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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那样的场景,再也没有了
陆瑾怡看着看着,鼻尖就泛着酸涩,不想让她们发现,带着丫鬟去了外面。
寒风如同冰刀一般,刮着她的脸颊,让她有些许的不适。
强撑着站了一会儿,直到感觉情绪缓和些了,才转身打算回院子,路过抄手游廊,却远远地听到青山声音低沉地跟陆澹回禀。
第085章 出事
“杨大人派去江南的锦衣卫在路上遭到了袭击。”青山语气听起来十分凝重,这些锦衣卫都是杨铮暗中派去跟着押解队伍的,就是为了防止他们在途中出事。
可现在押解大军安然无恙,暗处的锦衣卫却遭人袭击,这不摆明了是冲着他们而来。
“而且下手的人个个训练有素,很像是别人顾来的死士。”青山低头继续说:“也没有留下活口是当地百姓发现了他们的尸体去报了官,我们才能得到消息。”
锦衣卫本来是负责保护皇上的,个个都是大内高手,加上杨铮本来就算好了要出事,派去的每一个都是精英,却这么无声无息地被人杀了足以可见下手之人的手段有多恐怖!
“五爷,您觉得会是谁做的?”
心中虽然有些猜测,但他到底不敢肯定那可是几十个大内高手啊,要悄无声息的杀掉,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陆澹冷笑:“除了刘璨和傅绍堂,朝中还有谁有这样的能耐?”
朝中都以为杨铮只派了官兵前往,却没人知道他还派了锦衣卫能知道这些的只有日、日在皇帝身边伺候的刘璨!
刘璨表面上看着只是司礼监掌印太监,其实暗地里培植了多少自己的势力,恐怕连傅绍堂都只知晓一二。
要杀几个锦衣卫,对刘璨来说,并不是什么大事!
但陆澹想不通的是,这两人到底想干什么!
之前虽然猜到了傅绍堂此举不会这么简单,但他一直也摸不透,他到底有什么目的。
这回断了杨铮留的后路,明白着是要有所行动了!
“杨大人那边可得到消息了?”陆澹问青山。
青山摇摇头:“目前还没有。探子一得到消息,就马上来了陆府,还没来得及去杨阁老那边。”
“不过依属下看,也瞒不了多久。”
杨铮的势力比之陆澹,只有更大
“五爷觉得这事应该要怎么办?”青山轻轻地问陆澹:“锦衣卫出了事,只怕前去押解银两的大军也会相继出事到时候皇上怪罪下来,只怕您和杨阁老都逃不开办事不利的罪责。”
皇上对这事有多重视,不用他们说,朝中众臣也知道。
皇上是因为信任杨铮,才会把这差事交给他去办,但他却把差事办砸了皇上的怒意不是谁都承受的起的!
“先静观其变吧。”陆澹沉着声说,“既然他们先对锦衣卫,重头戏必定还在后头。”
“但杨阁老那边”青山有些担心,这事虽然是杨阁老在做主导,但五爷也帮了不少忙,如今锦衣卫出事,他也逃不开关系。
他是除了皇帝之外的唯一知情人,也不知道杨阁老会不会怀疑他。
“杨铮不是笨人,我能想明白的道理,他不会想不明白。”
他不会这么蠢到这时候还来怀疑他!
他凝视着漆黑的天幕,喃喃道:“傅绍堂,你到底想干什么”
以前他做事大多是为了巩固自己的权势,但这一次,却明显不同。
他的行为让他无迹可寻,往往这种时候,是最可怕的,不知道有什么在等着他们,不知道该做什么样的应对。
“走吧,先去见杨铮。”陆澹轻轻说道,说完就带着青山从另一侧离开了。
陆瑾怡将他们的对话听了进去,再联想起之前京城传来的风声说杜元进宫见了皇上,还派了几队人马前往江南,很像是要去押运银两。
她立刻就猜到了他们口中的锦衣卫,应该就是杨铮派去押运银两的人锦衣卫遭到袭击?这个情景听着有些耳熟。
很像是听谁说起过她搜寻了一会儿脑中的记忆,终于想起,是从一个瞎眼婆子的口中听说的!
