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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边刚走,那边楚天皓指唤着两个伙计往药铺搬了七八匹顶好的布匹,后面还跟着一个要来量身的裁缝娘。
这是他打算给那丑丫头的惊喜。
可是惊喜没有,他一回药铺就得知,那个丑丫头走了!
“谁准她走的!”
楚天皓大怒。
正文 21。第21章 李牧
对于楚天皓的暴怒,陈远山陈绍父子俩都很疑惑。
谁放她走的?
当然是她自己走的啊,当初都说好了,公子的伤一好,她就能走的,他们都亲眼看到了,今天公子你都能自己出去了,这精神头一看就跟常人无异,她自然就算功成身退了。
不然还留着做什么?
你竟敢骗了爷就走!
听到那丑丫头在他出去之后就拿了钱离开,楚天皓气得猛砸桌案,这一副暴怒的样子,就好像要生吞了人一样。
陈远山忍不住替自家桌案捏了把汗,不过看到他这幅生气的样子,立马暗思起来。
“公子,可是那姐儿手脚不干净,顺走了公子何物?”陈远山立马道,他们父子俩可没拿他东西,要是他房里缺了什么,那可不关他们的事。
“爹,你胡说什么呢,浅姐儿哪是那种人!”陈绍皱眉道,之前没钱的时候,浅姐儿都不会做这种事,更别说现在还有了一锭金子!
陈远山白了自己儿子一眼,他只是以为这位公子丢了什么东西,急着脱掉他们父子俩的干系罢了,又没说那姐儿一定偷了东西。
“浅姐儿?”楚天皓看向陈绍,目光逼人,连连逼问:“你跟那丑丫头很熟?告诉爷,那丑丫头是你们这哪个村的,她叫什么名字?”
陈绍见他这幅样子,心下警惕,面上笑道:“公子说笑了,我跟浅姐儿只见过两次面,哪好冒昧问她的闺名,浅姐儿是上次她自己说的,我也就这么叫她了,其他的我也不清楚。”
旁边的陈远山欲言又止,可看到自家儿子的眼神,他就歇了到了嘴边的话。
“你不知道?”楚天皓锋眉一蹙,脑袋灵光一闪,突然想到董老那天叫她云丫头,眼睛一亮:“董伯喊她云丫头,你又叫她浅姐儿,那丑丫头的名字便是云浅?”
陈绍没说话,陈远山也静默。
“行啦,这件事你们不用管,那丑丫头没偷我东西。”她只是把爷伺候得舒坦,爷想留她在身边继续伺候而已。
自觉推理出那丑丫头名字,楚天皓心情好了不少。
有了名字,他还怕找不到那丑丫头?
想到这里,他又不禁蹙眉,那丑丫头怎么自己跑了?
她不是很愿意伺候自己吗,她看自己的眼神,他都觉得能滴出蜜来,怎么他一好,她就不辞而别自己跑了,连声招呼都不打?
忽然,楚天皓脑门灵光一闪,他精致的凤眼瞬间亮了起来!
他算是明白那丑丫头的所想了。
一想到她那巴掌大的小脸,圆碌碌的眼,楚世子不由轻叹了口气。
只怕是这丑丫头以为自己的伤势一好,就会丢下她自己回京,害怕被他丢下,担心被自己明口拒绝,不想叫自己断了她那点心思那点念想,所以她长痛不如短痛,提前一步,先忍着痛离开了!
楚世子轻叹。
唉,真是笨丫头,爷都跟你说得那么清楚了,你还听不明白爷的意思,爷愿意带你回去,愿意继续让你伺候爷。
虽然你这丑丫头性子野了些,不过爷也不是那种心胸狭隘的,岂连你一个丑丫头都包容不下?
丑丫头,你就等着吧,爷会圆你心愿,把你找回来,给你伺候爷的机会的!
