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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部县至成都府,不过几日光阴,贺山驾马车又是很是娴熟。不过闲暇几日的功夫,已经到了锦官城。范浱听闻,在派人来接二人。
陈尧叟在汴京不过两日光阴,便启程往汴京去,陈尧咨也闲暇了下来。山上的墨池书院也迎来了一位早就闻名遐迩之人。
这几日阳光格外明媚。桃红柳绿才过,盛夏的葳蕤便袭来。自成都府西门直至北边的府南河的两岸。一团团一簇簇。好似大的上编织的锦绣。桑柳的繁盛,浣花溪的流水,青青小草的争艳,两岸松柏的茂盛,游人皆踏青寻访而来,簇簇的树荫下,更是多了欢声。
陈尧咨慢慢悠悠的走在青龙街,不时的看着这两旁走卒、市坊勾栏,也是有趣之极。
范浱看他这般闲情,笑道:“嘉谟,你怎么还似如此漫不经心,你看这时辰,这书院今日第一讲都快完了吧,咱们还去做甚?”
“怎么不去?”陈尧咨嘴角微微笑道:“咱们这会赶去,正好才到散讲之时,此时而去,正好到午饭之时辰,这样岂不是更好?”
“这倒也是,”范浱点了点头,手中的折扇轻轻的摇晃着,这热气腾腾,身上长衫有些受不住炎日的照射,但看这陈尧咨却是一幅悠闲自得模样,心里不禁暗叹,这真是怪异。
两人走进这书院,却看不到了人,想来这些学子们都在听夫子讲义去了。陈尧咨是习惯了这些阵势,从不喜欢在书堂里摇头晃脑。这范浱更是谁也不怕的主,更不愿在书堂里与那些酸腐夫子论品,自是求之不得。
二人看时辰,差不多快至午时,两人便走过广场,走进这内院,几翻步子,便到了讲堂之前,陈尧咨探过头去,却是夫子仍在,这讲堂却是熙攘有声。
陈尧咨点了点头,笑道:“看来,夫子贪睡,咱们可进去了。”
范浱点了点头,道:“既是如此,咱们下回就此而行。”
“还有下回?”陈尧咨自嘲一笑,“你想 到倒是作美。”
施施然,两人走了进去。这讲堂顿时熙攘议论之声停了下来。一双双的眼睛都望着了陈尧咨两人而来。满是好奇与惊讶。
陈尧咨与范浱无法,只好硬着头皮往书案走来。走到书案之前,却是双眼睁的老大,心里诧异,在他书案旁,赫然坐着的便是赵璇。陈尧咨与他微微一笑,做了下来,心里不觉如做针毡。她怎会在还在书院。
见陈尧咨疑惑之色,赵璇微微笑道:“嘉谟,前些日子你都去何处,耽搁了这么些日子?”
“这、我……”陈尧咨吱呀了半天,也没说出因由来,心想,你不是知道我在忙着么,脸上笑道:“只因些许琐碎之事,耽搁了不少时日,如今方才归来。”说起这些,不禁摸了摸额头的冷汗。
“是谁在吵闹?”讲堂前拿着湖笔的夫子呵斥问道。
陈尧咨心里不觉好笑,原来这夫子还未曾睡着,在那讲堂前低着头,陈尧咨与范浱还以为他已经恹恹欲睡,心里松弛,与赵璇说谈了几句。
“身为州府学子,进士之才,如此吵闹,成何体统。”夫子怒斥起来,这些人都低着头,不敢吭声了,一时间,看书的、习字的、研磨的,各色姿态,却没有抬起头的。
夫子看了看众人,半响才道:“方才为何事吵闹?”
众学子一听,不禁都齐齐的看了过来,双眼仍是好奇之色。陈尧咨一看,顿时心里一惊,心说你们这些人,为何都看着我作甚。
第八十章画之精髓
陈尧咨看着众人的眼神都看了自己而来;心里不禁咯噔一跳;陈尧咨心里一急;连忙的从案几上翻出一本《论语》;埋着头的看起来。这夫子顿时气的胡须吹瞪;呼呼的道:“陈公子;你手中拿的是何物?”
陈尧咨心想;这麻烦可真是来了;忙的道:“夫子;这不是《论语》么?”
众人一听;轰然大笑;夫子更是气的胡须颤抖;呵斥道:“你可知晓;今日是讲什么?”
