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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王和西门云大惊,立刻派了人手出去找,最后想到那座悬崖,立刻领着人赶过去,心里忍不住担忧,齐王千万不要在寻死啊。
悬崖之上,一人盘腿而坐,脸上的面容安详,满目柔光,唇角勾着笑,一个人对着悬崖下自言自语。
阑儿,你不是答应我要乖乖的回来吗?
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让你一个人去的,你回来吧,我们立刻回薷烟岛,再也不出来了。
母妃的事我们不查了,我们不查了,只要你回来,我什么都不要了。
既不恨那个人,也不怪他,我会学会感恩的,你回来吧。
他一个人自言自语,可是却无人回应他,那个娇俏的搂着他脖子保证说乖乖回来的人,再也不会应他了。
南宫烨陡的失声叫起来:“阑儿,为什么不理我,我都承认错了,你还不回来吗?”
不远处,西门云和南宫睿等人站在那里,月瑾正想走过来,却被南宫睿挡住了:“别去,让他发泄发泄,否则会闷坏的。”
月瑾看着这样的主子,心疼极了,想到从此后,齐王府只怕又回到从前的冷漠冰寒,嘴里一股苦涩的味道。
悬崖边,南宫烨一直大声的喊叫着,最后因为连日的昏迷,他虚弱极了,再也叫不出来了,他的眼神在一瞬间嗜血妖异,凌寒的盯着半空,嘴角是阴森的冷笑。
南宫穹,你给我等着,我不会让你好过的,以后只要我活着的每一天,我都要折磨你,直到你死,你不要再想有一天的消停,我不会让你死的,我要生生的折磨你。
南宫烨想着,再次昏迷了过去,远处的月瑾飞快的奔过来,紧张的叫起来:“王爷,王爷。”
南宫睿和西门云领着人走过来,赶紧帮忙扶起南宫烨,再次把他带下山去。
瑞王南宫睿看到七皇弟如此伤心,心理很难过,立刻派出很多的兵力下悬崖底下寻找,各个地方搜索到了,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手下的人立刻前往崖底寻找,一连找了三天三夜,却不见踪影。
南宫烨再次昏迷了三天三夜,等到他再睁开眼睛,是半夜时分,爷爷守在他的床前,泪眼巴巴的望着他,一看到他睁开眼睛,便抱着:“我的乖孙,你别难过了,爷爷也很伤心,爷爷陪你一起伤心。”
南宫烨窝在夔机老人的怀中,一动也不动,感受到爷爷怀抱的温暖,想起阑儿偎在他怀中的娇俏,他的眼泪不由得流下来,这是阑儿出事后,他第一次的流泪,流过之后,他的心只有恨,再没有爱。
“跟爷爷回薷烟岛吧,我们不出来了,再也不理那些人了。”
看到南宫烨如此痛苦,夔机老人比伤在自己身上还痛,他宁愿这些痛苦全冲着他来,何必为难他的乖孙啊。
老人再次流下泪来,哭得嘶咧哗啦的,南宫烨抬首望向他:“我不会回去的,我要给阑儿还有那些无辜死去的人报仇,我要毁掉黄金甲,我还要找回我母妃的清白,从此,南宫穹不再是我的父,他不是一直视我为别人的孩子吗?从此后他不再是我的父皇了。”
“烨儿,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但要记着一点,夜丫头那么喜欢你,她一定不希望你如此伤心,所以不管是毁了那个人也好,毁掉他的江山也好,毁掉他的黄金甲也好,你一定不要再折磨自己了,好吗?”