某世子心里美美的,脸上也挂了笑,甩了两块碎银子打发了裁缝店的人,就回房去了。
陈家父子面面相觑。
“绍儿,你刚刚怎么……”陈远山不明白了,明明就知道那姐儿的名字啊,怎么就不说呢?
“爹,公子也说了,浅姐儿没拿他的东西,这些事我们就别管了。”陈绍一边摆弄药草,一边无奈地说道。
“这倒是。”
陈远山本来就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闻言还能不知道儿子的意思?
当天楚天皓就走了,走之前留下了一锭金子,叫他们记得了,不该说的,就不要说,嘴巴关严实了。
陈远山跟陈绍自然点头应是,楚天皓一走,陈远山捧着金子乐得恨不得让这位金主在这多留几天,没准还能再得一锭金子。
话说另一边,云惜浅坐着马车回了村子,就直接坐到李富贵家门口。
村里可极少有马车进来,所以一看到马车,不少小孩都新奇地跑过来张望,云惜浅看他们个个好奇地看着她,她一笑,就把买回来的几包糕点,拿了一包出来,六个小孩每人分了两块,吃着这他们从没吃过的糕点,每个小孩脸上都挂着笑。
王喜荷听到声响,出来开门,见到云惜浅买了足足五匹布锻回来,她惊喜得不得了,忍不住摸了一下,这料子可都不便宜,再想到女儿说的,浅儿是去给人做工赚钱,眼睛顿时发亮!
云惜浅仿佛没看到她眼中的精光一样,对她淡笑道:“舅母,这都是给咱一家买回来做衣裳的,快搬进去吧。”
“好!好!”王喜荷喜得见眉不见眼,双臂一张,就直接把五匹布锻一起搬进去了。
付了车钱,马夫一走,云惜浅就叫这些孩子回去,有空的时候可以过来玩。
“姐姐,我帮你拿进去吧。”一个小男孩站出来,看着她。
这小男孩云惜浅有印象,刚刚她分糕点的时候,其他孩子拿了糕点就吃,就他的没吃,跟她讨了那空油纸,把那两块糕点包着放怀里了。
“好,那就麻烦你了,待会我泡杯甜甜的水给你喝。”云惜浅一笑,她提了两罐蜜,把那包红枣给他拎着。
这些东西她当然是放自己屋里了,叫小男孩等会,她就去端来了两碗温水,给自己跟这小男孩各泡了一杯。
“好喝吧。”云惜浅看着他脸上带起满足的笑,也笑了。
“好喝,谢谢姐姐。”男孩子羞涩一笑,又摸了摸胸口的糕点,站起来道:“姐姐,我先走了。”他走到门口,又想起来,转过头对她道:“姐姐,我叫李牧,牧童的牧。”
“李牧,我记住了,有空可以来找我玩,我还给你泡****喝。”云惜浅淡笑着点头。
“好。”小李牧高兴地点头。
小李牧走后,云惜浅就把房门关上,然后将钱迅速藏好,就拎了一包糕点跟二两银子出来了。
“舅母,表姐正在睡午觉吧?这包糕点是我买给表姐当点心的。”她把点心递给王喜荷,又从怀里舀出两块碎银子:“呐,这是我买了东西剩的二两银子,都给舅母你了。”
“好孩子,舅母就知道你对咱家最好了,你看你这又是买布又是给你表姐买吃的,舅母看了心里过意不去。”王喜荷接过钱,笑得开出了一朵花,嘴上还不忘道。
“舅母,我也给我自己买了些吃的,我就贪嘴了些,还望舅母不要怪罪我乱花钱。”云惜浅像是很不好意思般地笑道。
也就是几包糕点,两罐蜜,她身上没其他藏东西的地方了,刚刚她搬布匹的时候,可都顺带看了。
王喜荷心里明的跟镜子一样,嘴上笑道:
“舅母怎会怪你,这些天累了吧,先回房休息会吧,你放心,这些布匹舅母一定给你做两身好看的衣裳。”
正文 22。第22章 失败
听到王喜荷的话,云惜浅自然不会客气,把东西交给她后,就自己回房去睡了个午觉。
