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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妈妈一双阴狠的鼠目瞪着周宇,对郑舒窈道:“娘娘,这佞臣贼子脸皮厚、骨头贱,恐怕不用大刑伺候不会服软。”
郑舒窈哼了一声,走近周宇。“舒窈从前就听闻,昌宜侯周宇风姿绰绰、清傲如莲、不染凡尘,而今虽然手染血腥,但刀架在脖子上生死一线依然不惧,一派高洁潇洒。”郑舒窈皮笑肉不笑,停在周宇身侧,伸出涂了艳丽豆蔻的指甲,在周宇脸上摩挲着,轻浮而不尊重,惹得周宇皱起了眉头,厌恶的眼神有些杀伐之人的凌厉!
“多么好看的一张脸。萧袭月很喜欢吧?你这双唇是不是和她已经有了肌肤之亲,嗯?假若……我将你这张脸毁得像夜叉鬼一样,你觉得,萧袭月会不会看见你就恶心……呵哈哈哈……”
郑舒窈放肆的笑起来,嫉妒、愤恨在她笑声里畅快地发泄着。
“拿刀来!本宫要划花他的脸!”
郑舒窈的手下,抓住周宇双臂,匕首银光一闪,周宇闷闷的一声痛哼,血到妖冶的鲜血如两弯血红的溪水,在雪白的皮肤上蜿蜒,在尖削苍白的下巴上汇聚,滴滴答答的染红了周宇洁白的衣襟!
郑舒窈见血,满目痴狂畅快,仿佛尖刀下割破的皮肉是萧袭月的一般!周宇满是血滴的脸,一双眼睛清亮、森冷,饱含着轻蔑鄙夷。他终于冷冷笑了声,鄙夷道:“真臭……”
郑舒窈忙闻了闻袖子、衣裳。明明没有臭味!她抹了胭脂,只有香香的味道。
“你胡说什么?”
周宇哼了一声,不疾不徐、一个字一个字说道:“你的心,你的血,你的每一根头发丝……都散发着让人作呕的恶臭!”
郑舒窈闻言立刻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大怒,怒得浑身都在发颤,咬牙切齿得让五官都狰狞了起来!“你,你找死!”
刘妈妈递来烧红的烙铁:“娘娘,这贼子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咱们绑起来,慢慢地折腾!”
郑舒窈挥袖叫了个“绑”。反正周宇这贼子都是用来祭天的,只要留他一口气在,怎么折磨都不为过!
刘妈妈拍马屁道:“娘娘,现在全天下的人都恨不能手刃了这贼子,娘娘现在可是在替天下人做好事!”
角落里,先前帮周宇传信儿的狱卒吓得瑟瑟发抖,慌张的想了想,忙跑出牢房去!现在只有萧娘娘能救侯爷了……
此时,萧袭月将将到宫门口。颜暮秋掏出腰牌,守门的侍卫点头哈腰的忙放行,生怕手脚慢了惹恼了车里的萧娘娘。谁人不知,传闻这萧娘娘似乎收拾了不少人呢!听闻为了自己逃脱一死,连自己的亲妹妹都没放过,现在她正得皇宠,他们可不能惹!
荷旭和萧袭月抱怨了一句这些侍卫个个都是两面作风,因为郑舒窈进宫他们也未加阻拦!
狱卒跑来,萧袭月马车刚入宫门,他被守门的侍卫丢开,进去不得!眼见萧袭月的马车越走越远,他只得大喊——
“萧娘娘,萧娘娘……侯爷有难,侯爷有难!!”
萧袭月的马车消失在转角,狱卒瘫坐在地上。完了,完了,侯爷没救了!狱卒起来,为了怕私自逃走被捉住,只得往回走。方才走了几步,便听身后有马车轱辘声传来——
华丽的宫廷大马车飞速的朝他行来——
“萧娘娘!”
……
牢房里。
周宇被绑在拷问刑架上,先前洁白的衣裳,已经全数染了血!整齐的头发也乱了,半遮住脸。
“昌宜侯,你说我臭?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是不是比我更臭,嗯?等到祭天那日,萧袭月看着你这个样子,你说她会不会说‘好臭,好恶心’?哈哈哈……”
郑舒窈笑得癫狂。“来人,盐水罐子拿来,本宫要给他来个盐水沐浴!”
