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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然懒洋洋道:“是,江然的射箭术长进得这般快,多亏陛下上次狩猎时的教导。”
他话说得戏谑,在别人看来,这可是不恭敬,但永晋帝却依旧笑着,半点看不出哪里不高兴,笑骂道:“你这混小子!朕不要你的粉团,朕自己中一个!”
永晋帝来了兴致,周围一圈人呼啦啦涌上去捧场。
江然乐得清静,将三块粉团拿着往程瑶棠方向走去。
程瑶棠轻咳两声,接过粉团。
没想到,她惦记这么多年的粉团,靠的却是死对头给的,而且以后还要喊哥哥……
所以到底为什么要打赌,让自己心塞?
想着,她咬了口粉团角黍。
虽然已经带有些凉意,但滑腻腻的口感倒是十分新鲜,糯米香和芝麻香在口中化开,又香又甜。因为个头小,她吃完一个也不觉得腻。
丹华在旁边盯着,她也不敢多吃,剩下两个想给江然,江然不吃,便分给程博昱和丹华了。
吃完之后,江然还在旁边,只笑眯眯看着她。
她先是一僵,然后清了清嗓子,半晌后憋出话来:“多谢阿然哥哥。”
江然唇角上扬:“阿棠的这声哥哥,叫得实在好听,一想到以后能日日听见,哥哥很是高兴。”
程瑶棠气道:“谁要日日说给你听!你离我远点!”
江然只笑着,低低道:“那可说不准。”
不过这句话,程瑶棠没听到,否则怕是要掐起来。
游戏过后,天色已暗,宫宴开始。
宫宴其实没什么可热闹,毕竟有陛下和太后在,大家必然都是循规守礼,没多少能够放得开的,一顿吃下来,反而怪累人。
宴席间,江然就坐在程瑶棠对面。
江然十分愉悦,能光明正大看小阿棠。
程瑶棠不大高兴,看着江然就想到自己赌输的事情,胃口都要少一半。
好容易熬到宫宴结束之后,程瑶棠又疲惫又困倦,懒洋洋靠在丹华身上,正要坐上轿子,又被喊住。
喊她的人是江然。
一看到江然,程瑶棠瞬间醒神。
江然笑眯眯道:“阿棠,分别之前,我想再听你喊声哥哥。”
“……”程瑶棠默默咬牙切齿,片刻之后稳住心绪,扬起脸来露出灿烂笑容,“阿然哥哥。”
这声阿然哥哥的背后,充满杀意。
但显然,江世子听得心满意足。看着月色灯火下的人,明明气到不行,却偏要装作天真灿烂,实在可爱到他心头去。
他耳尖微红,却依旧忍不住伸出手,揉了揉她的头发,“真乖。”
骤然被摸头,程瑶棠彻底呆住。
作者有话要说: 迟来的端午特别章!祝大家端午安康!!!
本章用的是唐朝时的端午习俗,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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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然:想日日听阿棠喊哥哥。
程瑶棠:你这行为,可能有点变态!
第8章
因为宫宴的缘故,今日宫中灯火比平时的要多,亮如白昼。
程瑶棠能清晰看到,江然棱角分明的五官,虽然还很有少年气,却隐隐透着股坚毅,恍然间才发现,当初那个总让她气得牙痒痒的人,现在已经这般气宇不凡。
他自若揉完头发,收回手,无辜带笑。
不过很快,他就要笑不出来了——他看着程瑶棠从呆滞,到反应过来,怒意渐渐染上眼底。
江然连忙道:“让你揉回来。”
程瑶棠怒道:“谁要揉你!”
“那你打我?”
“谁要打你!”
