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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出奸妃-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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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茗慎幽幽一叹,抬袖折了一枝红梅在手,放在鼻端轻嗅:“还不是因为寺中一切简陋,实在令人苦恼,衣食上将就些也就罢了,只是偶尔闲暇无趣,却不能弄琴为乐,倒是白白辜负了这些凌寒盛开红梅!”
  白鹏飞“嗤”声一笑:“这有何难?差人下山去买一把琴回来不就行了?”
  “那些个粗笨的人,哪里晓得什么是好琴,什么是次品?本想让彩凤丫头亲自采办,但她一个孤身女子,实在不放心她独自下山……”
  茗慎佯装苦恼的停顿一下,遂又用圆转清澄的眼睛,咕噜噜的盯着白鹏飞打转:“要是白少将肯纡尊降贵的亲自护送,本侧妃倒是能放心不少。”
  “既然侧妃娘娘如此看重末将,那末将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白鹏飞爽快的应道。
  虽然姐夫派他来监视茗慎,但是他离开一会也是无妨的,满寺院都有重兵把守,任谁也是插翅难飞,况且,这三天在寺中无酒无肉,他早就憋不住想下山开开荤,过过酒瘾了。
  “那本侧妃就再先谢过白少将了!”茗慎作揖笑道,随后留下彩凤,扶着灵犀的手往前殿走去。
  灵犀阴沉着脸走了几步,偷偷回首望了白鹏飞一眼,见他正和彩凤有说有笑,十分投缘的样子,顿时心内难受的如同被狠狠扎进了一把冰冷的利刃一般——而且还是淬满妒恨和不甘毒液的那种!
  ———
  茗慎进了体元殿后,根本顾不得看灵犀的表情,连忙将红梅放在香案前,脱去身上的斗篷和缟素,递给她道:“灵犀,咱们快把衣服换下来,你的身形和我比较相近,装着我的样子在此诵经,直到我回来为止。知道吗?”
  灵犀听话的脱下月白小袄递给茗慎,闷闷道:“知道了,小姐且放心办事去吧,灵犀虽然不知道您要去做什么,但是一定会好好掩护你的!”
  “好灵犀,千万别多心,我不告诉你,是因为此事太过危险,我此番外出的事你谁都不许说,彩凤是个不知内情的,连她都不许告诉,知道吗?”茗慎一面交代,一面将白狐斗篷兜在她的身上,为她系好带子。
  灵犀爱不释手地抚摸着狐皮斗篷的风领,嘴角却漫上一缕苦涩的笑意:“彩凤姐姐到底是小姐的陪嫁丫鬟,小姐什么事都不舍得牵连了她……”
  “别这么说,手心手背都是肉,你们俩在我心里是一样的,之所以不让你告诉彩凤,只因她那张嘴是个不会把门的,哪及得上心思灵敏细腻。”茗慎说着,换装完毕,便拿起案上的红梅,匆匆出了殿门。
  灵犀撇着嘴轻〃哼〃一声,似乎根本不信茗慎刚才的那番话,虽说都是一样,但到底她还是偏向彩凤多一点,有什么好事都是先想到她,就比如这次,她就可以陪着白公子去逛街市,而自己却只能跪在这里敲木鱼,来日东窗事发,也免不了要受牵连的。
  ———
  “咚!咚!咚!”三声门响,茗慎悄悄来到了偏殿的一间客房门前,轻叩着门扉。
  “吱呀”一声,门扇缓缓敞开一条宽阔的缝隙,露出头的,是一位年仅二十多岁的青年男子,个字高挑却清瘦如柴,五官并不是特别俊朗,眉宇间却透出一股英气,青绸面料的氅衣裹身,显得气宇不凡,好似某富贵人家的公子。
  青年男子见茗慎手持一支红梅而来,惊讶且犹疑片刻,吟哦道:“花前遇贵人!”
