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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他那只臭狐狸?他还不算是言而无信?就是小狗一只!云雪裳想着这一路上被他揩光了油,心中便忿忿不平起来,虽然最后他都收住了,可是,又|摸又|亲又|抱又掐的,他还是占尽了便|宜!
不过,老掌柜说得对,好歹等腿好了,能到处跑了,她依然可以重头再来!
让伙计们搬来了一张大躺椅,她就坐在院子正中间,摇晃着,小馒头趴在她肚子上,小脚儿微微按着,帮助她消化着刚才的食物。
钱庄的生意不错,伙计们都在前面忙着,后院里安静,又有太阳晒关上,极适宜发呆。
小馒头咪咪地叫着,让她想起了那只窝囊废闯祸精小饺子,她出了宫,还有人理会那只没主人的小东西吗?眯起了眼睛,漫天的光线在眼前晃呀晃,突然多了一张英俊妖孽的脸。
乌青的长发从上面垂下来,那唇角弯弯,目若星辰的家伙正从用脚从那一棵大树上倒吊下来,青衣青冠的,不是那害她成了蜘蛛精的轶江月又是谁呢?
“吓死人了,你这人怎么这样啊,神出鬼没的!”云雪裳的小魂儿差点没被他给吓散了。
“五万金,你想男人了!”他如一阵清风,轻盈地落到了下来,大摇大摆地坐到了院中的石桌前。
“少胡说。”云雪裳脸颊有些发烫,伸出了十指,催促道:“快把这破玩艺儿弄走,害死人了。”
“这个可以保护你,我还都未收你的银子,你不感谢我么?”轶江月瞟了一眼她指尖的银圈儿,才抬眸看向了她,向她勾了勾手指,低声说道:“过来,告诉你怎么用。”
这铁公鸡会有这么好心?云雪裳心生警惕,连连摇起头来。
“每一根尖刺里面都暗藏了致命的毒药,你若恨谁,就打开机关,用这毒药毒死他,可好?”
轶江月的眼中闪烁起了兴奋的色彩,身形一闪,就到了她的身边,扳住了她的肩膀,在她耳边小声说着。
“啊,那你赶快弄掉它,免得我不小心害死了人。”云雪裳一听,刚聚拢的魂又散了,若不小心伤到无辜怎么办?伤到猫猫狗狗也不好啊。
“你很快就会用到它了,机关就在右手小指上,只要你旋转一下,刺进他的肌肤,只需要一点点,他立刻就会倒在你的面前,并且死得很惨很难看。”
轶江月抓住了她的手,把小指上的那银丝圈儿转了一圈,果真,露出了尖尖的刺来,他把她的手按在了自己的胸前,那刺径直扎进了他的皮肉里。
云雪裳吓得脸都犯了白,连连推搡着他:“喂,你想不开,想自杀,也别在这里啊!”
“本尊让你碰着本尊的身体,是你的福气。”轶江月懒懒地松了手,唇挑起来,一副对云雪裳不屑一顾的模样。
“呃,我不要你的福气,你快把这破东西弄走。”
云雪裳使劲儿撸着那小圈儿,可是,越用劲,它就勒得越紧,她痛得浑身都冒起了冷汗,那圈儿还在不停地往肉中勒去,那指尖都肿涨了起来,充着血,骇人极了。
“五万金,啧啧,想不到本尊还有机会看到秃手指,你再用点力,把手指头勒掉下来,让本尊好好欣赏一下。”
轶江月干脆坐了下去,气定神闲,看着她满头大汗的模样。
“你……”
云雪裳气急败坏地松了手,轶江月又笑了起来,一挥手,那阔大的青衣袖拂过来,他的手迅速在她的手上点了几下,那疼痛的感觉立刻就消失了。
“你是什么人?”
