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喂,你们……”
沈璃尘左右看了看,只他一个人坐在轮椅上,一弯月,挤成了笑话的模样,往他的身上洒下月光来。
“进去啦。”
司空静雅去而复返,快步过来,把他的轮椅转了个边,用力往后一仰,让轮子滚过了门槛,然后关上了院门,屋里乱得不像样,她还得去清点一下,到底抢了多少东西走了。
沈璃尘轻轻地抬手,捋了一下长发,食指竖起,轻轻地摆了摆,暗处,几道暗紫的身影便又迅速没入了黑暗之中。
原来,不光是安阳煜召来了残月门人,他也召来了紫衣铁军。
要打下江湖那么多门派,并不是件简单的事,尤其是有女人和小孩子在身边,有人保护好她们三人,他和安阳煜才能安心地去打掉墨教,让江湖恢复平静。
云雪裳哄着儿子,用嘴指挥安阳煜收拾东西,安阳煜却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有一下没一下地用脚踢着地上摔碎的瓷片,一点也不心疼,摔的那些可是东吴刘家出的瓷器,千金难买一件回。云雪裳已经把那些官差的祖宗八代问侯了一个遍,地上的瓷片却还在原地。
他根本无心收拾,他在思索着,天一亮,如何应付那些混帐官差了,挨了打,被喂了奇痒药,是不可能善摆甘休的,只是不知道他们会想出什么办法来对付他和沈璃尘。
“你进茶叶的二百七十两银子抢走了。”
云雪裳点好了藏在枕头下的票,再把抽屉锁好,突然就闷闷不乐起来。是不是她做错了?让安阳煜和沈璃尘跟着她在这里受鸟气?想当年……多威风……
“怎么了?”
看她眼眶突然红了,安阳煜从后面抱住她的腰,小声问道。
“安狐狸,你还能做皇帝吗?你瞧瞧,南金王把天下治成了什么样子了,你和沈璃尘在位的时候,下面还没乱成这样的。”
“那,朕是好皇帝?”
安阳煜低笑起来,没乱成这样……说明还是乱,乌鸦对八哥,其实并好不到哪里去。
云雪裳一直住在皇城,地方上的事她并不知晓,无论哪朝哪代,便是辉煌一时的大越圣宗朝时,底下也有这样的败类,据他所知,南金太子也算是贤明豁达之主,辰风也给他看了南金太子对于一些重要朝政的批阅,他认为这南金太子的才能不下于沈璃尘,南金王共有十九名王子,他并非长子,也非宠妃所出,居然能稳坐太子之位,也说明了这一点。
他隐居了这么久,也想通了很多事情,坐在朝堂之上,还是会被蒙住眼睛,看不清真正的百姓的生活状况,也就不能真正制订出能让百姓安居乐业的政令,如今他和沈璃尘在暗,轩辕辰风在明,大越的情况已经明显好转,他很满足,这才是他的梦想,大越的强大,百姓的富足才是他真正的梦想,并不是一定要坐在那个位置上。
最重要的是,他可以过一种逍遥,同时又刺激的生活——就像,灭掉墨教这样的事。
见他一脸痴样儿,云雪裳伸出手指在他的眼前晃了晃,好奇地问道:
“你想什么呢?我说话你听到没有。”
“什么?”
他回过神来,看向了云雪裳。
“我说,去把地扫了。”
云雪裳没好气地说道。
那么,扫地呀晾衣裳呀,这些不是他想要过的生活,他拍了拍脑门,作恍然大悟样:
“对了,我还忘了一件重要的事,我去去就回。”
说完,立刻脚底生风,飞了个无影无踪。
“喂,要你干活,你就跑,你回来!”
云雪裳气急败坏,直跺脚。屋里乱七八糟的,她一个人得收到什么时候去啊?
隔着院子,司空静雅的尖叫声震得刚安静的小狐狸又哭了起来,她在吼:
“我不收拾了,今天一定要请佣人回来,否则姑奶奶我今后就把姓云的当奴才使!”
