天上又飘起了雪花,蕙心细心地给司徒锦毓撑了一把伞,二人一路向着菡萏阁漫步而去。方才那场闹剧,最后以不了了之的结局收场,不但没伤害到二人的好心情,反倒成了路上谈笑解闷的话柄,待到抵达菡萏阁,雪已经差不多停了。
菡萏阁的月亮门门口,立了两个衣着光鲜的小丫鬟,正在百无聊赖地翻花绳取乐子。见了来人,不耐烦地屈了屈膝,一番神情,竟是无一点一滴的做下人该有的样子。蕙心刚来将军府便听说一些风言风语,说是大小姐如何软弱,竟是被小丫鬟欺负到了头上,但虽是有了心理准备,此情此景,还是让她心中有些微微的刺痛。
而至于司徒锦毓,对小丫鬟的无礼早已习以为常,见她们不愿搭理自己,心中却也不过多计较,只当是没看见她们,在蕙心的搀扶之下,小心翼翼地抬腿迈入了院子之中。
菡萏阁很大,而且亭台楼阁的设置极尽考究,可以看出,大夫人虽是对这个女儿有些失望,但心中还是疼爱着她的。只是,地上的积雪堆了一寸来厚,无人打扫,而园中的花花草草虽是名贵,但由于很少修剪枝丫,任由自己疯长,因而倒是让这原本精致的小院带着几分粗犷。
屋内,一水的红木家具被擦地锃亮,倒是让蕙心心中稍微有些许安慰,看来,负责屋内洒扫的小丫鬟倒也算是懂规矩的。但一问司徒锦毓,才知道,这乃是兰心姑娘一人的杰作,而其他的小丫鬟,皆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看上去竟比主子还要养尊处优。
搀扶锦毓在暖炕上坐下,蕙心忙不迭地捧来一盏滚烫的碧潭飘雪,而这也是菡萏阁仅剩的一点点了,可见茶房那边也是有意克扣着的。伸手接过茶盏,小心翼翼地抿上半小口,看着蕙心愣神的模样,司徒锦毓不由苦涩地笑了笑。
“你也是看到了。”锦毓的语气带着几分怆然,“她们从来不肯把我当主子,一应的用度皆是被她们克扣了去,而娘亲,却也放任自流,让她们如今被惯得愈发的嚣张。此番,姑娘跟着我,怕是要受些委屈了……”
“蒙大小姐抬爱,蕙心自是不觉得委屈,只是如此这般情形,大夫人却依旧不愿插手,兴许也是有着自己的考虑,你也莫要怨恨于他。”想起在大夫人房中的所见所闻,蕙心如实说道。
“我自是不会怨她的,而此番情景长年累月下来,我早已习以为常。左右,一切也不可能更坏了,只求心安便好。”说着话,司徒嫣然轻轻放下了手中的茶盏,那浮在水面星星点点的茉莉花瓣,散发着淡淡的细腻芬芳,虽并不名贵,却也可聊以润润口舌。
“蕙心姑娘,二小姐请你前去一叙!”刚刚坐定没多久,方才还翻着花绳玩的两个小丫鬟,匆匆忙忙地跑进了屋,似是遇到了什么大事一般,而听了她们的话,司徒锦毓刚刚才热乎起来的那颗心,登时又凉了半截。
“大小姐……”目光扫过小丫鬟们殷切的眼神,落在了面部发僵的司徒锦毓身上,蕙心不由陷入了两难,一时有些迈不开腿。
“你且去罢,早去早回。”锦毓轻轻叹了口气,心中再度泛起了绝望之意,难道,庶妹妹就连蕙心姑娘也要拉拢了去吗?眼看着兰心就要出嫁了,若是没了蕙心姑娘,自己在这偌大的将军府,还要怎么混下去啊……
见大小姐允了,蕙心便也随着两个小丫鬟,风风火火地来到了蘅芜居的大门口,而司徒嫣然的大丫鬟绮香,早已施施然地恭候着了。见了蕙心,绮香面上堆笑,亲昵地一把拉过她纤细的胳膊,欢欢喜喜地来到了二小姐的跟前。
“奴婢蕙心参见二小姐。”蕙心施施然地行了个福礼。
“你便是蕙心了?不要怕,且抬起头来。”司徒嫣然的语气又轻又柔。
“是。”蕙心按下心中的不安,听话地微微抬头,但见一张白净消瘦的小脸蛋上,镶嵌着一对黑曜石般的大眼睛,明亮而又通透,透着骨子里的坚韧与淡定。
“唔唔,倒是生得一副好模样,可惜却拨给了司徒锦毓这个废人,也忒是委屈了。相信,方才你也看到了菡萏阁的情形,司徒锦毓,根本不像是一个正经的主子,而你也曾是娇滴滴的富家小姐,又怎能受这般苦啊……”说着话,司徒嫣然痛惜地连连摇头。
“多谢二小姐垂怜。”蕙心再度行了一个福礼,心中却不知司徒嫣然的这番话到底是何用意。
“唉,蕙心姑娘过去养尊处优,现在却做了奴婢,真是可惜了啊,不如就从了我,保你今后的日子自是短不了富贵繁华。”说着话,司徒嫣然给绮香递了一个眼神,绮香识趣地缓步而来,在蕙心面前打开一个小小的妆匣。
“这是……”蕙心好奇地看向了小匣子,但见里面的净是些名贵的首饰和宝石,中间还有一盒极品的胭脂膏,过去表哥曾经买过一盒一模一样的给她做生辰礼,如今倒是还有些许印象。看着小妆匣,想到自己经历的一番世态炎凉,蕙心心中一酸,不禁湿润了眼眶。
“蕙心姑娘,你怎么了?”见蕙心不但不开心,反而要哭了,司徒嫣然不由有些意外,但一想起她的身世,心中却也了然了,“姑娘不必伤心,尽管把我当姐姐便好,只要听话,这些个首饰你要多少就有多少。”
“多谢二小姐的一番好意,但是,要让蕙心背叛大小姐,蕙心是万万做不到的,毕竟,大夫人待蕙心有恩,蕙心又如何能恩将仇报?”蕙心骤然收回目光,对着司徒嫣然保持一个行礼的姿势,如今,她心中待司徒锦毓,更是多了十二分的惺惺相惜。
“做不到?”司徒嫣然渐渐敛了柔色,厉声道,“蕙心姑娘,我本怜你身世凄苦,你莫要不识好歹敬酒不吃吃罚酒!跟着司徒锦毓这个废物,你便永远也莫要想出头了,今日里你拒绝了我的心意,明日里,我也再不会放过你,绮香,送客!”
正文 第十二章 旧事
回到菡萏阁,刚一进门,但闻一阵隐隐约约的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