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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悦言的嘴角勾出了一抹冷笑:“五婶,这话可怎么说?八哥能说清楚哪个字,又不是我能控制的。您这么一说,倒像是八哥故意叫不清楚祖母似的!”
“毒母,毒——母,主——母……”八爷应该是听明白了廖氏的话,立刻就别着舌头开始念叨起来,可惜无论他怎么努力,还是无法说清楚“祖母”这两个字。
“行了,你少说几句!”老夫人立刻就白了一眼廖氏,脸上又重新堆出几分笑意,对着八爷道:“好孩子,祖母知道你这份心就成了!不用费那个劲儿!”
“五蛇,不要梭(说)话!”八爷忽然扭头冲着廖氏的方向,做了个“嘘”的动作,脸上还是那副嘻嘻哈哈的神色。
屋内的人都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八爷会来这么一招。倒是方悦言反应过来之后,“咯咯”地笑出了声。
“八哥,你真厉害!”方悦言毫不吝啬地拍了拍掌。五婶变成五蛇,听起来还真是有趣!
廖氏的面色一下子变得阴沉至极,但是碍于老夫人没开口,她也一个字不敢多说。
快要到傍晚的时候,大老爷才总算到了。方嬷嬷亲自去打点的一切,等到方贤进入后宅的时候,众人都已经等得望眼欲穿了。
当然宋氏和廖氏已经退下了,又不是她们的男人,没啥好说的。倒是几个小辈儿,因着老夫人拘着只好留在屋子里。
“只不过出去几日而已,活像几年没见似的!还要几个侄女也留下来!”廖氏离得远了,见方悦貌还得留在里头,心里就有些不痛快,不由得嘀咕了几句。
“母亲,儿子回来了!”大老爷对着老夫人行了一礼,语气显得有些僵硬,脸上的神色也不是往常那样温和,反倒是有些阴沉。
大老爷管理着国公府的庶务,身材发福得厉害,肚子早就挺起来了。再加上酒色熏染,整个人显得有些虚,多亏他这张脸生的不错,即使人到了中年,也还能看,没有那么多的猥琐气息。
老夫人自然察觉到了他面色不善,眉头不由得蹙起,下意识地将目光停留在方嬷嬷的身上。方嬷嬷走近了之后,低声在她的耳边说了几句,立刻老夫人的脸色就变得难看至极。
屋内的几个姑娘家都不敢开口,方悦言慢条斯理地喝着一杯茶,眼神就没从他们母子身上移开。此刻瞧见老夫人如此震怒,心里头不由得涌起了几分讥诮。
大老爷一定又是送上了一份大礼,否则老夫人不可能现在就甩下脸色来。
“母亲,方嬷嬷应该跟你说了,您看能不能让她先搬——”大老爷咽了咽口水,虽然知道老夫人心情不好,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道。
“方贤,你若是敢现在说出这些话来,我就让你爹从战场上回来抽你!”老夫人猛地拍了一下桌子,高声喊叫道,由于太过激动,几乎破了音。
所有人都被老夫人的失态给吓到了,那几个胆小的庶女,更是被吓得打了个颤。
“母亲!”大老爷的脸,倏地红透了。显然在晚辈面前,被老夫人骂成这样,他的颜面是丢尽了。
“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当着你家姑娘和侄女们的面儿,是不是就要说你那些烂事儿!我倒看看你敢不敢!”老夫人似乎真的被大老爷触及到了底线,什么颜面都不顾了。
此刻老夫人说话一句都不肯松口,大老爷的脸色已经红得发紫了,就连一双招风耳,都透着红色。
“你们先下去!”方贤皱了皱眉头,眼看着老夫人不会服软,甚至还有闹大的趋势。
他只好亲自开口让人下去,虽然这是在老夫人的院子,由他来开口,明显是有些逾距了。但是此刻却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几个姑娘都站起身行了一礼,便悄无声息地鱼贯而出。五房的几位姑娘说了几句告别的话,便与她们分道扬镳了,倒是大房的姑娘凑在了一起。
“十妹,你瞧祖母那么生气,是不是爹惹出了什么事儿?”六姑娘轻吸了一口气,便紧张兮兮地凑到了她的面前轻声问了一句。
四姑娘也站在旁边,虽然她没开口,但是等她回答的意思十分明显。
“两位姐姐都不晓得,我自然也不晓得。不过即使爹爹惹事儿了,想来也烦扰不到我们姑娘家,一切自会有祖母做主!”方悦言轻轻地摇了摇头,明显也是摸不着头脑。
四姑娘和六姑娘互相看了一眼,片刻之后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一抹深意。
“也是,一切都有祖母做主!”四姑娘点了点头,轻声地重复了一句,像是呢喃一般。
三人分别,方悦言看着她们二人携手离开的背影,不由得勾了勾嘴角,脸上露出一抹讥诮的冷笑。
娘亲死之前,这些庶女不晓得巴结嫡母,等到死后才意识到她们该说亲了,现在没有嫡母在,自然只有靠祖母。现在她们这么害怕大老爷出什么事故,无非是担忧牵扯到她们亲事的头上!
