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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快到正午时,街角忽然转过一队衣甲鲜明的荆州军,拥着一队华贵得厉害的马车直奔西门,路上行人如见猛虎,无不退让,鲁肃仔细一看舆车等级,正是刺史品级。鲁肃大喜,忙拦在路中,掏出朝廷颁发的官印,大喝道:“我乃朝廷九卿,少常鲁肃,来人止步!”
大汉九卿之一,虽然没有州牧那样的权力,但品级却相等。那队荆州军见果真是朝廷官印,不敢再向前,步伐嘎然而止。鲁肃冲着其中那辆最豪华的马车叫道:“刘刺史,请出来答话。”
车厢慢慢打开,刘表那张被酒色掏空的脸出现在鲁肃面前,刘表尴尬道:“原来是奉常大人,刘表近日忙于公事,未有时间接见大人,还望恕罪。”
鲁肃不理会刘表的解释,径直道:“敢问刘刺史,你可是去点将出征?”
刘表一楞,这次出征他用马良之计,故意把董卓军的使者留在荆州,就是想麻痹董卓军,忽然出战打董卓军一个措手不及,这鲁肃是如何知道的?可鲁肃已经大喝道:“刘刺史,你想突袭益州,打太师措手不及,可你想过这后果没有?你难道不怕太师报复吗?”
刘表被鲁肃犀利的话问得哑口无言,在他预想中,就是救下益州,以益州为缓冲区,同益州联手抗董。可鲁肃已经继续说道:“如果刘刺史想以益州为盾,阻拦我军报复,那刘刺史就大错特错了,先不说荆州与刘焉联手能否抵御太师,就算能挡下,可刘刺史是否忘记,江南孙坚是太师傅姻亲,倘若太师与孙坚联手,南北夹击荆州,鲁肃倒要看看,刘刺史还能抵挡否?”
刘表脸上肌肉一跳,这正是他最害怕的,不由自主问道:“奉常大人,就算刘表不与刘焉同盟,可谁能担保董太师吞并益州后,不把矛头指向荆州?”
见刘表开口,鲁肃心中暗喜,便取出康鹏的亲笔书信,递与刘表道:“刘刺史,太师兴兵益州,实以刘焉阻塞栈道、妄图自立而起,奉圣命不得以为之,刘刺史你奉公守法,将荆州治理得夜不闭户,路不拾遗,太师上表为刺史请封还来不及,何苦冒天下之大不违,兴兵冒犯荆州?”
刘表看信的时候,鲁肃趁热打铁道:“刘刺史明鉴,西凉军军势天下无双,太师用得着害怕荆州军吗?太师遣鲁肃至此,并非求和,而是希望刘刺史能以天下苍生为念,不要冒险起兵,到头来,苦的还是益州与荆州的百姓。”
鲁肃的话句句打到刘表心里,虽然刘表并不在乎什么百姓受不受苦,可他却在乎自己的地位,如果真把董魔王惹火了,益州的战事又不利,那董卓军与孙坚联手,自己的荣华富贵不保不说,恐怕还得死无葬身之地。不知不觉间,刘表有些动摇了,再看董卓的亲笔信,董卓在信上可是许尽了万般好处,不光把永安割让给荆州,就连临江也让给荆州,董卓还在信中拍了胸脯,要上表朝廷,加封刘表为三公之列,这可是极好虚名的刘表梦寐以求的东西啊。
“刺史大人,鲁肃这次不仅带来了太师的承诺。”鲁肃继续煽动道:“还带来一份永久互不侵犯条约,只要刘刺史愿意为天下黎民着想,就赶快断绝与益州的同盟,这样才能永远保证荆州的安全……”
“主公不可中计!”鲁肃话音未落,闻讯匆匆赶来的蒯良便大叫道:“董贼说的话,什么时候算过数?”一帮士林跟在他背后更是大喊大叫,劝刘表千万不要相信鲁肃的话。
蒯良冲到刘表马前,喘着粗气说道:“主公,董贼已经深陷益州泥潭,正是其最虚弱时,我军正在好乘机攻之,若等董贼喘过气来,我军才是无法抵挡。何况董贼盟友孙坚正在江东苦战,九江兵力自保还嫌不足,我们根本没有后顾之忧。”
伊籍也说道:“主公,董贼定是给你千般许诺,可主公想想,那董贼说的话,什么时候算过数?主公忘了韩遂、张鲁和刘焉的教训了吗?那董贼当初对他们也是许下万种好处,可董贼将他们利用完了,那一个不是被卸磨杀驴?今天如果答应了董贼的条件,那荆州就将是第二个凉州和益州!”
