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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并不希望陆瑾怡去见傅绍堂,万一小姐在他手里出了什么事,她回去没法跟老夫人交代。
“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去去就来。”陆瑾怡轻声跟旁边的一众仆从说,而后投给玉茗一个安心的眼神,“只是去喝杯茶,不会有事的。”
她不是不知道玉茗的担忧,但傅绍堂如果真的想对她怎么样,也没必要等到今日了。
更何况,她潜意识里还是相信傅绍堂的……淮安领着陆瑾怡上了楼,玉茗急得在原地跺脚,想了想,还是不顾陆瑾怡的反对,追了上去……万一那傅大人真想对小姐下手,她在旁边也好帮衬着点。
这座茶楼跟醉湘楼就隔着一条街,坐在傅绍堂的位子,恰好能看到对面的天子一号房……而此时那里窗棂大开,能清楚地看到里面有几个小厮在打扫。
陆瑾怡心下大惊,她方才在醉湘楼的一举一动岂不是都被傅绍堂看见了?
幸好那杜元没有守约前来,她也只是见了醉湘楼里的小厮,要不然她都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事来。
“傅大人经常来这里喝茶?”陆瑾怡故作镇定地端了茶来喝。
傅绍堂不可置否,旁边的淮安站出来说:“我家大人喜欢清静,特地让店家在此处设了桌,平时没事就会上这里来喝茶。”
也就是说这里还算得上是傅绍堂专属的位子了!
外边都传傅绍堂心机深沉,非一般人可比,开始陆瑾怡还有些不相信,但现在看来,她信了。
表面是上这里来喝茶,实际是为了监视醉湘楼的一举一动……但凡有点身份的人去了醉湘楼,坐的都会是那天子一号间。
这样不动声色地把别人的一举一动都尽收眼底……难怪不到而立就坐到了吏部尚书的位子上。
陆瑾怡只觉恍如隔世,以前的傅绍堂心思单纯,为人忠厚老实,是决计做不出这种事来的……到底是不一样了啊。
“你先下去吧。”傅绍堂似乎有些不满淮安的多嘴,淡淡地说了一句,然后看向陆瑾怡身边站着的玉茗,态度不言而喻。
玉茗低头盯着绣花鞋,嫁妆没看到傅绍堂的暗示,她可不要放小姐一个人跟傅大人独处,万一出什么事怎么办!
陆瑾怡抬头跟玉茗说:“你去外面等我,我跟傅大人有些事要谈。”
玉茗有些不情愿,淮安过来直接把人拉走了。
“这茶不错,你尝尝。”傅绍堂也不急着问她想谈什么事,而是给她倒了杯茶。
陆瑾怡其实已经喝过了,不过是如牛饮水般喝,尝不出什么味道。
她接过来,轻轻抿了一口,甘甜清香,确实不错,可惜,她不爱喝茶。
她喝了一口就把茶盏放下了,“傅大人找我来,应当不是单纯地想请我喝茶吧?”
这姑娘的防备心真重啊,傅绍堂默默地想,不过也是应该的,一个未出阁的小姐,贸然跟家族的死对头见面,不防备就不是正常人了。
“你觉得我找你来是为了什么?”傅绍堂没有明着回答她的话,而是面带微笑地反问道。
陆瑾怡一噎,她大抵能猜到他是为了梅花令而来,但她还想借这个令牌去见杜元一面,不想那么快给他。
她下意识地捏紧了衣袖,深深地吸了口气,道:“瑾怡一介女子,怎么猜得透大人的想法。”
傅绍堂不是没看到她脸上一闪而过的慌张,却只是转了转手中的茶杯,“方才看你步伐急促,可是急着要去哪里?”
陆瑾怡咬了咬唇,并不想告诉他,她是打算去见杜元。
傅绍堂眼中笑意一闪而过,甚至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在笑什么,“在醉湘楼等的人没来,急着去见他?”
陆瑾怡抬头,有些惊讶地看着他。
“看来被我猜对了。”傅绍堂心情似乎很好,“你哥哥的任职文书过几日就会下来,你可以回去让你祖母先准备着了。”
他突然说道,陆瑾怡明显一愣,她是没想到傅绍堂动作会这么快,这才过了一天的功夫,就把事情办好了。
傅绍堂看她一脸奇怪的样子,就失笑:“怎么?你就这么不相信本官?”
