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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餍狠狠的往地上啐了一口,骂道:“他老娘腿的,少历明天也豁出去了,干他娘的,反正少历原本也只是一个小土豪,能混到今天这个地步全靠金亮提携,没有金亮哪有少历的今天。少历这条老命就给金亮撂这了。金亮,要是少历有个三长两短,少历地全家可就拜托了。”
张金亮笑道:“放心去吧,至少咱们这次来不会有什么大事。什么狗屁圣旨,你把他当回事,那帮写圣旨用玉玺的人把它当回事了么?要说杀头,恐怕先砍的也不是你我的吧。”
“什么事情啊,又是砍头,又是圣旨的。”正说着,王舒一挑门帘从外面走了进来,他一进门就向张金亮说道:“金亮,你好大地本事,今天下午你可是出了大名了,整个洛阳城都被你轰动了。恐怕现在真地有人想砍你的脑袋了。”
张金亮转脸看向王舒,口中:“嗯?”了一声,表示询问。孙餍和张庭威地脑袋也同时转向了王舒,带着满腹的疑问看着他。
王舒脱掉外面披的大氅,走到塌边,斜身坐在了张庭威身旁,示意原本呆在一边的几个锦绣山庄的文职官员出去,而后自己在小几中间的炭火炉上取下茶铫子,倒了一杯热茶,喝了一口润润干裂的嘴唇,这才又转向了张金亮。
“金亮,你今天白天和谁出城玩去了?老实交待,要不然我们没有办法帮你。”
“靠,你的消息好快啊。”张金亮笑道:“今天早上我从朝会上下来,正好在皇宫外碰见缪传,我们一起去城外喝酒来着,难道就凭这个会有人砍我的脑袋。”
“缪传?嘿嘿,要是光缪传,你就是今天和他出城一百次也不会有人关心。老实说罢,除了缪传还有谁?”王舒双手捧着茶杯,两眼直盯着张金亮。
“还有就是一个小姑娘,名字叫莲儿。好像是哪个王爷家的公主,缪传整天跟在他身边,小主公,小主公的叫。我也没好意思问。”现在的张金亮和以前已经大不相同。至少他现在知道在这个年月,能穿绸缎制品衣服的必定是皇族。当然,身穿丝织品的莲儿也不例外。不过他除了对司马越还算恭敬点以外,其余的王族他能看上眼几个?再说,在他锦绣山庄的大粮仓仓库里面还锁着一家王爷呢。能对司马越比较恭敬,主要是因为这个布衣王爷地确也让他有点好感,况且司马越也在明地暗地帮了张金亮不少忙。
“嗬嗬。骗着人家小姑娘出城兜了一天的风,到现在还不知道人家是哪家的公主。也真有金亮你的。那你知道不知道缪传是哪个王爷家地幕僚?”
“缪传不是高密王司马略地人么?,你说莲儿是司马略家的公主?”张金亮反问道。缪传是哪个王爷家的奴仆,张金亮的确没有问过,不过在他和缪传开始认识的时候,缪传可是帮助司马略作事的,外加上当年碰到莲儿的时候,也是去高密王司马略封地的路上,虽然他在后来也知道缪传和司马越走地很近。不过司马略和司马越是亲兄弟两个,张金亮也没有多想,也没有多问。自从他猜到莲儿的公主身份以后,他就一直认为莲儿是司马略的女儿。不过司马略这个人低调的很,外加上身体不好。基本上不管什么事情,虽然是现在掌权的司马越的亲哥哥,却并没有什么太出色的地方,以至于在青州被王伯根等人追着屁股打,还被撵出青州。再也没有回去。实际上他并不知道这个高密王爷实际上已经在今年早些时候过世了。
