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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公子?”蕙心一下子站了起来,对着凌云生恭谨地行了个福礼,“公子驾到,不知有何贵干?”
“在下偶然得了此物,见它做工颇为雅致,便给姑娘送了来,权当做报那当日的指路之恩,”凌云生把木匣小心翼翼地放在蕙心的掌心,接着又递上了几枚精美的首饰,道,“还有这几枚簪子,做工皆是极好的,权当做在下的一番心意,在下即将辞别,明日里想见到姑娘戴着这些簪子为在下饯行。”
“还有,”凌云生又适时做了补充,“这件事情,千万莫要暴露了,不然,在下恐怕就要恨上姑娘了。”虽是如此说着,凌云生的表情却是另外一番意思。
“我……”蕙心刚欲说话,凌云生突然将她的手指握得紧紧地,蕙心面上微红,但觉手心被塞了一张小小的纸条,见凌云生郑重的神情,蕙心隐约猜到此事另有蹊跷,便也闭上嘴恭谨地福了福,然后目送凌云生离开,而这时,那些窸窸窣窣的声音便也随之消失了。
“真奇怪。”蕙心一面埋怨,一面端详起了这些个首饰,但见它们样样精致,不由心生了几分喜欢。
而那匣子,掂了掂竟是空的,这凌公子突然送来一个空匣子,难道是以为她缺匣子用吗?自己不过一介丫鬟,倒也用不着这么好的匣子,而方才凌公子使着眼色说不要声张,难道这匣子也是有秘密的吗?
这时,兰心提着宫灯慢步走了过来,蕙心连忙把匣子和首饰藏好,那张纸条却是牢牢握在了手心。此番凌公子行为怪异,所有的答案兴许都在这纸条里写着的吧?这样想着,兰心打开纸条细细一看,差点没有笑出来。
“蕙心丫头是逢着什么喜事了吗?”见蕙心强忍着笑意,兰心打着趣就要把纸条夺了来,蕙心却也由她了,待到目光一扫,兰心的心情也瞬间阳光明媚了起来。
“哈哈,二小姐也太逗了,自以为聪明绝顶,却原来不过作茧自缚!我就道白日里大小姐的房间似乎有些不大对劲,却原来,是进了来自蘅芜居的贼人,只是,那二小姐也真是可怜,被凌公子出卖了都不自知……”一面说着,兰心的声音也渐渐地弱了下来。
“现在,你打算如何办?那凌公子,真的不会害我们吗?”兰心脑中突然掠过一个新的猜测,面上的得意顷刻间消失殆尽。
“我信他,而且,就算照着他说的去做,我们也定是不会吃了亏去的。”蕙心沉吟道,“更何况,他根本没有理由害我,因为,我们过去还曾有过一面之缘的情分。”
而且,还有着旧日里的婚约,不过蕙心并不打算把这件事告诉兰心与锦毓,还有蘅芜居的司徒嫣然。
“这样便好。”兰心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那,我们便去书斋看一看吧,兴许可以找到那个最为重要的物证。”
“好。”蕙心得意地眨了眨眼睛。
蘅芜居,司徒嫣然正百无聊赖地剥着果子吃,这时,绮香打了帘子进来,微微一笑。
“事情办妥了吗?”司徒嫣然随意地问道。
“禀告二小姐,万无一失。”绮香的笑容带了几丝神秘,“方才,奴婢亲眼看到凌公子进入菡萏阁,找到蕙心姑娘,就连那一番话,也听得清清楚楚,毫无破绽,此番,蕙心姑娘也算是彻底栽了,倒也不负二小姐为她受了那么多的气。”
“这一切,还要感谢姨娘呢!”司徒嫣然一面说着,一面亲昵地看向了侧夫人许氏,“这可是姨娘想出来的好法子,定能置蕙心于死地,待到蕙心一除,再来好好地收拾锦毓那个废物!”
