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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微微叹息,居然又生出一点感慨来。孙策现在在朝容眼里真是连问一问的意义都没有,日后两人却会是那样一对佳偶,现在又有谁可以料想得到呢?
我想到这时候的孙策,不由有些神往。十七岁的少年,偃旗息鼓,隐居于江东,却终究藏不住英锐之气,终有一天,要纵横于天地之间,去创造一番基业。这个少年在如今不过是孙坚长子,一个符号而已,但是,不久之后,他却会摇身一变成为江东霸主。这个乱世,确实是能让梦想成为现实的时代……
又是半年过去,董卓的行径愈加嚣张,一日竟然召集百官饮宴,当场将招降的士兵割鼻挖骨,扔在油锅蒸煮,把那些文绉绉的官员们吓得魂不守舍,好多回来就生了重病。
玄月依然住在府中,每天都在那里大骂董贼,要不是玄色拦着,恐怕早就冲进宫去行刺董卓了。
一日,桥大人忽然把我叫到书房,说是一位朝中大臣邀请他上门议事,却又怕董卓怀疑,因此借故夫人染疾请我过去看诊,作为掩饰。
我虽然有点意外,但自然也不会拒绝,于是入夜之时,我们就乘着马车,到了一座府邸之中。
府邸的主人是一个很和蔼的老先生,见了我,笑道:“桥二小姐,早就听说你的才名,没想到人也是这般标致,我要是有你这么个女儿,那可要开心死了。”
我赶紧行礼道:“大人过奖。”
那大人道:“内子很早就想见见小姐,这次染了风寒,就急急地请了小姐过来,倒是她好奇心太重,区区小事,就累得小姐亲自过来,实在失礼。”
我瞥一眼身边站着的桥大人,只见他一脸的凝重,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到我们在说点什么。
我挑挑眉,好吧,我是有点碍眼了,反正把我叫过来也不过是个幌子,在这里影响他们老人家忧国忧民探讨人生理想重大问题,那就是我的不是了嘛。还是速速闪人为妙。
我微微垂首道:“那我就先进后堂拜见夫人了。”
老先生连道不敢,派了个丫鬟给我引路,我提着一个小药箱,跟在后面去了。
走出厅门,转过几个回廊,我忽然闻到一阵幽香从不远处传了过来,这股香味既清雅又浓郁,似乎是花香,却又是我从来没有闻到过的。
我不由停住了脚步。
“桥二小姐?”丫鬟回过头来,诧异地问道。
我道:“这是什么气味?”
“啊,”丫鬟笑了起来,“这是后院里面种的花呢,据说是西域传过来来的珍稀品种。”
“哦?是么?”我被提起了兴趣,“不如你这就带我过去看看,此花香气非比寻常,说不定可以入药呢。”
丫鬟道:“这花是府里一位小姐种的,您要是喜欢,还可以让她送你几朵,回去慢慢研究。”
我喜道:“如此真是最好不过。你快带我过去。”
第八章 奇花
后院里一片繁花似锦,一路走过去,假山池塘历历在目,倒像是多年经营的产业。不像是桥府,搬过来才置下的产业,还是有点凌乱,院子里的花草树木也都才种下不久,看起来很幼小。
转过几重回廊,到了后面一个单独的小院落里,浓郁的香气顿时扑鼻而来。
我深深地吸了口气,道:“嗯,好香啊。”
丫鬟笑道:“就在这里面了,就不知道小姐现在是不是在房里。”
我透过竹门的缝隙往里面看去,只见到一片嫣红的花海,微风一吹,轻轻地摇曳起来。我催促道:“快去通报一声。”
丫鬟赶紧提声向里面叫道:“小姐,小姐。”
没有人答话。
我有点诧异地看这丫鬟,怎么跟小姐这样说话的?还是说,这位小姐平易近人到了这样的程度?
丫鬟叫了几声,始终没有人应答。她回头对我笑道:“桥二小姐,想来小姐不在,不如您就直接进去看看好了。”
“这怎么行?”我又是吃了一惊,道:“这竹扉虚掩,恐怕就是贵府小姐不想让人随便进去。我要是这样跑进去,为免过于失礼了吧?”