那时候她魂魄被禁锢在暗无天日的陆府荒院里,平日里自是见不到人影的,但逢年过节会有个婆子过来,说是清扫,其实不过就是逛两圈就走了,反正她什么都看不到。
她经常会自言自语地抱怨着什么,陆瑾怡也只能从她的只言片语中,得到一些那时的消息其中好像就有锦衣卫遇刺这个点。
她好像说,皇上因为这事震怒,下令要彻查此事,交给了陆澹负责,最后抓到个活口,查到了傅绍堂的头上抱怨傅陆两人明争暗斗这么多年都不知道累。
还说了什么,她就不是很记得了。
她被禁锢在那里的时候,不知年月,自然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时候的事但现在看来,很像就是方才陆澹说的这事。
如果傅绍堂真的派人杀了杨铮派去的锦衣卫,那皇上必然不会放过他她要帮他吗?
陆瑾怡有些迟疑,先不说她不知道这事是不是真的,单说傅绍堂,他会不会信她,还是另一回事。
就算信了她,她要上哪儿找那所谓的活口?
而且,她还不知道,陆澹查到傅绍堂头上,是陆澹打压傅绍堂的计谋,还是真的是傅绍堂做的她就这样冲动地去告诉傅绍堂,肯定会让人怀疑。
陆瑾怡想了想,还是打算作罢了反正他们都斗了这么多年了,对对方已经了若指掌了,不一定就会像那婆子说的那样出什么事。
她很快把这事抛到了脑后,元宵过后就是何嘉婉二姐出嫁的日子,她打算守完岁,就回院子找找,该送什么添妆给她。
京中万家灯火,唯独傅府,还是一如既往地冷清,除了长房傅家大老爷那儿布置了几分红色,其他地方半点过年的喜气都没有。
傅绍堂坐在西厢房与杜元下棋,杜元身上披着大氅,手里还抱着暖炉,盘膝坐在傅绍堂对面,“金谷园至少还贴了楹联挂了灯笼,你这傅府倒是凄清的很。”
傅绍堂抓了把黑子在手中把玩,“你园内张灯结彩,不也还来了我府上?”
杜元落下一子,含笑道,“看来你跟本座很像。你母亲还在栊月庵不肯回来?”
说起他母亲,傅绍堂神色有些黯淡,不过只是一瞬,就恢复如常了。
“她觉得庵里清静。”
第086章 信否
“住了几年,都成习惯了,哪能不清静。”杜元端着茶,抿了一下,还没咽下去,就皱了皱眉:“你府里人烹茶的手艺委实次了些。”
傅绍堂斯条慢理地落子,“自然比不得你财大气粗的金谷园。”
一瞬,白子就被黑子团团围住,无处可逃了……杜元已经连输三局了,顿觉无趣,把棋子仍回到棋缸里,道:“几年不见,你的棋艺见涨啊。以往我还能赢你几局,如今却每局都落了下风……真不愧是吏部尚书了,跟以前大不相同了。”
他有些感慨,傅绍堂不是什么天资聪慧的人,以前求学的时候,他还经常被夫子笑话,说他资质平庸,日后就算考中进士,也会一生碌碌无为。
不过几年光景,他就从小小的进士爬上了吏部尚书之位,成了朝中最让人忌惮的权贵……当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都说棋风如作风,如今杜元是不敢小瞧他了。
“不下了。再下本座连守岁的心情都没了。”他起身站到了窗边,窗外的石阶下搁着几盆冬青盆景,黑暗中看不清颜色,只知道枝繁叶茂,照料得不错。
他竟还有这等闲心去种花养草,看来日子过得也不如他想的那般凄苦了。
傅绍堂也不勉强他,坐在那,默默把棋子收好,“我这府里并不清静,你这时候过来,就不怕被他们的眼线看到?”