程瑶棠没想到居然被死对头,像摸小猫小狗一样揉了头发,只觉得一股怨气卡在嗓子处,睁大美眸,忍不住磨了磨牙。
见自己忍不住的举动,真将人惹恼,江然不得不想办法哄回来。
顿了顿,他露出可怜表情,道:“我错了,我不该揉阿棠姐姐的头发,姐姐别生气呀。”
“……”
他现在一副委屈的样子,又喊姐姐又道歉的,程瑶棠那口气就憋在那里,上是上不去,下也难以吞下。
要不怎么说是死对头呢,就是有将人气死的本事。
“江世子、明曦县主。”
霍彰疑惑看过来,笑着问道:“没什么事吧?”
没想到半路突然闯出个霍彰,又没将人哄好,江然顿时有些紧张。
他正要开口,就听程瑶棠淡淡道:“霍公子,没什么事。”
她已经敛去方才咬牙切齿的样子,恢复优雅自若,却也多了份疏离。
其实霍彰一直在注意这边,隐约听到两个人似乎在吵架,不,好像是明曦县主有些生气。他还想过来宽慰佳人,没想到转瞬之间,明曦县主已经恢复淡然。
霍彰神色不变,笑着点点头。
这时,江然和程瑶棠都没说话,霍彰站定半晌后,便识趣先行离开。
看到霍彰离开,江然松一口气,心里涌出愉悦。
这是不是证明,在阿棠心里,他比霍彰要重要?
这一世,起码到现在,霍彰只是个不熟悉的人,阿棠对他保持着淡漠疏离。上一世的种种,都没有发生,这让江然稍稍放下心。
不过,被这么一打岔,程瑶棠倒是没怎么生气了,她瞪一眼江然,轻哼道:“你知道,我特别记仇的。”
江然摸摸鼻子,开始顺毛:“你不是想要梨树吗?我已经唤人从淮城挪一株回来,过两日给你。”
高贵的明曦县主略感满意,但面上保持自己的矜贵冷淡,微微一扬下巴,由丹华扶着上马车。
江然立在原地,仍是那副慵懒的样子,眼睛却望着那辆远去的马车,一眨不眨。
“世子?”大飞在身后,轻声唤道。
“我们也回去吧。”
江然正转过身,却见迎面走来的人。
走来的人看起来比他要年长几岁,面如冠玉,气质沉稳,一身蟒袍加身,让江然还不能视而不见。
他露出淡淡笑意:“见过太子殿下。”
太子周元昊,皇后所出,一出生便被封为储君,无比尊贵,却从没露出骄奢,自小勤勉好学,励精图治——这些都是别人的看法。
江然便是个傻子,都能看出太子对他的不喜,至于这种不喜来源何处,就不是能轻易猜到的。
周元昊微微颔首:“准备离宫?”
“是。”
“天色已晚,江世子路上注意安全。”
“太子殿下也是。”
两个人对视一眼,再没什么话了。
周元昊默了默,道:“那孤先行离开。”
江然便道:“殿下慢走。”
周元昊坐上轿子,心里头莫名又涌上烦躁。片刻后,他出声问跟在外面的心腹:“今日,父皇赏赐什么东西给江世子?”
心腹闻言便一一回答,报出来的赏赐让周元昊又是一阵沉默。
心腹忍不住道:“皇上对江世子,极为恩宠。”
周元昊嗤笑了声,心中的烦躁却更强烈涌上来。
人人都道狡兔死,走狗烹。
从前他也是这么认为的,至于现在嘛,他却不能确定。只能说,他这个父皇,心机过于深沉了些,亦或者……他脑海中又浮现出那个猜测,不由得眼皮一跳。
…
没几日,江然真的使人从淮城挪了株梨树来,专门送予程瑶棠。
看着花匠将树种在院内窗边,程瑶棠弯弯唇角:“春可看花,夏可吃果,不错不错。”
见她高兴,江然也忍不住跟着笑,黑眸光亮。
程瑶棠一转头就对上那双黑眸,心里那种不自在和莫名的感觉又冒出来,叫她有些疑惑与憋闷。她眼珠子一转,懒懒喊了声:“谢谢阿然哥哥的梨树。”
“阿棠喜欢便好。”
不过,看着梨树,程瑶棠心里又有疑问出来,她问道:“我几时同你说过,我喜欢梨树?”