“一切都听你的!”许氏头一次在女儿面前得脸,心中欢喜,便也端起了主人家的架子,“绮香,我有些渴了,你且快去冲些明前的碧螺春来吧!”一番语气,要多正经有多正经。
“是。”绮香欢欢喜喜地应承了下来,不一会儿,一盏幽芳的清茶便被奉了上来,许氏接过杯盏,就连腰杆却也挺拔了许多,面上挂上了不暇掩饰的傲气,微微仰首,滚烫的茶汤被一饮而尽,许氏心中要多畅快有多畅快。
窗外,一轮新月高悬,而菡萏阁与蘅芜居中人,皆是各怀一番心思。一场好戏,看来很快就要拉开帷幕了,而各人,皆是信心十足。
追月阁,凌云生仰面躺倒在拔步床上,不禁开始忧心,蕙心是否真能会到自己的意图。而对于退婚一事,他倒是无感,自己好歹也是大岳第一美男,怎么可能娶一个伺候人的小丫鬟过门?此番,自己也不过念及旧恩,又见不得害人的行径罢了……
正文 第四十八章 输了
静心苑,东暖阁,刺眼的晨光让司徒锦毓自睡梦中悠悠醒转,一眼便发现了枕畔的一本小册子和一张小小的字条。看那封面,便知是前朝盛行的话本子,自己过去也曾通读过一遍,而一侧的纸条上,则赫然是蕙心熟悉的字迹。
难道,竟是菡萏阁发生了什么异事吗?锦毓轻轻拾起字条细细一看,心中微微有了定数,看来,又是那庶妹妹挑起的祸端,而此时此刻,如若自己不去万寿园澄清一切,那蕙心丫头的命,怕是会去了一半了……
这样想着,锦毓立刻唤来丫鬟洗漱梳妆,连早膳也来不及吃便直奔万寿园,待到抵达之时,蕙心丫头已然灰溜溜地站在房间中央,任由司徒嫣然含愤陈情,却也不为自己辩白一句,老太太看在眼里,爱莫能助失望透顶。
“锦毓,天寒地冻的,你怎么来了?”一旁,大夫人窥见女儿的身影,不由半嗔地责怪了几句,而司徒嫣然见了蕙心,心中也颇为意外。旧日里这个时辰,锦毓不是还在睡懒觉吗,怎的,今日却是提前醒了?不过也好,正好做个见证!
这样想着,司徒嫣然便把方才的话重说了一遍,但是,司徒锦毓的神情,不但不生气,反倒竟是忍俊不禁,最后,终于禁不住哈哈大笑。因为,嫣然的说辞实在太逗了,果然和话本子上的一般无二,绘声绘色的程度,都够去茶楼中说书了。
“锦毓,蕙心丫头偷了你的首饰,你笑什么?”看着锦毓的态度,老太太与大夫人皆是错愕,难道,竟是被气得失心疯了吗?想来,锦毓对蕙心向来颇为信任,为她的背叛而得了失心疯,倒也是可能的,唉,都怪蕙心这个冤孽。
“咳咳,”过了好半会儿,锦毓方才忍住了笑声,嘴角却依旧似笑非笑。
“嫣然妹妹,你的话,和这本话本子中写的实在是一模一样,难道,你竟想改行做说书人了吗?还好,还好那日里你排练之时,我恰巧有所耳闻,故而特地找来了相应的话本子,贴身揣在了身上,不然我的丫头,又要憋屈受辱了……”
锦毓的一番话说来,虽是信口胡扯,却也足够幽默,各人的嘴角皆是忍不住抽了抽,但司徒嫣然面上怒意未改,心中冷冷一笑。大姐姐可真是什么都敢说啊,不过可惜了,这里并不是讨乐子的杂耍场。
“话本子?快快呈上来,让老身看上一看!”一旁,老太太听说事有转机,就再也坐不住了。
锦毓此番却也识趣,快步走到老太太跟前,又将手中的话本翻了翻,方才递到了老太太的手中,老太太一看,立时便震怒了,看向司徒嫣然的目光,竟像是看陌生人一般。
“祖母,你到底怎么了?难道,蕙心这贱婢,就不该罚了吗?”嫣然的一番话,带着几丝困惑之意,看在老太太眼中,却是虚伪至极。
方才,老太太听自己的话,面上一派的不温不火,待到自己又加了几分料,方才有了几分怒色,但此番大姐姐前来,这怒色竟是指向了自己,犯错的是蕙心,自己又是何错之有呢?这样想着,嫣然不由觉得有几分委屈。
“贱婢?”老太太冷冷一笑,“蕙心是贱婢,那你又是什么?不过是看了本话本子,便来这里闹腾,还想将老身糊弄了去,你真是好大的胆子!”说着话,老太太的胸口不禁又剧烈地起伏了起来,桂嬷嬷连忙喂了几颗药,方才缓过气来。
“话本子?”此番,司徒嫣然彻底懵了,“什么话本子?我怎么不知道?”