陆瑾怡连忙摇头,“我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还以为他至少要回去考虑几日,权衡利弊了,才能做决定。
但她却不知道,傅绍堂其实在答应她的那一刻,就已经把什么情况都计算在内了。
陆瑾怡想了想,还是把梅花令拿了出来,“这是答应大人的。”
做人要言而有信,既然傅绍堂都这么诚恳地把事情办好了,她再拖着,就显得她没诚意了。
傅绍堂眯眼看着桌上的玉牌,他能感觉到她拿出来的时候,有些依依不舍……照理说不应该啊,她一个小姑娘要这梅花令有什么用?
要银子吧,陆府并不缺;去金谷园吧,她好像也没去的理由……莫非她刚刚等的人是杜元?
她见杜元做什么?
傅绍堂不动声色地将梅花令收进了怀里,看她的眼神有些隐晦不明,过了好一会儿,才说:“你从陆府出来,可有察觉到什么?”
陆瑾怡觉得他问的有些莫名其妙,“大人指的是……”
“没什么。”他本是想告诉她,她这一路都有人跟踪的,但看她的神情,应该还什么都不知道,“天色不早了,回去吧。”
第061章 见过
陆瑾怡起身离开,走了两步又回过头,凝望着傅绍堂,有些欲言又止。
“还有事?”傅绍堂看她一脸的犹豫,疑惑地开口。
“大人认不认得金谷园的主人?”陆瑾怡忍了许久,终是问了出口,“或者说,您有没有见过他……”
那日他与陆澹一道去金谷园,外界都传杜元见了陆澹却没见傅绍堂,但她看傅绍堂一脸的气定神怡,兴许他在私底下见过杜元也说不定。
傅家和杜家是世交,她父亲还在世的时候,就很喜欢傅绍堂,不但将他收为门生,还将毕生所学倾囊相授,对天资聪慧的陆澹反倒没这么上心。
陆澹当年会转投杨铮门下,有一部分原因很可能是因为看不惯父亲偏袒傅绍堂……傅绍堂常在杜府往来,对杜府的人事十分熟悉,也见过自舞勺就在外游历的三哥几面。
如果杜元真的是她的三哥,傅绍堂见了就一定能认出来。
“嗯?”傅绍堂面露不解,“为何这么问?”
陆瑾怡抿了抿唇,沉思了片刻说:“……我父亲告诉我,皇上让你和五叔设法拉拢他。但你跟陆五叔又是……”死对头。
傅绍堂皱了皱眉,“你这是在替你五叔打探消息?”
这是他和陆澹之间的事,他并不想牵扯到别人。
陆瑾怡没想到他会这么想,忙摇头说:“不是。”
她就算帮谁也没有帮陆澹的道理。
“算了,大人就当我没问吧。”
陆瑾怡略感失落地转身离开。
“等等。”傅绍堂走到了她面前。
他身形高大,陆瑾怡仅仅齐到他的肩膀,看他的时候,只能仰着头。
她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望着别人的时候,就像夜里搁在案桌上的夜明珠,闪闪发光。
只是好似经历过世间沧桑一般,总带着几分苍凉。
才十三四岁的姑娘,就拥有一双这样哀伤的眼睛,看着就让人心疼。
傅绍堂不自觉地抬起手,想摸一摸她的发髻,告诉她,姑娘家不该想那么多,以后找个好人嫁了,开开心心地在家相夫教子就好……但想到男女有别,手终究没落下去。
“我跟你五叔之间的事,你还是不要问的好。”傅绍堂轻轻地说道,而后背过了身去,“你知道的越多,对你越没有好处。”
他能感觉到这姑娘对他有一种莫名的信任,明知道他是陆澹的死对头,还敢三番两次单独来见他……但陆澹终究是她的五叔。
她知道太多,反倒会为难……此时的傅绍堂,自己都没察觉,他不经意间已经把陆瑾怡归到了他那边。
傅绍堂说的这个道理陆瑾怡也懂,朝堂之事瞬息万变,谁也不能保证能永远坐在高位上,万一哪天陆澹失势,或者是傅绍堂准备对付陆澹了,她作为一个知道那么多秘密的人,势必会受到牵连。
陆瑾怡也没想过要插手他跟陆澹之间的事,她点点头:“我知道了。”
“傅大人若没别的事,我就先回去了。”
没问出答案,她心里到底有几分低落。
玉茗很快迎了上来,看她有些失魂落魄,不由得皱眉:“小姐,您没事吧?”
