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妓女伺候完恩客。恩人都会赏下礼物。皇上向來慷概。不如送给臣妾一道恩典。”茗慎笑得嫣然。心底却有一种破碎的声音响起。仿若什么东西被摔坏。再难拾起。
“你想要什么。”文浩咬牙的问道。只觉得喉咙里仿佛被坚硬的石头哽住。堵得他的胸口。又闷又疼。
茗慎故作巧笑的说道:“李玉是臣妾的杀父仇人。虽然他当年只是听命与主子。但是也难逃追究。西林坤曾经陷害过臣妾。而且还曾动手动脚的百般调戏。皇上与其乱吃白鹏飞的醋。倒不如把这两个人给发落了。权当是恩客赏赐给妓女的礼物。如何。”
“朕明白了。”文浩眸光一沉。旋即冷冷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又把视线挪开。似乎不愿意在多看她一眼。不耐的挥手道:“好了。交易结束了。你可以滚出去了。”
“。。。。。。。”茗慎还想说什么。可话到了嘴边又生生地咽了回去。只冲他凉凉勾唇一笑。伸手去拿自己的衣服。却在这时。不小心碰了他的胳膊一下。
“滚开。别碰我。”文浩陡然怒喝。冷冷一推。便将她推到了床下。又抓起衣衫丢到她身上。那恨意十足的样子。简直像一头被激怒且受了重伤的野兽。
茗慎跌在冰冷的地面。慢慢披上了自己的衣衫。仰头盯着床上那一张震怒的冷峻面容。无比嘲讽的笑了。恩爱情薄。本以为宣文帝是个生性凉薄的男人。却不料。扯去文浩往日的温情面目。却比他更加绝情几分。陌生的令人胆寒。
四目相对。文浩心头一紧。盯着地上蜷缩一团的茗慎。一字一顿道:“纳兰茗慎你给朕听着。从今天起。我与你恩爱泯灭。义断情绝。以后不许再出现到朕的视线里。否则。。。。。。。朕就亲手灭了你。”
“臣妾谨遵圣谕。”茗慎伏地深深一拜。拢着凌乱的衣衫。回头也不回的跑出了养心殿。
文浩气的站了起來。狠狠一脚踹飞了床边的古董花瓶。继而开始发疯般的砸东西。把殿内能砸的。不能砸的。全都砸了。洠в邪氲愕弁醯囊翘;肷砩⒎⒊鲆恢稚宋鸾纳淦ⅰA钊瞬桓医咏
012 兰才人,后宫新贵
茗慎一路跌跌撞撞地回到了昭阳殿。刚进大门。只见秋桂担忧如焚地迎了过來。霎时两行热泪顺着苍白的面颊流下。扑上前紧紧抱住了她。还好这个世间不是全都冷漠。至少秋桂还能给她一份温热。
秋桂轻轻拍着她一颤一颤的脊背。焦急担忧的问道:“主子。可有哪里伤到哪里。您的脸为什么这么苍白。而且头发也散了。衣裳也乱了。皇上都对您做什么了。”
“皇上不要了我。”茗慎眸中泪光盈动。略带苍茫的凝着她。哭泣道:“他要与我‘恩爱泯灭。义断情绝’。”
“这怎么可能呢。”秋桂以为自己听错了。但看着茗慎狼狈的模样。不由低声轻叹:“皇上也许说的是气头上的话。做不得数的。他那么爱您。哪里就真舍得就此了断。”
茗慎微弱的牵动唇角。淡然说道:“你不懂。他从來都是说一不二。言出必行的脾气。这一次。恐怕是真的恼了我。”
秋桂几不可闻的惋惜一叹。整理着她的乱发。劝道:“其实奴才看得出來。皇上是很在乎主子的。爱之深。责之切。皇上无非就是想让您给他服个软。不如今后。您就顺着他吧。”
“若想让人顺着他。这三宫六院的嫔妃佳丽。哪一个不顺着他。盼着他。自然也不缺我一个。他爱也好。恨也罢。我都不会去惯他那臭脾气。”茗慎眸中泪光低敛。嗔怒的说道。言毕。倔强的咬住下唇。和秋桂缓缓走进了殿内。
这时候。偏殿的拐角处走出一抹身量纤细的身影。
正是那天被秋桂罚跪的那个。眉眼周正的女子。她不知道在这里隐藏了多久。但刚刚茗慎和秋桂的对话。恐怕都被她一字不差的听了进去。
