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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伦堂的前方,青石板铺就的大院子里,沾满了人,他们三五一群,小声议论。明伦堂里,掌灯结彩,远远可以看见里面人影晃动。
“怎么这么多人!什么时候才能轮到我们拜寿呀?”陆良看着前面望不到边的人头,懊恼地说道。
“大哥,要不要我去冲一冲,只要我一亮拳头,这帮家伙绝对老老实实让路。”袁方坏笑道。
“不用袁公子动手,我去就行了!”王开在后面亮了亮铁桶一般的胳膊。
“放肆。这等地方,你们哪能胡闹!石头,带着王开出去到院外等我。”陆良生怕王开和石头闹出什么事情来,便把他们两个人打发了。
四个人排在队里,正在为排队烦恼,忽然看见唐伯虎摇着扇子晃悠悠地走向明伦堂。
“这家伙怎么会在这里!?”看着唐伯虎,陆良有点眼直了。
“为什么唐伯虎这家伙在这里!?而且还不用排队!?”郑光拎着前面的一个书生的衣领喝道。
“唐寅是老师最得意的学生,老师说不管任何时候,他都无须通报即可和老师见面,故而不需要排队。”那书生被郑光勒得差点没喘过气来。
“奶奶的,原来是特殊待遇呀!”陆良有点气愤了起来。
但是气愤归气愤,看着前方的长队,陆良还是无奈起来。
“这不是君则吗?是来给吴贤那老东西拜寿的吧?怎么排在这里了?来来来,和我一起进去!”就在陆良垂头丧气的时候,一个老头的声音传了过来。
陆良看到这个人,顿时内心一片明亮,而庭院里的众学子看到这个老头对待陆良如此亲密,纷纷呆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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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第二十八章 君则拜寿
叫陆良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在翰文斋里对陆良大家赞赏的沈周沈老头。
这老头看到陆良,高兴的胡子直抖,一伸手就把陆良从诸多学子之中拽了出来。
“君则,想不到你原来竟是吴贤那老东西的学生!我经常到县学来,为何却不常看见你呀?”沈周拉着陆良,态度极其紧密,让周围的一帮年轻人羡慕得唏嘘不已。
沈周何许人呀,在苏州那可是人人敬重,无论什么人,如果得到他的青睐,只需这老头的一句话,就立马能名动吴中。平时这帮年轻人,巴不得结交沈老头,但往往都是没有什么缘分,哪想到今日沈老头竟然对他们心目中的破落户陆良如此待见,难怪让一帮人心里极其不爽。
陆良听了沈周这话也是脸红,倒不是兴奋,而是因为如果告诉沈周自己之前只是在县学挂个名从来就没有正儿八经地到这里读过一天的书,那岂不是会让沈周笑死。
“沈老先生,晚辈身体一直抱恙在家修养,故而来县学甚少。”陆良最后只能推托到自己身体之上。
这么说,也不算是说谎,毕竟自己真的受了伤。
“原来如此,君则,体健方可行事,不管怎样,身体可一定要好。你看看我,虽然粗茶淡饭,但是身体倒是一直很不错。”沈周笑嘻嘻地比划了一下。
你这身体好叫好!?才四十多岁就搞得像六十岁的人。陆良看着沈周,笑了起来。
他的心思,沈周哪里会不知,乐道:“君则,你可不要看我面相苍老,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我一生下来,就比其他的小孩显得老,不过体格在这,从相城走到这里,我连喘都不喘一下。”
沈周这话,陆良倒是有几分相信,毕竟历史上沈周可是活到了83岁,没有个好身体怎么可能活得这么久。
“沈老先生,你认识老师?”陆良跟着沈周,边走边谈。
沈周捋着胡须笑道:“君则,以后也别沈老先生沈老先生地叫我,我今年才四十有三,当不起一个老字,你若高兴,就唤我白石翁抑或沈老实便是。”
白石翁是沈周的号,沈老实是沈周的绰号,沈周让陆良如此唤他,想来没有把陆良当作外人。
陆良噗哧一声笑了起来。
“君则为何发笑?”沈周见陆良忍俊不禁,不由得好奇。
“你介意我喊你沈老先生,不过觉得其中有个老字不好听罢了,但是这白石翁中带有一个翁字,也是老的意思,沈老实中不也有个老字吗,如此以来,又有什么区别?”陆良笑道。
哈哈哈哈!沈周开怀大笑,击掌道:“也是也是,倒没有主意这些,君则风趣无比呀,不管了不管了,随你叫便是,我看我只不过年长你二十余岁罢了,我看你还是叫我启南兄罢了。“
启南是沈周的字,称呼对方的字,往往都是同辈之间才会做的事情,沈周如此说法,倒让陆良深感意外,因为此时的沈周,无论是名声还是年纪,都远远在自己之上。
明朝人对礼数十分的看重,苏州尤甚,不过沈周竟然有如此举动,足见此人对礼数等俗物丝毫不挂在心上。
“白石翁和老师是朋友,我若呼你为兄,岂不是乱了辈分?”陆良笑道。
沈周直摇头:“我与吴贤那老东西,乃是趣味相投,他长我二十多岁,我一样和他嬉笑怒骂,今我长君则二十对岁,如何做不得朋友?”
