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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永和宫是德妃的地盘,若音带过来的人,终究是谁抵不过德妃的人手。
眼瞧着就要被“搀扶”出去,若音回头看了眼躺在床上的弘毅。
不由得咬紧了后牙槽,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弘毅,满是不舍。
那么个小男孩,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好歹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陪了她八个年头。
她好害怕,害怕这么一走,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四爷到!”好在这个时候,外头传来太监的唱报声。
下一刻,若音刚被人搀扶到殿外。
就见四爷从左侧的长廊,走到了她的面前。
男人穿着一袭藏蓝色的锦袍,站定在若音跟前。
虽然身旁有一群奴才簇拥着,但他大概赶着来的。
袖子上的衣料,还是都被雨水溅湿了。
他的视线在若音身上扫了一下,随即落在宫女死死搀扶着的手上。
当下,浓眉不由得蹙了蹙。
见状,苏培盛似乎明白了什么。
他尖着嗓子道:“大胆,见了四爷还不下跪。”
闻言,奴才们偷偷扫了四爷一眼。
就见四爷面色阴沉,冰冷可怖。
但她们又碍于德妃的命令,左右为难。
只是匆匆跪下,一双手却还是控制着若音。
“还愣着作甚,爪子都放哪儿呢!”苏培盛又道。
这时,众人能感受到,寒气自四爷身上满眼开来,引燃着周围的空气。
仿佛那些寒气,终会变成无数冰凌,刺中在场人的心脏。
好几个奴才,实在受不住这样的威压,逐渐松开了“搀扶”着若音的手。
解放了的若音,敏捷地躲在四爷身后,拽着他的衣袖,可怜楚楚地道:“爷,快进殿阻止额娘和太医,他们要给弘毅施乱七八糟的土方子,会害了弘毅的!”
听了这话,四爷二话不说,抬脚就往殿里走。
再绕过大殿,进了里间。
若音也带着奴才,紧随其后。
不多时,当她们进屋时,就见弘毅被宫女扶着,斜斜靠在床沿,还是昏迷不醒的状态。
一个太医,端着装有浑浊河水的瓷碗,递给了德妃。
那雪白的瓷碗,早就被河水染得土黄土黄的。
里头还躺着两颗土鸡蛋。
“额娘,且慢。”四爷进屋,朝德妃打了个千儿。
“老四,你来了正好,本宫正准备亲自喂大阿哥喝下这土方子。”德妃朝四爷抬了抬手,四爷就起来了。
他抬脚至床边,看到面色苍白,昏迷不醒的弘毅时,手中的拳头攒得紧紧的。
“额娘,这土方子不管用,还是得靠药方才行。”
闻言,德妃那张浓妆艳抹的脸,立马就拉得长长的。
她将碗往桌几上重重一放,视线落在四爷身后的若音身上。
语气不悦地道:“怎么,她不让太医医治大阿哥,现在连你也不让,是不是她跟你灌了什么迷汤。”
“额娘,此事与福晋无关。咱遇事不能乱求医,得根据实际情况,对症下药才是,切莫听信所谓的土方子。”
“对症下药?”德妃冷哼一声,道:“太医都开不出药方子来,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大阿哥只能躺着等。。。。。。等待那一天的到来。。。。。。”
四爷刚到,还不知道什么情况。
如今听了德妃的话,才发现事情很严重。
他便扫了眼小井子。
于是,小井子又把事情,跟四爷学了一遍。
若音也跟着道:“四爷,太子家的弘晳阿哥,定是故意的。”
这时,德妃继续唱反调:“孩子才多大,哪能是故意的。”
一听德妃的话,明显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
“十一岁也不小了。”若音道。
“儿子记得,十四弟小的时候性子直率,无论与谁起了冲突,额娘总是第一个替他撑腰,到皇阿玛跟前告状。”
四爷的声音很淡淡的,透着凉薄的疏离感。
令德妃听了后,哪里不懂四爷的意思。
心虚的同时,又觉得面子上过不去。
她皱了皱眉,不悦地道:“既然你们两口子都不信土方子,就当本宫多管闲事,赶紧把大阿哥抬回你的雍亲王府,省得本宫瞧了心烦。”
德妃转过了身子,明显的心气不顺。
四爷扫了眼带来的奴才,冷冷下令:“来人,把大阿哥抬回马车,送回府!”
说完,他朝德妃意思意思地拱手,就转身离开了。
若音也紧跟着四爷,带着奴才离开。
当她们走到门口时,身后竟传来德妃充满怒意的声音。
“本宫可是先把话撂在这儿,是你们不愿意尝试土方子的,届时大阿哥要是出了什么事情,可跟本宫没有半点关系。”
她的声音无情而冷漠,似乎在这一刻,特别想要撇清关系。
并且,隐隐有一丝丝赌气的意思。
仿佛她老人家,巴不得弘毅没了。
“不劳额娘操心。”四爷冷冷甩下一句话,就负手离开了永和宫。
此时此刻,外头的雨,还在淅淅沥沥下个不停。
奴才们用软架,小心翼翼地抬着弘毅。
一个个的,举着油伞,将那个小小的身体,簇拥在雨伞之下。
所以,等弘毅在马车的软榻躺下时,身上竟没有沾上一滴雨水。
若音不放心弘毅一个人在马车里,便和弘毅同乘一辆。
紧接着,四爷也上了同一辆马车。
伴随着苏培盛一声“动身回府”,马车就缓缓行驶着。
正文 第627章 你说磨人不磨人
这个时候,若音没有了身份的拘束。
也不必顶着雍亲王妃的光环,整个人便放松下来。
她轻轻握着弘毅的手,一双眸子,噙满了雾气。
宽大的旗装下,肩膀微微耸动。
良久后,一滴晶莹的泪水,终于从那双好看的眼睛里,无声地落下。
她没有一点儿的哭声,只是望着一动不动的弘毅,任凭眼泪不停地往下流。
这般可怜模样,简直比大哭还要惹人怜。
四爷之前在京城办差,听说弘毅出事后,第一时间赶到了紫禁城。
如今见她哭得这般可怜,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蹙。
冷冷地道:“哭什么哭,有什么好哭的!”