一个伙计端着云雪裳的药碗走了进来,一见轶江月就大声叫了起来。
轶江月扭过头,向那伙计一瞪眼,眼中杀机一闪,让那伙计吓得腿发起了软,大声喊叫了起来:“刺客,快来保护大掌柜。”
“五万金,本尊走了。”轶江月转过头来,手在云雪裳的发间一抹,便拔了她头上的钗,低笑着说道:“这个,就算是你给本尊的谢礼吧。”
“喂,快把你的杀人凶器拿走。”
她仰头,冲着那飞快地从房顶上“飘”走的男人大喊道。
“丫头,是谁?”老掌柜听到声音匆匆地跑了进来,看向她张望的方向。
“轶江月,你认识么?”
“听说过,他是做赏金猎人的,擅用毒,不过我没和他打过照面,门主倒是和他做过几回交易。”老掌柜皱了皱眉,轶江月这人非常难缠,居无定所,他们也追查过他的身份,结果是一无所获,只知道他若想杀谁,还没有人能从他手上逃过性命。
他为什么找上了云雪裳?
他赶紧让人去宫里送信,又加强了钱庄的警戒。
这一天下来,云雪裳的心怎么都静不下来了。
皂荚水,猪油,头油,统统试过了,银圈儿纹丝不动,手指头倒被折腾得可怜兮兮,惨巴巴的模样。
小馒头跟在脚边,咪咪地叫唤着,她懊恼地用脚尖把小馒头扒开了些,重重地往后一倒,把自己窝进那软绵绵的被子里。
一个人影在外面晃了晃,便有淡淡的香,从窗口飘了进来,她刚坐起来,想看看谁在外面时,只觉得脑袋一重,便又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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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光闪闪,暖暖的光填满了大殿。
她睁开了眼睛,眨了几下,很快便认出了这个地方,是天龙宫,安阳煜的寝宫!这臭狐狸又把自己弄进宫来了。
“娘娘醒了。”是碧叶的声音。
“他人呢?”
她恼火地爬了起来,左右看了看,只有碧叶在这里,并不见他的身影。
“皇上在御书房商议国事,听说局势很紧张,外面在传言皇上不是皇族血脉,各地都在闹造反的事,不过南方的情势也不太好,水灾严重,难民四处逃散,大越国现在一片乱糟糟的呢,皇上都好几晚没睡了,今晚可能也不回来了。”
碧叶看着她,眼圈一红,小声说道:“娘娘也瘦了好多,奴婢给娘娘换了衣裳,腿上的伤好吓人。”
“没事的。”云雪裳被她这一关切,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连忙摆了摆手说道。
“奴婢给娘娘熬了粥,娘娘吃点吧。”
碧叶抹了抹眼泪,快步往外走去,不多会儿便捧了碗粥过来了。
“碧叶,谢谢你,可是,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云雪裳接过了碗,看着她小声问道。
碧叶轻叹了一声,端过了一盏灯,照在自己脸上,小声问道:
“娘娘真的认不出了么?”云雪裳楞了一下,仔细地想着,碧叶提醒道:
“那年,娘娘从牢里救出了奴婢和姐姐呀!”
“你是虹姐的小妹?”云雪裳恍然大悟,难怪总有几分眼熟,原来正是她那年用父亲的令牌从大牢里救出来的小姑娘。
碧叶点了点头,小声说道:
“我和姐姐虽小姐被救了出来,但是又没办法带着我走,便托人给奴婢找户好人家,以免奴婢沦落到姐姐那样的命运,后来奴婢到了当时的黄御史家,给他家小姐当丫头。那年宫中选秀,小姐入宫为妃,觉得我老实勤快,就把我带了进来。没几年,小姐就在争斗中输了,从此抑郁不振,生了场大病就去了。”
“难怪你想出宫去。”云雪裳轻叹了声,放下了粥,握住了她的手,轻声说道:“放心,我会想法子放你出去。”
“谢谢娘娘。”碧叶感激地一笑,把灯放回了桌前。
“他还在用这血罗烟助眠?”云雪裳吸了吸鼻子,这殿中还有淡淡的血罗烟的气味。
“皇上总睡不好,不过娘娘回来了,他便让奴婢们撤了血罗,因为常点着,所以家具物件里已经吸了这气味,不过不碍事的,过两天,这味道便会完全散了。”碧叶抖开了锦被,扶她下了榻,轻声回答着。
外面传来了几声猫儿的尖叫,接着有太监们的声音传了进来:“启禀娘娘,您的两只小猫打了一下午了,奴才们分不开。”
小饺子和小馒头打架?
