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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话,四爷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蹙,就摆摆手,示意对方退下。
他在这名男子的档案下,写了“正七品翰林院编修”几个字,就将册子合上了。
苏培盛站在四爷身旁,看得清清楚楚。
七品官,只是个小官而已。
同时,不由得在心里吐槽。
这个人光会读死书有什么用。
一句话就把话给聊死了,皇上还怎么和他继续聊下去。
皇上问句话,都答非所问,答不到皇上心坎里去。
亏他还是文科进士,说话的艺术还不如他这个太监大总管呢!
要是皇上问他为何当太监。
他才不会说什么“就是为了给数十年的太监生涯一个交代”这种屁话。
当然得说“是为了忠心侍奉皇上”啊!
这名进士出去后,下一个进来的,是一名武科进士。
此人穿着一袭茶色的长袍,身躯魁梧,孔武有力,瞧着三十有余。
待他行礼后,四爷又问了类似的问题,“习武很辛苦,还会有一身伤病,你怎的会想着习武?”
能考中进士的,实力都有,他就不问什么专业性的问题了。
只是想通过一些看似简单的问题,看看他们的为人。
这名男子倒是没有过多的思考,就直接回:“奴才小时候就比同龄人高大,经常跟人打架,爹娘看我是块好料子,就让我去习武,我就开始习武了。”
说到这,他挠了挠后脑勺,有些窘迫地道:“不怕皇上笑话,我就想通过自己的努力,赚钱孝敬父母,最好还能当个官儿,再娶个贤惠的娘子,生好些个小崽子。”
此话一出,苏培盛站在身旁憋笑憋得很难受。
习武之人,大多都把精力花在习武上,没时间读书识字。
所以,通俗来讲,习武之人多是文盲。
这导致朝中大臣有个鄙视链。
文官嘲笑武官是文盲,粗鄙野蛮,不讲道理。
武官嘲笑文官只会纸上谈兵,是贪生怕死之人。
真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四爷身为皇帝,听了男子的话后,倒是爽朗一笑。
“好,有颗仁孝之心是好的,但是,往后在朝中为官,可不能意气用事,跟人打架。你的力气要用在战场上,可不能用在自己人身上。”
在这个吃不起饭的朝代,有太多太多可望而不可及的欲望。
太多的诱惑太多的喧嚣,不管是出于哪一种原因,都是好的初衷。
充满欲望的初心没什么,没有初心才是没有灵魂的人生。
因为知道习武之人性子都这样,四爷并没有不满,但也没有多聊就是了。
他在男子的登记薄上写下“正六品营千总”,就示意男子退下。
接下来,陆陆续续有好几个人进来。
他们一个个的,早在前一天,就把专业知识都温习了一遍。
可四爷根本没有问他们知识,只是和他们聊过去、现在、未来。
大约半个时辰后,曹洛芸的出现,打破了清一色的男进士这个规律。
曹洛芸穿着一席墨绿色长袍,容貌秀丽。
却又因为常年习武,没有那些个矫揉造作。
她走到殿中央,“臣叩见皇上。”
一般满族官员,在四爷面前称奴才,汉族称臣,而曹洛芸是汉人。
由于一直都是男进士,四爷头一次见女进士。
关键对方还是习武之人。
不过,四爷还是照常提问:“你一个女子,怎的也来参加武科科举了?”
闻言,曹洛芸抬头,用那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四爷。
适才进来的时候,因为隔的太远,加之她一直垂着头面见圣上的,就没注意看。
现在才发现,皇上怎么这么面熟。
哦,她想起来了,不就是去年在苏州时,帮助她的那个钦差大人吗?
曹洛芸盯着四爷看了几秒后,即便纳闷,也没好当面质问四爷。
她不过是个科考的进士,怎敢质问当今圣上。
同时,她为自个去年的无知和无礼感到忐忑。
要知道他是皇上,她一定不会女扮男装调戏他的女人,更不会言语冲撞。
还好皇上当时没计较,现在应该也不会算秋账吧。
不过,看皇上的样子,似乎不认得她了?
想到这,曹洛芸面上恢复正常,试着问:“皇上,当时在苏州的时候,不是您说科举对女性开放了,建议我来参加武科科举的吗?”
四爷:“。。。。。。”有这么一回事吗?
苏培盛站在四爷身旁,朝曹洛芸挤眉弄眼,还指了指他自个的脑子,示意曹洛芸。
看得曹洛芸莫名其妙,之前她听说皇上失忆了,难道这是真的?
最后,这种暗示在四爷转头看向苏培盛时才终止。
四爷朝曹洛芸摆摆手,示意她退下。
他连官职都没分配,就问向苏培盛,“你认识她?”
苏培盛尴尬地笑了笑,“皇上,您和皇后娘娘南巡的时候,当时苏州机匠叫歇,上万名匠工聚集在一起叫歇,为首的便是这个曹姑娘带头。”
“她家世代习武,只不过被同行陷害,全家几百口人都没了,所幸她当时遇到了您和娘娘,您在最短的时间内,处理了匠工们待遇低的问题,还还了曹家一个清白。”
“只不过。。。。。。”说到这,苏培盛没好说下去了。
“说下去。”四爷命令。
苏培盛:“当时皇后娘娘因您和曹姑娘彻夜长谈,和您闹呢。”
四爷听了后,剑眉微微一挑。
他没过多的在这件事上多问苏培盛,就让下一个进来了。
这一次进来的,正是今年的文武双科状元温千墨!
