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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元礼既然决定开门见山,自然就见山到底,“七月初七那日,明曦县主应当还没忘记吧?”
七月初七,正是七夕那天。
自然忘不了,送个礼物不但乌龙一回,而且还遇刺,叫她家小丹华受惊不浅。
不过,因为那天日子特殊,为避免旁人会多言,所以程瑶棠遇刺时也在场,其实少有人知晓。
周元礼能知道这件事,想必对这件事也有不少的关注。
周元礼道:“这本也不算什么秘密,本皇子知道,应该不奇怪吧?”
“不奇怪。”程瑶棠捂着小手炉,淡淡道,“这件事,叫明曦也担惊受怕好久。最叫人恼怒的是,这件事到现在都没查出是什么人做的……四皇子怎么忽然提起这件事,难道是查到幕后主使人是谁?”
她直接说到点上,周元礼便乐得可以更干脆,免得还要拐弯抹角,废话半天。
“这件事,最开始也只是听太子殿下无意中提起过,因为涉及到县主与江世子,本皇子便上了心。迟迟查不出幕后主使人,原本以为是那幕后人手段厉害,后来却又发现,其实不只是厉害而已。”
程博昱闻言一顿,瞥了眼妹妹,不动声色问道:“看来四皇子是有些线索,不知能否告知?”
程瑶棠则是扬扬眉头,似乎有些感兴趣,“不只是厉害,那还有什么?”
有片刻的寂静。
外头的风刮过,风声不轻不重,载着雪花飘摇。
周元礼不先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道:“大家都以为刺客想伤的人,是江家。”
他看着程瑶棠,神色逐渐凝重,声音也低下去:“但其实刺客想伤的人,是明曦县主你。”
程瑶棠适时露出错愕的表情。
程博昱怒声喊道:“这是怎么回事!”
见一向温文儒雅的程世子顿时发火,四皇子急忙安抚,还安抚好一阵子,才将人勉强安抚下来。周元礼接着道:“现下一切的线索,皆是表明,幕后主使人远在天边,其实近在咫尺。”
“说到这里,其实已经很明朗了。”
无人应答。
程博昱拧紧眉头,程瑶棠则是看着他,似乎在等待答案。
等不到回应,周元礼只得摸摸鼻子,自己说:“其实一切的矛头,已然全部指向江家。”
他看着两兄妹的脸色,慢慢道,“这怕是江家自导自演的一出戏码。”
程博昱脱口而出:“这怎么可能?”
“知人知面不知心呐,程世子。”
四皇子语重心长的话,叫程博昱登时满脸挣扎纠结,“可是,江家为什么要这么做?”
周元礼顿了顿,“这很难说。旁人不清楚你们江程王府,但我们却是知晓的。不过,两位老王爷的恩恩怨怨究竟如何?”
最后一句话,他是带着提醒的。
暗示他们,两位老王爷互看对方不顺眼,斗了一辈子,是不是还掺杂着利益关系。
但这样的事情,他们这种小辈,怕是很难知道。
况且两位老王爷皆已故去,有没有所谓的真相,很难再发现踪迹。
“虽说程家和江家的关系,不如世人所认为的那般,不过想必你们也认为,那未和江家到那样地步吧。”周元礼轻叹一口气,“程世子和明曦县主都是温和之人,这样的事或许太过震惊,不过本皇子以为,还是应当提醒你们。”
“一山不容二虎。”
他轻轻地说完,程博昱和程瑶棠对视一眼,默然。
“江世子这‘英雄救美’演得着实不错。”他叹口气,“只是还要叫明曦县主受惊多天,也实在叫人恼恨。更因为这件事,江世子这才得陛下称赞。”
久久无言,周元礼看了眼他们的神色,“或许本皇子单单这么说,你们半信半疑,线索情况,这几日本皇子会派人送过来。”
“芋头熟了。”
这时,程瑶棠说道。
程博昱拿来火钳,将芋头拨出来,放进青瓷碟子内,搁在周元礼面前。
浓浓的芋头香窜进鼻尖处,周元礼看着它,笑道:“本皇子忽然想起还有别的事情,这块芋头便带回去吃吧。”
他招招手,随从上前,将芋头包进油纸里。
程瑶棠微微一笑:“芋头还热的才好吃。”
周元礼一顿,笑着道:“好。”
等周元礼离开,江然将书卷放回去,慢悠悠掀开纱幔走出来。
程瑶棠睨他一眼:“听到旁人背后说你坏话,你有什么感想吗?”