他淡淡地问杜元,杜元看着却不甚在意,“看到又如何,索性我也不是见不得人。迟早是要对上他们的,不过是时日问题。”
“不过你放心,到目前为止,知道我身份并且见过我真面目的,全京城不超过三个。”
他转头看着傅绍堂,昏暗的灯光下,他五官看着愈发沉静了,“所以傅大人也不用担心,我会给你惹来不必要的麻烦。他们顶多会以为,我是那些意图巴结傅大人年轻学子之一。”
“杜公子神通广大,应该不会不知道,我从不接他们的拜帖。”
更别说是在除夕夜见他们了。
越是不寻常,就越容易引人怀疑。
“更何况,杜公子真的确定自己这副打扮,像个读书人?”他意有所指拿眼往他身上扫了一下。
狐裘大氅,罕见缎袍,就连腰间最寻常的荷包,都是用金丝线所绣……京城哪个学子会像他这样,通身金银玉串,随便拎出一样东西,都价值连城。
杨铮和陆澹可不笨,怎么可能把这种人,当做是那些四处投帖的落魄学子。
杜元往自己身上瞄了两眼,一脸不赞同道:“这身打扮怎么不像读书人?”
傅绍堂懒得跟他辩驳,将棋盅盖好,放回到多宝架上,忽然开口:“前几日,我写了封信给陆大小姐……”
杜元并不惊讶,坐回了榻上,“我就猜到以你的性子,定不会相信我说的话。现在可有答案了?”
傅绍堂背对着他,脸上看不清表情,“有些难以置信。”
“我跟陆澹斗了这么多年,自问对他府里的情况都了若指掌……他这位侄女,我虽不曾过多的关注,但也有几分了解。”
她是陆家老太太和陆大老爷夫妇一手教养长大的,前几年她还是个近十岁的孩子时,他就见过她……那时只觉得这个姑娘长得粉雕玉琢的,长大了定然是个美人胚子。
那时却并没有这么奇怪的感觉……怎么过了几年,变化会这么大。
也不知道陆澹自己发现了没有……他该是跟她最亲近的人,要是陆澹也发现了这件事,他会如何对他这个侄女?
“如果她真的是她……你信吗?”傅绍堂很认真地问杜元。
“你呢?”杜元不答,只是反问道,“你又信吗?”
这荒言怪诞,这样虚无缥缈的事,他又是否相信呢?
两个都是极有主见的人,但面对这个问题时,两人都选择了沉默。
并非不信,而是不敢信!
两人都怕这只是自己的错觉,到头来,只是空欢喜一场。
“无论是与不是,她都是陆澹的侄女,这点是始终无法改变的。”杜元轻轻地说道。
他跟陆澹水火不容,就注定了跟陆澹这个侄女,走不到一起。
傅绍堂听了这话,却轻轻笑了起来,“这话一点也不像你说出来的。”
“你是怕万一她真的是‘她’,我会对她不利?”傅绍堂讥笑道,“你都能安然无恙地站在我面前,你觉得我没这个肚量接纳她?”
杜元摇摇头,眉心微拧地看着他:“正所谓爱之深责之切……当年她弃你选择了陆澹。”
“杜公子未免也太高看我了。”傅绍堂说道,“你觉得过了这么多年,我还没忘了她?”
杜元不可置否,只是说:“谁知道呢。说不定她魅力无穷,即便死了这么多年,还让堂堂吏部尚书神魂颠倒呢。”
其实傅绍堂那句话的答案,两人都心知肚明……要是真的忘了她,又怎么会在听到她的字迹与他相似的时候,迫不及待去求证呢。
又怎么会在房里摆上她最喜爱的腊梅,把她多年前送的冬青盆景照料的这么好……话是可以骗人的,但这些举动,和那双眼睛,是骗不了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