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但她身边的贴身丫鬟冬荷,有站在外头等候消息。
许是李氏一生产,她好回去带话吧。
然后,一屋子的人,都坐在堂间。
耳边传来的,是李氏撕心裂肺的痛叫声。
眼里看着的,是冯太医和药童,用银针试饭菜的场面。
不仅如此,他们还闻了闻膳食,看看有没有混入相克的食物。
良久后,冯太医将所有膳食都检查完。
后又问春梅:“你确定李侧福晋所用的食物,都在这儿了吗?”
春梅红着眼睛回:“是啊,我家福晋才用完膳,就开始肚子痛,这些东西便没来得及收拾,全在这儿。”
“那李侧福晋这几日,可有吃错东西?”
“不能呀,主子的一日三餐,都是精心搭配的,断不能出错。”春梅说着,还把李氏这几日的用膳情况,汇报给了冯太医。
“那就奇了怪了。”冯太医喃喃自语地走到堂间中央,朝若音行礼道:“福晋,奴才检查过了,这些膳食都没有问题,就连这几日的膳食,也并无大碍。或许,是因为李侧福晋太过操劳,或者受到惊吓,才导致的早产吧。”
凡事都要讲究证据,无凭无据的事情,他只能改了口。
若音扫了眼桌上的膳食,眸光微微转着。
看来,李氏今儿的膳食,是没有问题的。
但这并不代表,前几日的膳食,是没问题的。
可前几日的膳食,除了食谱,其余的早就倒掉。
再怎么查,也早就没有了证据。
呵。。。。。。钮钴禄氏办事,还是一如既往的利索。
要么不出手,一出手就做的干干净净,不留一丝把柄。
像别人害人,当时就会有把柄在场。
可钮钴禄氏害人,那是在人出事时,早就收拾得一干二净了。
而且,钮钴禄氏也不着急,否则李氏早出问题了。
这从钮钴禄氏早产到现在,都过了十来天了,耐性可不是一般的强。
既然冯太医没有查到证据,若音便随意问道:“那李氏屋里,可有不干净的东西?”
她指的,当然是香囊,或者刺…激性的香料了。
“回福晋,您来前,奴才就检查过了,屋里也没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切都正常。”冯太医回。
若音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便没再说话了。
既然没有证据的事情,她也懒得管了。
横竖都是李氏和钮钴禄氏之间的怨恨。
她可没那功夫,替李氏寻找证据,对付钮钴禄氏。
这两个,那叫一个字:该!
李氏当初要是不要那么陷害钮钴禄氏。
或许钮钴禄氏,还不会非要害她。
在李氏谋害钮钴禄氏时,就已经种下了罪恶的因。
现在,也只是收下了自己作孽的恶果罢了。
这个世上就是这样,有因就有果。
因果轮回,苍天绕过谁。
就算暂时没有得到恶报,并不代表以后不会。
毕竟。。。。。。一辈子长着呢。
即使这辈子没有,谁知道下辈子呢。。。。。。
紧接着,若音和众人,便坐在堂间等候着结果。
然而,李氏的声音,却从起初的撕心裂肺,变得越来越弱。
似乎。。。。。。听起来不止是沙哑那么简单,已经是有点快不行了。
果不其然,里间那扇门,突然被打开。
产婆急得满头大汗,举着一双血淋淋的手,就这么出来了。
“四爷!四爷呢!”
“喊什么喊,今儿是上朝的日子,四爷不在府上。”旁人都吓得没敢说话,还用手绢捂住了鼻子,生怕闻见血腥味,只有柳嬷嬷大声呵斥着。
产婆四处顾望,只好退而求其次地道:“那。。。。。。那福晋呢,福晋在吗?”
“什么眼神,这上边坐着的,不正是福晋。”柳嬷嬷道。
若音朝柳嬷嬷打了个手势,示意她别说话。
随即问产婆:“你不是在里头接生,怎的出来了,我听着李氏声音有些弱,可是有什么问题?”