正文 第1536章 傻的吧!
他穿着月牙白锦袍,瞧着三十左右的样子。
男人面如冠玉,他有着一双仿佛可以望穿前世今生所有哀愁的耀眼黑眸。
直挺的鼻梁,温润的脸庞,菱角分明的五官,彰显出男性的刚美之气。
面对这个人,苏培盛立马装不认识,低垂着头。
这一次的会试和殿式,皇上分别安排张廷玉跟五格监考的文科和武科。
所以,失忆后的皇上,还没见过温千墨。
但他知道温千墨这个人,温千墨也认识皇上和他啊。
果然,温千墨在看到四爷的一瞬间,稍微愣了几秒。
但很快,他就恢复正常,“臣叩见皇上。”
四爷阅人无数,那双眼睛是何等的犀利敏锐。
他一下就看出温千墨眼里一闪而过的神色。
那神色里有震惊、疑惑、讶异。
四爷微微眯眸,低头看了眼温千墨的登记薄。
上面详细写着温千墨的家室、背景、以及这次科考的成绩。
然后,他身子微微前倾,俯视着下手的温千墨,淡淡道:“你的父亲是侯爵,又是苏州的地方官,你本可以等你父亲百年之后袭爵,为何要参加科举,苦读诗书,苦练武学?”
温千墨:“回皇上的话,父亲的爵位,是父亲打拼得来的,臣虽然可以袭爵,但臣认为,不是靠自己努力得来的,不能够要。即便能够获得荣耀,却也不是属于自己的。”
“既然你这般有远见,又为何三十了才考取功名?”四爷继续犀利地问。
听得一旁的苏培盛都察觉到了侵略性,替温千墨捏了一把冷汗。
按理来说,很多人七老八十,都未必能考取上。
更何况温千墨还是文武双项状元。
三十岁能有此功名,已经是年轻有为了。
皇上却提出这么犀利的问题,该不会是看出什么来了吧?
毕竟之前那几位,皇上也没问几句话啊。
对于四爷的问话,温千墨淡定地回:“臣几年前就参加了科举,只是,因家中母亲去世,守孝错过了科举。”
闻言,四爷微微颌首,表示了解了,“是个孝子。”
隔了一会,他再次发问:“那朕问你,天底下什么最大?”
温千墨长眉微微一挑,他没有说什么“皇帝最大”之类的马屁。
而是认真地道:“回皇上的话,臣以为天底下道理最大。”
四爷点点头,淡淡的“嗯”了一声,“你可以退下了。”
“嗻。”温千墨应了后,就出了养心殿。
只是转身的时候,他的长眉不解地蹙了蹙。
天知道他进门的一刹那,有多震惊!
他是怎么都没想到,去年同他在苏州拍卖会上抢拍项链的人,居然是皇上。
确切地说,跟他一起抢女人的,居然是皇上。
那就不难理解,为何对方的财力那么大,十几万两银子买一条银质项链,眼睛都不带眨一下。
现在看来,当时皇上身边的贴身丫鬟,很有可能是某位妃嫔。
那么,便不是皇上和他抢女人。
而是他同皇上抢女人了。
可是为何,刚刚在养心殿的时候,皇上看他时,就跟看陌生人一样。
之前他听传闻说皇上失忆了,难道真的失忆了?
因为皇上眼里对他的陌生感,是装不出来的。
只是,即便彼此是陌生人,可皇上眼里的侵略性却从未变过,甚至更加的强烈了。
温千墨前脚刚出养心殿,四爷就冷冷地道:“苏培盛!”
“奴才在。”一直躲在后面慌慌张张的苏培盛,立马跪在了四爷面前。
“你可认真这位文武状元?”
“认,认识。”
“说说,他与朕有何渊源。”男人看似随意的问。
“。。。。。。”苏培盛也不知道如何说才好。
什么渊源,当然是和您一起抢皇后的渊源啊。
可苏培盛多年来的职场经验告诉他,千万不能这么说!
于是,他沉思片刻后,小心翼翼地道:“您和他,也是在苏州认识的。”
他想随便说一下忽悠过去,可四爷却追问:“继续说下去。”
苏培盛只好硬着头皮,继续道:“那时您让皇后娘娘扮成您的贴身丫鬟,这个温千墨吧,他不知道皇后是您人。所以就,就看上娘娘了,不过您放心好了,皇后娘娘一直恪守咱们大清传统女性美德,忠贞的很,一丝出格的举动都没有。”
在皇上黑脸的时候,他几乎是连换气的机会都没给自个,就立马说出了这句话。
温千墨保不保得住另说,皇后娘娘一定要保住。
然后,他才喘了两口气,道:“皇上还记得皇后娘娘戴的那个一鹿有你项链吗?”
四爷淡淡的“嗯”了一声,表示知道。
苏培盛:“那条项链,就是您和这温千墨在苏州的拍卖行抢下来的。”
什么?当真有这事?!
四爷面上出现了不可置信的表情。
当时在耿安倩家中时,皇后说他曾经花十五万两银子买了她脖子上的项链送给她。
当时他在想,就这破玩意居然有人花十五万两银子去买,傻的吧!
原来真有这么一回事,真的有人会傻到这个地步,而且那个人还是他。
与他争抢的那个人,还是今年的文武双科状元。
看来,他得好好琢磨这官职分配的问题了。
苏培盛见四爷面上表情不太对,小心翼翼地劝道:“皇上,自那场拍卖会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