陈尧咨转身看了看;却见这些人手指研磨;挥笔作画;心道原来如此;难怪这讲堂低声议论着;没想却是这些士子们在言论画作。
陈尧咨已是骑在马上;此时要下马;怕是不是那么容易之事了。这夫子心中也有自己的算法;只要这名传成都府的陈尧咨都能对他服服帖帖的;他岂会还愁并不能镇喝这一帮学子。
“今日先生不是讲、讲书画?”陈尧咨灵机一动;忙的道。
“既然是书画;那你为何还要拿出《论语》作甚?”夫子道。
赵璇看了看他;心里一笑;心说这回你也尝尝这夫子的厉害;这些时日;这厮皆是闲逛;从未听过夫子授课;更别提道书院了。
“夫子息怒;”陈尧咨憋了憋嘴;忙的出声道:“夫子今日是讲求画境;学生亦是在学求画境;这并不曾违背夫子之意吧。”
这夫子一听;蹙眉道:“以你之意;这《论语》中也有画境?”
陈尧咨自信满满的点了点头论语》出自圣人之言;自是画境非常。范浱一听;忙的拉了拉他的衣袂;小声的道:“这论语哪里来的什么画境;你切勿要胡说;这王夫子可不比那齐夫子。”
陈尧咨心道;现在少爷我都是骑虎难下;还管他什么夫子;只要能糊弄过去;其他的往后在慢慢的弥补吧。遂笑道:“《论语》之画境;只是俗人不曾相体悟;但圣人皆有此悟。“
王夫子心里更是疑惑起来;他读习《论语》;都几十年了;也未曾见过什么画境;毕竟看看他是如何说辞;这陈尧咨既是解元;必然不是什么俗物;可能有些见地;问道:“这《论语》画境在何处;若是你能有说辞;老夫便不再追究。”
陈尧咨心里一喜;这不是对自己开方便之门嘛;这回定要把握住;脸上笑道:“《论语》上言:慕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九人;竞子九七人;浴乎沂;风乎舞雾;咏而归。这风乎舞雾;咏而归;犹如兰亭雅集序;虽是修禊事也;却也是有传世之名作;这便是画境。”
王夫子见他说的一派盎然之气;有理有据;又是圣人之言;也不敢反驳;捻着胡须细思了片刻;看了看他;道:“此言也是有理;既是如此;你可悟出了些什么?”
陈尧咨心里满满顿了顿;朗声道:“这圣人言;习书之道;也可谈及这笔墨之道。”
“那这笔墨;有何道理;你且说说?”赵璇此时听得有趣;也笑道。
陈尧咨暗自摇了摇头;心说你也来掺和什么;也只能硬着笑道:“这笔墨之道;在于三境;其一;在于临摹之道;这有讲求;古有王献之之十八缸浓墨;便是求一广字;写尽书法;这习画也是如此;定要临摹有声;形神兼备。赵璇点了点头;这些学子也是觉得说的有些道理;都竖起双耳;凝神静听着;王夫子捻须而笑;心有会意;严重若想自己学画之年;奔走求师的身影;不是也是如此;点了点头道:“那这第二境在何处?”
“这第二境;”陈尧咨心里急转;笑道:“这第二境;在于入木三分;匠心独运之功;昔日王羲之之作;能入桃木三分而不落;可想而知;这是匠心之功;远不是他人可比的。”
这第二义;是在笔法之上;这些学子倒是有些不着痕迹;心里摇了摇头;些许人皆心有不知所谓之感;不觉摇了摇头。
陈尧咨也知晓这些人心不能领悟;也不多言;耸了耸肩;赵璇却道:“那这第三境;是在何处?”
“第三境?”陈尧咨心里暗自有些心急;脑中也在细想;听他问起;笑道:“大巧不工;这第三境;在于笔墨无痕;若是这走笔如蛇;画中无笔墨之迹;这画便如真实一般;这才是画之境界;如顾恺之画龙可点睛;这便是神来之笔。”
赵璇点了点头;她自然知晓;陈尧咨与范宽学画学了几年光阴;怎会没有些许的体悟;这要比起这些学子;自然不在话下。
王夫子捻须而笑;道:“陈公子此言;果然有理之极;深得老夫之意。看来杨院士所选之人;却有出众之才;老夫是多虑了。“杨山长;他选什么了?”陈尧咨疑惑道。
王夫子华发微微轻摇;嘴角一丝笑意;道:“此事老夫不敢做主;陈公子不如自己去询问杨院士好了。”说着;起身走了出去;陈尧咨的眼里;只见远去的逐渐模糊的身影。
“嘉谟;嘉谟……”范浱忙的拉了拉他;陈尧咨忙回过神来;笑道:“范大哥;你有何事?”