一直睡到傍晚四点多才起来,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
倒了一杯睡前掰开泡的红枣枸杞水喝下,肚子有点饿,她就拿了红枣糕吃。
许是听到她醒过来的动静,李燕过来敲门了,问她醒了没有。
经过这些天的调教,现在来她房里总算知道先敲门而不是跟之前一样直接破门而入。
“表姐,我醒着呢,进来吧。”
云惜浅吃着糕点,淡淡地说道。
李燕这才推门进来,又把门关上,云惜浅看她眼底有暗青,以喝红枣水的动作掩去唇边掀起的讥讽。
中午回来,她去厨房拿碗泡****给小李牧跟自己喝的时候,就发现厨房里的小火炉换了个新的,整个厨房,还带着少许的香焦味。
很淡,一般人是闻不出来的,不过她的鼻子另说,哪怕再过十天八天的,她也还能闻出那一股香焦味来。
怪不得那时候一听她说要留在药铺帮忙,她喜得跟什么似的,原来是想偷偷瞒着她,自己制香膏。
唉,真是不好意思啊,教会徒弟饿死师傅,当时带你的时候,姐一不小心就留了个心眼。
李燕把门关上后,就先给她客气了两句,云惜浅拿了块糕点给她吃,李燕说她房里有,还是她给买的,云惜浅就不勉强了,本来她给李燕买一包就是不希望她来吃自己的。
给李燕倒了杯枣水,李燕牛嚼牡丹似的仰头就喝,三两句话后,李燕就拉着她抱怨,小声道:“浅儿,你怎么这么笨,我都没告诉我娘你给人做短工能赚多少钱,你怎么就那么傻,给买了那么多布不说,还把剩下的钱都交给我娘!”
她是打算等云惜浅回来,来跟她分钱的,可这丫头倒好,买了那么多质地上好的布锻,听她娘说,她还把剩下的二两银子也给她了。
她就没见过这么不把钱当回事的人!
而且她娘那人也忒贪了,得了布锻不说,还把钱也拿走了,一点都不给她留。
云惜浅还能不知道她那什么心思?
暗道你们母女俩都是一路货色,谁也别嫌谁贪,嘴上则道:“表姐,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你看啊,我平常也没什么地方要花钱的,都是吃家里的,没本事的时候不敢说,可要有本事了,我还能忘了家里?整个家都是舅母在操持,钱给舅母也是理所应当的。”
“就你最好人!”李燕不忿道,那些可都是白花花的钱啊!
“那些布锻表姐你看过没有,我特地给表姐你选了那两批颜色最好的,等做成衣服穿在表姐你身上,肯定很好看,到时候走出去,村里那些哥儿准得看得眼睛都直了。”云惜浅吃着糕点,顺口就夸了她一句。
“你这丫头,嘴里尽没好话,就会胡说。”李燕脸一红,白了她一眼,可眉眼间的得意跟欣喜却怎么也掩不住。
“我的好表姐,我哪里胡说了嘛。”去柜台那拿了面模糊不清的铜镜来,递给她看:“表姐你自己看,你现在是不是变得很美。”
“真的啊?”李燕拿着镜子抚着脸,嘴角上扬地左照照右照照。
“这还能有假,你自己没看到啊。”这古铜镜你能看得清才怪,云惜浅气定神闲地喝了杯枣水,然后学着那些纨绔一般挑起她下巴,睨着她打量:“啧啧,谁家的姐儿出落得这般精致啊,可说了人家?要不就干脆跟了爷,爷我保你以后穿金戴银吃香喝辣。”说着,流氓似的吹了个口哨,轻佻得很。
李燕哪见过这样的阵仗,就跟真被一纨绔公子拦街调戏了一般,羞红了整张脸:“哎呀,你这冤家,你这是打哪学来的淫词艳曲。”
这个‘淫词艳曲’把云惜浅吓了一跳,真有些哭笑不得,姑娘,这词不是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