☆、009 领人进府
“姑娘。”秋雨撩起了帘子走了进来,脸上带着几分严肃的神色。
方悦言正坐在铜镜前,身后站着冬霜,正小心翼翼地替她拆着发髻。
“怎么,乐康院那里还在闹?”方悦言一瞧秋雨神色不太好,便挑起了眉头。
秋雨的性子比较活泼开朗,嘴巴特别甜,心眼儿也不算少。见过她的人没有说她不好的,所以当初在宋氏那里,妙水根本不藏私,一手盘发的绝活都教给她了,甚至连妇人用的发髻都展示过。
一般方悦言如果有什么想打探的消息,都会派秋雨去!方才就是让她去探听一下,大老爷究竟犯了什么事儿。
“可不是,大老爷估计真的是犯了大事儿。听说留在老夫人屋子里许久,最后出来的时候,面色还是阴沉沉的。老夫人恶声恶气地说了几句,似乎是把他撵出来的!”秋雨点了点头,话语里带着几分焦急。
一旁的春云看她呼哧带喘的,显然是小跑了回来,立刻倒了杯茶给她。
秋雨捧着茶盏喝了大半,才继续道:“当时屋子里除了老夫人和大老爷之外,只有方嬷嬷在场,奴婢没法子探听到,究竟大老爷所为何事!”
方悦言的眉头蹙得更紧了,虽说在三个儿子之中,老夫人最疼幺儿五老爷,但是对大老爷这个头一个孩子,也是倾注了不少感情的,否则不可能溺爱到文不成武不就的。竟然到了撵出来这种地步,想来大老爷这次真的是犯了大错。
“纸是保不住火的,迟早会露出端倪来。更何况能让我爹冒着被祖母骂的危险,也三番两次往上凑,这事儿肯定没完,他不会放弃的!”她摆了摆手,示意秋雨稍安勿躁。
这话显然是安她们几个的心,不过方悦言却是皱着眉头思考。稚气未脱的脸上,露出这种无比严肃的神色,瞧着带有些令人发笑。
不过几个丫头显然都已经习以为常了,十姑娘就是个心思重的,从小就主意大!
这个夜晚,注定有不少人睡不着觉。大老爷在书房里待着,彻夜未眠,似乎在思考与老夫人斗智斗勇的对策。
至于老夫人这里,则如烈火烹油般,是又急又恼。
“老夫人,您消消火。厨房的燕窝差不多炖好了,老奴去给您盛一碗来?”方嬷嬷瞧着老夫人有气没处发的模样,心里不由得叹了口气。
“今晚不吃了,气都被气饱了!待会子你拿回去吃吧!”老夫人摆了摆手,一脸蔫蔫的神色。
到了老夫人这个年纪,身体大多都会出毛病。老夫人又是个极其怕死的,整日补品不要钱似的搭配着吃。每晚的燕窝也是必备的,只不过今晚肯定没有心情了。
“你说说,大老爷方才那副德性,究竟是谁导致的?我都怀疑,他不是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怎么会这么愚钝?作孽哟!”老夫人想了想方才的事情,又是一阵长吁短叹,语气里透着十足的气恼。
方嬷嬷沉默了片刻,心里就嘀咕起来了。当初方国公征战沙场,好容易回来几次,老夫人才生下了方贤。当初老夫人的婆婆也就是已故的老太君,想着让老夫人把方贤留在国公府给她教养,劝老夫人去边疆守着方国公。
结果老夫人硬是不答应,守着大老爷跟眼珠子似的,一手教养起来。结果溺爱太重,就养废了!
