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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长安一路鞍马劳顿,唯一还好的是,这一次他可以安心住在驿站之中,不需要花上一分钱,只需要将吏部的行文拿出来就可以。
日复一日的前行,很快便接近了襄城。高兴了就骑骑马,不高兴了就坐坐车,杨钊的日子过的比游学的学子都顺心。
这日距襄城不远的地方,杨钊一行碰见了一个很奇怪的人。此人三十来岁,面容清秀却有披头散发,一身锦衣却破烂不堪。要么一声不吭,要么就是嘻嘻哈哈。谁也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就这样一个人,在管道上走来走去,见有人经过,他就会跪下扣一次头。别人给钱他也不要。别人走,他就会起来,然后再走来走去。等有人来了,又会跪下磕头,如此反复。
杨钊仔细观察了一会,得到一个结论:这人是神经病。而且是一个有故事的神经病。
经过杨钊一行人的时候,他明显的停了下来,跪下磕了一次头。杨钊问了两句,结果这人依依呀呀一番,杨钊竖起耳朵也没有听懂……
第148章:谁更狂?一
襄城始建于春秋时期,后来楚襄王曾经在此避难,所以改称襄城。说起这个地方知道的人很少,但是说起那句:“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识一家人”的话,知道的人就多了。而这句话正是出自襄城的庙坡村。
杨钊一行人进入襄城以后,便在城门的老街客栈住了下来。
吃饱喝足后,杨钊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陈到给打发出去探听消息。一个穿锦衣的神经病总是让杨钊感觉蹊跷。
而事实正是如此,襄城有一半的人是外族,汉人只占了一半多一点点,在这样一个地方,主官要是糊涂一些,什么事儿都可能发生。
正打算出去走走,看看风土人情的杨钊,刚刚安顿下来,街上便传来一片喧哗声。
一个**岁大的孩子,被一匹马撞倒,周围围着一群人,但却没有人敢上前理论。骑马的是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一脸鄙夷的看着那个可怜的小孩,似乎没有丝毫下马的意思。
周围的人阻塞了道路,青年一时之间离不开,只是坐在马上顾盼四周,仿佛撞了人是一件十分自豪的事情。
小孩子躺在路边,满头鲜血,幼小单薄的身体,卷成一小团,身上穿着的麻布衣裂出很多口子,乱糟糟的头发好似一年都没有整理。
在二楼将之尽收眼底,杨钊心头的火气刷的一下便冒出来了。
带着王衡,杨钊速度冲出客栈,王衡仗着自己人高马大,三两下便挤进人群,杨钊紧随其后跟了进去。
急忙来到那名小孩身边,杨钊伸开三指搭在了那名孩子的颈部,还好的是,那名小孩并没有生命危险。
接着查看了孩子头上的伤口以后,杨钊才道:“王衡,你去将大夫请来。这孩子还有救。”
王衡抱拳应诺,便转身而去。
杨钊转过身来,脸上冷的掉渣:“这人就是你撞的吧?”
青年撇了撇嘴,坐在马上神态倨傲:“是本少爷撞的又如何?一个乞丐罢了。”
一个乞丐?还罢了?杨钊怒火升腾:“当街走马,按照大唐律,你该当何罪?故意伤人,你又该当何罪?这襄城县府衙是你家的不成?”
“哈哈哈……”青年及其周围的几个家奴哈哈大笑了起来,仿佛听到了什么十分可笑的事情一般。
良久猖狂的笑声才停了下来,小青年继续一脸傲气:“牛二,去告诉这个小子,襄城县府衙是谁家的?”
牛二上前一步:“外乡来的小崽子,听好了,这位就是县令大人的公子,警告你客气一点。否则让你吃不完兜着走。”
杨钊的脸色变了,一县之长竟然纵容其子行凶,而且光天化日之下,这么明目张胆。就不是简单的一个失察之罪所能说清了。
看到杨钊脸上变色,小青年以为杨钊又是一个被自家老爹的名头很吓住的呆瓜,便得意洋洋的道:“如何?知道县衙是谁家开的了?”