江然认真想了想:“挺刺激的。”
“总有人在我面前提你的不是。”程瑶棠忽而笑了,“江世子,你是不是该好好反省自己?”
江世子:“唔,本世子倒是觉得,可能是旁人嫉妒你我关系太好吧。”
作者有话要说: 好啦,要开始发散奸情的味道了~~
第27章
关系太好?
程瑶棠娇美的小脸迅速滚烫。
面上却是一瞪:“谁和你关系太好?”
江然笑嘻嘻:“阿棠。”
这种时候,亏他们两个人还能开玩笑,程博昱皱紧眉头,凝重道:“四皇子究竟是从哪里找到那些所谓的线索?又为什么,要单独对我们说出这样的话来?”
其实很明显,就是挑拨离间。
但江程两家,在他们看来,明明早已经是互不对付的关系,又为什么要做出这样的举动?
只怕有心人,比他们想得更远,居心叵测。
程瑶棠端着茶盏,轻轻吹气,“江世子,你就不想解释解释吗?这儿可是在程王府哦。”
她是半点忧心都没有,四皇子的那些小把戏,在她眼里不值一提。唔,当然,前头有兄长父亲挡着,她依旧可以安稳自在。不过能幸灾乐祸一把,也是挺乐人。
说到最后一句,她抬眼看去,眼尾微挑,似乎带着威胁。
江然从容不迫:“若是阿棠怀疑我,只怕早将手中热茶泼向我。”
程瑶棠轻哼了声。
江然微微一笑:“能得博昱哥和阿棠的信任,已经足以。”
不管是什么人,一而再再而三挑拨他们两家的关系。一般会认为,多少都会让两家产生隔阂,但不论是程瑶棠、程博昱,乃至程王爷程王妃,都没有怀疑过他们。
但小人在背后捅刀子,还是很叫人不爽。
“便就瞧瞧,四皇子要递过来什么‘刀’吧。”
江然准备离开程王府时,雪已经停了。
路上是扫雪的奴仆三三两两,雪还压着枝头,不小心碰上便簌簌落下。
江然和程博昱并肩而走,程瑶棠懒懒洋洋跟在后头,披着厚厚的斗篷,手中捧着小手炉,脸颊却依旧是冰的。叫她回去也不听,毕竟坐大半天,也想走走。
“阿照最近念着你。”上马车前,江然回首,笑眯眯望向身后的程瑶棠。
程瑶棠眨眨眼:“改日去找他。”
得到干脆的答应,江世子心满意足,颔首钻进马车内。
充当车夫的大飞漠然拉扯缰绳——想邀请人家去自己府中,还要拿弟弟当借口,这就是他家世子。但他还能怎么办呢,看破不说破而已。
送完江世子,兄妹二人回过身,刚穿过两个垂花门,迎面走来的是程博东和程瑶沁姐弟俩。看到他们,程瑶沁似乎有些心虚,无措的样子颇为明显。
程博东则是笑了笑,道:“没想到请安回来,四皇子已经先行离去。”
程瑶棠笑眯眯道:“是啊,四皇子走得急,连芋头都没吃,想来也将你们忘记了。”
她这话说得奇怪,似乎是无心随口说的,又像是意有所指。
程博东眸光微闪,淡然道:“许是四皇子有什么急事。”
“太冷了,哥哥,我们回屋吧。”
程瑶棠转过身,银色的斗篷划出漂亮弧度。
程博昱紧随其后。
……
没多久,就到过年。
对于程瑶棠而言,过年意味着数不清的规矩、拜不完的年、请不完的安。
除夕夜宫宴过后,几乎每日都要进宫,先是到各宫请安,接着太后请她,明天皇后邀请,后日贵妃邀请,好不热闹。
她头疼这些参加不完的宴会。
不过,今年似乎有所收敛。