听着张金亮这么说。王舒用手一拍自己的大腿,长叹道:“金亮啊。金亮,别看你有时候精明强干,可是有些连你手下都知道地一清二楚的事情,你却不知道,缪传是正而八经的东海王家的祭酒,不是高密王家的祭酒啊,他在青州那会那只是帮助高密王做事,而不是高密王地亲随啊。“靠,靠,你把我绕糊涂了,当年缪传在青州只是去给高密王司马略帮忙?你是说缪传是东海王的祭酒?莲儿是东海王司马越的女儿?”张金亮这次可是吃惊不小,他万万没有想到天真可爱的小莲儿竟然是现在权倾天下的东海王司马越地千斤大小姐。
“你以为呢,要不然谁还能把势力极大地兰陵缪家收拾的一愣一愣地,把缪家的当家的杀了,缪家还帮着数钱,你以为司马略有那个本事么?”王舒用麈尾指着张金亮奚落道,他看见张金亮被自己弄的一惊一乍的也非常的开心,他接着说道:“东海王越的正妻裴氏是徐州刺史裴盾的姐姐,裴氏膝下只有一男一女,世子名毗(司马毗),你说的这个莲儿就是东海王现在还在阁中娇宠百倍的宝贝小女儿啊。”王舒拍着自己的大腿假装叹息道。
张金亮听着王舒的话,以前发生的事情一幕幕在他脑海里面过了一个遍,他以前一直不知道为什么司马越一直对他照顾有加,一些从前连他都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今天终于让他明白过来。
“天,金亮你招惹谁不好,偏偏去招惹这个东海王,处明公,你说说,是不是东海王听说金亮诱拐他家宝贝,他要砍金亮的脑袋。”孙餍在旁边急得在屋中直转圈,向张金亮说道:“金亮,现在你快走,我们几个在这里顶着,…………………”
“去去,去边玩去,别给我打岔,现在要是东海王知道金亮和他的宝贝女儿在一起,高兴还来不急呢,哪里还会来杀金亮,问题是要砍金亮脑袋的是另有其人啊。”王舒不耐烦的向孙餍挥了挥麈,把满脸焦急的孙餍赶到一旁,直接看着现在面部表情极其丰富的张金亮。
“是谁。”一听说不是司马越要派人来砍张金亮,孙餍才把心放到了肚子里面,“你的话怎么老说半截,你这不是想要人命么?”
“去,去,先去一边歇着去啊,我在给金亮说话呢。”王舒和孙餍早就厮熟,两人是多年的故交。他对孙餍向来不客气,他接着说道:“司马越可是相当宠爱他的这个女儿,一直没有给他许配人家,就是要给她找个好婆家。直到半年前司马越忽然把他这位女公子许给右卫将军王秉的大公子。其中的原委你也应该知道。”
经他这一提醒,屋中地几个人马上就想起了半年前在宫中发生的那件血案。在今年的三月王秉和司马越的侍卫长何伦带领三千铁甲,硬闯禁宫,把正在宫中和小皇帝议事地缪胤缪播等人抓起来,并交廷尉审讯,以谋反罪全部诛杀。当时在朝中和司马越联系并不密切地王秉为何会冒这么大的风险干这种事情,众人并不知情,此时。把莲儿的订婚和这件事情联系起来看,众人的后背顿时觉得冷嗖嗖的,这简直就是一个赤裸裸的权利交易啊,可怜的莲儿不过是在这个交易中的牺牲品。
“政治联姻。”张金亮叹息道。
“不错,是一个政治联姻。咱们先不管什么政治不政治地,现在王秉的那位大公子正在他家里发疯呢,说要带人来把你砍成八大快呢。”王舒幸灾乐祸的看着张金亮,脸上一点惊慌失措的表情都没有。
“靠。至于么,我不过只是和故人见见面叙叙旧,至于么?他要想来,就让他来吧,看谁把谁卸成八大块。”张金亮笑着说道。从王舒的表情里面他就看出来王舒不过是在吓唬他,王秉是谁,那可是朝廷的右卫将军,并且是挂着平东大将军衔的人,基本上这个职位已经是武将中最高的级别了。能混到这个级别地人物绝对不会是个白痴。在现在的这种形式下,他会由着自己的儿子胡闹么?
张金亮在感叹之余又忽然想起了点什么。他转脸问王舒“王秉不是你们王家的人么?”