丫鬟笑一下,“不要紧的,小姐一向随和,只要不破坏院中花草,她必然不会介意的。”
她推开门,当先走了进去。我虽然觉得有点不合适,但是抵挡不住美景的诱惑,犹豫了片刻,还是跟了进去。
站在花丛之中,刚才就闻到的那股香气更加浓郁了。我低下头去,仔细看那花,白色的芯子,渐渐加深的红色花瓣,显得非常妖艳。这花看着略略有些眼熟,似乎是我在现代曾经见过的,只可惜我当时生物学尤其学得不好,走在路上,顶多也就认得樱花三色堇,这时想了半天,只觉得大约是月季科的变种,却实在想不出是什么品种了。
我伸手摘下一片花瓣,放在鼻尖闻了一下,却不敢去尝,因为颜色越是艳丽的植物往往越是有毒。我小心地避开花梗上的尖刺,轻轻把一朵鲜花摘了下来,打算回去以后风干了试试能不能入药,嗯,最好还是能找到种花的美女问一下。
我把花瓣收进药箱里,站直了身子,正想招呼那丫鬟走人,却听见她惊叫了一声:“小姐,您怎么来了?”
我急忙抬头一看,只见到一个姿容绝丽的少女站在竹门旁边,她秀丽的容貌像是精心雕琢出来的,亭亭玉立斜倚在门边,神色冷淡地看着我们。
我有点吃惊地“啊”了一声。要说到漂亮,她似乎比朝容都还要出色一些,只是脸上的神情太过淡漠,倒让我觉得她看起来很不好相处。
她默默地打量了我一阵,突然开口道:“请问阁下何人?我怎么没在府中见过你?”
“呃……”
我怔了一下,正要答话,她又道:“你难道不知道,这院子里的花都是我种的,平时怕人践踏了,才把门关了,不愿让人随便进来?”
汗,果然是兴师问罪来的。我自己也觉得有点心虚,没得到主人首肯就跑了进来,还自己采了花,对于特别爱花的人来说,确实是种冒犯。
我刚想说什么,旁边那个小丫鬟倒是叫了起来,道:“小姐,这是桥府的二小姐,今天跟着桥大人过来作客的。她见到园中花草繁茂,很感兴趣,我就斗胆带她进来了。”
我笑了一下,“这位姑娘,实在抱歉,我不知道你不喜欢外人进来,所以……”
“你是桥大人的二小姐,桥夕颜?华佗的女弟子?”少女突然打断了我的话,跨前两步,连声追问道。
“是……”我点点头,有点惊奇,不是吧?原来我的名气这样大,真让我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
那少女脸上的神情一肃,看了我几眼,蓦然展颜一笑,更加显得温柔秀雅、美貌无双,她笑道:“原来是桥二小姐,久闻大名。你要来看,却是我求之不得的。你请自己随便看看,喜欢的话,也可以带些回去。我那里还有些种子,二小姐要种,尽管问我来要。”
我见她转了态度,一下子变得和蔼可亲起来,固然有点意外,但马上也露出笑意,推辞道:“能够见到这样的美景,已经出乎我的意料,怎么好意思再要小姐费尽心思收来的花种呢?”
她摇了摇头,笑道:“桥二小姐何必客气?请自己随意吧,我爹爹还有些事情找我过去,恕我不能奉陪了。先走一步。”
我急忙道:“我也正要去见令堂。”
她冲我笑了一下,转过身子,径自潇潇洒洒地离去了,倒跟来时一样出人意料。
我看着她飘逸的背影,心里不是点点的纳闷,这个小姐怎么身边连个丫鬟也不带,看她的样子也是挺端庄淑仪的,不像我整天到处飞奔,橙舞和绛歌常常追不上我。
我再去探那丫鬟口风,她好像有点吓到了,怎么也不肯多说了,我只好跟着她到夫人那里转了一圈。
夫人果然没什么大毛病,只说是腰酸背痛,精神不济,我随便开了几个方子,她又欢欢喜喜地拉着我说了不少学医的趣闻,过了快一个时辰,才放我走了。
我回到前厅,正看到桥大人与主人对面坐着,正在小酌对饮。走到近前,却看到刚才在后院遇到的那个美貌少女也站在席间。
她冲我微微点头示意,我看她几眼,越加觉得古怪,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道:“爹,请问这位小姐是谁?我们刚才在院子里见了面。”
桥大人顺着我的视线看了一眼,淡淡道:“哦,这是王大人的义女,叫做貂蝉的。”
我愣了一下,一瞬间竟然有点呆住了。
王大人笑了一下,道:“貂蝉,还不跟桥二小姐见礼?”