“桂姨,把那话本子呈给嫣然看看。”此刻,老太太已然不想再废话了,只摆了摆手,话本子立刻敞着肚皮呈到了司徒嫣然的跟前,只一眼,司徒嫣然不由彻底懵了,面色刷的一下,竟苍白地和死人一般。
“祖母,祖母,我……”司徒嫣然心里一酸,泪水似断了线的珠子一般落个不停,方才的信心满满和得意之态,顷刻间竟是荡然无存。
“别叫我祖母,我可没你这个阴狠歹毒的孙女!”老太太一番话语,咬牙切齿,方才,她差点就被嫣然三言两语挑拨地急火攻心,处罚当朝长公主的幼女蕙心,酿成大错,这也就罢了,谁教她犯了错,还拒不承认呢?
但此番,真相却是蕙心无辜,想起自己差点得罪长公主葬送整个将军府,老太太心中又悔又怕,进而,对司徒嫣然也起了厌倦之心。轻轻挥了挥手,老太太起身进里屋消气去了,堂中的众人,便也渐渐散去各忙各的了。
而司徒嫣然,宛若大梦初醒般独独地跪在大堂中央,她原以为,此番是对贱婢蕙心的最后一击,却未曾想到,自己才是输得最惨的那一个……此番,她已在整个将军府丢尽了颜面,甚至连老太太的庇佑也没有了,而一切,还要怪那倒霉姨娘,出的什么鬼主意……
在大堂中跪了许久,老太太却无一丝退让的意思,看来,她彻底不会管自己那摊子事了,自己也算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至于,那前来搅局的司徒锦毓,竟是有两把刷子,这个局的阵眼竟还真让她给找着了,看来自己真是小看了她。
又跪了许久,双膝皆是泛起了几丝酸麻,眼看着天色已暗,司徒嫣然只得悻悻地站起身子,灰溜溜地往回赶去。为了摒去干扰,她本是特地让绮香陪着许姨娘待在蘅芜居,只等着自己的好消息,却不料,自己一时大意,反倒是无法推脱,一切包袱只能自己担着。
回到蘅芜居,但见许氏早早地候在了大门口,神情殷切而又疲惫,自是盼了好久。对于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姨娘,嫣然自然是给不了你几分好颜色,狠狠地瞪了一眼,随即头也不回地径自迈入了房间。
一进屋,嫣然紧绷的神经终于骤然松弛了下来,一屁股跌坐在暖炕之上,泪水夺眶而出,一发不可收拾。此番,她也算是输得彻彻底底,原本以为姨娘的计划天衣无缝,原本以为有凌云生的相助便稳操胜券,却不知,这一切不过是自己的妄想罢了。
现在可好,连老太太也不愿给个好颜色,大夫人报复自己分分钟的事,自己在这将军府好不容易积累起的威望和人脉,顷刻间付诸东流。这样想着,嫣然越想越伤心,终于支持不住晕过去了。
“二小姐!”绮香捧了盏甜羹欢欢喜喜地走了进来,一进屋,但见司徒嫣然躺倒在炕前,不省人事了。
正文 第四十九章 夜探
“二小姐,你怎么了?”绮香慌忙搁下杯盏,将嫣然软绵绵的身子打横抱起,轻轻放在了拔步床上,接着便让小丫鬟去寻府医,很快,府医提着药箱匆匆而来,伸手搭上了嫣然的腕部。
“二小姐她到底怎么了?”看着府医微微皱起的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