她的确喜欢果树,花开得漂亮,还有果子可以吃,不过这种喜欢好像还是她最近才注意到,也没印象同谁说过呀。
江然是上一世知道这件事的。
当时,他已经请命前去边疆,临走前,想送程瑶棠一件礼物。
两个人虽然不对付,却自小一块长大,他知道程瑶棠兴趣不多,当时已有私心,又想送些能够久留在她身边的。她也不同他客气,直接说:“就要株梨树吧,又能开花,又能结果子。”
江然想,梨树也好,就种在她的院子里,每日陪伴在侧。
之后又想,将来程瑶棠要是嫁人,会不会将梨树挪过去。嫁人啊……他冒出的酸意久久不止。
现在,江然回想起往事,笑着道:“你说过。”
真的说过?程瑶棠又困惑了,她到底什么时候说过?
但她又怀疑什么呢,如果不是她说过,江然又怎么会知道?想来是什么时候无意中提起的吧,她自己也不记得了。
程瑶棠很快不再去想这事儿,兴致勃勃看着新种下的梨树。
凝着她灿烂笑意,江然半天都舍不得移开目光。
直到时辰差不多,他怎么都不能留了,才打道回府。
毕竟江然送树过来,态度又让程瑶棠很满意,于是这次,她亲自送人到门口。没想到,正好碰上程王妃和小姐妹喝完茶回府,她便装作小绵羊,乖巧道别。
“阿然哥哥再见。”
程王妃满脸震惊看着他们俩。
江然笑眯眯:“阿棠再见。”
等江家马车行远,程王妃才好笑地问道:“你们什么时候关系变好啦?”
“哪有变好啊。”程瑶棠轻哼,又感到憋闷,“还不是打赌赌输了,谁想叫他哥哥!臭不要脸!”
看到女儿郁闷的神色,程王妃眼睛眨了眨。
回去的途中,震惊于世子最近变化的大飞,终于忍不住:“世子,您现在对明曦县主,未免也太好一些。”
江然心道,那自然要好,还要更好,否则怎么将人娶回家。
第9章
天儿一日比一日要热,程瑶棠自小被娇惯着长大,生活习惯也比别人要娇气许多。
凡是要待的屋子,都要放几盆冰块,身上穿的料子要又轻又透气,丫鬟们轮流在身侧摇扇子,厨房还会时刻准备杨梅汤或者绿豆汤,最为解暑清凉。
不过,她的行径,却也要被人酸溜溜说上几句。
程王府人口其实并不多,程王爷与程王妃夫妻和睦,后院里只有一个张姨娘,还是程王爷的通房丫鬟,后来王妃入府后抬的姨娘。
张姨娘同是生了一对儿女,年纪皆是比嫡出要小一些。
庶女名为程瑶沁,比程瑶棠要小几个月,庶子程博东则比她们小两岁。姐弟俩长得很像,与程瑶棠和程博昱都不同,更随张姨娘。
因为程王爷的偏爱,多少让偏房有些许怨言和酸气。
“每次夏天一到,府里大半的冰块就要落到姐姐屋里。”程瑶沁边喝汤,边抬眼看着对面的程王爷,状若无意地提起不高兴很久的事。
程王爷大半时间都在程王妃院子里,但也会定时来偏房看望,结果,几乎每回都要听到这样的话语。多了心里也不爽快,他不由得皱皱眉头:“棠儿自小怕热贪凉,这并不算什么。不过是几盆冰,又不是没有,你若怕热,便也多搬几盆过去,这般小家子气做什么。”
被斥责小家子气,是程瑶沁最讨厌的话之一。她倒是也想和程瑶棠大气,可她不过是个庶女,不像程瑶棠那样,被太后宠爱,被父亲偏宠。
张姨娘见状,嘟哝道:“几盆冰是不算什么,那,那大小姐身上穿的料子,却是顶顶好,那叫什么云罗软?又漂亮又凉快,妾身看着,都替沁儿羡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