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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耀祖小声问，“王爷，那要是太后……”
“手谕里怎么写的，你就怎么做，里面提到太后能插手此案了吗？”慕容恪问道。
“下官明白。”邱耀祖心中既惊又喜，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邱耀宗一家不是才去京都没多久吗？皇上居然就要下旨审查邱镇原。
邱镇原可是太后的亲侄子！
这手谕不会是假的吧？
“邱大人，这是皇上身边的侍卫，会互送你前往京都审理此案。”慕容恪指着一旁两个暗卫说道。
“是。”皇上的暗卫怎么会在这里？邱耀祖心中大惊，随即就想明白了，为什么会有皇上的手谕在这里，远在霞州的皇上怎么知道驿站的事情，唯一的答案……是皇上在这里！
是了，这就能解释皇上的手谕和暗卫为什么能出现在这里了！
皇上没有亲自见他，是想要隐瞒行踪，毕竟霞州那边并没有传出皇上离开的消息。
“邱大人是个聪明人。”慕容恪含笑说道，虽然都是太后的弟弟，这个邱耀祖看起来却是一脸正气，可能因为是庶出的关系，在邱家受尽欺负，不然也不会早早分家。
邱耀祖说，“下官只希望不负皇上的期望。”
“该怎么做就怎么做，自然不会让皇上失望。”慕容恪说道。
“王爷，那毕竟是……毕竟是太后的亲侄子。”邱耀祖说道。
慕容恪拍了拍他的肩膀，“邱大人，你也是太后的弟弟。”
邱耀祖苦笑，“王爷，太后只怕忘记下官这个弟弟了。”
“就算太后忘记了，皇上记得就行了。”慕容恪说。
邱耀祖对着慕容恪行了一礼，“多谢王爷指教。”
慕容恪淡淡一笑，“邱大人准备启程去京都吧。”
“是。”邱耀祖脸上露出笑意。
还等在驿站外面的苦主们得知邱耀祖要上京审理此案还是以专案大员的身份，他们都发出欢呼声，立刻商量着要派谁为代表去京都。
驿站重新恢复了平静，墨容湛也下命启程去霞州了。
……
……
从渭城去霞州的路上都没有驿站了，本来走得快两天就能到达，墨容湛想着叶蓁的身子并没有赶路。
自从墨容湛打算去霞州之后，慕容恪还是没有放弃劝他回京都，劝了几次，墨容湛干脆都不见他了。
“阿湛，我是为了你好，有什么事一定要去霞州，你想要杀陆翎之而已，我亲自提着他的人头去见你还不行吗？”慕容恪追上在前面的墨容湛。
难得这位大爷没有继续躲在马车里面。
墨容湛瞥了他一眼，“朕让你不要再管千罗刹的事儿，你能做到吗？”
“我不管千罗刹，你就可以剿灭千罗刹了是吧？”慕容恪没好气地问。
“朕也是为了你好。”墨容湛理所当然地说。
“你到底在忌讳什么？”慕容恪沉声问道，如果不是有所忌讳，为什么要亲自去杀陆翎之，之前陆翎之没有去安河城的时候，他怎么就放心带夭夭回京都。
墨容湛的确有所忌讳，他不想让其他人知道夭夭的秘密，谁也不知道陆翎之会说出什么话。
“陆翎之太狡猾阴险，你不了解他。”墨容湛淡淡说。
“你是小看我？”慕容恪挑眉问。
墨容湛轻笑，“小看大名鼎鼎的千罗刹阁主？”
慕容恪笑了起来，“卓老应该很后悔当初没将千罗刹交给你。”
“卓老如今人呢？”墨容湛问道。
“千罗刹里面的人多数是前朝的后人，卓老使唤不动他们杀人，就想去杀皇甫宸，以为皇甫宸死了，那些人就会簇拥大师兄，他根本不知道大师兄和其他人根本不想匡复什么前朝。”慕容恪淡淡地说，“他如今也不知下落了。”
