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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阑夜思量过了,脸色缓和一些,立刻朝南宫烨瞪眼。
“小爷没让你出手,你动手干什么?”
掉头望向一侧的老鸨:“本公子就是来看蓝姬姑娘的,既然蓝姬不如想象的漂亮,那小爷还要她来做通房丫头干什么,免了免了,这是五百两的银票,今儿个真是倒足了胃口。”
凤阑夜说着,拿出了一张五百两的银票,摔在了老鸨的面前,一挥手示意南宫烨离开。
南宫烨周身的戾气,冷冷的扫了老鸨和那些龟奴一眼,唬得那些人倒退一步,看出这手下不是好惹的,所以老鸨倒没让龟奴动手,而是一伸手从地上捡起了五百两一票,一脸的若有所思,等到两个人走了出去,一招手示意两个龟奴过来。
“立刻给我盯着这两个人,看看他们在何处落脚。”
“是,”两名龟奴立刻走了出去。
凤阑夜和南宫烨走出雪雁楼,上了马车,南宫烨再也忍不住发作起来。
“凤阑夜,你疯够了没有,看看你像个什么样子?”
闻到她身上的脂粉之味,南宫烨的眉头蹙得很深,眼神嗜血冷冽,此刻的神情,倒像要随时扑上去掐住凤阑夜的脖子,让她一命归阴。
不过凤阑夜并没有理会他,而是朝马车外的马车夫命令:“别急着回府,多绕几道街,甩掉那些人。”
“是,王妃。”
驾车的车夫不是普通的车夫,而是南宫烨的手下月瑾装扮的,他的身手极厉害,甩掉几个小小的龟奴自然不在话下,月瑾应了一声,一扬马鞭,马车奔驰而起。
马车内,凤阑夜想起南宫烨的怒火,忙侧首望过去,伸出手拉了他坐下来。
“好了,我不是为了逼真吗?”
“逼真,我看你是疯了。”
南宫烨一看凤阑夜软软的样子,那怒火便消退了不少,不过仍有些不自在,所以脸上神色很冷,看也不堪凤阑夜一眼。
凤阑夜懒得计较他什么样子,一心想着自己关心的事。
“南宫烨,没想到小小雪雁楼里,竟然有很多朝中大员,我想晋王这样做,是想拉拢朝臣,一定会有什么控制着这些人的东西,是什么呢,账册什么的应该有。”
她自说自话,坐在她旁边的南宫烨,挑起狭长的凤眉,淡而慢的开口。
“朝廷上的事,我不想管,总之本王不想当皇上,随便他们谁当。”
凤阑夜侧首望着他,感觉他的漠不关心,确实不想当皇帝,既然不想当皇帝,背后为何隐藏着一帮势力,那么他想做什么?凤阑夜眼神隐暗,他当不当皇帝不关她的事,她只想查清楚凤阑婳这个人。
今天她走了一趟,觉得自己没有白来,至少证实一件事,凤阑婳果然不一般。
马车在安绛城绕了几个圈,前面月瑾的声音传进来。
“王爷,后面的人甩了。”
“嗯,回王府。”
南宫烨森冷的声音响起,他现在只想回王府把脸上这副丑样子清洗掉,一向有洁癖的他能忍受这么长的时间,实属不易了,可恨的小丫头,南宫烨侧首望过去,只见凤阑夜靠在旁边的车壁上闭目养神,看也不看他,想到先前在雪雁楼里左拥右抱的,心里便有些不舒服,忍不住阴阳怪气的调侃。
“幸好你是个女子,若是男子,只怕花街柳巷又多了一个情场浪子。”
凤阑夜不睁眼,慢腾腾的接了一句:“情场浪子总好过断袖。”
说完便不理会南宫烨,不过她闭着眼睛,也能想象着南宫烨此时的怒气,弥漫在整个车厢里,不过她还是挺佩服南宫烨的,即便再怒了,也不会动手打女人,倒是一个好男人。
她只不知,他不动手的对象,也只是她而已。