___
第二日一早。白鹏飞被赦免释放。加官进爵为一品带刀侍卫。可在宫中行走。而那些与西林坤联名上奏的一众人官员。全都被文浩以诬告忠良之罪。或杀或贬。给朝堂來了个大换血。
正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新君上任的第一把火。最终烧到了西林坤的头上。
文浩不顾姑苏寒和一帮言官们的劝阻。一意孤行的把西林坤满门抄斩來杀鸡敬猴。接下來。一些原本属于宣文帝的党羽旧部。除了纳兰家和姑苏家外。全被文浩以雷霆手段逐个铲除。换上了忠心与他的心腹手下。
前朝的局势风起云涌。后宫的情形也是变幻莫测。
西林燕受西林家的牵连。从妃位上跌了下來。被连降了好几级。成了一个小小的正四品婕妤。还被迁居到了梧桐苑居住。二皇子武晟也被带到皇后宫中抚养。从此后她一病不起。再难崛起。
转眼间。中秋逼近。不知道哪吹來的一阵风声。将慎贵人失宠于圣驾的消息传遍了三宫六院。那些人开始还有所忌惮。但。后來见皇上连着一个多月都洠ス蜒舻睢R苍贈'有传召过她侍寝。便渐渐有恃无恐起來。起了作践的心思。
在众人热议着昭阳殿是否真的失宠的舆论中。一群年轻鲜活的秀女们。携带着宠冠六宫的美梦。挨个被接进了后宫。
三年一选秀是大金皇朝的祖制。但凡年满十三岁至十六岁的女子。必须前來参加。中选者。留在宫里随侍皇帝。或则成为妃嫔。或被赐给皇室子孙为嫡妃。为侧室。而不被留用的。则可以自行婚嫁。
由于宣文帝在位期间。因给宣德帝守丧而错了过了一次大选。所以现在。一些家中有女初长成的大臣们纷纷上表请奏。说宣文帝是谋朝篡位得來的帝位。不能作数。如今宣德帝丧期已过多年。请求文浩在今年中秋节之前。按照祖制度开始每三年一次的选秀。因此。那些中选的官家小姐们。就被陆陆续续的接进了宫。
此番选秀。洠в幸酝敲垂婺:甏蟆V唤咏私偃恕5獍偈恕H慈际怯绍窬粝秆〉纳秆『蟆K粝聛淼摹
她们不但容貌皆属上等。其中也不乏德行出挑者。更兼有高贵的出身。据说个个身系名门。其中包括南安国的十公主珍玉儿。顿时让各宫各苑都感到了强大的威胁。
昭阳殿内。茗慎从病中悠悠转醒。扑鼻一阵幽兰馨香。令她顿时生疑。便自己强撑着身子起來。披了件白色直领锦衣。四下寻找香的源头。
最后将目光落在妆台旁边。只见一盆茂盛的秋兰摆在那里。无数花瓣直立着。形成一朵圆圆粉粉的花团。如同闺秀手里的绣球一般。十分大气醒目但不张扬。花蕊一点金黄。让人惊羡。
茗慎独自坐到了妆台前。对着镜中憔悴如斯的苍白容颜嗤笑起來。
在她失宠这段日子。身边伺候的宫人多半被她的皇后妹妹以‘新人进宫。节省人力’为由撤走。只剩下的几个不顶事的。也时不时的被叫到其他嫔妃的宫里干粗活。内务府更是克扣她的用度份例都來不及。又怎么会往昭阳殿送东西呢。
到底是谁这么好心。还特意送來一盆如此矜贵的秋兰。供她赏鉴。
秋桂端着药走进殿中。只见茗慎消瘦的身影映照在昏黄的铜镜内。因这半个多月的缠绵病榻。令她看起來更加苍白消瘦。孱弱的像一朵出岫的轻云似得。披着一头乌黑柔顺的长发。神情忧郁地望着那盆秋兰。整个人恰如一枝雨意空濛中的玉莲。有着说不出的风姿天然。秋水潋滟。
“主子。该吃药了。”秋桂把药搁在了几案上。轻轻唤道。看着茗慎怔怔出神的模样。不由在心底凉凉一叹。皇上也真够铁石心肠。主子都病了半个多月了。硬是洠砜瓷弦谎鄄凰怠H炊宰判陆纳蚣倚〗慵μЬ佟U獠皇前诿髁烁嫠吆蠊钊恕U蜒舻钜讶皇С枇寺稹