郑舒窈刚要动手泼,忽然一把长剑飞来将盐水罐子“啪啦”一声劈了个四分五裂,污臭的盐水立刻淋了她满头满身!
“啊!!我的眼睛!”
“郑妃娘娘,快端清水来,端清水!”刘妈妈扶着郑舒窈,回头就看见了萧袭月被五个高手簇拥着走进来!目光凌厉似剑,让她心底一抖!
周宇满身是血,萧袭月怒不可遏!“快把昌宜侯松绑!”
“侯爷,你伤到哪里了?”萧袭月想查看周宇的伤情,可是却被周宇一个踉跄躲开,躲进阴影中,侧着脸。“我不要你来救我!你快走吧!”他的话中含着冷漠的怒气、慌张。不能让她看见他这样子,如此,他还不如死了!
虽然光线不明亮,但是萧袭月的眼睛适应了阴暗之后,还是看见了他血肉模糊的脸颊。“郑,舒,窈!!”萧袭月一抽长剑,抵住郑舒窈的喉咙!郑舒窈眼睛方才能看清楚,被刘妈妈扶着瘫坐在地上,此番见一柄明晃晃的剑抵在喉间,吓了一跳,再一看持剑的萧袭月,阴狠笑道:“呵,萧袭月,我就知道你们两人有苟…且!怎么,我拷问拷问你的奸…夫,你就心疼得要杀了我?”
“闭上你的狗嘴!不许侮辱娘娘!”荷旭怒斥。
萧袭月捏着剑的手因着满腔怒火而发着抖!真恨不能一剑砍下郑舒窈的头!“你以为本宫如你一般龌龊下作?”
郑舒窈脸色立刻一白,难道萧袭月是意指的那黑夜里来找她的男人?!不过,她现在可不怕萧袭月!那男人神出鬼没,萧袭月知道又如何,找不到证据一样奈何不了她!
“怎么,不敢下手?呵呵……”郑舒窈笑得肆无忌惮,捏着萧袭月的剑尖儿推开,勾了勾鲜艳的红唇,“别以为拿把剑指着人,你就厉害了。你敢动我一根毫毛么,你敢么?我郑舒窈要是有丝毫闪失,这笔债都都算在你萧袭月头上!你,也就彻底失去了皇后之位!满朝文武,会让一个心狠手辣,杀妹、偷汉子的毒妇当皇后?”“呵,萧袭月,你跪下求我,我就不把你与昌宜侯的丑事说出去,若不然……”
而今满朝文武正对萧袭月颇有微词、反对立她为后,与皇帝秦誉较劲着,现下萧袭月确实不宜再闹出不好的传闻来!荷旭心知轻重,看了眼满身是血、晕厥过去的周宇,上前拉了拉萧袭月的袖子,小声提醒:“娘娘息怒,不要与这贱妇一般见识。”
“……”萧袭月瞪着郑舒窈,握剑的手关节发白,似要捏碎了剑柄!
“哈哈哈,萧袭月,你瞧瞧你这样子。你倒是砍我,你刺我呀!你敢么?呵!”郑舒窈得寸进尺,仗着萧袭月不敢,反而挺身逼近,逼萧袭月的剑尖连退了三步!“我郑舒窈才是皇上明媒正娶的女人!萧袭月,你敢伤我?!!”
萧袭月气到了极致,丢了剑,一把揪住郑舒窈的衣襟,另外一只手拔出匕首,咻咻咻几道!亮锃锃的刀刃光亮一闪,郑舒窈连声惨叫,脸上立刻几道血疤!“啊!!萧袭月,你,你敢刺我?!!”
“我想刺你就刺你,难道还要挑日子么?”萧袭月一把如丢垃圾一般扔开郑舒窈!“这几刀是我替昌宜侯还给你的!至于你欠我的,接下来,本宫慢慢讨!”
郑舒窈已经疼得发了疯,怕得发了疯。“啊!!我的脸,我的脸……我要昭告天下,我要昭告天下,萧袭月你害我,你嫉妒我身世比你好,嫉妒我是正妃,所以你害我,你害我……”
萧袭月挥刀甩去刀刃上的血。
“郑舒窈,你知道你这辈子最大的错误是什么吗?”
“……”郑舒窈哪里还有力气反抗,警戒着萧袭月一举一动,捂着疼得火辣辣的脸。
声音如同地狱传来的,阴寒的让人毛骨悚然,萧袭月以白手帕擦了擦刀刃挥。
“你最大的错误,就是惹了我萧袭月!”