云雪裳吞了吞口水,完了,司空静雅疯了,姑奶奶都喊上了!是,她再也不阻止他们去请佣人了……傻瓜才会一个人干两家的活!
哄儿子,扫地,洗东西,擦地板,忙得像陀螺,天亮了!
云雪裳长舒了口气,有福不享,她确实够傻,可是,看着收拾得干净整洁的,只属于她和安阳煜,儿子,三个人的小狐狸窝,心里又温暖极了,给心爱的大小狐狸做这些,她乐意。
院门拉开,安阳煜拎着两只油纸包进来了。
“油条,包子。”
他抬高手,语气颇有些讨好的意思,屋里乱成那样,确实够她累的,但愿她今天开窍,同意请丫头回来。
“好了,知道你们的这些坏心思,去吧,请人去吧,姑奶奶我现在连吃东西也没力气了。”
云雪裳揉着酸痛的手臂,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有气无力地说道。
“是光抢了我们的,还是抢了别人的?”
安阳煜将油条撕成小块块,往她嘴里塞,她一面嚼,一面含糊不清地说道。
“抢了好些人家的。”
安阳煜脸上闪过了一丝寒意,他去镇长那里了,明为告状,其实是打探一下风声。镇长说那个捕头姓牛,是县太爷的小舅子,在乡间一向横惯了,吃东西买东西从来不付银子,谁敢多说一个字,便会捏造出罪名来塞牢里去。如今出了墨教这等事,他还不好好利用一下,让自己发笔财?
“喂!”
心里有气,不免走神,一块油条塞进她嘴里,居然没有松手,反而用了劲往里面摁去,云雪裳差点透不过气来,吓得连掐带打的,让他回过神来,这才连忙松了手,赔起不是来。
“你,你想谋杀亲老婆,再讨小老婆是不是?”
云雪裳夺过了油条,自己啃了起来。
“倒是想,如今倒打不过你了。”
安阳煜揉着被她掐紫的手腕,云雪裳斜过眼,看向了他的手背,昨天伤着的地方还没褪去青紫的颜色,什么毒这么厉害,如果是轶江月在就好了,肯定是一药毒除。
想想,轶江月居然有两个月没来了,难不成躲着和碧叶生孩子去了?
胡乱想了些事,一天便混完了一半,云雪裳也没思去茶庄为他挡桃花,只去托了前街的黄嫂子请两个丫头过来做事,本只想请一个的,可是一想司空静雅一个公主能委屈到现在也属不易,干脆一边请一个算了。
晾了洗过的被套,门又被敲响了,这一回虽然不似昨晚那样粗鲁,但是也颇为急促。
她扭头看了看正在院子正中练
剑的安阳煜,放下了木盆,趴在门缝往外一瞧,外面居然站了一群衙役,找麻烦的来了!
她向安阳煜打了个手势,然后定了定神,拉开了门。
几名官差见门打开,领头的一个便拱了拱手,大声说道:
“这位嫂嫂,奉太守之命,搜察邪党,请这位嫂嫂让开。”
郡府来人了!
云雪裳退到一边,看向了安阳煜,他已经将剑藏于树洞之中,换了一副低眉敛目的模样。
“朝廷获悉,邪党中人在水镇出现,现特令郡衙加紧查办。镇长说你们搬来水镇不久,祖籍哪里?”
官差一面说,一面打开了手中的卷轴,卷轴上面画着一名男子头像,然后看向了安阳煜。
“官爷,我们祖籍徽南。”
安阳煜装出憨厚的声音,恭敬地说道。
“认识这个人吗?”
官差把画举到他们面前,一瞧,便微怔,他们抓轶江月作什么?
“这个人,便是墨教的首领。”
轶江月怎么可能是墨教的首领?他最爱的事就是独来独往,让碧叶跟在身边已经是极限了,而且他眼光一向极高,连沈璃尘安阳煜都不放在眼里,其他人在他的眼中更是世间蠢物,不配和他为伍,他怎么可能整出个劳什子的墨教来?而且,他就是想做皇帝都有机会,好端端地让自己去通缉?