范浱笑道:“这都何时了;咱们再不去;这饭该被那些学子抢的光了。”
“嗯;”陈尧咨点了点头;两人才往并肩而去。
回到枫林小院;这已是午时快过;陈尧咨坐在院里的小矮圆凳上;细思了片刻;也不知杨院士要他做什么;更奇异的是赵璇;居然还是仍旧回了书院;似是丝毫无忌惮她的身份。
正是他出神之时;屋子的门打开了;却是赵璇走了出来;白皙的手上仍握着折扇;一身青衣长衫;如翩翩陌上少年郎;谁人又知晓;这本就是美艳俏佳人。
“参加公主;”陈尧咨见他走来;忙的起身行礼;如今两人身份不同;他也不敢造次;毕竟眼前这人可是皇家贵胄;不是他能与之相比的。
可这俏公主;却有男儿之志;居然在男人堆里打诨;这让陈尧咨想起了那祝英台;但这祝英台的结局;他心里清楚之极;这封建之世;等级分明;并不因为他是陈尧咨而更改;也不会因他是陈尧咨而又有什么特例。
“公主?”赵璇鹅圆得脸蛋儿微微一笑;“这是书院;又不是在王府;你怎能如此称呼;这要让人听去了;岂不是要大乱?”
陈尧咨心想;她说的也很有道理;笑道:“此言有理;可你为何不在王府;又回了书院呢?”
赵璇有些迷茫起来;在书院的日子确实很是令她向往;也许是因为她不惯于那皇城的高森、王府的威严;更也许是因她心里有着一丝的懵懂;更也许是因为这枫林小院开启了她心间不曾有过的莫名的心动。
赵璇看着眼前的陈尧咨;心里突然有些酸楚;魅力的双眸凝视着眼前的陈尧咨;他满是疑惑的眼里;清秀略显稚嫩的脸;发髻纶巾;淡淡的垂鬓流飘在青丝长衫之上;看着他;嘴角微微的笑意;赵璇的心里;如同这夏日的枫林下树荫的凉意;有些入心透凉意。
“我本就在书院进学;为何不能回到书院呢?”赵璇抿着嘴;暗自的咬了咬牙;终没有说了出来。
陈尧咨道:“可……”看了看小院之外;没有人迹;才道:“隔壁可能更适合你。”
他的话也有些戏谑;隔壁本就是女子进学之芙蓉书院;他去过一回;自然不陌生;现在想来都不觉淡了个冷颤;似是那里的寒气袭人心扉。
“那里;”赵璇一笑;“去学什么;是刺绣、女则、还是什么?”
陈尧咨蠕了蠕嘴;没有回答。
赵璇心里蔚然一笑;道:“这墨池书院;有天地之灵性;的确不错;这些日子;我不是在此过的好好的吗?”
陈尧咨摇了摇头;低声道:“可这毕竟不是你该来之地;总有一日;会有麻烦。”
赵璇似笑非笑的道:“只要咱们不说;谁又能知晓;木兰从军十余载;也不是没能发觉吗?”
陈尧咨看着赵璇心里打定了注意;心里一叹;道:“你这又是何苦呢。”这公主似是有些不同寻常;喜好上了这冷清的小院。
以后的日子;几人抬头不见;低头也见;就连着范浱与贺山那大咧咧的性子;早晚一天;会出些乱子。”
“好了好了;”赵璇摆了摆手;笑道;”此事便如此吧;王兄也由我;你又何必担忧些什么呢?”
陈尧咨点了点头;心说只能这样了;既然那精明的蜀王也不在乎;我又何必自找麻烦。
赵璇笑道:“那**去章知州府中;定然有不少好处吧。”
陈尧咨一听;心里猛的急跳;心想;“她怎会知晓这些;看来在蜀王府;她并非无事可做;也并非什么事都不做之人。”
陈尧咨哈哈笑道:“也就是些许;自然入不得你的法眼了。”
“既然这样;”赵璇笑道;“你可要尽一回地主之谊;如何?”
“不行;”陈尧咨忙的摇了摇头;道:“这怎么能说上我呢;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