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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已经很好了，母亲莫要再要求什么姐妹情深了，芙儿愿意我们也不信，逼得太紧恐怕芙儿真的会出手。
用药的人都会用毒，别怪我没提醒你。芙儿一步步从来不做无用功，这些年她走的哪一步是废棋？”
杜鹏也曾仔细想过，静芙这几年看似什么都没做，但实际上在杜家和宗族却已经稳稳的站稳了脚跟，甚至让族长都多有维护期待，早已经不是他们想把这个丫头怎样就怎样的了。
若还看不清楚就有点蠢了。
杜老太太抿抿嘴，眼里多了些阴沉之色，心里十分不快，这个丫头已经逐渐开始脱离自己的掌控，这感觉十分糟糕，却仍然要期待她不能将她怎样，实在是憋屈极了。
“祖母……”
怜容红着眼圈委屈的眼泪顺腮而下，哭的楚楚可怜。
“闭嘴，哭哭哭，除了掉眼泪你还会什么，没用的废物！杜家从来不养废物。”
杜老太太朝怜容怒吼一声，表情狰狞狠厉。
怜容吓得打了个嗝，表情惊惧的僵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眼里含着眼泪含而不露，吓得哭声都停了下来，身体微微抽动着。
第90章 改变
杜老太太望着怜容眼里多了些明显的厌恶和嫌弃，“你要是有杜静芙的能耐，挤兑的让我都说不出话来，我也把当你当祖宗供着。
没用的东西，我一直偏帮你，你却毫无用处，进宫选秀给我老老实实的，不然我要李氏的命。
你跟你娘都是蠢货，只会给别人找麻烦，让我杜家丢人现眼，静芙失去母亲无依无靠，却靠自己的本事挣到今日的荣耀和脸面，你们母女俩能干成什么？
让我杜家为你们蒙羞，蠢货，给我滚回去学规矩，再做错事，你就给我滚回李家，我杜家不要这样愚蠢的儿孙。”
杜老太太用手指着她怒骂，第一次对着她发这么大的火，从静芙那里受的气全都送给怜容了。
怜容吓得整个人一个劲哆嗦，自打进了杜家，杜老太太算是和睦偏帮自己的人，从来没见过发这么大脾气。
“要不是你，我们杜家何至于出门被人指指点点呢，姐妹两个真有意思，一个就一身虎胆，气度芳华过人；一个么就畏畏缩缩，小家子气，这样的姑娘还盼着进宫选秀，我都担心进了宫杜家会不会被满门抄斩了。嗤！”
江氏站起身毫不客气的转身走人了，招呼都不打，不满的情绪已经不需要遮掩了。
以前也并不见得多喜欢静芙，还是那句话，静芙失去母亲能依靠的只有杨家，但外家说话总是不够有力。
可她还是靠自己一路拼杀愣是靠满身虎胆闯出了一条血路，让杜家对她改观看重。
杜鹏也站起身，“母亲，有句话我必须要说了，您也知道我不愿意多管闲事，对静芙我并没有帮衬太多，没好处我也认了。
可这不代表我会认同李氏，就算是我外家，也不能认同外室。
静芙一路走到今天，让我这个叔叔叹为观止，我得为她伸大拇指说一声好样的，我在她这个岁数可没这份狠劲。
我们三兄弟都没有静芙的狠辣果决，要是早有这个觉悟，也许我们三兄弟总有一个能出头吧。
静芙是我大侄女，打今儿起我保定了，我看中她的脾气秉性，合胃口，是我杜家的种！”
言辞铿锵有力，说完扬长而去。
杜老太太阴沉着脸，好半天一句话不敢说，怜容也害怕老太太的脸色，实在太吓人了，悄悄的退了出去。
望着怜容走掉的身影，杜老太太长长的叹息一声，终究是她走错了一步，一步错步步错呀。