陆良一点头,人家说得对呀,既然这个大佬削尖了脑袋和自己呼兄道弟,那自己何乐而不为。
“既然如此,那兄弟我便自此放浪了。”陆良对沈周施了一礼,态度也便随和了起来。
“君则如此方得我心呀!走走走,一同去拜见吴贤那老东西!”沈周喜不自胜,拖着陆良就直奔后面的明伦堂。
沈周、陆良在前,郑光、袁方、张灵在后,五个人浩浩荡荡地跨入了门内。
明伦堂里面宽敞无比,里面坐满了人。
一进门,陆良就仔细打量起里面的人来。
明伦堂的正中,挂着一副大大的寿字,寿字下,坐着一个身材魁梧的老头,五十多岁的年纪,身着蓝衫,须发皆白,一脸的清正之风,想来应该是吴贤吴原皓了。
大殿的东西两旁,各摆一排方桌,皆坐着苏州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
“老二,这都是谁呀?”陆良扯着旁边的郑光道。
郑光、袁方、张灵三人,刚才在外面还是嚣张跋扈,到了房间里突然变得如同猫儿一般温顺起来,让陆良很是想不通。
郑光指着吴贤坐在吴贤两侧的人,一路介绍了下来。
“老大,那坐在上首的人,便是人称‘两脚书橱’的苏州知府贺霖。”
对于苏州知府贺霖,陆良这段时间简直是如雷贯耳,听郑光说出此人的名字,自然仔细观看。
不过眼前的这个人称“两脚书橱”的贺霖,却和自己想像中的形象格格不入,矮小的身材,稀稀拉拉的胡须,脸上挂着一丝温和的笑,而且竟然是个罗锅。
如此相貌的人能坐上堂堂苏州知府,想来肯定有自己的两把刷子。
“下面的那位,是我老子,这个你不会忘了吧?”郑光指了指坐在贺霖下首的一人,缩了缩脖子。
吴县知县郑轼,人称“吴中虎”,相貌和郑光颇为相似,身高体壮,国字脸,不拘言笑,这样的场合,仍然是虎着脸,不愧是一只威震苏州的郑老虎。
再往下,无非就是各县的知县等人,还有的便是府里的官员名士。
袁方的老子袁善也在其中,将近一米九的个子,虎背熊腰,面皮黝黑,坐在人群中,简直就如同铁塔一般,实在是太招眼了。
在前来拜寿的人群中,陆良也发现了几张熟悉的脸孔,这几张脸,便是把自己赶出门的陆亭和他的四个儿子,陆灼也在其中。
看到陆良,陆灼碍于陆亭没有向陆良打招呼,而是冲他挤巴了一下眼睛。
陆亭却如同没看见陆良一般,只是和旁边的人谈笑,其他的几个陆氏子弟,也都是一脸讥讽的笑。
“白石翁到了!”
“启南兄,可把你等来了!”
“老师在上,受学生一拜!”