他的声音冰冷而严厉,让若音措手不及。
女人整个娇躯,不由得微微一抖。
她咬咬唇,抬手将眼泪抹掉。
一副想哭,却又委屈隐忍的样子。
四爷见她眼里噙着的泪花在打转,小可怜劲的,你说磨人不磨人。
其实,他心里也未必好受。
到底是他嫡亲的长子,加之又寄予了厚望,打小花了心思栽培的。
在他知道弘毅得了七日风时,表面上面色如常,心里却很复杂。
只是他向来认为,男人流血不流泪。
他又是府里的顶梁柱,岂能慌张。
毕竟,偌大的王府需要他支撑着。
他必须得从容面对一切棘手的事情。
否则府里人心惶惶,早就乱成一锅粥了。
而且,还有一些门下奴才,支持他的官员。
他要是表现出懦弱的一面,又何来忠心的支持者。
身为一个皇室的亲王,有时候是不能有太多情绪的。
他随意磨挲着蓝田墨玉扳指,薄唇轻启,道:“只要弘毅还有气,他就永远是爷的大阿哥,是雍亲王府的嫡长子,爷已经跟皇阿玛打过招呼,会暂时抛开公务,无论花多少代价,都会救他的。”
他的声音低沉而磁性,透着不容质疑的坚定。
不知怎的,原本心慌的若音,在听见四爷的话后,一颗不安的心,总算是安稳了些。
这个男人总是这样,可以带给她精神上的安全感。
让她觉得,只要有他在,就一定没事儿。
尤其像四爷这么不轻易承诺的人,说出来的话,就格外的令人信服。
“谢谢爷。”她耸了耸鼻子,小声道:“爷,我娘家的府医,医术也很好的,而且他以前在乡野免费给人看病,知道不少别人治不了的病,兴许他能有法子。”
四爷听了后,掀开车帘,吩咐道:“苏培盛,去一趟提督府,叫五格把府医带来,另外,在京城贴榜,悬赏十万两白银,为大阿哥广招良医。”
“嗻。”
大约一个时辰后,马车回到了雍亲王府。
下车的那一刻,若音几斤哀求地道:“爷,可不可以。。。。。。让大阿哥在正院住着,一面治病。。。。。。”
这样的话,她才方便寻找方子,给弘毅医治。
若音的声音很柔,也很小。
如果不注意听,随时都会被雨声吞噬。
四爷本来抬脚往府里走的,在听见女人的话后,脚步一顿,转身面对她。
于是,两人就这么站在雨中,由着奴才撑着油伞。
这会子,明明是白天,可周围却乌压压一片,天色暗得如同黑夜。
乌云压得整座京城都灰蒙蒙的,给人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压抑感。
若音低垂着头,紧张地攒着手绢,生怕四爷不同意。
加之阴郁绵绵,总会影响人的心情。
仿佛所有的悲剧,都喜欢发声在雨天。
所以注定人们。。。。。。总是会在阴雨天感到心闷、失落。
“那就依你的。”头顶上,响起男人磁性的声音。
等到若音抬起头,面露欣慰时,四爷已经转身,进了王府,并往她的正院走。
而四爷前头,正是被奴才们抬着的弘毅。
见状,若音踩着花盆底,扶着柳嬷嬷的手,也跟在他的身后。
她的步伐比平时要快,地面上的雨水,随着她的鞋底,溅在后腿裤脚上,她都不曾发觉。
片刻后,弘毅就被安顿在厢房的架子床。
若音和四爷,就坐在屋里的圈椅上。
他们在等府医,还有接悬赏的大夫,前来治病。
可若音却有自个的小算盘,她得先抑制住弘毅的病情。
再找到合适的法子,医治好弘毅。
还得不动声色的,将孙大夫留下的药方子,推荐出来,不让四爷猜疑。
毕竟,孙大夫的事情,她就是说上三天三夜,都扯不清楚。
她也不想和四爷说那些玄乎其玄的穿越故事。
起码这个时候,太不合适,还是弘毅的病情要紧。
一盏茶后,冯太医就进屋,给弘毅诊脉。
并翻开弘毅的眼皮,确诊了一下。
只见冯太医的神色,从进门那一刻起,就越来越凝重。
良久后,他摇摇头,拱手道:“四爷,福晋,大阿哥这病,奴才没有法子完全医治,只能先开个方子,帮大阿哥稳定病情,不让他太早病发。”
说这话时,冯太医就已经在药箱取上纸张,快速写着方子。
待他写好后,正准备递给四爷,若音便道:“拿来我瞧瞧,看看有没有稀贵的药材,也好叫底下的人去找,找找百货行有没有货。”
冯太医微微一怔后,就把药方递给了若音。
“也不是多贵的药材,市面上的药馆,应该都有。”
若音取过药方,大致看了一遍。
发现冯太医的药,都是针对生津滋+阴、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