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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
定国公郑重的点头，“这还是因为母亲那护心蛊并不是用她的鲜血炼制而成，只能算作是一个不完全品。可就算是这样，也有三次护住心脉的效果。正好我本就打算给母亲换上一个完整的护心蛊，但她体内那个旧的没有消耗完，就不能换上新的。这一次，也算是顺势而为了。”
“这样……”
定国公夫人仍旧有些迟疑，但最终想到了儿女的安危，她还是下定了决心，“既然这样，我们要不要将孩子们找来商量一番？”
定国公点头，“其他的孩子还小，倒是将天舒找来。”
“或者，将小妹也喊上吧。”定国公夫人心中一动，提出了这个建议。
“嗯？”
定国公有些惊讶。
定国公夫人对上丈夫惊讶的表情，有些羞赧，但还是解释道：“母亲如今最喜爱的就是小妹，虽然小妹一向都知道如何逗得母亲开心，但是最会惹母亲生气的，也是小妹。而且小妹也还小，到如今还没有定下亲事来，在府里总归有些不安全。我们就不一样了，就算出事，也有彼此可以支撑，所以，让小妹也参与进来吧。”
说完这些，定国公夫人殷殷地看向丈夫，不知道丈夫会不会同意她的建议。
虽然她的理由有一部分是她所说的这些，但也有一些却是出于一份为母之心。
她不确定母亲最后会不会好过来，也无法确定母亲是不是真的不会气出个好歹，可万一呢？万一真的出现了岔子呢？天舒就会因为是家中的长子，而被所有人的怒火集中，天舒还那么小，不应该承担那么多的。
但有了小妹就不一样了……她虽然是女子，但到底是母亲的亲生女儿，又是孩子们的长辈……要是出现了意外，大家也只会职责小妹……虽然这样对小妹也有些不公平。
可是她也是出于对小妹安全的担忧，才会这般提议的。
定国公夫人虽然这般开解自己，可到底觉得内疚，还有一份紧张和担忧，担心丈夫会看穿她的心思，对她生出不喜来。
定国公正在细细的考量妻子所说的话。
但他并没有错过妻子的担忧和紧张，还有那隐藏在眼底深处的内疚，他如何不明白，妻子对小妹是有着一分私心的。
可是这份私心……他也有。
定国公闭了闭眼，狠下心道：“你说的对，我这就让人将小妹和天舒找来。”
“这件事情，”定国公握住了妻子的手，轻声道：“你不要管了，到时候小妹只会知道，这是我的主意。”
“夫君！”
定国公夫人震惊地看着丈夫，她如何不知道，丈夫是打算将责任揽到自己的身上？就算以后小妹被人责难之下忍不住说出了今晚之事，别人也只会知道，这是丈夫的主意……可是，这明明是她的主意！
定国公夫人张了张嘴，还想要说什么，却被丈夫拦了下来。
定国公搂着妻子，在她的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子佩，我是不是很久没有对你说，我心悦你，特别特别心悦你？”
“夫君……”定国公望着丈夫深情的眉眼，捂着唇，轻声哽咽。
……
第二日，大长公主才刚刚睡醒过来，正要叫丫鬟进来服侍她起身，就听到外面传来的吵闹声。
“怎么回事？”大长公主让人出去看看。
没一会儿，李嬷嬷满脸忧色的走了进来。
大长公主顿时沉了脸色，“发生了什么事情？”
李嬷嬷扯出一个有些难看的笑容，“没什么……就是二小姐他们在处置一些嘴碎的下人。”
“是么？”
大长公主有些不相信，但又觉得处置下人这件事情并不值得大惊小怪，就没有再追问下去，只让李嬷嬷去和小女儿说一下，让她处置下人的时候不要闹出太大动静。
李嬷嬷应了声，忧心忡忡的离开了。
大长公主没有注意到李嬷嬷的表情，继续让丫鬟服侍她起身。
但是她没有想到的是，等她洗漱完，正要吃早膳的时候，小女儿领着顾天舒那四个小的闯进了屋里来。
大长公主才端起盛了燕窝羹的碗，正要吃，就被顾灵珂他们闯进来的动静吓得一个哆嗦，差点没把手里的碗摔了。
可就算是这样，碗里的羹还是撒了出来，弄脏了她今天才换上的新衣裳。
大长公主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她将碗重重地搁在了桌子上，语气极为不悦道：“灵珂，你在做什么呢？一大早就这么吵吵闹闹，你的教养呢？”
“娘！”
看见娘亲难看的脸色，顾灵珂有一瞬间的心虚，但随后她就想起昨晚大哥和大嫂与她说的事情——她真的没有想到，娘亲居然被人下了药——可是这才能说明为什么娘亲的性情会突然大变。
她不想娘亲变成这样，所以再怎么心虚，她也要把今天的事情办下去。
大不了……
等以后娘亲好了之后，娘亲对她要打要骂，她都认了！
咬了咬牙，顾灵珂当即双手叉腰——这是她学了女学里一个同窗与人骂街时的样子，那时候她只觉得这样当真是粗鲁无比，可是现在轮到她了，她才发现，这样可以让自己底气足一些，至少看上去没有那么心虚了。
“娘亲！你听到家里的那些下人都在说什么吗？他们居然说二嫂红杏出墙，说二嫂做出了对不起二哥的事情，应该被沉塘！”
一开始，顾灵珂还有些心虚，但说到了后面却是真的愤怒了。
二嫂那么好的人，怎么可能是他们口中那样的不堪之人？