否则即便自己不动手,手下也有的是人帮他动手。
马车很快驶到齐王府门前,两人下车进了齐王府,南宫烨身形一展,眨眼便不见了人影,凤阑夜摸着自己的脸,有些不解,她觉得还能看啊,为何那家伙就是受不了呢?真搞笑,一甩手往王府的莲院而去。
柳管家送她回莲院,不时的抬首瞄小王妃的脸颊,觉得既陌生又新鲜,所以憋着一股笑意,不过凤阑夜一抬首,他便规矩很多了。
到了莲院门前,叶伶正候着,看到主子回来,赶紧伸手接了她进去,柳郸便自去做事了。
凤阑夜清洗了脸上的易容,很快又恢复了自己本来清灵动人的样子。
“主子,现在早点睡吧,夜深了。”
叶伶侍候着她上床休息,凤阑夜打了一个哈欠,确实挺累的,点头睡觉。
寒冷的冬天过去了,温暖的春天来临了。
齐王府的各处,柳枝泛新芽,芳香吐春。
凤阑夜在齐王府终于找到了自己的位置,而且很快便习惯了这样的日子,相较于任何地方,齐王府无疑是人间的最后一抹净土了,既没有小妾女人的惹到她,南宫烨也不会找她麻烦,相反的他很宠她。
这一点她还是感觉得到的,虽然这是因为他需要一个女人来掩饰他断袖的事,但凤阑夜心底慢慢的接受了南宫烨是她家人的意念,和他相处时已自然和谐得多。
她的心里,南宫烨也占了一席之地,虽然还不大,但已不同于一般了,只要是她认定了的人或事,她就不会背叛,而且她本来想帮楚王南宫烈,也是因为欠他一条恩情,没想到到头来却发现,楚王当初并没有救她,而是利用了这个机会,所以她有什么理由再帮助他呢,不过该做的戏还是要做。
所以凤阑夜秘密派花萼送了信进楚王府,其实她心知肚明,这种事是瞒不了南宫烨的,不过那个男人应该懂的。
楚王南宫烈得到了消息,竟是齐王府什么秘密都没有,南宫烨只是一个个性冷漠的家伙,表面上装得斯文,不过暗地里可是恶劣得很。
南宫烈得到消息,并不十分相信,他一向多疑,不过既然凤阑夜如此说,一来可能时间不多,她没发现端倪,二来很可能是齐王隐藏得深,最重要的是不管怎么样,现在先拉拢齐王要紧,所以示意嵇健密授花萼,让凤阑夜尽力把齐王往他那边拉拢。
凤阑夜得到花萼的禀报,差点没笑死,这男人真的太不要脸了,不但利用她,还利用得如此的彻底,让齐王站到他的一边,让他当皇上吗?这种阴险的小人如果当了皇上,只怕第一个死的就是她们。
凤阑夜什么都没说,这事不急,她要慢慢的思虑,心急是没有用的。
楚王利用她,她何不利用楚王,来一个将计就计呢?到时候的局面谁都难说。
主意打定,不再去想楚王的事,倒是研究起南宫烨生母玉妃的事来,玉妃究竟是何原因要自杀呢,当日宫中究竟隐藏着什么,难道偌大的宫中一个人也不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事吗?梅妃呢,不过想从那个女人口中知道什么,只怕难。
凤阑夜秘密送信给楚王的事,很快便到了南宫烨的面前。
月瑾和月縠两个人不禁担忧起来。
“王爷,以后你可小心点,没想到小王妃真是楚王的人。”
“她不是谁的的人,要说是,也是齐王府,你们的主子,从此以后不能再质疑这个问题。”
南宫烨脸色阴沉,俊逸的五官罩上雷霆之怒,月瑾和月縠心惊,赶紧垂首应声,南宫烨脸色方缓和一些,他任何事没有瞒阑夜,相反的阑夜做什么事也没有瞒他,虽然她没有告诉他,,但明知千渤辰跟着她,她也坦然送信进楚王府,可见这信只是一般的信,而且楚王当日以救她为由,现在阑夜已知道他的目的,岂会帮助他。
