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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不知道,她是本汗的人,嗯?”策凌还摁着乌力吉的肩膀往下压。
“大哥,我真的不知道,要是知道,一定绕道走。”乌力吉开始走亲情路线。
“可汗,他知道的,我一进来的时候,就跟他解释了,说音姑娘是你带回来的人,可他却说你是带回来孝敬他的。”颜大夫瞬间打脸乌力吉的辩解。
听了颜大夫的话,策凌摁着乌力吉的手背青筋暴起,似乎在加大力量,“本汗说过多少次了,不要这么叫我。”
“好好好,可汗,我错了,我再也不叫你大哥,往后见了这个什么音姑娘,我也绕道走。”乌力吉说尽了好话。
“晚了!”
“咔擦!”
骨头断裂的声音。
随着这道声音的发出,乌力吉身子一歪。
被策凌摁着的肩膀就垂了下去,连带着手臂也如同断臂一样摇摇晃晃。
“啊!你又把我的手臂给弄断了!”说着,他站都站不稳,就那么倒在了地上。
边上的奴才都不敢上前扶。
直到策凌凌厉地扫了眼周围的奴才,那些人才敢把乌力吉抬了出去。
不知怎的,若音听见那个“又”字,莫名觉得好笑。
难道说,他经常被策凌弄断手臂吗。
这还没完,策凌在屋里的椅子坐下后,阴鸷地道:“刚刚和乌力吉一起闯进蒙古包的奴才,通通拖出去喂狼群!”
“是!”
冷锋应了后,就去安排相关事宜了。
这个乌力吉也真是的,平时不是被可汗折断了手,就是踢断腿骨,亦或者摔断腰骨。
偏偏回回说知道错了,却总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一点都不长记性。
他要是规规矩矩的,可汗犯得着这样对他么。
成天就知道女人女人。
没本事又喜欢私下和可汗攀比。
还经常口无遮拦,和别的大臣闹口角。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
这一次,居然还敢在音姑娘的蒙古包犯事。
任何男人都不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
更何况音姑娘对于可汗来说,还那么特别。
可汗要是不给他点颜色看看,下次岂不是更加胡作非为。
哼,要不是可汗看在那点同父异母的血缘关系上,他都不晓得死多少回,早跟那些奴才一样,被狼群给咬碎了去。
不一会儿,蒙古包里的人逐渐散去。
最后,就连半梅也被人生拉硬拽着出去了。
“谢谢你替我解围。”若音客套地道。
“本汗把你带到部落,就该为你负责,我有责任让你毫发无损。”策凌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瓶小酒。
酒瓶只巴掌大小,琉璃做的。
能看见里面的酒液。
他昂头喝了一小口后,又扔了一个小瓶子给若音,“陪本汗喝点酒。”
闻言,若音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四爷曾经警告过她,只能在他面前喝酒。
若音摇摇头,“我有胃病,喝不得酒。”
倒不是她有多听话,而是这句话提醒她酒量不行,喝酒会失态。
这种拒绝方式,应该是最有效,且最不伤人的了。
然后,她把酒瓶又扔回给策凌。
策凌接过后,又喝了几口。
之前蒙古包里人太多,若音没太留意。
正文 第1465章 【9月29日更新】我不善良,还藏着一段过往
现在只剩下他们两个,她才发现他的脸上微红。
也是,今儿是他的生辰,夜里还设了宴,想来宴会上喝了不少酒吧。
策凌在她眼里,一直以来都是温柔的。
之前有人说他使各种计谋,打赢了大清。
还说他暴戾、阴险、嗜血,她都不信。
今儿见到他发怒,还把一群护卫弄到草原上去喂狼群,这下她是信了。
可她知道,他并不是十恶不赦的坏人,他只是站在他的角度去做一些事情而已。
策凌一下就喝了一小瓶酒。
看得出来,那酒瓶虽小,可里面装的,却是最烈的酒。
因为才一小瓶下去,策凌的醉意越发明显了。
他开始跟她掏心窝子地说话。
“我不善良,还藏着一段过往。”
“我四岁那年,亲眼看见那个女人找我额吉的麻烦,后来,她还扬言要毒死我额吉,当时我听到后,气得不行,就算她们骂我有娘生没爹养,我都没那么气过。于是,四岁的我气得一口咬在那女人的膝盖上。”
他掌心朝地,用左手比划了一下高度,“那时我只她膝盖高,那女人一脚把我踹开,踩我,我都没哭,因为我护住了额吉。”
“没多久,我亲眼看见额吉突然中毒身亡,我哭了三天三夜,什么东西都没吃,那女人说,小野种,你会和你额吉一样的下场。”
“有一天夜里,一个黑影进了我的房间,那是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他说他是我阿布。”
“阿布?我的阿布不是噶尔丹吗?”