貂蝉在席间略微躬身,我立即回过神来,急忙还礼道:“王大人,小姐,过于客气了。方才在后院,承蒙小姐招待,贵府中的景色实在令我大开眼界了。”
第九章 看诊
一番客套之后,我在席间坐了下来。
桥大人和王允不知道是不是已经谈完了,从我进来,就没有再提一句跟朝局有关的话,反而一边对饮,一边说起了孙坚过世的事情,言下却是颇为唏嘘。
我在一旁侧耳听着,却根本没有听进去几句,只在偷偷打量着貂蝉。方才还只觉得她漂亮,现在仔细看看,却觉得她不仅是容貌出色,就连那种冷淡的神色,也带着非同寻常的吸引力,冷淡的、若有似无的魅力。
她的手中虽然执着酒壶,却没有看着桥大人他们,一双秋水般的明眸凝聚在地上,又像是哪里都没有看,淡淡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尽管如此,我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似乎她还是在打量着我,或者说,她的心思其实还是在我的身上。
桥大人跟王允随便扯了两句,看看天色已经不早,便即起身,打算离去了。我跟着他,刚刚站起身来,却忽然听到背后传来貂蝉的声音。
“桥二小姐,请留步,前面说了要送你花种的,还没给你。”
“啊……”我愣了一下,下意识地道:“不用麻烦了……”
貂蝉却朝我笑了一下,坚持道:“桥二小姐,你何必客气?我与你一见如故,这花种虽然珍贵,但送给你,我却觉得相得益彰,请你千万不要推辞。”
我看着她眼中流露出来的恳求之色,倏然明白过来,赶忙道:“既然貂蝉小姐肯割爱,我自然是求之不得了。”
我随即起身,对着桥大人行礼道:“请爹爹稍后,我马上就回来。”
桥大人疑惑地看了貂蝉一眼,皱了皱眉,却还是挥手道:“速去速回,你娘还在府中等我们回去呢。”
我答应一声,跟着貂蝉进了后堂。她带着我沿着我下午走过的路,穿过回廊庭院,来到了那个院子,却并不停步,反而一直向里面走去。我这才发现,在那个种满鲜花的院子后面,还有一座简陋的小屋。
我站在门口,迟疑了一下,这个房子看起来有点阴暗,显然很少有人过来。
貂蝉已经一把推开了门,道:“桥二小姐,请进。”
我慢慢走了进去,屋子背面的窗户开着,让一点幽暗的月光透了进来。貂蝉伸手点上了灯,我立即惊呼了一声:“啊!”
屋子里除了桌椅等家具,就只有一张大床,一个脸色青黄的女人躺在床上,安静得几乎让人察觉不到一丝生气。
我赶紧快步上前,坐到床边,拉起她的手腕,静静地切脉。
貂蝉站在一旁,看着我的脸色渐渐沉了下来,焦急地追问道:“怎么样?”
我默默摇头。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向后连连退了几步,喃喃道:“真的没有办法了么?”
我放下那个女人的手,坐直了身子,忍不住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位夫人是谁?还有……你们怎么能够让病人住在这种地方呢?”
貂蝉摇了摇头,沉默了半晌,才道:“桥二小姐,这位是家母。”
“咦?”我吃了一惊,又偏头去看那个妇人。仔细看来,才能发现,她的眉目之间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