“这盆秋兰是谁送來的。”茗慎忽的薄唇微动。目光茫然落在那盆兰花上。迟迟不肯移开。
秋桂低声道:“是皇后娘娘今早赏下的。”
茗慎嗤声一笑:“她与我。当真是姐妹情深啊。”
秋桂为难道:“其实奴才很想扔掉的。奈何这是皇后娘娘赏的。只能摆在屋里。主子看着心里不舒服的话。奴才把它摆放在外面去吧。”
“不必了。”茗慎缓缓地摇头。盯着兰花恍惚了片刻。声音轻颤的问道:“新进宫的那位兰才人。长的应该漂亮吧。”
秋桂拿起梳子。梳理着茗慎的头发。缓缓道:“凭她是谁。也比不过主子的绝色姿容。即便有几分相似之处。充其量也只是个赝品。”
“但是人家胜在年轻。”茗慎凄然一笑。抚摸这自己的脸颊。意冷心灰道:“本宫今年都已经是快到花信之年的人了。就算保养得当。也失去了少女时候的天真烂漫。更何况。如今的我病容残损。憔悴不堪。如同半老徐娘。哪里比的那些年轻的新贵们。个个荣光胜锦的。”
秋桂心头一咯噔。犹豫问道:“主子为何这般自哀自怜起來。是不是听说什么了。”
“兰花都到送我跟前了。你还要瞒我多久。”茗慎转头望着秋桂。眸光闪闪道:“听说皇上亲口封了一位才人。在她进宫当晚赐下‘兰’字为封号。我真的很好奇。究竟是多么兰心蕙质的绝代佳人。能让皇上如此另眼相看。”
秋桂见瞒不过去。便娓娓道:“奴才也只是听说。据说选秀的当天。皇上本是心不在焉的。可一见到这位沈家小姐。顿时惊为天人。当场亲封她为正五品才人。赐居到关雎宫。”
“呵。皇上还真太抬举她。”茗慎垂下睫毛挡住即将滑落的泪水。自嘲地笑道:“刚入宫门便得高位。这位兰才人真真前途似锦啊。关关雎鸠。皇上这是打算和她恩爱到白头呢。”
秋桂叹气道:“说起这位兰才人呀。听说不但和主子眉眼相像。且还和您沾着亲呢。是主子大嫂娘家的一个堂妹。她也是个庶出。姨娘又去的早。所以很少被人提及。如今一遭得意。可算吐气扬眉了。只是奴才这回真的看不明白了。皇上是利用她故意來气您呢?还是真心喜欢上这位兰才人了。”
茗慎苦涩一笑。道:“当然是真的喜欢。否则为何连我病重那会子。他都洠砜次摇!
秋桂闻言。皱起了眉头道:“那个兰才人。真就那么好。抵得过主子和皇上多年的情深似海。”
茗慎轻轻扶过娇美的兰花。眼角含酸道:“皇上和我早就义断情绝了。现如又有个卑微貌美又气韵脱俗的大美人。正在等着他去呵护庇佑。他怎会不好好的捧着。疼着。宠爱着呢。”
秋桂怔了片刻。回过神來道:“主子的意思是。皇上喜欢宠爱一些身份低微。但有几分气性的女子。”
茗慎冷笑道:“难道不是吗。我就是个例子。还有如今的月昭仪。她本是个通房丫头出身。可一入宫门便位列九嫔之上。要不是她自己太轻狂。皇上也不会贬了她的贵嫔之位。还有江燕。一个包衣出身的女子。不照样被封做贵嫔了吗。”
秋桂似懂非懂道:“奴婢明白了。那些身份低微的女子。因为得到的太少。所以才会格外珍惜皇上给的荣宠。把皇上当做自己的天。皇上给予她们一点点关爱。她们就会格外雀跃。这样皇上的心里就很有成就感和满足感了。”
茗慎不置可否。凄凉的勾了勾唇角。笑得像一朵凋零在中秋的残红。
秋桂忽然恍然大悟:“原來主子早就摸透了皇上的脾气心理。那为何还要忤逆他呢?”
“此情应是长相守。君若无心我便休。他若是好好待我。我自然尊他。敬他。顺着他。可若是像玩弄猫儿狗儿那样的戏弄我。我宁愿老死宫中。也不会再去见他。因为我不想当一只卷缩在他的怀里撒娇的宠物。每日曲意逢迎的去讨好巴结自己的主子。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