杜鹏回到自己院子，坐在屋里好半天也不说话，黑着脸气氛沉凝，丫头们都站在门口不敢再进去伺候。
江氏端了热茶奉上，赔着小心，“二爷，那丫头真那么厉害，会有用毒么？”
“她会，她已经出师了。王妃已经怀孕了，王爷的旧伤也好了，这动静瞒不住人。我怀疑杨家药铺挣钱的那几个药都是她研究的，不过是杨家人顶了名头罢了。
若不是如此，她目前这个岁数凭的什么治好了王妃和王爷的病呢，杨老爷子能治早治了，他不是擅长妇科的。”
杜家人都聪明，杜鹏前世可是升了官的，自然也不傻。
江氏坐在他旁边的椅子上，琢磨了半响，才说道：“那既然一开始要隐瞒，为什么现在要露出来呢。”
“因为时机到了，我们杜家的家风是像狼，吃肉还是吃草要靠自己争，否则挨打受欺负都是活该的，没人搭理你。
静芙走到现在你琢磨琢磨，可不曾吃过亏呢，一个嘴巴子换了李氏六年的谋划付诸东流，怜容和奕辰成了庶女庶子。
我家也不过是低阶官位上徘徊的，要是我爹在还有点希望，如今我家的庶子可是非常不值钱还很下贱呢。
这孩子若不能金榜题名，这辈子怕是没什么大出息了，怜容这个样子，也别指望什么了，靠美色侍人长不了的。
能指望的只有静芙和晨哥了，李家的机会真的太好了，她这步棋走的可真是妙啊。”
杜鹏一点点抽丝剥茧的分析着，静芙这盘棋活了，不再是死局，而是四通八达。
江氏沉吟了半响，“确实如此，李家的事我是真嫉妒，真后悔了，早知道当初我该多走动一二才对，现在也埋怨不上人家了。”
“过去的事就不提了，我自己也没多照顾，不能埋怨芙儿。日后让两个小子离怜容远一些，不许和她亲近，不求芙儿照拂但不能被她嫉恨。”
“这还用你说，我早就叮嘱过了，我本来就看不上李氏母女，我再自私也不能认同外室吧。”
江氏撇撇嘴，提起李氏一脸的嫌弃厌恶。
“以后慢慢修复关系吧，逢年过节你也帮衬一把，不给东西也递个消息过去，在杜家帮着说句话。
老三媳妇走了，芙儿有时候在杜家无人帮衬说话，你要代替这个位置，别让老太太一个人竟犯糊涂了。”
杜鹏叮嘱了几句。
“是，我明白，你放心，交给我吧。”
江氏心说都到这步了我要是还不明白，我也是个棒槌。
静芙从杜家离开回到了杨家，天越发冷了，杨老太太说斗篷穿新的才好看呢，让她把红狐皮穿上，去王府不能露怯。
姐妹两个打扮一新，盼儿一身白狐皮斗篷，蓝宝石的首饰，配了莲花红宝石的压发的华盛，显得十分光彩夺目。
静芙则一身红狐皮斗篷，却只戴了玉簪和银镶红宝石的梳子压发，虽低调不争峰，却显得她气度出尘清灵，容颜精致貌美，十分耀眼。
看着姐妹俩打扮好，老太太满意的点头，“丁香牡丹跟着，王府规矩大，多长几个心眼。”
“是。”
自打牡丹卖身契要了回来改成了良民，牡丹踏踏实实的伺候静芙，倒也不着急出府了。
她父母早逝，哥嫂也不亲了，只盯着她的钱呢，她却想留在静芙身边再干几年，攒点家当，日后也好生活。
加上静芙已经赏了她座一进的院子，休息的时候可以去住住，松快一下，心里也特别感激，愿意留下来再伺候二三年，岁数也不算大。
虽然没有了卖身契的约束，但牡丹却越发忠心踏实了。
第91章 做客
上了马车盼儿瞅了牡丹一眼，说道：“牡丹，你多大了，有十八了么？”
“回大小姐，还不到，我后年才十八呢，我月份小，冬日里出生的。”
牡丹微微低头含笑开口，从小炉子上倒了一杯热热的茶双手奉上，“小姐喝杯热茶暖暖。”
