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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不知道该如何去形容他们心中的激荡,唯一能做的就是拿起手中的酒,然后猛烈的灌进喉咙,在那种刺激的感觉里,仔细品味着诗中深深的放纵与淡淡的哀思……
伴随着酒液经过喉咙流进胃袋的,是那种*势不可挡的豪情,以及江河入海一泻千里的畅快,这样的氛围,不喝酒,不牛饮鲸吞的喝酒,还能做什么?
杨钊抱着酒壶,一口喝干,随后伸手一揽,将旁边小厮装好的几壶酒抱在怀里,喝干一壶,再一壶,直到喝的畅快,喝的尽兴,才算完。
就这么一轮又一轮的喝,等杨钊喝的有些飘飘然的时候,扫视全场,能站着的已经十不存一了。
剩余的即便是站着,也都东倒西歪醉眼迷离……
可以肯定的是,杨钊这一次是真的出名了,也许一天,也许两天,反正是在最短的时间内,长安城的八卦爱好者们就会将这首诗,以及这次诗会传扬开去……
但如果说诗会上还有谁不高兴的话,那就只能是李岫。
此诗一出,就是一百个李岫绑在一起,也没有了翻盘的机会,高山仰止之下,他李岫再也没有了争的可能。
李岫手里提着酒壶,失神落魄的站在一边,他想不明白,杨钊为什么能做出这样的诗?从十四岁那年在永乐观前街的说书台见到杨钊起,他就一直被杨钊压着,死死的压着。
他想翻身,想要超越,不只是文采上,还要从心理上。可是等他爬上一个小山头,以为自己站的足够高,可以和杨钊一争长短的时候,却发现杨钊早已成为了他只能仰望的存在。
这种来自于心灵的落差,让李岫难过的想疯。手里端着酒,他一口一口的灌着,可是他的内心不但没有被烈酒感染,反而愈加苦涩。
孔德昌也在喝酒,他最终还是没能把持住。
但已经疯狂了的众人。根本就没有在意,他一个国子监祭酒是不是会来上两杯。
杨钊给出的主意,在孔德昌看来,无疑是这个时候,最为合适的办法,虽然不尽人意,但勉强能接受。
可接受是一回事,恨不恨又是另一回事。毕竟这一切都是根源都是因为杨钊,若是仅仅凭借他一句话,孔德昌就放弃了恩怨,别说其他人不相信,就是孔德昌自己都不相信……
但是恨,并不代表就一定要不依不饶没完没了的报复,而是要一击毙命,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孔德昌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所以他忍了,即便有人醉了,将太学后院闹的天翻地覆,他都没有出来,再说上任何一句话。
感觉身后有恙的杨钊,一回头,就看见了李岫那双眼睛,跟暗夜里的狼似的,紧紧的盯着他。那目光让杨钊一阵不舒服。
“看?看什么看?”杨钊喝的有点大舌头:“再看你就能赢了?给老子说,你是想从城墙上往下跳,还是想从正阳山上往下跳?”
事到如今,李岫恨杨钊入骨,自然不能因为一句话就真个的不活了。这会儿,李岫也许是喝多了,酒壮怂人胆,面对着杨钊的进逼,他还就硬生生的坚挺了。
“跳下去?”李岫嘴歪眼斜的道:“孔夫子说过我输了吗?个白痴,有本事,你跳给我看看呐。”
“呀呵?”杨钊不干了:“我要是真敢从正阳山主峰上跳下来,你个寮吧货就敢跳了?”
