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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不可以跟羊肉配,但可以跟别的菜配。
众人都摇头。
余靖也已经命大夫检查过,此处并无铃草。
那么,就只有一条路,必须找到偷偷带铃草进厨房的那个人。
但如何找呢?
赵奇峰道:“我们库房有铃草,如果要查今日去过的人,倒也方便。”
“他不会傻得去你们库房拿,也不会今日才去集市买,我看是蓄谋已久,定是在半个月前就已经买好种在何处,或者是他自己去亲自挖来的。”孟深说着将目光从赵奇峰等人身上掠过去,“但即便这样,也不难找出这个人。”
不难找吗,众人都很疑惑。
林时远记得孟深,当初堂哥用玉佛一事企图威胁孟家,便是他出面的,这年轻公子口齿伶俐,且很有城府。
胆子也不小。
“如何找?”他问。
孟深道:“嫌犯想让铃草不被我妹妹发现,必然会切碎,这样妹妹翻炒之时就会疏忽……但这铃草的味就此便留在他手上了,因为切的够细,汁水也必然溢满他指尖,甚至是留在他衣袖上,身上,如果这时候……”
林时远恍然大悟:“使一条猎犬便会寻到!”
倒是不蠢,孟深眉梢微杨,他还没说完,竟也猜到了。
确实,必须是猎犬。
“人的鼻子绝没有犬来的灵敏,”孟深道,“既然今日你们都说没有用过铃草,那就让猎犬闻一闻吧。”
听到这番话,众人先是惊讶,然后恍然大悟,看向孟深跟林时远的眼神都有种佩服。
孟溪倒是有点担心,她应该没碰到铃草吧?
不,她没有,她切好菜都是放在竹匾里的,然后炒菜的时候就拿起竹匾里的配菜往锅里倒,绝没有沾到。
终于有救了,孟溪朝义兄甜甜一笑。
知道他好了吗,知道就别让他想起身世,孟深心想。
林时远道:“余捕快,你马上去找一条猎犬来。”
“是。”
余靖领命。
孟竹见状跟了上去。
“我知道哪里有好的猎犬!”
余靖点头:“请孟姑娘带路。”他才来盐镇不久,还真不清楚猎犬的事儿,需得先去问别人。
孟竹拔足飞奔。
余靖看着她的背影,不由莞尔。
“看来你很关心你堂妹。”
“当然,我就她一个姐妹!”孟竹走了一段路,指指前面,“看到那个山坡没有,那里住着吴家大爷,他是以打猎为生的,他家有两条猎犬,聪明的不得了,吴大爷有时候不出门,它们都能给他弄一只兔子回来。”
“那肯定可以闻出铃草味。”
孟竹道:“那我堂妹就可以洗清冤屈了!”
余靖看着她笑。
他本来就生得英俊,这么一笑,孟竹的脸就红了,感觉心砰砰跳个不停,她垂下头往前走,走得几步忽地道:“你,你现在不去集市巡街了吗?”
“为何这么问?”
“……”孟竹又不知道怎么回了。
她还在为那次打扮的那么好却没有碰到余靖而遗憾。
余靖看她沉默,就想起好几次与她不期而遇,她故意装得娇弱无力,然而总是不小心就露出原样。
“最近有别的事情忙,”他道,“等过完年仍会去的。”
过完年吗?
那过完年她又可以去集市看他了,想着一愣,他莫非是在特意告诉她,可以在那里再遇到他不成?孟竹的脸更红了。
而此时厨房里有个人却如芒刺在背。
他一遍一遍的回想,切铃草时到底是什么情景。
真的有汁水弄到他身上了吗?真有汁水还留在他手指?他应该多洗洗的,不,他带过来时铃草放在他袖中,也许真的沾到了边缘……他怎么能留下这么大的隐患!
现在,还能逃吗?