  “人贵花更娇!”茗慎含笑答道,并将红梅交到他手中。
  “姑娘里面请!”青年男子做了个请的姿势,脸上微有讶异,没想到他要等的人,居然是个年仅十五岁的小妮子。
  茗慎迅速一个闪身便入了厢房,青年男子探头朝周围左顾右盼一下,然后合上房门,并且用门栓将门栓好。
  【丫的,这段无论怎么修改,都觉得像在偷情一样,啊啊啊啊。。。。。。。看官们表误会,绝对不素偷情】
  “你就是扬州商行的管事杜云帆?”银器般悦耳的声音隔着一架乌木雕花刺绣屏风传了出来,语气里头掺杂了那么一点好奇与质疑。
  杜云帆望着屏风上那抹窈窕诱人的身影,同样的好奇兼质疑,朗声笑问道:“敢问姑娘如何称呼?您和大公子,又是什么关系?”
  由于茗慎是个女儿身的关系,所以一直居于幕后,靠书信往外操纵生意,而且为了防止身份暴露,便以‘少东家’的名义掩人耳目,所以扬州商行内部的人,很难会把‘少东家’和一个年仅十五的贵妇联想到一处。
  另一方面,荣禄身为朝廷命官,也不能明目张胆的经商牟利,所以非常倚重管事杜云帆,茗慎以前就经常听哥哥称赞此人办事干练,心思老成,因此一直认为此人应该是个过了而立之年的男人,却也没想到,竟会如此年轻。
  “我和大公子什么关系你不必知道,你只要认得这个东西就好。”
  茗慎换上了一套华贵的男装,闲适地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并将一枚寒光闪闪铂金蛟印指环,当着杜云帆的面戴到了粉白的大拇指上。
  杜云帆见状,脸色刹时变得惊诧万分,连忙拱手行礼:“管事杜云帆见过少东家,刚刚若有冒犯之处,还望少东家海涵!”
  “起来吧。”茗慎微微一抬手,问道:“大公子吩咐的东西,可都备齐了?
  杜云帆垂首恭敬道:“启禀少东家,咱们的人都在金满楼等候您的大驾,那批足以乱真的珠宝字画,也都存放在那里,有专人看管。”
  金满楼……好陌生的名字,京都有这么一号酒楼我会不知道?
  莫不是……茗慎顿时脸色愠红,斥道:“大胆,哪里不好约,干嘛非约在青楼里?”
  “咳咳!”杜云帆将手抵在下巴,憋住笑意,耐心的解释道:“少东家息怒,您是女儿家,所以有所不知,我们男人们谈生意,大多都是约在青楼妓馆之中,而且金满楼是金家的产业,咱们不住在他那的话,他还担心咱们卷了他的银子跑路呢?”
         

  ☆、010  金满楼,年少显贵

  “咳咳!”杜云帆将手抵在下巴,憋住笑意,耐心的解释道:“少东家息怒,您是女儿家,所以有所不知,我们男人们谈生意,大多都是约在青楼妓馆之中,而且金满楼是金家的产业,咱们不住在他那的话,他还担心咱们卷了他的银子跑路呢?”
  “知道了,那咱们走着吧!”茗慎冲他扬了扬脸,尴尬的拂袖而去。
  杜云帆则忙去预备车马,于是,茗慎就这样堂而皇之的从众多侍卫的眼皮子底下,溜了出来!
  ———
  青天白日的金满楼,并不像传言中那样生意萧条,却也不见青楼满座,声乐喧天的盛景,倒是有一个个穿红着绿的姑娘,蝴蝶般地穿梭在恩客之间,有的坐在恩客的大腿上衣衫半解,撒娇撒痴,有的已经醉得东倒西歪……
  “当真是稀罕,这年头竟然还有带女客逛青楼的。”金妈妈嘟囔着嘴下了楼,倚在梯口的栏杆旁,用帕子擦着额头上的汗,似乎刚刚受到了不小的惊吓。
  彼时,只见一个身穿缂金云白狐毡衣的少年,风流倜傥的走进门来。
  金妈妈瞅着那少年皮肤白皙,俊美异常,手心里转动着一对儿戗金琉璃球,眉宇间散发着独特雍容华贵,凭她在金满楼四十多年的经验,可以断定这个少年绝对是大家出身,非富即贵!
  于是,金妈妈提着裙摆,款款的迎了上来,刻意捏细了嗓音道:“呦!这是哪家的公子爷呀?生比竟比女儿家还要俊俏水灵,公子爷您是第一次来我们金满楼吧?不知尊驾该如何称呼呢?