“好。你日后打算怎么着？你若想出府我也可以在陪送你一份嫁妆。
当初你帮了我，这个我记得，不会让你吃亏没找落的。可你哥嫂那边可不好整，有些事便是我也不能太多管闲事了。”
静芙送佛送到西，当初若不是牡丹站出来说了几句话，也许她不能这样顺利的离开杜家，恩惠虽小她不能忘，对我好的人我都要回报一二。
“这点子事哪值得小姐记得呀，我自己心有所求，小姐快别笑我了。我这一时半会心里也没个好主意，嫁人吧这会子也没人选。哥嫂那头我还要再想个法子一劳永逸才行。
其实这二年我学了规矩，真心不大想嫁人了，嫁人也未必有我现在的日子好。
得小姐的恩惠，我有自己的宅子，有点子家当，将来出府了买几亩田地，足够养活自己了，也不用伺候公婆小姑子，那可比伺候小姐费劲多了。
我几个姐妹比我嫁的早，提起婆家的事都一脸苦涩，往日里鲜花般水灵的姑娘，才不过几年也就比我大两三岁，如今看着无比苍老憔悴，真是让人唏嘘。我心里倒觉得不嫁人自己能过得好，也使得。”
牡丹经历坎坷，如今也是靠自己一步步走到今天的，因此对人生有着自己的想法和感悟。
静芙点点头道是认可她这份刚性，“一时半会想不好也不要紧，你先留在我身边伺候着，等你想好了随时可以走，得闲进来看看我也就是了。
你要是想买地出府，我让人给你选去，买了良田最好，薄田收入可少的多呢。”
牡丹大喜笑容甜美可人，眼里带着感激，跪坐在马车里磕了头，“小姐，您是我的贵人。说实话，我要是下定了决心，我就不想出府了，想一直伺候您，这日子也美得很。要不是您我也没有今日。
是您让我明白，我命由我不由天，让我打消了去做人小妾的可笑想法，跟着嬷嬷学了规矩，才知道往日的自己有多浅薄。
今儿的好日子是小姐给我的，只要您需要我，牡丹愿意侍奉左右。”
至此牡丹死心塌地的归心静芙了，这些年的相处，最后赠送了院子和良民的改户，彻底收服了聪明又有野心的牡丹。
“不着急，你慢慢想，自梳头一辈子可不是小事，目前我也需要你，你先留下，想走跟我说一声，随时都行。”
静芙温和的笑了，娘说过，卖身契约束人，是最下等的手段，最先要的是归心，心在你身上，可比什么契约都好使。
盼儿也笑着点头，“牡丹，你照顾好我妹妹，杨家少不了你一份嫁妆，便是自梳头我杨家也乐意护着你。”
“多谢大小姐，牡丹谨记在心，一定侍奉好小姐。”
牡丹再次磕头谢恩。
“嗯，起来吧，去了王府机灵点。”
盼儿随口叮嘱一句。
“是。”
到了王府，王妃身旁的奶嬷嬷特意在等各家小姐，瞧见了盼儿和静芙下车，亲自上前迎接搀扶。
“盼儿小姐和芙儿小姐到了，王妃已经在屋里等了，快快请进。”
老嬷嬷笑容满面十分热情的寒暄打招呼。
“嬷嬷好，让您老在这受风寒是我们的罪过了，这点小意思拿去喝杯热茶，这个是我做的固元丹，您先吃着，需要了在跟我说，别和我客气。”
静芙看了一眼牡丹，牡丹立刻将早就准备好的荷包双手递上，头微微低垂态度恭敬。
老嬷嬷笑着点头接了过来，“果然是王嬷嬷教出来的人，这丫鬟的规矩都顶好。”
“让您见笑了。”
“屋里请，外头冷可别冻着你们了。”
老嬷嬷亲自把人接了进去，使了个眼色给一旁的大丫鬟，意思是在这等着其他家的姑娘，好生伺候着。
进了正堂，王妃正在和其他家的夫人说话玩笑。瞧见姐妹俩进来了，高兴地扬声笑道：“小姑奶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