李岫巴不得杨钊这么说,既然已经拉下脸赖皮,他自然不会介意多赖一些:“你杨钊都敢,我又有何不敢的?只要你跳下去,我立马跟上。”
李岫对于杨钊种种出人意料的计谋已经有了防备。吃得亏多了,他已经学会如何面对这一类的问题。一场泽水诗会,李岫成熟了许多,在明白自己不可能在文采上超过杨钊之后,便不得不学着使用别的手段。
而李岫学到的最首要的一条,就是输人不输阵。赖皮也好,装傻充愣也好,或许只有赢了,才有资格去争论对错,除此之外,一切皆是浮云。
“不敢就不敢吧,还那么多屁话。”杨钊撇了撇嘴,打了个酒嗝,身形开始有些摇晃:“说的你跟正人君子似的,最后还不是要赖皮?嗝,说你两句怎么了?再瞪我还是这么说……”
李岫暗中告诫自己不生气,一定不能生气,杨钊太鬼,一生气就会中招……
“干嘛?”杨钊醉眼朦胧的道:“做深呼吸,我就不认识你了?不要以为你换一种表情,嗝,我就会放过你……”
李岫忍不住爆发了:“你个混蛋,到底有完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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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风起云动
杨钊醉了,等他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下午的事情了。
到底有完没完?这事儿,杨钊已经不记得了,他只记得在自己在泽水诗会上作了,啊不,偷了很多的诗,并且把泽水诗会给闹的犹如当年猴子过境的蟠桃会。
好像当时国子监祭酒孔德昌,还吹胡子瞪眼来着,杨钊头疼欲裂的恶意想到:希望那老头不会气出脑溢血才好。
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杨钊,努力的回忆着诗会上发生的事情,李岫最后好像也是被抬着回去的,不会是自己喝醉酒把他给打成猪头了吧?杨钊有些纠结的想着。
虽然揍那孩子一顿,是他一直以来的夙愿,但这个愿望好像很不合时宜。
翻了个身,杨钊决定不想了,接着睡会才是王道。
晕晕乎乎的杨钊并不知道,此时的外界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参加诗会的五六十个衙内,在结束之后,竟然一个不拉的被抬了出来,这还了得?
有心人甚至在猜测,是不是哪个杀人狂魔混进诗会,一番噼里啪啦之下,将所有人都干躺了?要是这样,能看见大唐进三分之一的显贵都白发人送黑发人,哭的死去活来,倒也是一件赏心悦目的事儿。可惜的是,这种事儿也只能幻想一下。
而后,所有的八卦爱好者,都闻风而动,犹如后世的狗仔队一般,无孔不入的第一时间向着太学渗透而去。想要寻找事件的真相。
骚动一起,当时任执金吾卫大将军的陈方规,以为有人要造反。金吾卫这个大唐长安城的城管部门,被陈方规使唤的人不解甲马不停蹄,跟受了惊的耗子似的,在长安城里面窜来窜去。搞到后来,金吾卫中上到副将,下到士卒,只要一看见人群聚集,就开始穷紧张。
几个在当时诗会上伺候的小厮,也立时成了炙手可热的人物,很多人将他们在第一时间给揪了出来,又是给赏钱,又是许诺言,目的就一个,说出诗会的经过。
可怜的几个小厮,那里见过这样的阵仗,面对着价值不菲的赏钱,一个个两眼通红,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恨不得将自家老爷孔德昌新纳一房小妾最喜欢说梦话的事儿,都给抖露出来,看看能不能再换一点赏钱。
唯一还好的是这些家伙记住的了自己的身份,没敢编排一些他们实在惹不起的人。
于是此事的结果就是,在所有当事人都还在呼呼大睡时,杨钊的几首诗,就已经传遍了整个长安城。一首将进酒更是遍传千家,为才子佳人竞相传唱不已。
杨钊杨子午这几个字,也在时隔八年之久的开元十七年,再一次刮起了一股超级旋风。