大长公主一听，自己一向乖巧懂事的小女儿居然是为了林小安那个女人做出了如今这般泼妇的模样，当即就气笑了。
“难道说的不对吗？林小安怎么就不是那样水性杨花的人了？那些下人说得对，她就是应该沉塘！趁早死了才好，免得玷污了我们定国公府的门楣！”
大长公主气得失去了理智，连自己昨天才决定了要让二儿带着林小安回府来的事情都忘记的一干二净。
正文 第251章你现在是在教训我？
“娘亲！”
顾灵珂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看向大长公主。
她无法相信这话会是从她母亲口中说出的。
这还是当初那个教导她，女子要自强，更不能人云亦云，去分辨一个人的时候，要亲自去了解，而不是别人说什么是什么的娘亲吗？
这个时候，顾灵珂再也不心存侥幸，确定了娘亲是真的被药物控制了性情。
她心中悲伤，但更多的是愤怒。
她一定要抓住那个对娘亲下药的坏人！
她绝对不会放过那个坏人！
“二嫂绝对不是那样的人！”顾灵珂怒吼出声，吼出的，不仅仅是对林小安的信任，更多的是心中对那个给娘亲下毒之人的愤怒。
“混账！”
大长公主也是气红了双眼，“顾灵珂，这就是你对母亲说话的态度吗？谁教你变成了这个样子！”
“谁都没有教我！”
顾灵珂回吼了回去，“总之！二嫂不是那样的人，所以我要处罚那些嚼舌根子的下人！”
大长公主将桌子拍的巨响，“我不允许！”
“我不管！”顾灵珂梗着脖子。
她没有忘记大哥交给她的任务，她要将娘亲气得晕过去，最好气得护心蛊发挥作用，这样以后才能给娘亲换上完全版的护心蛊。
所以，娘亲，对不起。
母女两人的对峙，让顾天舒他们四个小的缩了缩脖子，站在一旁不敢随意出声。
除了顾天舒之外，其他三个小的都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只是被小姑姑和大哥叫了来给祖母请安，然后发现了那些说二婶坏话的下人，他们就要处罚那些下人，可是他们说他们是荣鹤苑的人，他们不可以处置，所以小姑姑闹了出来。
他们没想到小姑姑会这么生气，虽然他们也很生气。
但是他们更没有想到的是，祖母居然说二婶婶不好。
二婶婶哪里不好了？
懂事一些的顾毓淑和顾天宝鼓了鼓脸，都有些不开心。
顾天舒看了弟弟妹妹一眼，又看了场中对峙的祖母和小姑姑，心中微微一动，走上了前去。
“祖母。”
他先是给大长公主行了礼，又拉了顾灵珂到一边，“小姑姑，你先不要惹祖母生气。”
“哼。”顾灵珂知道大侄子也是知道计划的，所以没有甩开他的手，而是任由他将她拉到了一旁坐着。
顾天舒冲她笑了笑，重新回到了大长公主的身前。
“祖母，您为何那么生气？”
“我当然生气。”面对最疼爱的大孙子，大长公主似乎找回了一些理智来，只是脸色仍旧难看的里哈，“被我的女儿顶撞，我如何不生气？”说着，还横了顾灵珂一眼。
顾天舒微微一笑，又道：“小姑姑惹了祖母不开心，是小姑姑的不对。”
“可不是。”大长公主听着大孙子的话，心里面又顺气了不少。
顾灵珂在一旁看的暗暗着急。
大侄子啊大侄子，咱们是要惹你祖母生气啊，你怎么给她顺气了呀！
顾天舒给了顾灵珂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顾灵珂只好暂时按捺住。
“祖母，可是我觉得小姑姑说的并没有说。”
顾天舒站在大长公主的身旁，动作轻柔抚着她的后背，可是大长公主却只觉得一股怒气从脚底心瞬间涌上了头顶，眼睛再度赤红。
她红着眼睛瞪向大孙子，“你再说一遍。”
“祖母。”
顾天舒收了手站在旁边，直视着大长公主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孙儿说的是，我觉得小姑姑说的没错。”
“怎么没错？”
大长公主没有拍桌子，甚至语气比起之前要平和许多，但不管是顾天舒，还是一旁的顾灵珂，都仿佛感觉到了暴风雨之前那更加压抑的宁静。
顾天舒微微晃了神，但很快回过了神来，仍旧语气平缓地说道：“祖母应当知道，京城里的传言从来都是一天一个样，可能昨日还在谈论着我们定国公府的事情，今日就开始谈论隔壁辅国公家中的事情，可是我们从来不都是知道，那些传言大多都是杜撰出来的谣言么？曾经祖母不也是这么教导我们，叫我们不要随意听信别人的传言吗？任何的事情，都要亲眼见证亲耳所闻么？难道祖母忘了吗？”
“顾天舒。”大长公主紧紧盯着大孙子，一字一顿道：“你现在是在教训我？”
“孙儿不敢。”
顾天舒立即低下了头，“孙儿只是将心中想说的话说出来罢了。难道祖母就没有想过，小姑姑觉得二婶婶没错，孙儿们也觉得二婶婶是好的，就尝试着去相信一下二婶婶是好的吗？难道祖母宁愿相信那些喜欢嚼舌根的下人所说的谣言，而不愿意相信孙儿们和二婶婶接触过后的真实感受吗？”
大长公主看着大孙子，双眼赤红一片。
她的目光又从顾天舒的身上，移到了顾毓淑等三个孩子的身上，顿了顿，问道：“你们也是这么想的？”
顾毓淑和顾天宝不知道小姑姑和大哥为什么一定要和祖母对上，但是小姑姑和大哥所说的话，的确是他们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