够猖狂但是没有脑子,这是杨钊对于小青年的第一印象。
“你爹没有教过你,在马上跟人说话,很失礼吗?”要找皱着眉头讽刺道:“一个小小的县令就可以一手遮天?你脖子上顶着猪头是不是?”
“你敢骂我?”小青年捏着兰花指一阵哆嗦,咬牙道:“给我往死了打。”
四个家奴立马冲了上来。
客栈的老板站在一旁,最终还是没有勇气上前,只是暗自叹息,可怜有一个温文尔雅的年轻人,又要被这群畜生给害了。
杨钊很平静的看着冲过来的四个家奴,愤而转身出脚,一个充满力量的横踹,那个嗷嗷叫冲上来的家奴,再次嗷一嗓子飞出老远。
其他的三个立刻麻了爪子,让他们欺负一下老百姓,这些人都是行家里手,但是让他们对付一个高手,欺软怕硬成性的家奴们会立刻化身成为一只只乖巧至极的小猫咪。
小青年目瞪口呆的看着杨钊。但是心底那不切实际的骄傲,让他不会轻易服软:“胆子不小,敢伤害本公子的家奴。牛二,去通知衙门,把刘三哥找来。我倒要看看这个小崽子有没有胆子造反。”
怒火冲天的杨钊闻言一愣:对面的小青年本来一脸白痴相,没想到紧要关头还有点脑子,造反这个名头可不是谁都能担得起的。
“哼,狗仗人势。”杨钊伸手一指:“是你滚下马来,给那个孩子道歉,还是让我把你给砸下来?!”
有着身后的依仗,小青年根本不把杨钊的话当回事:“道歉?你有毛病,让本少爷跟一个乞丐道歉,荒谬!”
杨钊懒得跟他废话了,直接上前,沉腰屈指,聚集全身的力气,一拳捣向那匹白马的脖子下侧。受此一击,可怜的白马连点反应都欠奉,便昏倒了。
小青年坐在马上反应不及,被倒下的马压住了一条腿。霎时间,小青年哀嚎的声音响了起来,只此一下,小青年的腿就算没有断,也差不多了。
“啊……我的腿。”小青年大声呼喝道:“你们这帮子蠢材,还不快点过来帮忙?”
剩下的两个家奴这才反应过来,慌忙上前,想将他们的少爷给的腿给拉出来。
小青年的一嗓子吓坏了周围所有的人,围观者们害怕啊,这可是县令的公子,县令大人本就十分残暴,要是他报复这个看似很厉害的家伙顺带上自己呢?有着这种想法的百姓们,立刻做鸟兽散去。
本来热闹的场景,最后只剩下小青年和杨钊,以及两个家奴,还有旁边卷成一团的那个孩子。
杨钊猴儿似的,蹲到了那匹马的肚子上:“你很猖狂啊,我看你爹这个七品芝麻县令宽赶上亲王了。”
小年轻一脸悲愤的看着杨钊,本来一匹马压在他的腿上就已经让他痛苦非常了。
没想到杨钊竟然蹲到了马匹的肚子上,加上一个人的重量之后,小青年感觉自己的腿已经快没有感觉了。
“你你……嗷……我不会放过你的……”小青年眼角含泪,一脸被人**米后受害者的样子,抱着那只被压着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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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谁更狂?二
杨钊蹲在马匹之上还不过瘾,时不时的颠两下。
小青年感觉到腿上忽轻忽重,呼喊道:“你快滚下去,再不滚下去,我,我让你离不开襄城县……嗷!”
杨钊站起来再蹲下,再站起来,再蹲下,如此反复:“这样是不是过瘾多了?”
然后就听见“咔吧”清脆的骨折声响起,而可怜的小青年白眼一翻,被骨折的响声和疼痛折磨的昏了过去。
但杨钊并未因此就放过他,而是抓起另一条腿,用力朝着相反的方向一掰,虽然没断,但是产生的疼痛却足以让小青年再一次清醒过来。
“怎么样?”杨钊恬着脸问小青年的感受:“你肆意妄为,仗势行凶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你也可能遇到这种情况?”