当然这些她是不敢说的,方嬷嬷想起另一件事儿,低声问道:“大老爷已经做了那等子糊涂事儿,现在得瞒着旁人。不过方才您当着几位姑娘的面儿说了大老爷,只怕那边会有人打探!”
“我就是想让她们打探,贤儿被迷昏了头,跟我这个做娘的可不是一条心了。有些缺德事儿,我年纪大了不好再沾,她们这些小辈儿倒是可以历练历练!”老夫人轻嗤了一声,显然是因为方嬷嬷的这个问题感到了几分愉快。
而方嬷嬷则不禁颤了一下,低眉顺眼地没敢再接一句话。
常言道:人越老越心软。但是在老夫人这里,似乎正好是相反着来了。
那几位姑娘最大的不过十几岁,养在深闺里能见识到什么手段,老夫人却要她们做缺德事儿。
那可都是亲孙女啊!
第二日午后,方悦言小憩了一会儿,就让人准备了笔墨纸砚,开始练习画画。姑娘家养在闺阁里,除了念书刺绣之外,基本上都是自由的时间。
方悦言喜欢画画,原本只是打发时间用的,后来二老爷方准见她画出来的东西似模似样的,就特地请了先生指点。现在她的画已经颇有风范了。
“姑娘!”冬霜一阵风似的冲了进来,声音里还有些急切:“大老爷似乎不见了,老夫人那边正派人找呢!”
方悦言轻轻地“啧”了一声,画上是数朵争芳斗艳的牡丹,各种颜色都有。此刻她的笔停留在一朵开得正盛的金色花朵上,花瓣都画了一半,却被打断了思绪。
她画画喜欢一气呵成,现在被搅扰了,况且又是方贤的事儿。怎么都静不下心来,索性就丢了手中的画笔。
一旁的春云边伺候她洗手,边冲着急急躁躁的冬霜白了一眼。
“难不成离家出走了?我爹还真是老当益壮,净学着年轻人做些新鲜事儿,让人猜都猜不到!”方悦言撇了撇嘴,脸上露出几分嘲讽的表情来。
身边伺候的人都不敢说话,姑娘的嘴巴真的跟刀子似的,唰唰地就能磨死人!
过了不久,前头就有消息传来了:大老爷回来了,而且还带了个人回来!
秋雨连忙去探听,回来的时候,脸色都白了。
“姑娘,大老爷带了个女人回来!还是乘着软轿来的,身边伺候的人好几个,走一步路都得扶着,像尊菩萨似的供着!原先老夫人不让人进来,前门堵着不给进,那女人也不走,就跪在地上,大老爷也跟着跪!奴婢怕您等消息,就连忙回来了!”秋雨的语气有些急促,她边说边跺了跺脚,脸上显然是一副气急败坏的神色。
方悦言从听了第一句话开始,就倏地变了脸色。
她爹还真不是个东西!这个时间都敢往府里带人!
“替我换身衣裳,待会子去祖母那里!”方悦言低沉着一张脸,说完这话便起身让人伺候更衣。
她赶到乐康院的时候,已经算是晚的了,至少廖氏和四姑娘已经到了。六姑娘估计得的消息慢了,此刻还没瞧见人影。
廖氏正肃着一张脸站在老夫人身后伺候着,不过内里却是一副看好戏的心态。六姑娘极其不安地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