“主公,唇亡齿寒,为了荆州的安全,一定要救益州啊!”无数士林大喊道。
蒙蒙春雨中,数百名荆州士林跪在刘表车前,齐声呼喊,劝刘表不要听信鲁肃的鬼话,而且数量越来越多,荆州士林数目众多,门生徒弟数量更是恐怖,不到一柱香时间,刘表面前就跪下了上千名学子。
“主公,让我们出征吧。”闻讯赶来的黄祖等武将也来凑热闹,一起到刘表面前请愿,“我等愿为主公死战,救下荆州屏障益州。”
荆州文武众志成城下,鲁肃明白,自己这趟任务已经没有成功的希望了。果然,刘表迅速作出取舍,对鲁肃说道:“多谢奉常大人美意,在下已经决定救援益州,请奉常转告太师,要么撤出益州,要么就准备与我军决一死战。”
刘表车队离去后,鲁肃呆立在雨中,虽然他早有失败的准备,可真正失败的时候,鲁肃心中还是苦涩难当,这一次失败,两面受敌又后勤崩溃的董卓军不知要付出多大的代价了。
鲁肃叹了口气,正要吩咐马忠去通知康鹏准备迎敌,身后忽然传来一阵夜猫子般的难听笑声,“兄台,我早说过你很难成功,你还不信,这回死心了吧?”
鲁肃回头一看,见那丑书生正在巷中大笑,他身边还有一名腰悬宝剑的黑瘦书生,那丑书生大笑道:“兄台,昨天在酒楼中打搅了你一顿,今天我又带来一个朋友,想再让兄台请我们饮酒,不知兄台可否满足我们无理的要求?”
鲁肃强作笑颜,苦涩道:“鲁肃正欲买醉,承蒙二位先生不弃,在下愿与二位先生共谋一醉。”
“哈哈哈哈……,元直,我就说了,鲁大人豪气冲天,定会与我等共醉的。”那丑书生大笑着对那黑瘦书生说道。
那黑瘦书生苦笑摇头,对鲁肃行礼道:“在下徐庶,拜见鲁大人。这是我的好友庞统,生性狂傲,还望大人勿怪。”
鲁肃张大了嘴,徐庶?庞统?这不是太师再三交代自己一定要留意的人吗?
第四十七章 绑票犯鲁肃
“二位先生高才,声名远播,肃与太师都仰慕已久,今日得见,足慰三生矣。”鲁肃诚恳的说道。
得知那丑书生就是庞统,而那黑瘦书生就是徐庶,鲁肃激动得几乎说话都哆嗦,而马忠跟着康鹏也有一段时间了,康鹏也曾命令他动用暗月组的力量寻找此二人,虽然一直没有找到,但庞统与徐庶的名字却深深印在他脑海中。马忠也不迟疑,立即上去给庞统赔礼道歉,告昨天冒犯之罪,庞统虽然不太领情,可在徐庶劝解下还是接受了马忠的道歉,又在鲁肃必恭必敬的邀请下与徐庶一同来到董卓军使者团下榻的馆驿。
刚进馆驿,鲁肃命仆人摆开盛大酒筵,又命护卫严守屋外,不使谈话外泄,便展开如弹簧之舌,试图替康鹏拉拢庞统与徐庶。宾主落座后,鲁肃即向庞统与徐庶说出康鹏对他们的仰慕之情,不料庞统和徐庶反而大吃一惊,徐庶惊道:“董太师身份何等尊贵,竟然知道我们这些山村布衣?”
“太师何止知道二位先生?”鲁肃笑道:“太师还知道庞先生字士元,道号凤雏;徐先生字元直,还有一个化名叫单福,家中还有老母在堂,而且侍母至孝。”
徐庶面上变色,鲁肃给他的话打击太大了,单福那个化名是他刚给自己取的,就连好友庞统都没叫熟。庞统也收起狂傲之色,惊呼道:“不可能!凤雏这个道名是我老师水镜先生给我取的,而且是十天前方才赐与我,董太师他难道能未卜先知吗?”