……
沈周一进来,明伦堂里顿时热闹了起来,他是苏州文士的领袖,有他出现的地方,自然少不了鸡飞狗跳。
沈周一副宽厚的样子,和这个说说和那个笑笑,人缘很好。
“吴老头啊吴老头,我算是白和你交朋友了!今日这寿礼,我可不打算给你了!”沈周来到吴贤的跟前,翻了吴贤一眼,气呼呼地说道。
“启南,我又怎么招惹你了?!”吴贤有点晕。
沈周拉着陆良走到吴贤跟前,指着陆良对吴贤道:“你有如此高才的门生,却不告诉我,实在是太不像话了吧!”
哗!
沈周的话,如同一枚炸弹,顿时炸得明伦堂里人仰马翻!
名震苏州的鬼见愁,很多人还是认识的,沈周竟然夸他是高才,莫非这家伙脑袋有毛病!?
在一片惊愕当中,一个嘹亮的声音响了起来:“老师在上,学生陆良前来拜寿,请老师受学生一拜,祝愿老师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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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第二十九章 祝氏枝山
“碧儿救我。”吴贤看到陆良,两腿一软差点从椅子上出溜下来,拉着站在旁边的碧儿,两股颤颤,几欲先走。
“这……”陆良见到吴贤看自己的眼神如同见到了恶鬼一般,不由得无比纳闷,不过仔细一想,也便瞬间明白了,很有可能之前吴贤在前世的那个灵魂手里吃过大苦头。
“父亲不必惊慌……”那碧儿倒是莞尔一笑,贴着吴贤的耳根处小嘴嘀咕了一阵,那吴贤脸上一会白一会青,最后慢慢地平和起来,换上了吃惊的神色。
“碧儿,你说得是真的?”吴贤看着碧儿,双目圆睁道。
“女儿什么时候骗过父亲,父亲若是不信,尽管一试。”说完,碧儿对着陆良努了努嘴。
这丫头,不知道说了我什么坏话!陆良看着吴贤,又看了看碧儿,心里直冒泡。
“相城,您是不是着了这小子的什么道了?”知府贺霖扯了扯沈周的袖子,低声道。
沈周这家伙,又是字又是号又是尊称,称呼起来极为麻烦,和他同辈或者是朋友的,比如吴贤这样的人,都叫他的字启南,晚辈的都称呼他的号白石翁,像贺霖这样有身份的人,称呼起沈周来,便极为特殊,称呼字是不合情理的,称呼白石翁吧,又显得看轻了自己的身份,所以干脆因为沈周住在相城,便以地名称呼他得了。
“着道?我着什么道?”沈周纳闷道。
贺霖指了指陆良道:“相城,虽然我和苏州府的年轻人没有什么深交,但是这陆家老二可是闻名已久,人送绰号鬼见愁,和郑轼儿子以及一帮浪荡子合称吴郡四恶,乃是让人见面都躲着走的人物,你却称他高才,不是着了他的道又是如何?”
沈周听罢贺霖的话,哈哈大笑,也不马上回答贺霖,而是缓步走到下首的陆亭跟前,施礼道:“亭兄,你的这个儿子可是非同小可呀,假以时日,必成大气!说不定苏州又要多个状元郎了!”
一句话说得满堂皆惊,那陆亭更是慌慌张张站了起来,对着沈周直弯腰施礼,一边施礼嘴里一边喃喃道:“相城实在是取笑于我,此子顽劣,早已被我赶出家门从族中除名,他也便和我陆氏一族没有半点的关系了。”
“哦!还有这等事!?”沈周转脸看着陆良,满脸的疑问。
陆良看着陆亭忙不迭地推托,生怕自己给他抹上一点黑,心早就凉了,便道:“沈兄,陆老爷说得极是,我如今和陆氏一族没有任何关系。”
“可惜,实在是可惜!君则大才,由此遭遇,却是可惜!”沈周跺脚顿足,长吁短叹。
房间里的众人都愣吊了。
沈周虽然为人宽厚,在苏州城是出了名的,但是在择友上极为严格,一般人根本无法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