听闻北国动荡不平,恐会涉及到他们南国,因而永晋帝担忧不安,已经连着多日未能睡好觉,底下的人当然不能太高兴。
“北国建瑛帝一生好战,骤然病逝,结果留下一堆烂摊子。”程博昱说到这里略略停顿,“和五岁太子。”
太子年幼,懵懂登基,朝臣中不乏狼子野心的人。为稳固朝纲,北国太后便将素有手段狠厉之名的丰王封为摄政王,暂为摄政,直到太子能够担当得起皇位。
“摄政王裴执,阴郁狠辣,比起好战的建瑛帝,我倒是觉得此人危险更甚。”
当程博昱说完这句话后,无人反对。
裴执此人,其实也不过二十岁。
但关于他的‘名’,却已经响遍全天下,当然,都是不好的名。
原本他只是一个王爷,其他人虽然嫌恶他的做法,但也懒得理他。结果没想到建瑛帝倒得这么快,太子尚且年幼,裴执自然而然上去了。
到这种时候,大家才真的慌了。
谁知道这个变态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况且,以变态的行径,将年幼太子换掉,自己坐皇位,才是正确的思路。
等到他坐上皇位,怕就是第二个建瑛帝,且比建瑛帝更加难对付。这就是他们陛下最烦忧的问题,虽说现在说起来,好像还很遥远,但居安思危也是应该的。
听到这个名字,一直淡淡不参与话题的江然,黑眸中闪过冷意。
他忽然有些烦闷,径直起身,离开人群。
今天是元宵,宫中按着规矩摆宴,永晋帝兴趣缺缺,大家都感受到陛下的忧心忡忡,他们几位青年,自然而然聊起这些事。
江然闷闷走着,看似有些漫无目的,其实心里头迫切想要见一个人。
他随手推开探头过来的枝丫,穿过垂花门,往越深处走去,路上冷风拂面,他也感觉不到寒冷。
“世子……”
大飞跟在后面,着急喊道。
江然直接忽略,继续往前走,直到远远听到笑声。
清脆如铃,让他一颗焦虑的心慢慢落定。
“程瑶棠。”
他喊了声,笑声停住。
灯光在前面亮起来,程瑶棠艳红绣鹤的斗篷罩在身上,衬得身姿窈窕,及腰长发松松垂落,只插着只金灿灿的步摇,每走一步摇曳生姿。
看到对面的人,她露出疑惑:“江然?”
江然被抚平烦闷,他扬起唇角:“去吗?你阿然哥哥给你买小兔子花灯。”
哄小孩子吗?
还小兔子花灯?
程瑶棠顿一顿,立刻找了个借口,和江然先行离宫。
她从来都是优雅的长安贵女,出色的程王府嫡女,没想到有朝一日,她会撒谎,然后提前离开宫宴。不过换做平常或许不可能,但现下太后身子不爽,陛下心情不佳,大家就懒得管这些了。
沉沉的夜,繁华长安的热闹,才刚刚开始。
马车辘辘驶过青石板街道,两旁、头顶处,悬挂着各色各样的花灯,将夜照得仿若白昼,映着每个人的脸庞都是温和笑容。
今天元宵宫宴,程瑶棠多喝几杯果子酒。醉倒是不至于醉,但多少有些微醺,脸颊红扑扑的,更显得一双眸子明亮如水。
到街口后,两个人下马车,并肩而走,身后的大飞和丹华远远跟着。
有几次,丹华都想出声提醒,却也不知道自己该提醒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