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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士兵一听,脸上现出些许犹豫和挣扎,被厉玉的眼神一刺,动作无比轻快地脱掉铠甲、外衫,到最后连里衣也尽数褪掉。
云倾歌露出不自然的神色,本欲调转头去,但偏头的那刻,她被士兵们身上郝然的伤痕给紧紧攥住眼球。
无论胖瘦高矮,几个人身上皆布满密密麻麻的红痕,伤口是明显的鞭伤,伤口有深有浅,令人看后忍耐不住倒吸一口气。
云倾歌也忍不住惊叹,几个士兵身上原本就带着伤,而今又遭了一次伤,新伤旧伤凑在一起,那种强烈的痛感,她深为感受。
“这几人伤了民众,本官已将他们严惩,今后若是再犯,那就没这么客气了!”
厉玉虽是对着几个士兵说,但眼神却扫向密密麻麻的民众。
“如此,本官也算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复!”
那几个士兵伤痕累累,疼得紧咬牙关,脸上沁出冷汗,初冬时节又恰逢刮风,几人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众人也非蛮不讲理之人,之所以暴乱,无非就是想要讨个说法,现在既然已经惩罚了那几人,自然不会计较。
此时,有些民众已经扔下了手中的武器,正准备散开,却听一道冷冽的声音响起。
“慢着!”
厉玉冷眼看着那几个可疑人物慢慢从人群中出来,眉头一抬,问:“怎么?你不满意?”
一个身穿深灰色布衫的人,一个身穿绛红色长褂的人,还有几人身上是清一色的土黄色布衣。
衣裳不尽相同,但只要仔细一瞧,还是可以发现衣裳上繁复的梵文刺绣。
再者,几人长相上与众人并不同,五官比较突出,肤色也较为深些,他们脸上并不似一般人盛着温和,眉目凶狠,处处透着不好对付的气息。
灰衫人冷笑着看向厉玉:“大人你说教训过他们了,恐怕只是做做样子吧?”
厉玉抬眸,眼底掠过寒芒:“你这是在质疑我?”
“咱们不过是普通老百姓,如何敢质疑你,只是单凭你的一面之词实在难以服众罢了!”
“难以服众?恐怕是不合你们几人的心罢了,你既然怀疑,本官倒是好奇,莫非你们的伤便是作假的?”
厉玉嗤笑着扫向众人,星夜般漆黑的眸子愈加深沉,薄唇张合间,已令几人发起窘来。
“不如,你们也脱下衣裳让众人看看,如何?”、
此话一出,不少民众听罢竟有好些人同意。
“你,你们这是在混淆视听!”穿红大褂那人喊道。
厉玉眼眸瞬间更为冷然,步步紧逼。
“本官并没有混淆视听,只不过是在打消疑问,这样才公平不是吗?如若你们不答应,那其中必定有什么是不愿让大家知晓!”
几人被呛得无语,一时之间竟想不出合理的话来反驳他。
此时民众听完厉玉一番话,心中的天平发生了偏斜,有些人已经叫嚷起来。
“是啊,何不亮出伤口给我们看看,找个大夫一看,是真是假必定很快就会显现出来!”
“大人说得没错,的确要好好查看一番才行!”
几人很快沉下脸来,神情难看极了。而就在民众叫嚷的当口,只见一支利箭猛然从空中飞射而来,径直飞往人群。
厉玉伸手欲拦截,却发现仍差了一点,利箭速度之快难以想象,似乎被人早已预谋好的。
人群中很快发出一声惨叫,众人抬眼看时,只见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中箭倒下,一口鲜血吐出,很快便一动不动。
箭是直中心脏的,没有留下活路。
并且,这箭来得蹊跷,也来得诡异。人人开始自危,众人看厉玉带领的士兵时也添了几分防备,这时听得人道。
“说不准这就是蛎蝗军做的呢!为了是想把我们一网打尽!”
此话一出,原本安静下来的人们顿时开始沸腾,不断推搡,一时之间死伤无数,场面无比混乱。
如今众人眼见自己的同伴被射杀,而凶手难寻,情绪无比激动,厉玉不便压制,只得命人安抚。
而云倾歌此时正思索利箭的来源,环视一周,只见城隍庙废弃的石墙后,一个黑影闪过,她随即定神,带着几人一同前去包抄。
黑衣人速度极快,不过是一盏茶的功夫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云倾歌眸光一闪,即便他轻功再快,也决不可能见不到人影。
云倾歌稍一思索,悠悠闭上双目,对身后士兵道:“那人走远了,咱们撤。”
众士兵不明所以,但仍答应,众人退了几里开会,却见云倾歌“嘘”了一声,又趁机返了回去。
原来,黑衣人正藏在暗处枝干后,见云倾歌等人离开,这才出来。
可没想到,才一露面,便见四面八方的利剑朝自己刺来,等看清来人模样时,他一身黑色斗篷已被划得面目全非。
云倾歌武艺高强,所带士兵皆不弱,如今几人共同围住黑衣人,打斗过程中,黑衣人明显心有余而力不足。
就在关键时刻,云倾歌便要将他活擒,却不免此人是个烈性子,竟当场往嘴里塞了什么东西进去,很快他全身都开始颤抖。
看他嘴唇乌黑,眼皮外翻,云倾歌心中猛地一紧:“糟糕,此人服毒自尽了!”
云倾歌震惊之余又有些惊恐,这明显是故意而为之,根本就是一次有组织有预谋的射杀活动,而为了保护他幕后之人,此人竟选择了死亡!
正在此时,厉玉带着一队人马匆匆赶来,见云倾歌不无失望地叹了口气,眸光落在地上的黑衣人身上。
他问:“云弟,这是怎么回事?”
