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醋得要死的曲子,罢了,不开口也罢,免得又让自己心里受堵。
他又问了一回,她才懒懒地抬起头来,瞟了他了眼,轻飘飘地说道:
“减肥。”
安阳煜哭笑不得地看着她,难不成就为了沈璃尘说的那句:你倒是丰润了不少?可是看看她这几天,瘦得飞快,又和刚找到她的时候一样了,立于窗口,那风吹来,他都紧张着怕这风把她卷走。
该死!
他的脸色垮了下来,伸手,就把她还在琴弦上胡拔乱弹的手指扒开,不悦地说道:
“吃饭。”
“你不要批折子,不是要开大考了么?你不要去安抚京中考生?不要去视察京中军务?”
她趴下去,懒洋洋的,目光还是盯着外面的天空发怔。
“你到底要怎么样?”
他更恼了,怎么哄,她都是这副爱理不理的模样,难不成一个幻觉就能抵消了他做的一切?
“我要睡觉。”
她呶了呶嘴唇,眯起了眼睛。
“吃了再睡。”
他一把抓起她来就往桌子边上拖,跌跌撞撞的,硬把她拉到了桌子前面,满满的一桌,全是她素日喜欢的菜,她并不太吃爱吃素,羊肉是她的最爱,烤羊排,香喷喷地在炉子上面滋滋冒着热气,若是往常,她一定扑过去了,再嚷着:来杯酒吧。
可是,她现在只瞟了一眼那羊肉,就抓起了筷子,数起了碗里的饭粒。他想斥她一句,可是看她闷闷不乐的样子,又忍了,只听得她轻声说道:
“安狐狸,做坏人累,做好人也累,反正就是累。”
她是心里有负担了,她觉得分开了别人母子太残忍,都是从小和母亲相依为命长大的,她知道母亲对一个四岁小孩的意义,这些天来,她就在这好和坏之间来回摇摆着,折磨得自己一天比一天消瘦。
说到底,还是自己的罪过,安阳煜的气一下子全没了,反生出几分歉疚来,他探过了手,握住了她的小手,低声说道:
“不关你的事,而且她可以随时来看东歌,只是和我没有关系罢了。”
云雪裳抬眸看了他一眼,心里暗道,这才叫有事呢!只要你们有儿子,只要她有心,难免会有旧情复燃的一天,那你用鞭子勒死我的时候也会到来。
扒了几口,丢了筷子,她干脆爬上了榻,蒙头就睡了起来。
好半天过去了,一股淡香顽强地钻过了被子,钻进了她的鼻中。安阳煜拉开了被子,她微微睁开了些眼眸,他就一把拉起她来,右手揽着她的脖子,左手端了碗,自己一口喝了,然后俯身就往她的唇中度来。
居然是菡萏酿的酒,她皱了皱眉,他却用舌尖强势地撬开了她的齿,把这酒往她的喉中推去。
她咳嗽起来,他却眉开眼笑。
“好喝么?”
“你真过份……”
她没说完,他又钳住了她的下巴,依着刚才的样子往她嘴里又灌了一口酒,然后,再没松开她,一口接着一口,居然把一碗酒都用这种法子,一半进入她的喉,一半入了他的腹。
酒也喝了,吻也吻了,他眉眼间越发的惬意起来,把碗丢开,自己也钻进了被窝,揽住了她,小声说道:“还气什么呢?我命都能给你。”
☆、此时不努力,又得等下个月【149】
她怔了一下,看着他亮闪闪的眼眸。
“你此时若还不信我,我们这段日子不是白过了么?”
他凑过来,下巴在她的额头上轻蹭着,低声说着。
她眼中一热,她也不想对他这样冷漠,可是,心里那个坎儿总是迈不过去,似乎前后左右都有人在指责她狠心恶毒。
他低下头来,吻住了她的眼睛,一颗咸咸的泪珠在他的舌尖化开,他心中轻叹了一声,说好要给她快乐的,怎么又弄得她不开心了呢?