语音刚落,就见产婆“噗通”跪下了。
“福晋,李侧福晋羊…水破了后,就血崩的厉害,止都止不住,恐有性命之忧,奴才想斗胆问一下,要是情况特殊,是保孩子还是保大人。”
若音没想到李氏情况这么危急,她紧紧攒着手绢,撑在扶手上。
这一刻,她是认真在思考问题。
按理说,李氏和她有过节。
可李氏肚里的孩子,跟她无冤无仇。
而且,以李氏的性子,她保了孩子,李氏未必能记她一份好。
指定往后要拿这件事出来说事,说她害了她的孩子。
如果保了孩子,也算是不动声色地除掉李氏这个烦人精。
正文 第687章 四爷的情义,她都记在心里
两种不一样的想法,控制着若音的思维,在她耳旁分别叫嚣着。
一个充满着哀怨的嘶吼:除掉李氏,让她下地狱吧。
一个温柔祥和地开口:保大人吧。
思考再三后,两道声音汇成一个沉稳的决定,若音也终于想好了。
李氏这种人,活在世上就是个祸害。
今天害后院这个,明天害那个,连孩子都不放过。
可孩子不一样,好好培养,终会成为大清的栋梁。
况且,她也是被情势所逼。
只能在两者之间,选一个对局势来说。。。。。。最合适的法子。
于是,她重重闭上眼睛,坚决地道:“若实在不行,那就保孩子吧。李氏一直视孩子为一切,我想她也会这么决定的。”
“好,那奴才知道怎么办了。”产婆不敢多耽搁,立马就进屋了。
“咯吱”一声,木门也紧紧关上。
宋氏怕有人多嘴,帮着若音说话,“福晋不必自责,想当年赫舍里皇后生太子时,太后和苏麻喇姑,都是决定保孩子的。若是四爷在,兴许也会这么做。”
若音只笑笑,并没有说话。
宋氏说的一点都没错,在这个医疗设备差,又没有剖腹产的古代。
女人无论贫贱富贵,但凡生孩子,那都是一只脚踏进了棺材里面。
赫舍里皇后,是康熙的第一任皇后。
在生太子前,她还生过一个皇子,只可惜不到四岁,就夭折了。
赫舍里皇后伤心难过,再年轻的身子,也一日比一日差。
等到第二次生产太子时,后宫妃子一个个美貌如花,一个赛一个年轻。
要说怀第一胎时,康熙可能对她还百般呵护。
可到了第二胎,已经分了一些心思,到了别的妃嫔那儿。
一来二去的,本就身子弱,又得不到丈夫的疼爱,便有些抑郁。
临盆的时候,就遇上难产了。
当时康熙在前方亲临战场,宫里头的事情,自然是顾不上。
孝庄皇太后,以及太后,再三考虑后,决定保小孩。
因为之前已经失去过一个嫡皇子了。
如果再失去的话,会显得很不吉利。
加上多处起义造反,若是又没了第二个嫡子,难免会引起前方军心混乱。
要是大人没了,孩子在,那一切还是可喜可贺的。
可要是孩子没了,大人在,下一个嫡皇子,又得等到猴年马月。
臣民们迷信,会认为是皇帝不行,老天爷都不保佑。
为了稳定大清的基业,还有边疆战士们的军心。
孝庄皇太后只一句“保大业”,赫舍里皇后产下了今日的太子,没过几个时辰就去了。
反正女人不值钱,死一个女人,后宫佳丽三千顶上去。
于是,一个年仅21岁的年轻女人,因局势所定,成了大清去得最早的皇后,也是唯一一个难产去世的皇后。
这个年轻的皇后,是为了政…治光荣牺牲的。
身在皇家,享受着荣华富贵的同时,带来的也是莫大的凄惨。
不仅要容忍皇帝寻欢花丛,就连生孩子时,也摆脱不了普通人家保大保小的命运,这是何等的悲哀。
这也是康熙为何惯着太子,百般宠爱。
正因为赫舍里皇后,用生命生下了这个孩子,他心中充满了身为帝王的愧疚。
这是一个男人对妻子的愧疚,只好弥补在孩子身上。
为了这份愧疚,他打破了大清不早立太子的规矩。
在太子一出生时,就立为皇太子。
还带在身边亲自抚养,日夜教导,并多年不立皇后。
想到这,若音无奈的摇摇头。
康熙的愧疚,却引发了九龙夺嫡之争。
如果当年他不立皇太子,将立太子的遗嘱,藏在正大光明的匾额之中。
驾崩后再宣布新的皇帝,或许就不会有九龙夺嫡了。
康熙自以为对太子是一种补偿,反而害得太子成了众矢之的。
这就是不按老祖宗规矩办事的后果。
所以说啊,老规矩它是严格,却也是有道理存在的。
身在帝王,也应该时刻保持理智,断不能感情用事。
想想赫舍里皇后,亏得还是一国皇后,可不比李氏的命值钱。
可是,在这男尊女卑的朝代。
女人的命,定是没有孩子值钱的。
若音终于能体会到,她当年生大阿哥时,好不容易怀上的嫡子。
可难产时刻,四爷却命令产婆,一定要保大人。
在这个朝代,他能有这样的决定,已属不易。
如果说。。。。。。嫡皇子是一个国家的希望。
嫡子便是一个家的希望。
所以这些年来,小的委屈她都受了。
就为了四爷当年那份情义,她都记在心里的。
倘若换在普通人家,或者别的皇子家里,或许她早就在八年前被摒弃,了却了生命。。。。。。
所谓的保大人,就是用剪刀,或者尖锐的铁钩,将孩子肢解,剪碎。
这样,女人才得以活命。
至于保小孩,自然就是不管大人死活,用蛮力将小孩生拉硬拽。
这种方式可怖而残忍,产妇是完全没有活路的。
尤其像李氏这样已经发生血崩的,那是必死无疑。
“啊!”
正在这时,里头传来李氏痛吼的声音。
那一声尖叫,堪比猪被宰割时,对生命的渴望。
堂间,众人听见李氏的声音后,都屏住了呼吸。
紧接着,里头传来李氏歇斯底里的谩骂声。
“滚!都给我滚!”
“你们这些狗…娘养的,都想盼着我死是吧!”
“老娘今儿就是自己生,也不会要你们接生的!”
“就是你们全死了。。。。。。我都会好好的活着!”
李氏就跟打了鸡血一样,突然大喊起来,还是哑着嗓子的情况下,透着不甘心的怨恨。
不仅如此,里头除了谩骂声,还有“叮叮哐当”的声音。
似乎。。。。。。是瓷器,还有盆被推倒,或砸碎的噪音。
堂间,众人都瞪圆了眼睛,只管听里面的动静。
可渐渐的,李氏居然没有出声了,一点声音都没有了。
只是突然间,里间传来一声婴儿的哭叫声。
“哇啊啊。。。。。。”
那哭声响亮,不知比钮钴禄氏那日,要响亮多少倍。
明明早产了数十日,却跟足月生的一样响亮。
正文 第68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