陆瑾怡转头望了一眼静静地坐在座位上喝茶的傅绍堂,摇摇头:“没事,走吧。”
“二爷刚刚为什么不告诉陆大小姐,陆大人在跟踪她?”淮安走上前,有些疑惑地问道。
傅绍堂摩挲着手里的白玉扳指,“告诉她做什么。她不过就是个未及笄的小姑娘。”
告诉她,她万一气不过,去找陆澹理论,那岂不是会闹得她们叔侄之间不愉快。
她父亲在家可没什么权势,陆澹动起怒来,遭殃的还是小丫头。
她就这样什么都不知道,陆澹跟了她一段时间,知道她没别的意图,自然会撤了人手。
不过,有一件事他可以肯定,陆澹开始怀疑她这个侄女了。
是的,不是保护,而是怀疑。
傅绍堂凝视着手中玉质圆润的玉牌,眸色深深,“刚刚他们可有看到她把梅花令给我?”
淮安摇摇头:“杜公子把人支开了……杜公子原先好像是要去见陆大小姐的,不过不知道因为什么,最终没有见。”
“杜元?”傅绍堂拧了拧眉,“她果真是在等杜元。”
手里的玉牌还残留着她的体香,是一股淡淡的腊梅香……“走吧,去会会他。”傅绍堂抬步下楼。
淮安紧跟其后,视线不小心扫到地上,微微蹙了眉:“二爷,是您掉了东西吗?”
傅绍堂身后,静静地躺着一张字条……淮安将它捡起来,递给傅绍堂。
字条整整齐齐地叠成了方形,看得出主人对它的“珍视”,傅绍堂展开,上头只用飘逸的字体写了一行字………………明日午时,醉湘楼天字一号房。
傅绍堂若有所思,将纸条收到怀里,径直去了醉湘楼。
门口有人阻拦他,“客官真是不好意思,今日楼里被贵客包场,暂时不招待别的客人。”
淮安要上前说点什么,傅绍堂从怀里取出玉牌,什么也没说,直接递给拦他的小厮。
小厮看到玉牌,狐疑地扫了傅绍堂一眼,眼里带着几分不可置信。
“可以进去了吗?”傅绍堂不理会他的惊讶,淡淡地问道。
“您请,您请!”小厮瞬间回神,把玉牌还给他,点头哈腰地将他迎了进去。
杜元刚跟人谈完事,叫了一桌好酒好菜,正打算吃,忠叔就在门外回禀,傅绍堂来了。
“叫他进来。”杜元隔着门,对忠叔说道。
他慢悠悠地搁下了碗箸,站起身去逗弄厢房里养着几条鲫鱼,鲫鱼刚喂过食,吃的肚子鼓鼓的,跟怀孕了一样。
杜元拿树枝在水面上划了个圈儿,鲤鱼以为有人喂食,全都凑了过来。
“你还真有兴致。”傅绍堂走进厢房,径自在他对面的位子坐了下来。
他把梅花令推到杜元面前,“你的东西。”
杜元转头看到那枚玉牌,眼眸微微闪了一下,“怎么在你手里?”
“那姑娘给你的?”他生平就送了一个人令牌。
第062章 约了
傅绍堂没答话,杜元缓缓笑了,“以前我总觉得你优柔寡断,成不了大事。现在看来,倒是我多虑了。”
能这么快就把手伸到陆澹侄女身上,足以可见他的诚心。
但……对一个未及笄的姑娘家下手,手段到底卑劣了些。
他瞥了眼玉牌,淡淡道:“不过这玉牌既然是你从她手里拿来的,还是你留着吧。也免得什么时候那姑娘见了我,说我言而无信,送出去的东西又要回来。”
其实只要他不拿出来,陆瑾怡根本不会知道那令牌在谁手里。
傅绍堂倒是不勉强,斯条慢理地将令牌收进袖中,“有件事想问你。”
杜元挑眉,一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