翻了个身,把她弄到自己身上趴着,四目相对着,好半天,她才说:“我饿了。膦”
“我也饿了。”
他低笑起来,却是拉开了她的裙子,月|事已经干净了,他可是数着日子的,又到了要造孩儿的时候了。此时不努力,又得等下个月!
“先吃饭。”她挣扎起来。
他赶紧按住了她的腰,低声说:“那,等下三个人一起吃嘛。”
“还有谁啊?”她疑惑地看着他。
“你肚子里的那个!”
他视线往下,接着她的手往小腹下面送,她顿时就脸烧得红通通的了。
“讨厌。”
她骂完了,翻身就要爬起来。可是刚刚坐起来,又被他往前一拉,那灼热不偏不倚就抵到了她的腿|间,姿势对他有利极了。
“坐下来。”他握着她的腰,催促着。
“不要,我饿了。”她自然是不肯,连连挣扎着。
“我让你吃,你来吃。”他坐起来,手轻抚着她的背,似笑非笑地逗她。
安阳煜的力气,自然是云雪裳挣不过的,没几下便强行把她按在了身上。
云雪裳气喘吁吁地瞪着他,恼火地说道:“你就这么没脸没皮?”
“有皮啊,你摸摸。”安阳煜嬉皮笑脸地,拉起了她的手就往胸膛上按:“不仅有,还很厚,是不是感觉很好?”
“你!”
云雪裳语结起来,他是越来越赖皮了,堂堂皇帝,居然耍赖的功夫一流。
被他强行按身体上按了一会儿,那胀痛渐渐消失了,身子却开始不争气地湿润起来,就这样面对面瞪着,她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侧过了脸,看着帐幔外。
窗户未关,海棠树正静立于院中,据说这海棠树还是先王为了讨好安阳煜的母亲而种下的呢,几十年了,每年大雪纷飞之后都会开出一树艳色来。
“母妃爱海棠,她的衣裙上,鞋子上都绣了海棠,所以尚宫局为她制了一套天下独一无二的海棠头饰,她戴着,站在那海棠枝上跳舞蹈,真就宛若海棠仙子一般漂亮。”
安阳煜抱着她转了个身,两个人都侧躺着了,调整好了姿势,他低低地说着。
那一定是极美的,她点点头,想像着当年的情景。可叹,那样美好的女子,结局却并不美好,病久色衰,这就是帝王之爱。
“你会那样么?我也会生病,会变老。”她看着他,小声问道。
“不会……因为你极丑的样子我也见过了,没有什么可以打击到我了。”
安阳煜大笑起来。
她在自己面前完全就是那个真实的她,毫不掩饰,她会毫不顾忌地大笑;她哭的时候也会眼泪鼻涕乱撸,拿着帕子一顿乱撸,然后丢掉;
吃饭的时候也不再像刚入宫的时候那样假装斯文了,大口扒完了,碗一丢就跑了,根本不管吃得慢的他还在桌上;
她有时候兴趣来了,拿着剑到处刺,美其名曰是在练武,依他看来,她就是在毁坏他喜欢的东西;
对了,她睡觉打呼噜!你见过美人儿打呼噜的么?那后宫三千人,恨不能将温柔美丽武装到睡觉上面去,不在他面前露出一丝一毫的缺陷。
可是,他就是喜欢这样的她,真实而惹人疼爱。
“你才丑。”
云雪裳也不爱听别人说她不好看!顿时变了脸,气哼哼地转过身。
说到底,这两个人,一个二十出头,一个十六岁,关了门,看他二人相处的情形,不过是两个未长大的孩子罢了,极爱你刺我一句,我刺你一句,然后紧紧地抱在一起,彼此温暖着睡去。
“我丑你也得跟着我。”
他一面说,一面把她的腿抬起来看。她腿上的伤已经成了暗褐色,一朵朵攒着,像小花。她并没有用那些可以去掉疤痕的药,她说这是经历,要留着。
他低了头,亲吻着那暗褐色的小花,手指顺着光滑的肌肤抚上了她的背,又慢慢地回到了她小腹上。
“小猫儿,怎么可以怀疑我?”