于是很多好事者发现,当年的那个小神童不但没有泯然众人,还声名日隆,这个发现让某些人惊叹不已。连带着论语正义和西游记的两本书,都再一次掀起了销售**。
……………………
大明宫,承德殿。
老男人李隆基手里拿着两份稿件,一份是泽水诗会上,杨钊的诗作,一份是宋王李成器临走的时候留下的一份会试试卷。
高力士作为李隆基心腹中的心腹,脑门上顶着银青光禄大夫,行内侍正员,内给事,大内总归等等的头衔。坐在不远处一个矮了许多也小了许多的案几旁边,帮着李隆基筛选一下奏章和处理一些情报。
这个老高可是个不简单的人物,当初李隆基发动政变诛杀韦后和安乐公主,后来又起兵伐太平公主的时候,都有高力士的身影参与其中。在大唐,高力士可谓是无宰相之名,而有宰相之实的家伙。要论大唐玄宗一朝,对于老男人最有影响力的人物评选的话,高力士绝对是名列榜首。
不过可惜的是,后来他因为和天才诗人李白放对,多被后世作为丑角来传唱。
老男人先是拿起会试试卷,越看眉头皱越紧,他知道自家哥哥李成器不会无的放矢,但是没有想到事情竟然这么严重。
会试刚过去没有两天,试卷就流传了出来,先不论是谁的手伸这么长,光是这次会试的保密性差到如此程度,就让李隆基忧心不已。此外还有泽水诗会。
抬起笔,李隆基在旁边的宣纸上写下了杨子午三个字。对于这三个字,李隆基一点都不陌生,当年三道大旱,就是这个杨家大郎一副水车图纸解决的。
当时因为要留下钱财救灾,以及给各级在救灾中表现较为突出的官员们赏赐,因此李隆基对于当时年方八岁的永乐小神童并没有多上心。
但是时隔八年以后,这个杨家小子,不但来到了京城,还参加了会试,作为一个励精图治的皇帝,李隆基就不得不考虑一下怎么安置这个声明日盛的杨家大郎了。
然而就在这时,高力士看着一份情报,愈看愈想笑,最后实在没憋住,扑哧笑了出来,随即反应过来这里是承德殿,高力士立马紧张的捂住了嘴巴。
眼看着老男人的目光瞄了过来,高力士便站起来撅着屁股跪倒在地:“奴才架前失仪,还请陛下将罪。”
李隆基放下手中的资料,笑着道:“恕你无罪,起来吧。说说,是何事让你忍俊不禁?”
高丽手顺手拿过刚才那份情报,转手呈给了李隆基。
李隆基接过来一看,竟然是内卫关于杨钊的调查报告,瞄了两眼,李隆基也乐了:“这个混小子,倒是有能耐。第一次跟人比试,竟然将裁判撂倒了。”
说着老男人笑着摇了摇头,接着看:“恩,八年寒窗,耐得住寂寞,心性尚可。乡试之时,竟然在霎时间放倒了六人,后来又帮着王维,将蒲州官吏砍了进一半?”
老男人的目光飘过一旁的诗作,叹道:“有才智头脑,还文武双全,不错!”
高力士笑着接话道:“据查,泽水诗会,这小子饮酒狂歌放倒了五六十人,把孔德昌弄得下不了台,起因就是因为被人一脚给踹到了前台……”
“这小子……呵呵!”李隆基轻抚长须,笑了。
高力士立马道:“陛下您看是不是像以前一样,将之召进宫廷?考查一番,然后……”
“不。”李隆基摆了摆手:“你不要插手,李林甫把会试办的漏洞百出,朕要看看他如何安排这个杨子午……”
第130章:甲等第一
“杜兄?”诗会过后,杨钊躲在房间里着实清闲了几天,而这几天,他最大的兴趣就是骚扰隔壁的杜甫,喊了一声之后,杨钊便直接走了进去,一点都不跟杜甫见外。
见杨钊进来,杜甫放下手里的书本,道:“子午睡的可好?”
“好,睡了进六个时辰。”杨钊扭着脖子道:“差点睡落枕了,能不好吗?对了,杜兄在忙什么?”
“在看子午兄在泽水诗会上写的大作。”杜甫笑容满面的道:“子午这将进酒一出,天下谁堪争锋?”
杨钊老脸通红的看着杜甫,那德行很腼腆:“这个……有老杜兄谬赞了……在下的拙作,实在是……有些不入行家法眼。”
“子午谦虚了不是?”杜甫放下手里的书本,道:“现如今整个长安都传遍了,说子午当时三杯酒,走七步,便得诗一首,风度翩翩玉树临风,可谓是青年才俊中的翘楚。”
“夸张。”杨钊眨巴着眼睛道:“我怎么不记得我有那么强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