“瞧瞧去。”
碧叶扶着她走到了殿门口,那
株海棠已经被两只猫糟蹋得不成样子了,这两只猫儿还虎着腰,各自瞪着,不肯后退半步。
“再吵,扒了你们的皮!”云雪裳拔高了嗓音,脆生生地说道。
就像一声召唤,两只猫都箭一般往她身边冲来,可到了面前又不许对方靠近,就又打成了一团。
“小饺子!”碧叶唤了一声,那小东西立刻就转了身,往碧叶的身上爬去。
碧叶不好意思地向云雪裳笑了笑,轻声说道:“这些日子都是奴婢在照顾它,它和奴婢倒是熟了。”
云雪裳心里隐隐有了几分不安的感觉,可又说不出,只抱起了小馒头,转身慢慢往殿中走去。
睡了一整天,此时倒没什么睡意了。
他的书案上摆了好多折子,还有兵法书,她的杂书就扔在他的椅子上,书案边上还有一只大箱子,特别眼熟,她瞧了瞧,这是她的箱子呀!
打开一瞧,她所有的玩艺儿都在里面。
她的人偶“武功”,风筝,银票匣子,首饰盒子,十二岁那年自己买给自己的第一件生辰礼物——一支昂贵的玉钗。
那时候她就已经很会挣银子了,她在勾栏院里,帮姑娘们到处抓打tai的药,还帮姑娘们给情|郎送信,得了不少的赏钱和首饰。
这里居然还有她作的第一首诗,卖出去的第一幅画儿——因为喜欢,她自己又出钱让人替她买了回来。
一件件的,往日的岁月就流到了眼前。
一晃,自己都十六了,好多姑娘十六岁都当娘了,她的娘亲就是十六岁生下了她。
她拿起了那支玉钗攒在发间,对着铜镜照了起来。娘亲确实给了她一副好模样,可惜,命不咋的,总有倒霉事缠上她,只盼着这腿好了,不要真成了跛子才好。
“皇上回宫。”
外面响起了太监们一层一层的通传声。
碧叶和大家都出去迎接安阳煜了,她只安静地坐在铜镜前面盯着那殿门看着。
“怎么不睡。”
安阳煜走进来,见她坐在那里,皱了皱眉,低声问道。此时,他已是一身疲惫了,只是她回来了,便回来瞧瞧她。
“你什么时候可以用点正经手段?”
她扭过头来,不满地问道。
“对你用正经手段不起作用。”
安阳煜坐到龙榻上,碧叶过来服侍他脱了靴,更了衣,又有几名宫女过来,服侍他梳洗起来。
“朕困了,过来睡吧。”他倒下去,低低地唤着。
“你到底想怎样?为什么又把我弄回宫里来。”
云雪裳看着他,小声问道。“你说对朕没夫妻感情,从今儿起开始,朕便让你对朕有这种感情,过来睡。”
他闭上了眼睛,打了个哈欠,实在累得睁不开眼了,她在钱庄里倒是睡得安生,可是他已经几夜没有合眼,这时候没有血罗也想睡觉!他也不再招呼她,只闭着眼睛睡着。进了天龙宫,便别想再逃了,他的小猫儿。
云雪裳没理会他,坐在书案前面翻起了他的兵法书来。
他是下了苦功的,上面密密的全是批注,就——和她看那些杂书一样认真!她抬眸,飞快地扫了他一眼,不料他又睁开了眼睛正盯着她看着。
有些尴尬地丢开了书,抓起了笔在纸上乱写起来。
他翻身坐起来,大步走过来,把她往旁边扒了一下,自己挤进了椅子坐下来,铺开一张新的宣纸,提起笔,蘸了墨,龙飞凤舞地就写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