他盯着她的眼睛,手握着她的纤腰,把她往身上按来。
“我看到你和她在一起,你想杀我。”她有些委屈,小声地说道。
“笨蛋,幻觉就是幻觉,不可能成真。”他伸出手指来,捏住了她的唇,用力拧了一下,作出恶狠狠的样子来,威胁道:“再胡乱把朕想成恶人,朕就……整死你。”
“你敢!”
云雪裳扭动了一下,不想却让他进去得更深了,她连忙停住。
他却得了意,一翻身就把她制在了身下,俯身咬住了她的小嘴儿,轻轻地,探进她的齿间,一个缠绵得让她无法呼吸的吻烙下来,好久好久,他才松开了她。
她已经兴奋得没办法克制,主动去抱他。
他低笑着,轻抚着她的脸说道:“瞧,你也是想的。”
“是啊是啊,我想,你快点给我。”她涨红脸,硬着头皮小声嚷嚷着。
“自己来拿。”
他手撑在她的身边,故意停着不动,她再也撑不下去了,谁能撑得过这臭狐狸的厚脸皮呢?双手掩了脸就不肯再看他。
他又爽朗的笑起来,到底是只害羞的小猫儿,不过,他是真“饿”了,面对着如此美味的她,如何能控制得住?
她尖尖细细的声音就像一根软软的鞭子,打在他已经无比兴奋的神经之上,让他如坠了浩瀚的星空之中,眼前全是闪亮的,她的模样。
剧烈的,彻底的炸开,他紧紧地拥住她,亲吻着她软软的唇,她已经没有力气了,只急急地呼吸着,软软地依在他的怀里。
咕噜……
她的肚子毫不客气地提醒了她,实在是饿了。
“走吧,用膳去。”
安阳煜坐起来,舒展了一下筋骨,只觉得一身舒畅。云雪裳白了他一眼,累死了,饿死了,就他快活!
两个人洗干净了,云雪裳看着重新端上来的晚膳皱起了眉,说心里话,宫里的饭菜真的不好吃,亏他每一顿还慢条斯理地吃上好半天。
“怎么了?”
见她不动筷子,安阳煜奇怪地问道,难不成心里还是不自在?
“喂,我知道哪里有好吃的,去不去?”
“什么好吃的?”
安阳煜微皱了眉,低声问道,云雪裳往外看了看,顺儿不在,他总是趁他二人欢好的时候溜走,反正这时光会很长,他足可以偷好长一段时间的懒。
外面已经是星儿满天了,宫灯在廊下延到了远处,远远的有弦琴声传来,不知道是哪宫的嫔妃在以琴音诉清愁。
“娘娘有何吩咐?”过了好一会儿,顺儿才匆匆进来,毕恭毕敬地问道。
“顺儿公公,去帮我买点东大街的云糕吧。”云雪裳托着腮,一脸愁意。
“是,奴才这就安排人去买。”顺儿连忙说道。
“你自个儿去,要选色泽均匀,个头儿不大不小的。”云雪裳却说道。
顺儿楞了一下,连忙应了,转身快步出去办差去了。
“你干吗把他支使出去?”安阳煜走过来,奇怪地问道。
“走吧,去吃好吃的。”
云雪裳跳起来,拉着他就往外走,安阳煜被她开得一头雾水,她从来不支使人为她办事的,尤其是顺儿是他的人,买云糕这小事,也轮不到顺儿去办。
被她一路拉着,居然到了顺儿住的地方。
云雪裳冲他挤了挤眼睛,小声说道:“安狐狸,顺儿可比你吃的好,你这个可怜的家伙。”
说着,推开了门,让安阳煜用火折子点燃了那盏灯,她径直到了墙边那口大箱子边上,打开后,得意地冲安阳煜笑。
嗬!好家伙,满满一箱子的好吃的!
天南地北来的,全是特色小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