王舒叹了一口气,说道:“王秉是太原王氏的人,和幽州刺史王浚是本家,虽然天下王氏是一家,不过现在人家可是靠上大靠山了。”从他地语气里面张金亮也听出了一丝不满。
“金亮,你怎么和莲儿认识的,给老叔说说,让老叔也给你出出注意。”一直在旁边没有开口的张庭威忽然问道。
张金亮无奈,只得从几年前和莲儿偶遇开始说起,一直说到今天白天的事情,到最后,他说道:“其实也没有什么事情,我们不过出去转了一圈。我这么大年纪了,并且还有家室,哪里还会去和一个小孩子争公主,这和礼制也不合啊。”
王舒笑道:“你这麽想,人家可不一定这么想,现在满朝文武可是都知道你是一个根本没有道理可讲,天马行空,无拘无束,随着自己性子来的一个山村野人,你带着一个娇滴滴地小姑娘出城整整一天,谁会知道会出什么事情。你再辩解还有什么用处,金亮啊,你就承认了吧。”
“靠,我日,有这么严重么?”张金亮也被王舒地形容逗乐了,他骂了一句,接着说道,“不过今天我和莲儿出城碰到了一个奇怪的人,我一直搞不明白,莲儿婢女非常奇怪,他一直跟在莲儿身后,寸步不离,并且这个婢女和别地婢女衣服装束大不一样,神态举止,一步一颦都极有韵致,看着并不像一个身分卑微的婢女。更奇怪的是她身上竟然也穿着丝绸衣服,虽然那件衣服有点破旧,不过那毕竟是一件丝绸衣服,让谁都能一眼都能认出那是丝绸的衣服。我有个问题,你们看能不能回答我,我记得不是只有皇室人员才能穿丝绸衣服么?”
张庭威一笑说道:“也可能是莲儿的贴身婢女呢?这些年,皇族满门抄斩,女眷被卖身为奴的也不少,这真还不好说,你知道她叫什么名字么?”
张金亮笑了笑说道:“我只听得莲儿喊他清河两字。”
张金亮刚一说完,张庭威和王舒脸色大变,两人一对眼神,王舒起身走到门边,开开门对外面喊道:“值班的谁在。”他的话音刚落,一个旮旯角里面已经闪出了一个手端枪弩的海军陆战队员,海军陆战队的前身可是在锦绣山庄率立战功的近卫军特战中队,这帮人地拿手好戏就是隐藏和单兵格斗,现在特战中队已经完全从近卫军编制中脱离出来,成为张金亮的私人组建的海军中的一部分,海军陆战队,也是张金亮的私人卫队。
那名队员从阴暗的旮旯角里面闪出来,一声不吭的站到了王舒面前,把王舒吓了一跳,王舒稳住心神,对那名对员说道:“我们几个在屋中商量一点事情,任何人不得靠近。否则格杀勿论。”
那名队员点了一下头,转身又重新隐没在黑暗之中,随即从黑暗的角落里面发出几声老鼠的叫声,而后房顶,房前屋后,到处都传来各种各样小动物的叫声,仿佛这个院子不是在住人,而是在开一个动物园。这些久经训练的战士,就是靠着这种简单的方法瞬间把命令传达了开去。
王舒关上门,回道屋中重新坐下,低声问张金亮,“你确实听到莲儿公主喊那个女孩清河了么?”
张金亮被王舒和张庭威这些奇怪的动作弄得莫名其妙,他听到王舒的问话,使劲的点了点头。
“那女孩身高多高,年纪多大,张的什么样子。”王舒接着问道。
张金亮随手抓起小几上的一只铅笔,在一张纸上涂抹着,同时嘴中说道:“身高大概在5尺寸上下,年纪么,和莲儿相差不大,也许会比莲儿小上那么一点,也许会大上那么一点,长的么……………………”他手中的铅笔在纸上不停的涂抹着,时间不大,一个栩栩如生的女孩侧影铅笔画跃然在纸上,张庭威和王舒看完纸上的画像以后,再次对看一眼,两人都不吭声,默默的坐了回去。
“这个女孩倒地是谁?你们两个怎么搞的神神秘秘的,”孙餍拿起铅笔画,嘴里啧啧叹道:“嗯,真漂亮,画画的好,人长得也漂亮。”
看到张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