更重要的是,南金太子分明心仪于他,只怕他不肯多看自己一眼,好不容易追上他一次也只任轶江月打骂,连重话都不肯与他多说一句,会让人来通缉于他?
只说明……朝中出事了!
不,是南金太子出事了!
可是,轩辕辰风上回来信,并未提及朝中有任何变动,而且残月门和紫衣铁军都未获悉风声。
怪哉!
“我等就住在镇中驿馆,如果二位有任何发现,请立刻前来禀报。”
这群官差倒是懂礼,只在屋里检查了一遍,未发现异常,便出了院子,去了另一家。
“幌子,我们暴露了。”
安阳煜低声说道,如此礼让,只是不想和他们正面冲突,想来是怕打不过他二人。
“怎么办?”
“静观其变。”
安阳煜说着,迅速从院墙的暗门进了另一边的小院。
镇上的气氛从来没有这样紧张过,安阳煜和沈璃尘商量了许久,如果他们就这样一跑,在这种事态之下,反而对他们不利,今后可能真的要戴着面具过日子了,所以他们决定看看事态的发展再做打算。
下午,安阳煜依然大摇大摆地捧着自己的小茶壶去了茶叶店。
镇上已经多了不少陌生面孔,有着商人衣,有江湖人打扮的,来者不善的模样。安阳煜的茶叶店里也来了不少人光顾,不知道是买茶叶,还是看他。
不过,银子倒是赚了一些,他噼哩叭啦地打着算盘,今儿来人都不讲价,也不看茶叶品质,他便以次充好,给那些人卖了不少陈茶旧茶霉茶,喝得他们肚子痛才好。
“喻公子。”
芬儿姑娘姗姗而入,站到柜台前,柔声细语传进了他的耳中。
“哦,芬儿姑娘。”
安阳煜微笑着点了点头,芬儿犹豫了一下,小声说道:
“镇上来了好多陌生人。”
“嗯,不要害怕,他们是来抓邪党的,等抓到了邪党,你姐姐可能就回来了。”
安阳煜放下了茶壶,安慰道。
“喻公子,我,我……”
芬儿吭吭哧哧了半天,又抬头看了看他的眼睛,才胆怯地说道:
“我母亲想请您去吃饭,拜托你一些事情,如果、如果没时间……”
安阳煜笑了起来,小姑娘动了春心他知道,可是他更好奇的是,为什么芬儿昨晚上会认出蒙着面的自己?
沉吟了一下,便说道:
“好,先代我谢过令堂,今晚一定去。”
“谢谢,我去买菜。”
芬儿的脸上立刻就绽出了春光,福了福身子,扭头就往外跑。
让小伙计回去给云雪裳送了信,自己捧着小茶壶,走几步叭嗒喝一口,往芬儿姑娘家里晃去。
今儿镇上够冷清,昨儿不少人家被抢,都害怕那姓牛的捕头不敢出来。带上他的茶叶店,整条街上也只有七家铺子开着门。
其中一家是酒馆儿,隔老远就听得里面有哭声有笑声,皱了眉,紧走了几步,往那门里一瞧,店里没有别的客人,只有那几位土皇帝围坐在桌前,镇上卖唱的父女三人就站在桌边,两个女儿的头发都被拉散开来,衣裳也扯坏了,老父亲急得直流泪,可是除了求饶也没半点法子。
牛捕头半敞着衣襟,露出胸前黑乎乎的毛来,一脚蹬在长凳上,一手拿着酒壶,一手在空中乱挥,时不时往两个女子的身上乱摸一把,
其余人就在旁边起着哄,个个都是流氓地痞的模样,哪里有半点官家中人的样子。
小二屁巅巅地过来,从盘中取出两壶酒,两盆菜,讨好地笑着:
“几位大爷慢慢享用。”
***才们,倒真是比皇帝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