他四处看看,却见林时远端坐在中央,别的衙役封在门口,而那公子的家人虎视眈眈,就指着把害她儿子的人抓到。
他脸色惨白。
猎犬很快就被带过来了。
吴大爷因为是训练猎犬的人,也一并出现。
“见过大人。”吴大爷道,“刚才余捕快已经同我说了,也买了铃草,小的现在就可以让黑虎寻到那个人。”
黑虎是那条猎犬,长得精瘦,浑身上下没有一丝肥膘,四条腿又长又细,看着就是经常去追杀猎物的。
“有劳你了,开始吧。”林时远道。
赵奇峰给吴大爷拿来一块砧板,吴大爷就在上面开始切铃草,切好了,将它拿给黑虎闻,然后拍拍它的头说:“去吧。”
黑虎仔细嗅了嗅,开始寻找。
孟溪看到它过来,下意识捏紧了拳头。
黑虎走到她身边嗅了嗅,饶了一圈,然后走开了。
厨房内本是鸦雀无声,此时才有几个人松了口气,看来孟溪是没有切铃草,只是众人没有料到的是,那条黑虎竟然停在了王海观的身边,然后狂吠起来:“汪汪汪……”
似乎在说,他身上有。
王海观深吸一口气道:“什么时候知县大人竟然要凭一条狗来查案了!我倒想问问,我为何要害师妹,师妹与我无冤无仇……”
“真的与你无冤无仇吗?”赵奇峰此时已然明白,“你多次想上菜谱,可没有一次是成功的,不像师妹,她比你年纪轻,也没学过多久的厨艺,上回你给蒋夫子做南瓜囊肉……”
“不,你血口喷人!”王海观大怒,“不是我放的,这狗会说人话吗?除非它说人话,不然它怎么证明,就凭它几声狗叫?”
他看着众人投来或失望,或诧异,或厌恶的眼神,声嘶力竭道:“不是我,不可能是我!”
孟深冷笑一声:“不如让衙役去他住的地方搜搜,也许能找到剩余的铃草。”
王海观脸色顿变:“凭什么?你们没有证据!”
林时远道:“要证据也不难,你将衣服脱下,泡入水中,铃草汁液入清水呈现淡紫色……这样,不必需要猎犬来说话了吧?”
如此,实在是没有办法解释了。
王海观瘫软在了地上。
那妇人冲上去狠狠扇了他两个耳光:“竟然害我儿子,你这狠毒的东西,我打死你!”
林时远使衙役将她拉开。
孟深冷冷道:“只会打人,不会道歉吗?”
那妇人愣住。
只见众人都看着她,她期期艾艾的向孟溪道:“对不住啊,孟姑娘,刚才是我鲁莽,还请你见谅。”
孟溪道:“也有我的疏忽,不能全怪你。”
她当真没想到王海观会做出这等事,这十四师弟只是平日里寡言了一些,看起来并无异常,她为何要这么对他呢?
就因为她的菜上了菜谱吗?
就因为她学的时日少,他觉得自己不配吗?
孟溪一时也不知心里是何滋味。
林时远让余靖把王海观押回衙门。
赵奇峰对他失望极了,低声道:“师父当初是看你十分执着,一次又一次来参加比试,才收你为徒,你为何要辜负他呢?”
王海观一愣:“师父认出我了?”
“是,我们都没认出,唯独师父认出你了,可见他对你是极为关注的,他还说希望你多多磨炼,戒掉急躁,谁想到你……”
他一直以为梁达不知道他的付出,原来他知道,王海观忍不住哭了。
是他太嫉妒孟溪,是他恼恨老天不公,眼看孟溪将他甩得越来越远,他显得越来越没用,便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
他打算用铃草让孟溪犯错,让师父让吃客觉得她没有资格再做厨子,没想到反而把自己推入了深渊!