鲁肃自己也很奇怪,摊手道:“原因在下也不知道,但你们的名字确实是董太师一年前就对在下再三提及,称赞二位先生有经天纬地之才,并反复交代在下,不管见到二位先生中的任何一位,都要礼敬恭迎,不得怠慢。”
庞统和徐庶目瞪口呆,几乎不敢相信的耳朵,但见鲁肃那幅诚实君子的模样,二人却不得不信。半晌,二人才异口同声道:“董太师,神人也!”
鲁肃一笑,举杯道:“二位先生勿惊,太师之高瞻远瞩,博学多才,远远超过世人想象,日子长了,二位先生就知道了。来,鲁肃敬二位先生一杯。”庞统与徐庶仍然惊疑不定,但还是陪着鲁肃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
酒过三巡,鲁肃便试探道:“二位先生的大名太师早已知晓,眼下天下不平,太师有心匡扶乱世,还百姓安宁,却苦于手下缺乏良材,求贤若渴却因士林敌视太师,一直没有进展,以至就连鲁肃这样的庸才都窃居高位,鲁肃心中实在不安。不知二位先生可有兴趣入仕,鲁肃愿为二位先生保荐?”
庞统与徐庶对视一眼,庞统继续喝酒,徐庶却低声道:“子敬先生,听闻你非士林出身,乃是白身致仕,传言可是当真?还有,你可知道士元兄昨日为何试探于你?”
“鲁肃确实不是士林出身,只是喜读兵书,爱舞刀弄剑,蒙太师不弃,这才入仕为官。”鲁肃老实答道:“昨日鲁肃也非有心拉拢凤雏先生,只是太师再三交代鲁肃要礼贤下士,不可因人贫穷而轻贱之,鲁肃所以才替凤雏先生解围,并无他意。”
徐庶鼓掌道:“这就对了。”徐庶顿了顿,盯着鲁肃的眼睛道:“子敬兄,你可知道,徐庶也是白身?士元兄虽是士林,家道却已中落数代,与徐庶相差无几,我们空有一身抱负,却因不是士族出身,各方诸侯都只喜欢用士族大家,看不起我们这些出身寒微的学子,所以我们一直不能发挥生平所学,一身本领只能埋藏荒野。我二人久闻董太师用人不问出身,只问才干,又将雍并凉三州治理成人间天堂,我二人虽有心去投太师,但又怕被传言所误,所以士元兄才一直跟踪先生,昨日更故意试探先生,就是想试验传言真假,还望子敬兄勿怪。”
“太好了。”鲁肃大喜,丝毫不在意庞统与徐庶以前对自己的怀疑,抱拳道:“既然二位先生有心归依太师,那就请二位与鲁肃一起返回成都,太师一定会重用二位先生,让二位大展手脚。”
徐庶一笑,庞统却抢先说道:“慢着,我们去成都可以,但丑话说在前面,我二人心愿很高,胃口也不小,子敬先生还是先说太师能封我们什么官,我们再作决定不迟。”
“二位想要什么官?”鲁肃答道。
庞统盯着鲁肃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我要子敬先生你的位置,西凉军副军师,兼朝廷少常!”
“好。”鲁肃眼皮都不眨一下,立即答道:“鲁肃退位让贤。”
庞统注视鲁肃良久,见鲁肃目光清澈之至,丝毫没有动怒,更没有紧张神色。庞统摇头叹气,与徐庶一起离席下拜,“子敬兄心胸坦荡,吾等不及也。太师能有子敬兄这样的属下,由此可见,太师的心胸也必然高尚,吾等愿随子敬兄一起去投太师,效犬马之劳。”
鲁肃忙将二人扶起,喜道:“既如此,事不宜迟,肃这就命人收拾行李,一起回成都。”
“慢!”庞统笑道:“空手去见太师,吾等就算获用也心中不安,何况子敬兄此来,不是要阻拦刘表与刘焉结盟吗?岂能大事未成就空手回去?”
鲁肃叹道:“鲁肃无能,荆益同盟已成覆水之局,没有挽回的余地,这次,鲁肃不知将有如何面对太师了。”
“覆水未必不能收。”徐庶微笑道:“我与士元早就估计荆州士子对太师恨之入骨,子敬兄计划很难成功,所以给子敬兄想好了一个主意,或许可让刘表无暇西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