“萧袭月,你伤了我,你休想再当皇后!你这心狠手辣的女人!”
萧袭月一脚踩在郑舒窈胸口上,俯视瞪去,半明半暗的光线映着她一张画着妃子宫妆的脸,美丽、妖冶,而又可怖。
萧袭月拿着冰凉的匕首拍在郑舒窈的脸上,缓缓说道:“知道我心狠手辣你还三番五次的惹我?!既然你诚心要找死,我若不成全,岂不是对不起你的期望?”
郑舒窈从未有过的害怕。“你,你你要杀我……”
“杀你?”萧袭月笑了一声,“我怎么能让你死在我手里。当然要让你死在喜欢的人手里,才算‘死得其所’。”
郑舒窈不知是痛晕了过去,还是吓晕了过去,或者诈晕了过去。
萧袭月从牢里强行带走了周宇的消息,一下子在皇京城中炸开了!
☆、第185章 谁能证明孩子是我的?
早朝,本就反对立萧袭月为后的大臣这下是终于找到了有力的把柄,而原本支持立萧袭月的官员,现在一半在动摇,一半在勉强支撑。总而言之便是——情况不容乐观!
高位龙椅上,穿着皇帝龙袍、戴着东珠帝冠的秦誉气势冷寒,很不高兴!
“皇上,且不论当时萧侧妃是否真是为了逃脱而杀害自己的亲妹妹,让她替自己死,光说眼下她救走十恶不赦的逆臣贼子一案,便是铁板钉钉的大罪!”
“是啊皇上,林大人说得有理!萧侧妃带走罪臣昌宜侯,又残忍伤害郑妃娘娘,无论从德行还是品性,都绝不是能担当皇后之位的人选啊!”
“周大人说得有理。皇后之人选,绝对不能是德行有失的人啊……”
秦誉冷眼一扫殿下的大臣,重哼了一声。“你们都说各自说的有理,意思便是朕说的没理吗?!”
这一质问气势如虹,满殿大臣吓得忙跪地大呼“不敢”!
“既然你们说‘不敢’,那便是朕说的都有理!既然朕说的有理你们还说什么说?吃饱了撑的没有事做了?!好了,册立皇后之事众爱卿不必再议,谁在提及此事、还有异议,便流放塗州!!”
秦誉一声命令,立刻满殿大臣鸦雀无声!皇上这是发怒了,不讲理了。秦誉可不比之前的两任书生皇帝,他可是不言则已,开口了便是说一不二的!说要下放,便真是要下放!
是以,满殿没人敢再吭一声!
就在这事儿一锤定音的时候,突然殿门口传来了郑舒窈的哭声。郑舒窈脸上缠着白纱布,哭着跪在殿前:“皇上,您要给臣妾做主啊!臣妾想在昌宜侯行刑前去大牢看望他,不想竟撞破萧袭月与周宇的奸…情!当时他们卿卿我我,衣衫凌乱,简直不堪描述!臣妾气不过说想要如实禀告陛下,却不想惨遭萧袭月毒手。萧袭月刮花了臣妾的脸不说,还威胁臣妾若我再透露半分,就要了臣妾的命!陛下,救救臣妾,救救臣妾啊……”
“这,这……”“天啊!萧侧妃竟然如此不检点……”“之前便有关于萧侧妃和昌宜侯的暧…昧传闻,如此看来应当……”满殿大臣惊呆了!
郑舒窈嘤嘤垂泪,让大臣无一不动恻隐之心。
黑底绣金色龙纹的龙袍,与东珠帝冠相衬托,威严非常!秦誉眯了眼,打量着殿中狼狈凄惨跪着的郑舒窈,从牙关齿缝儿里吐出句话来:“你有何证据证明,不是你与昌宜侯有染,被萧侧妃看见而恶人先告状呢?”
“陛下,臣妾,臣妾对您一片忠心日月可鉴,如何也不会做出这等有辱陛下、有辱门楣、有辱尊严的事来啊!臣妾与昌宜侯素来不和,如何会跟他有染,陛下明鉴啊!”郑舒窈吓了一跳。
秦誉哼了一声。“你说你与昌宜侯‘素来不和’,那是不是想一石二鸟,除去两个眼中钉,顺利登上皇后之位?”
郑舒窈被秦誉一语说中目的,心虚得说话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