“你跟师父说,我一定会痛改前非,”王海观拉住赵奇峰的手,“希望师父还能认我为徒。”
衙役押着他走了,只传来低低的哭泣声。
众人一阵唏嘘。
伙计此时跟孟溪道:“孟姑娘,原来第一个点你菜的就是知县大人呢!”
孟溪怔住。
林时远怎么会知道她在仙游楼烧菜的,还专程来吃她烧得菜?
见堂妹一头雾水,孟竹笑嘻嘻道:“我之前告诉他的,没想到林知县真的来了,阿溪,你快去谢谢他啊!”看来堂妹跟林知县有戏了,她心里极为高兴,差点推着孟溪过去。
孟溪踌躇片刻,上前见过林时远:“多谢知县主持公道,盐镇有大人你这样的知县,实在是百姓之福。”
她的语气生硬,神情也很平淡,哪里像是一个真心道谢的人?孟竹都要急死了,堂妹就不能笑一笑吗,姿势不能柔美一些吗,怎么看起来那么勉强呢?林知县都亲自过来替她做主了,此时只要稍许加一点劲,肯定就能促成好事!
孟竹替她着急,孟深却更为奇怪:这么好的机会,她真的放过了吗?
林时远却没想这么多,只当孟溪是累了,柔声道:“孟姑娘,此乃我分内之事,你不必道谢。”
“怎么不必道谢?”王氏高声道,“我们孟家总是受了知县你的大恩,请知县一定赏脸来我们家吃顿饭才好。”
孟溪无言。
孟竹也符合道:“是啊,是啊,知县你一定要来,我堂妹烧得菜可好吃了。”
林时远道:“我如若想吃,来仙游楼吃便可。”
一听就是拒绝了,王氏跟孟竹也不敢强求。
此时赵奇峰道:“师妹,你想必累了,快回去歇着吧。”
孟溪点点头:“多谢师兄,今日也劳烦各位师兄了。”
“怎么是劳烦,也是我的错,我没有早些发现……罢了,此事说什么都晚了。”赵奇峰摆摆手。
路上,孟溪向义兄道谢:“若没有哥哥,我只怕要坐牢的。”
然而孟深还在想刚才的事,这样好的机会,孟溪竟然没有抓住,实在让他大为吃惊。难道这一世,孟溪真的对林时远全然无情?不太可能,毕竟林时远都那么主动了,刚才他也听见了,林时远还专门来吃她烧得菜,甚至都没有透露自己的身份。
若不是爱慕,又是为何?
而对于孟溪来说,这样一个家世好,年轻有为的知县,也是良婿之选。
“林知县对你这样,你对他就没有一点想法吗?”孟深实在忍不住心里的疑惑。
前世她是很喜欢的,今世林时远这般,也是讨人喜欢的,可是……孟溪淡淡道:“他这样的人,我不应该喜欢他。”
“你说什么?”孟深心头一震。
“我不应该喜欢他。”他与她之间再不会发生任何事情,孟溪岔开话题,“哥哥,你晚上想吃什么,我烧给你吃。”
孟深却没有开口。
前世那个风雨交加的晚上,她躺在马车里,曾说过一句话,“哥哥,我不应该喜欢林时远,不应该……”
她那时已经认识到错误,可是已经晚了。
有个念头突然冒了出来。
莫非孟溪也是重生的?
是了,必然是的。
难怪她今世会去学厨,难怪她不搭理林时远,难怪她对自己……
她记得他带她去京都的事,她也记得那日他们一起坠下山路,一起丧命。
她对自己好,是因为想弥补那天的事情吗?孟深在这瞬间,一切都想明白了,她希望他成为贡士,希望他想起身世,不过是为了她自己的心安,这样她就不欠他了!
不欠了,她就可以跟他分道扬镳,毫无牵扯。
他忽然冷冷一笑。
孟溪一愣:“哥哥?”这笑为何如此古怪。
“我不想吃任何东西。”孟深道。
为何?
孟溪问:“哥哥是何处不舒服吗?”
“没有。”
“那为何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