  “咳咳……”
  茗慎被老鸨身上浓郁的劣质胭脂味儿熏的咳嗽,连忙抬袖掩鼻,往后退了几步,生怕这个肥婆一下子扑向自己。
  杜云帆后脚跟进门,立刻‘护驾’般地抢身上前,没好气的将金妈妈推到一边:“你这老货,越发没规矩了,这是我们鸿丰的‘四爷’,是你能随意拉扯的吗?还不快去禀报金爷,贵客到了。”
  “哎呦呦,原来是丰四爷贵脚临贱地呀,奴家多有冒犯,还望四爷多多包涵!”
  金妈妈忙不迭的作揖赔礼,旋即转身,伸出肥短的手指,使劲的戳着跟在她屁股后头的小厮:“猴崽子,傻楞着作甚?还不快去禀告金爷,再请紫玉姑娘出来接客,告诉她打扮的齐整点,就说是她命中的贵人出现了!”
  “是嘞!”小厮急忙答应,快得像一支箭般去楼上请人,茗慎见状,甚觉滑稽,咧了咧嘴,想笑却又忍了回去。
  不一会,只见一个容貌艳丽的女子,搀扶着一个老者慢慢走下楼来,艳丽女子袖管里半掩着一只莲花纹的银镯子,竟然和静妈留下的那只一模一样。
  难道她是静妈那刚出生就被抱走的女儿?
  茗慎微微一怔,旋即看向老者,他应该就是金颜娇的父亲金万传了吧?
  只见他头戴驼绒暖帽,身穿宝蓝色销金长衣,完全是土豪财主的俗气打扮,嘴里衔着个金镶玉烟斗,隔老远也能闻见他身上的烟味和市侩的铜臭味!
  金万传老脸堆笑地审视着茗慎,拿下嘴里的烟斗,狐疑地转了转眼珠:“想不到名震大江南北的‘鸿丰四爷’,竟然是个志学之年的少年郎,若不是亲眼所见,说与谁听,谁也不会相信。”
  茗慎熟练地转着手心的琉璃球儿,眼角飞出一片倨傲之色,嘴上却故作谦虚的说道:“金爷快别揶揄本少了,‘鸿丰’不过是旧日的空架子,仗着祖宗积攒下的那点功业人脉,维持着做点小本营生而已?哪及得上金爷您家大业大的?”
  “丰四爷过谦了,您做的要是小本生意的话,那金某的这点家业,就更不值一提了!”金万传狡狯地笑道,对着烟斗狠狠吸上一口,从鼻孔里冒出两股浓烟来。
  “唉,话可不能这么说。”
  茗慎漫不经心的耍着球儿,唇角露出一抹浮光掠影一般飘渺浅淡的笑意:“您别看‘鸿丰’表面上风风光光,里里外外都体面,殊不知,大有大的艰难,大家族里头的心酸,一言难尽啊,不说也罢!”
  金万传想不到眼前这个黄毛小子年纪虽小,却是牙尖嘴利,行事做派比那些一品京官都要大,而且他手心转动的那对戗金琉璃球儿,一看便知是宫里流出来的玩艺,而且一字一句说的有板有眼,不像是装出来。
  他自己的女儿就在王府当妾,自然最是明白所谓‘一言难尽’,究竟是何意味?
  金万传回过味儿来,再也不敢质疑这位‘丰四爷’的身份,立马露出饱满的笑意,讨好道:“俗话说的好,‘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丰四爷您随便拔下一根汗毛,那也比我们的腰粗啊!”
  茗慎摆出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轻笑道:“金爷的事情,本少已经听管事的禀报过了,‘鸿丰’刚刚经手本少管理,难免出些纰漏,耽误了金爷财源广进,是我们的不对。”
  “论理,本少应该命人将金爷之前所交的定金全额退还,但是,本少生来喜欢结交知己,又常听我家管事的说金爷为人豪爽,不拘小节,还满怀诚意的想要和本少交朋友,本少听了十分感动,这不,刚从金矿山上下来,就到京都会友来了!”
  “丰四爷肯放下手里的生意,前来拜会金某,金某实在荣幸之至啊,金某早已在雅阁内备下了酒席为您接风,您楼上请,咱们边喝边聊!”
  听到‘金矿’二字,金万传暗暗咽了口唾沫,心中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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