“他服毒自尽了。”
云倾歌走近,盯了半晌,竟有了新的发现:“奇怪!”
厉玉正欲开口问,却见她激动无比地蹲下身子,将黑衣人的袍角撩开,众人一看皆惊讶无比!
那人手腕上郝然刻着一个形状奇特的虫形刺青!
“这是什么?”厉玉此时也看到他身上的刺青,心中纳罕,虫子怎会由有触角又有翅膀,实在奇特!
云倾歌道:“我要回去查找资料,这个刺青实在少见,但隐约感觉熟悉……”
驻扎帐内,云倾歌手捧一纸图腾不断翻看,上面繁复的刺青和各类文字令她无比激动。
而帐外,厉玉领着一小队人马往城隍庙而去,此时正值傍晚,庙内燃着零星的灯火,民众聚在一块儿,神情极为低迷。
厉玉等人一下马,原先那几个可疑人物便上前来诘难。
“若是你不给我们一个说法,我们决不善罢甘休!”
厉玉未避免这几人继续惹是生非,并不愿意和他们起正面冲突,只道:“此事本官定会查彻清楚,你们也不必聚集在此,本官不会无缘无故扣留你们。”
说罢,厉玉又吩咐身后人从一路抬来的箱子内掏出碎银,一人一两,当做安慰金。
很快,众人的怒火便被平息下来,城隍庙内的人散了一大半。
那几个可疑人物虽心有不甘,但在厉玉的注视下也不好继续发作,只得慢慢散去。
身后的兵将悄声问道:“大人就这么放过他们?”
厉玉眸光一闪:“不过是引蛇出洞罢了。”
第四十七章又生变
等厉玉回到驻扎帐内,还未坐下,便见云倾歌兔子一般灵敏闪身跳了进来。
“厉兄,黑衣人身上的刺青有眉目了!”
“那刺青到底是什么?”
“那是蛮荒部队特有的标志!”她若不是对照了三遍,此时怕也是不敢相信。
“竟是蛮荒部落特有标志!”厉玉暗自庆幸,幸好他提前遣散了众人。
“今夜一同喝酒,我有要事与你商量。”
正当云倾歌沉思时,忽听他说道,她心中一跳,还未从黑衣人事件中游离开来,却下意识点了头。
入夜,密林将天上皎洁的月光遮掩得十分密集,不肯透露一点儿光亮。
营帐内,醇香的美酒将白日里紧张的气氛一扫而空,云倾歌坐下,见桌上已备好酒菜,问道。
“厉兄找我,可是因为今日之事?”
其实她了解的并不多,除了认出那是蛮荒部落的刺青,并没猜透其背后的涵义,但唯一能确定的是,此事必定牵涉甚广,否则……
“今日之事的确令我大吃一惊,我没想到此事竟牵扯到了蛮荒部落,不过云弟你倒真是人不可貌相。”
他的话有意无意触动了云倾歌的防备之心,此人难不成还要试探她不成?
但她也不好表现出太过抗拒,仍笑着说:“此话怎讲?”
“从云弟你今日与刺客相斗,便可见你武艺并不算弱,想来是家中父母培养出来的北国好兵将吧?”
云倾歌瞬间黯淡了眸光,却又不敢流露过多神情,只扬起唇角,淡笑道。
“不过是三脚猫功夫罢了,况且……我父母皆已不在了。”
厉玉不语,不动声色地打量面前之人。
清瘦的个子,形容秀雅,实在和平常男子不同,倒多了一分阴柔美。
而此时,她面上流露出的忧伤虽一闪而过,但眼睛是骗不了人的,他分明看到她眸中噙着泪,是死死抑制住内心中的情绪才勉力忍住。
见她执起酒杯一饮而尽,厉玉忍不住又问:“那你今后可有什么打算?”
此时的云倾歌,一杯热酒下肚,只觉浑身暖烘烘的,对他的防备心少了一些。
很快,又一杯酒下肚,她说道:“我没那么大的志气,不过是想凭借自己一点儿微不足道的学识为国家效力罢了!”
说完,她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脑海中却不断浮现出父亲和大姐的面容,那日马车上分别的事还历历在目,她终究迈不过这道坎啊!
厉玉见她一杯接一杯,若有所思地盯着她,云倾歌不以为然,甚至举起手中的酒杯和他碰杯。
“干杯!”
虽然是微笑的模样,那笑容里却藏了许多的悲伤。
想来是触动了她的伤心事。厉玉叹了口气,兀自夺过她手中的酒壶,很快命人来客栈不过是当地一所小小的酒馆,规模不大,掌柜的是个胖胖的中年男子,脸上挂着怯意,一副畏惧的模样。
“大人,小的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昨夜他们一群人下重金包了馆子,就把我们所有人都赶了出去啊!”
第四十八章幸存者
云倾歌环顾一圈,十几桌酒桌,酒具歪斜放着,残羹剩菜堆了满桌,也没有打斗的痕迹,想来他们昨夜是很和谐的场面。
再加上死去的民众身上没有一点儿伤,云倾歌猛地抬头,与厉玉四目相对,眼底露出一瞬惊诧。
“莫不成他们是中毒而死?”
“很有这个可能,”厉玉思忖着,一个灵光闪现,他突然转身对手下道:“一共死去多少暴民?和之前五百报名的数量可对得上?”
“属下已清点过人数,数了三遍,仍是少了十五人。”
士兵面露愧疚,似乎认为自己办事不力:“属下找不到那十五人的尸体,也不知他们是死是活……”
厉玉冷笑:“果然,那十五人就是那蛮荒部落的奸细!”
“我有一个计策。”
云倾歌凑近,对他悄声说道。
厉玉随即屏退众人,却也不经意间与她拉开了距离,问道:“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