春日的午后,阳光暖洋洋的,凤阑夜搬了一个大藤条椅,在石阶之下晒太阳,廊下小丫头们在捉迷藏,一片和谐。
不远处,柳枝在春风里轻摇,柳絮纷纷扬扬的好似下了一场雪雨,絮花飘得到处都是。
一个月的时间过得真快啊,眨眼便是春天了,凤阑夜发着感慨,脸上遮挡着一方锦帕。
忽然有脚步声轻快的走过来,先前捉迷藏的小丫头此刻全都停住了动作,屏息以待,凤阑夜奇怪的一掀脸上的锦帕,便见到廊道的尽头有人走了过来,一个清俊华贵的公子,柳管家一脸笑的陪在身后,直到他们走了过来,小丫头们才回过神来,忙恭敬的跪首:“见过十皇子。”
原来来人乃是昊云帝最小的儿子,十皇子南宫杰,十皇子南宫杰和九皇子南宫琛,差不多大,只是两人的气质明显的不一样,十皇子稍显冷清一些,他圣母乃是一介小小的良媛,因为生他之时难产而死,后来他由另一位身份地位极低的妃嫔抚养,不过个性稍显凉薄,不与任何人亲近,却独对七皇子齐王亲近,齐王大婚之时,正逢他生病,一直没出深宫,这会子身子好了,前来齐王府,却得知齐王不在府中,所以来拜会这位闻名的七皇嫂。
凤阑夜蹙了一下眉,身形未动,等到那几人走近,才缓缓的坐起身,眯起眼睛望十皇子。
十皇子通身的气派,和南宫烨倒有三分神似,只是他显得过于清瘦了,倒好似一根竹竿儿似的,大有被风一吹便倒下去的隐忧,而且脸色苍白。
“见过七皇嫂。”
南宫杰打量了凤阑夜几眼,对于她的事迹听了不少,此刻见着,果然是个不简单的角色,光是一个眼色便锐利得很,配七皇兄确实不赖。
凤阑夜挥了挥手,天运皇朝的皇子,目前没见过的只有这位十皇子,还有在北境的瑞王了,不过北境那么远,只怕她和瑞王永世见不到面了。
不过这十皇子过来,柳管家怎么把他带进莲院了,凤阑夜有一些不悦,蹙眉望向柳管家:“王爷不在府里,你好生招待着十皇子,派人去找王爷过来,怎么把十皇子带到这里来了。”
当真是半分情面也不给,不过南宫杰却不以为意,他这个小嫂子若是扭捏作态,他倒是有些厌烦了,幸好性格直爽。
南宫杰想着,便抱拳:“七皇嫂莫要怪柳管家,是皇弟的错,不该如此唐突,只是想见七皇嫂一面。”
凤阑夜微眯起眼睛,深看了一眼这位十皇子,听说他和南宫烨的感情极好,既然如此,她算卖给南宫烨一个面子,不为难他了。
“十皇弟有心了,柳郸带十皇弟去隽院那边,相信王爷很快便会回来了。”
“是,小王妃。”
柳郸的一颗心落了地,赶紧恭敬的做了个动作:“十皇子请去隽院那边。”
“那皇弟拜别了。”
南宫杰是个信崇儒教的人,所以为人彬彬有礼,谦和温文,虽然此举有些唐突,不过也不为过,在天运皇朝,民风本就开放,拜见嫂子也是常事,只是凤阑夜懒得招呼人,所以才会让柳管家带他去隽院。
柳管家带了人离开莲院,午后的阳光下,凤阑夜再次悠然的躺倒藤椅上晒太阳。
走到院门前的十皇子回首望了一眼,眼神有些玩味,看来这七皇嫂果然如传言一般,是个女中豪杰啊,自己这个皇弟也不放在她的眼里。
想着转身,跟在柳管家身后去了隽院。
南宫烨回府后,知道南宫杰去看了凤阑夜,脸色可就不耐了,冷沉的训斥自己的小皇弟。
“你说你怎么冒冒失失的跑到莲院去。”
“七皇兄不舒服吗?”
南宫杰鬼灵精怪的笑起来,不时的咳嗽一声,脸色更显苍白,南宫烨立刻瞪他一眼:“我是担心你被那个女人揍,不是刚好吗?又胡乱出宫。”
“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