“他说你记住,我才是你的阿布,他说命人把我带出去,否则我会死在这里。他说总有一天,他会替我额吉报仇,把那些欺负我和额吉的人都弄死。”
“他说等他把这些事情都处理完,就接我回部落。”
说到这,策凌又昂头喝了几口烈酒。
那些烈酒随着他的喉结咽下,可是他却跟喝水一样,眉头都没皱一下。
然后,他继续讲他的故事:“可我离开后,才发现已经中毒了,幸亏阿布使银子留了个先生在我身边,那先生什么都会,他给我压制毒性,教我习字学武。”
“我问他阿布什么时候来接我,他说等我什么都学会了,阿布就来了。”
“我就靠着这个支撑着,十六岁那年,我什么都学会了,可阿布还没来接我,连抚养我长大,教会我所有的先生也没了,可阿布还没来接我。”
“为了谋生,我便做了谋士,因为略懂一点谋略,在江南一带渐渐出名,后来,我听说噶尔丹死了,阿布即位,成了准噶尔部落的汗王。我以为他会来接我了,可是他没有。”
“后来,我的生命里有了一个傻女人,她怀了我的孩子,我打算回部落,阿布不来找我,我就去找他,我想告诉阿布,我要娶妻生子了。”
“阿布新娶的正妻可敦,她怕我威胁到她和她儿子的地位,还不等我们到部落,就命人在路上追杀我们。”
“本汗的小媛儿都快生了,就那么被他们给射死了,一尸两命。大夫取出来的时候,是个女孩儿,像我的小媛儿一样漂亮的女孩儿。”
若音一直坐在旁边听他讲故事。
她实在没想到,他的身世这么坎坷,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
原来,他是有妻儿的。
他挚爱的女人叫小媛儿,好甜的名字,倒是像那么爱吃甜食的人。
她就说这么有能力、好看、又温柔的男人,也三十左右了,怎么会没有一段过往,这太反常了,除非他不是男人。
难怪他总是像个没有感情,没有情绪的人。
因为他什么痛都经历过了。
亲眼看着母亲中毒身亡,父亲答应带他回部落,却一直没有履行诺言。
兴致冲冲地带着有孕的妻子回部落,想给其一个惊喜,却因为大喜,而产生了大悲,妻女一尸两命。
还有什么,比这更悲惨的吗?
若音张了张嘴,劝道:“大汗,你喝多了。”
这些日子在这个部落,她都是入乡随俗,跟着那些人喊他大汗。
否则她一个异族女子,身份普通,却逾越规矩,会让人起疑的。
策凌却摇摇头,“我从不喝酒,又怎会喝多呢。”
说着,他一昂头,咕噜咕噜又灌了几大口。
这让若音想起多年前,她在百货行看见他。
当时四爷被禁宗人府,九福晋董鄂氏上前刁难,他出面替她解围。
手里也是拿着这么一个巴掌大的酒瓶。
她问他很喜欢喝酒吗,他说他不喝酒的,也不知道袖袋里怎么有这么个小酒瓶。
现在看来,他确实不喝酒,他喝的是寂寞,是内心的孤独。
或许只有醉了,他的心才不会那么痛吧。
其实,她和他总共没见过几次面。
大多是皇室里的宴会上见到的。
私下的几次见面,他不是救她于蛇群之中,就是替他解围,不断的解围,甚至解救她于苦海之中。
策凌似乎陷入了过去的悲伤当中,他继续醉醉地道:“再后来,阿布直到死,都没来接我,我还是从别人口中得知一些事情,原来阿布送我走时,就没想我再回到部落,他们说,阿布是怕我回到部落不开心。”
“呵,开心?打我记事起,从不知道开心是什么,又有什么好开心的,我最美好最开心的事情,就那么破碎了,谈何开心,需要吗?!”
“嘭!”
琉璃瓶砸在地上破裂的声音,清脆而刺耳。
男人突如其来的情绪,让若音措手不及。
她看到透明的琉璃碎成了渣子。
它们在烛光的照耀下,散发着刺眼的光芒。
空气中,隐隐有酒香在飘荡着。
“阿布战败,他去世后,部落如一团散沙,我听闻那些追杀我的人在抢汗王的位置,就他们,也配?!我回到部落,接手了阿布拼搏了一辈子的部落,我杀光了那些害死小媛儿的人,慢慢使部落逐渐强大。”
“回到部落那一年,正是康熙驾崩那一年,也是雍正登基的那一年,我想带你走,可你拒绝了,有时候我在想,如果我当时执意带走你,或者我早些遇见你,一切会不会不一样。”
“过去就是过去了。”若音淡淡道。
“也是。”策凌苦笑一声,“不过,幸好你那时没跟我回部落,刚开始那几年,太难了,太苦了,他们见我刚回部落,几次想要我的命,你知道饭里放各种毒药,夜里睡觉有刺客闯,走到哪里都可能飞来横祸的感觉吗?”
“其实现在这样挺好,部落稳定了,你跟在我身边就没那么苦。”
“知道那么苦,你为何要回部落。”若音道:“你看起来也不像是在乎这些权利的人。”
“因为我不想那些人好过,我要给小媛儿报仇,我要像阿爹当年护着我那样,把那些坏人通通都杀死。我不会放弃部落,就像阿布守护部落一样,护着脚下这片土地,护着这个部落,我要守护着阿布未能继续守护下去的东西。”
“那你好好守护准噶尔就行了,为何要向大清发起战争?”
“这是部落和大清的事情,阿布死在大清手里,我当然得替他完成心愿,我的生命里,本就没几个待我好的人,他们一个个都离我而去,只要我还活着,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说到这,他看向若音,深沉地道:“倒是对不住你,我骗了你。”
“。。。。。。”若音觉得莫名其妙,他骗她什么了?
“当年说好让你跟我走,你想去哪里,我就陪你去哪里,可是现在,我带走了你,却没办法实现当年的诺言。”
因为喝多了,他的声音异常的磁性、慵懒,异常温柔。
若音:“。。。。。。”
如果她告诉他,其实她一直都未放在心上,是不是太伤人,太残忍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