校庆的脸出现一种不正常的潮红,大大的汗滴刷刷的往下掉,这个时候他已经疼的说出话来了。自然不能回答这个问题。但是杨钊并不知道。
指着不远处的那个孩子,杨钊道:“看见了没有,这就是你的报应。看看他,一个小孩子虽然乞讨为生,但终究是靠自己活着。而你?说你是米虫那都是夸你。”
小青年脸上已经分不清是什么表情,扭曲的仿佛是毕加索的抽象画。
这个时候,杨钊又充分的理由相信,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的话,他一定会在看见自己的第一时间,立马有多远跑多远。
小青年很害怕,杨钊侃侃而谈之间,便轻易的弄断了他的一条腿,下一步会是什么,要他的命?
“怎么,你还是坚持不道歉?”杨钊眼中寒光四射的看着小青年,如果再加上一个三角形的尾巴和一个叉子,那就是标准的恶魔了。
这个时候王衡终于找来了大夫,至于小青年身边剩下的两个家奴早在小青年的腿咔吧一声之后,光荣的吓昏过去了。
小青年哆哆嗦嗦的看着杨钊,咬牙切齿的却说不出话来。但在那种仿佛来自于骨子里的骄傲的支撑下,依旧没有服软的意思。尽管他的脸,已经处于一种严重的变形之中。
面对着一个前所未见的硬汉派纨绔子弟,杨钊的心里有些没底了,一个小小的县令即便是有通天的手段,也不可能让小青年这么硬气。除非他身后有着更大的依靠。而这个所谓的更大的依靠,肯定不简单。至于是什么,就得杨钊自己去找出来了。
心底有了警觉之后,杨钊便收起了那种对于小青年的蔑视,招呼一声王衡将孩子和大夫一起带走之后,杨钊一巴掌将之打昏。然后头也不回的向着老街客栈走去。他需要彻底了解这个所谓的小青年到底是什么来头。而老街客栈的掌柜的就是一个不错的人选。
三步来到客栈大堂,杨钊想都没想,便一把将掌柜的从柜台后面给揪了出来:“现在,我问,你答。了解?”
犹如惊弓之鸟,掌柜的抖的跟三期中风似的,两只不大的眼睛眨啊眨,可怜兮兮的望着杨钊点了点头。
“很好。”杨钊指着那匹白马旁边的小青年问道:“他到底是谁?”
掌柜的颤抖的道:“他是县令大人的公子,姓郑,本名叫什么,很少有人知道,大部分人都叫他做郑少。”
杨钊有些疑惑的道:“就这些?”
掌柜的生怕杨钊揍人没有揍过瘾会顺带上自己,小心翼翼的答道:“他是荥阳郑氏的子弟,据,据说还是直系。”
只此一句,杨钊便什么都明白了,小青年还真有狂的资本。自从大唐第一士族,以长孙无忌为首的关陇士族被武则天连消带打几番折腾以后,早就没有了先前的气焰。而后荥阳郑氏便成了类似于第一士族的存在。如果小青年真的是荥阳郑氏的直系子弟的话,杨钊的所作所为无异于扒光自己,然后抱着马蜂窝跳舞。
但是冲动之下,杨钊已经将小青年给搞残了,仇恨不结也结下了。没有后路可走,杨钊自然不会跑到荥阳郑氏那儿,去说什么这是误会之类的屁话。
到这儿,事情也有了合理的解释,如果小青年身后没有荥阳郑氏这样的庞然大物,似乎也不可能那么嚣张。敢在光天化日之下纵马伤人。
思考了一秒钟,杨钊看着老街客栈的掌柜,十分严肃的道:“现在,收拾细软,这是长安润德钱庄的一百两金票。城门失火,你这条小鱼有大危险,跑吧。”
掌柜的思考思考了两秒钟,便一把将杨钊手里的金票抄了过去,然后跑到客栈后院,收拾出一个小箱子,抱起来就跑。那速度,即便是小伙子也要甘拜下风。
随后杨钊和王衡二人,带着已经被诊治过的小孩子,连忙向着襄城之外而去。作为千牛卫的战友,王衡在客栈墙上不显眼的位置留下了一个标记,省的陈到回来找不着人而被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