不知下落？要么是被杀了，要么就是还躲在暗处伺机谋划。
“整个天下都是前朝的后人，做人应该往前看。”墨容湛说。
“不成气候的人，何必在意。”慕容恪笑了笑，“倒是皇甫宸……阿湛，你对他了解多少？”
齐若水不会无缘无故抓皇甫宸，还要大费周章抓了夭夭去威胁他，她肯定是知道什么，否则不会这么做的。
墨容湛沉默了片刻，沉声说，“朕和他相识多年，他并非有野心之人。”
“他没有野心，那他身边的人呢？”慕容恪问道，他对皇甫宸没有意见，要不是皇甫宸，他还不一定能离开祭司殿，但是，齐若水会这么做不会没有原因的。
墨容湛回头看了慕容恪一眼，“阿恪，朕知道皇甫宸背后是什么，朕从来不怀疑他。”
慕容恪微微蹙眉。
“平静祥和的生活难得，朕不去打搅他们的生活，皇甫宸会明白朕的意思。”墨容湛说道。
“我如今算是明白你为什么能够在短短几年变得这么强大。”慕容恪叹道，“你比任何人都适合成为锦国的皇帝。”
“朕要的是天下。”墨容湛沉声说，目光灼亮地看着前方，全身散发着摄人的张力。
慕容恪心中一热，有股强烈的感觉从心底涌起，他差点就想说出愿意追随墨容湛去一统天下的话。
“你要天下，别伤了她。”慕容恪低声说，江山和美人，能够同时拥有不是那么容易。
墨容湛眸色凌厉地看了看他，“朕怎么会伤她！”
☆、986。第986章 谁的儿子
叶蓁知道齐若水被抓住，但却没有见过她，除了陆双儿，齐若水是她最厌恶的女人，想到慕容恪之前所受的折磨，她很想百倍地还给齐若水，但是墨容湛说了，皇甫宸让人带话给他，希望可以将齐若水活着交给他。
皇甫宸这是希望他们都不要杀了齐若水，既然不能杀齐若水，叶蓁只好不去见她，免得克制不住自己心中的杀意。
快要入夜，因为没有驿站，他们只好在路上经过的村子里找到一户农舍过夜，农舍不大，只有两个空屋子，除了墨容湛和叶蓁的屋子，另外一个屋子便给慕容恪了，齐若水被关到旁边的破柴房去了。
叶蓁不可避免还是见到齐若水。
齐若水的双手不能动，连声音都被发不出来，她被沈异抓着走向柴房的时候，一双眼睛像浸了毒的蛇信子一样盯着叶蓁，她看起来像是有话要对叶蓁说。
“她是齐若水？”叶蓁以前还曾经被齐若水的美貌惊艳过，今日见到的却是一个脸色枯黄，容貌苍老的妇人，要不是沈异抓着她，她都以为这是个农妇。
“娘娘已经认不出来了？”红缨笑着问。
“还真是认不出来了。”叶蓁淡淡摇头，“皇上和六王爷还在说话，我们去见一见齐若水吧。”
红缨立刻说道，“娘娘，齐若水擅长用蛊虫，还是离她远一点吧。”
“如今她是用不了蛊虫的。”叶蓁说道，来到柴房见齐若水。
这农舍的柴房更加简陋，只是普通的茅屋，周围还堆满了干柴，只有中间一块差不多一米距离的通道能够站人，叶蓁就站在柴房门外看着齐若水。
“娘娘，要不要属下将她的穴道解开？”沈异低声问道。
“那就替她解开吧。”叶蓁说，她还有些话想要问齐若水。
沈异便过去解了齐若水声音的穴道，然后退到不远不近的地方守着。
齐若水终于能够说话，她没有立刻开口，只是抬眸冷冷地看着叶蓁，片刻后才冷笑出声，“本座技不如人，但是输得不服气，你究竟是怎么办到的？”
“不是我办到了什么事情，是你咎由自取。”叶蓁淡声地说道，“你害了那么多人，不会以为真的一点报应都没有吧。”
“我做的事情有报应，那别人对我做的事情为什么就得不到报应？”齐若水冷笑问道，“我所做的一切又有什么问题，如果不是皇甫宸……我早就已经成功了。”
叶蓁淡声反问，“你成功什么了？你想要得到西凉，还是想要得到锦国，你以为凭你的催眠和蛊虫就能够让天下人臣服于你吗？那是你在做梦，前朝后人又如何，这个天下有谁的先祖不是从前朝生存下来的，你为的只是你可笑的野心，还记得前朝的赵太后吗？你和她一样，自私地利用别人谋取自己想要的，所以你们都失败了。”
“不，陆夭夭，本座会失败是因为你！”齐若水大声地叫道，她想要扑向叶蓁，却连站都站不起来，“本座不该将你抓到祭司殿的，皇甫宸根本不会为你改变任何事情，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你明明中了蛊毒，不可能还活着，你会蛊毒？是不是，所以你活了下来，还能救慕容恪的命。”
叶蓁淡淡一笑，“在被抓去祭司殿之前，我从来没有接触过蛊毒。”
齐若水看着叶蓁恶毒地叫道，“那你就是妖女！”
“那你就当本宫是妖女吧，这样想或许会好过些。”叶蓁淡声说，“你想问的都问完了吧，本宫也有话想要问你。”
“呵呵。”齐若水冷笑，以为叶蓁无非是想问她怎么成为巫王这样的话。
叶蓁淡漠地看着她，“齐子晞是谁的儿子？”
齐若水的脸色微微一变，“他当然是我的儿子。”
“本宫知道他是你的儿子，但他不是皇甫就澜的，你让齐医官内疚悔恨了那么多年，也该够了，你折磨自己的亲生母亲难道心里不愧疚吗？”叶蓁蹙眉问道，关于齐若水，她有一件事最想不通的就是齐子晞了。
如果齐若水真的那么深爱皇甫就澜，她怎么舍得这么多年不去看望齐子晞一眼？甚至还利用齐子晞的性命将她引出皇宫，叶蓁即将要成为一个母亲，所以她很清楚母亲对孩子的爱那是从怀孕的时候就开始的。
除非齐子晞并非齐若水所期待的孩子，否则她不可能这么狠心。
齐若水干脆倒在干草堆上，“本座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不想说不代表本宫查不出来。”叶蓁淡淡地说道。
“本座劝你还是不要查的好，免得锦国又要不安定。”齐若水呵呵地笑道。
叶蓁神情微变，“你说什么？”
齐若水却不肯再多说一句话了，她是恨齐瑾，她也恨皇甫就澜，在被却鸾带去祭司殿之后，她就恨上他了。
当初皇甫就澜要离开，她得知自己并非他心中最爱的人，偷偷离开学院去了百花园，在那里喝醉了酒，不小心有了孩子，所以她将这个孩子说是皇甫就澜的，为了就是要留住他。
后来知道皇甫就澜的身份，她就更加没想过要说出真相，因为她想要报复齐瑾，让齐瑾这辈子都生活在痛苦之中，还要她天天看着齐子晞忍受锥心之痛。
至于孩子的亲生父亲……
呵呵，那个人大概还不知道自己的一夜风流有了孩子吧。
叶蓁见她不肯多说，便转身离开柴房，反正她只是想确定齐子晞究竟是不是皇甫就澜的儿子，看到齐若水的反应，她已经能确定答案了。
只要齐子晞的父亲在京都，那一定就能查出真相了。
“娘娘？”红缨低声地叫着叶蓁。
“等回京都再让去查齐子晞的身份。”叶蓁淡声说。
红缨道，“想不到这个齐若水这么心狠，齐医官怎么说也是她的亲生母亲。”
“她要是不心狠，又怎么会有今天。”叶蓁说，人可以有野心，但不能不择手段，凭着自己的努力光明正大得到自己想要的，那才是真正的成功。
☆、987。第987章 带她走
农舍虽然简陋，不过还算干净，叶蓁用过晚膳还没有见到墨容湛，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