南宫烨望着年迈的爷爷,他白发苍苍还要担心自己,还有他说的话,阑儿若是在天有灵,一定也不希望他如此痛苦而消沉,她的个性是刚烈的,有怨抱怨,有仇报仇。
“好,我答应你,爷爷,我会振作起来。”
南宫烨保证,夔机老人赔了他半夜,天亮的时候离开了。
这一次醒过来,瑞王和西门将军等人发现,齐王总算慢慢的复苏中,虽然周身的冷漠,看人更是阴狠残忍,可是对于刚失去挚爱的人,哪里管得了他失常的举动,不过他已经配合大夫的诊治,也开始进食服药。
恢复冷静的南宫烨,第一件事便是命令月瑾带了人到悬崖下面去搜索,这么多天过去了,也许什么都没有了,但他还是想找找看,虽然瑞王南宫睿说派人找过了,什么都没有,但南宫烨根本不理会。
最后大家不再坚持什么,只要他能恢复过来就好,什么都由着他。
至于攻打薷烟岛的事,被搁浅了,因为火炮被毁,她们还有什么资本攻打薷烟岛,最后西门云送了密信进京,请示皇上的旨意,昊云帝一听火炮被毁,大怒,知道凤阑夜已被杀时,无可奈何,最后把所有的帐算在了南宫烨的头上,不过却致密信给西门云,既然薷烟岛攻不下,就改攻为定州边界的一些小国,黄金甲听命西门云调用。
黄金甲阵法奇特,暂时归西门云调用,使得他如虎添翼,对付那些弹丸小国自然不在话下。
瑞王南宫睿是动也得动,不动也得动,最后和西门云一起用了十五天的时间攻破了一个叫南梁的小国,立下了战功,而此次的功劳全算在南宫睿的头上。
昊云帝立刻飞马传旨,宣瑞王进京听封。
齐王南宫烨派人搜索无果,自己身体一好,也下去搜寻过,果然什么都没有。
正逢皇上的圣旨到了,让大将军西门云护送五皇子瑞王入京,南宫烨随军而行,一同离开了定州。
来时两个人一起,走时却凄凄凉凉的一个人。
南宫烨掀帘望向越来越远的定州,心痛难忍,捂住胸口缓缓的低喃。
阑儿,总有一日我会回来陪你的,你等我回来。
……。
夕阳西下,晚霞把河面染成了绯红抚媚的胭脂色,轻风吹过,轻荡起潋滟的波纹,芦苇花飞舞飘过,好似片片白雪落在湖面之上,岸边野花烂漫,不远处有掠过水面,扰乱了一池清波。
这时候,有马蹄声想起。
一辆精致的马车在湖岸不远处停下来,从车上下来来两个穿罗裙的小丫鬟。头上挽着两个簪,俏皮可爱,她们下车后回身掀起帘子,朝里面小声的说:“夫人,你慢点。”
马车内再次下来一位中年妇人,雍容温和,可是却一脸的神伤,眼睛红红的微肿,似乎刚刚哭过了。
马车前面有几个骑马的人,策马过来,一中年人翻身下马走了过来,扶起那夫人走到一边坐下,两个人看上去都很伤心,这时候另外几匹马上的人跃下来,恭敬的立在他们身后,齐声唤了一句:“大人?”
身着深色长袍的中年男子抬眉挥了挥手:“你们到旁边盥洗一番吧,待会儿再赶路,今晚一定要住宿客栈。”
“是,大人。”
几人飞快的分散开来,那中年男子陪坐在女子的身边,拉着她的手柔声劝慰起来:“慧如,别伤心了,我们已经尽力了,清雅不会怪我们的。”
那夫人一听到他说到女儿的名字,再次垂泪哭了起来。
这中年男子仍是谯城的知府,谯城地处天运皇朝的西南部,边临楚江河,过了河另一边便是临凤国,他此番前来北境,是为了女儿治病,他在此地认识一个名叫百里颢的神医,因为旧年那百里颢曾受过他曾银之恩,后来派人送过信给他,日后如若需要,前来北境泰义山寻他,必报昔日之恩。
此次女儿病重,谯城所有的大夫都束手无策,所以他才会带着夫人和女儿前来北境,请百里颢为女儿治病,谁知道还没等找到那神医,清雅已经去世了,她们还需要找百里颢?本想带着清雅的尸首一起回谯城,可是夏天天热,这一路足有十多天的路程,根本没办法带女儿回去,所以只能把清雅就地安葬了,待到日后再来给她迁坟。
清雅的死,夫妇二人都很伤心,她们只有清雅一个女孩儿,老来失女,怎不痛入心扉,可是又能怎么样?死者已逝,生者还要活着啊。
一侧的两个小丫头忍不住陪着落泪。
几人全部都很伤心,正在这时,河边有人惊呼出声:“这是什么、怎么会有人?”
立刻有人奔过来禀报:“大人,在河边发现一个人,不知道有没有死?”
苏衍一听站了起来,紧走几步往河边而去,身后的夫人慧如也站了起来,一边摖眼泪一边跟上往河边走去,这时候已有兵将把那人打捞了上来,平方在地上,伸手试探了一下,叫了起来:“还有气呢?”
可是大家往那人脸上一看,全都吓了一跳,只见那张脸已尽数毁掉了,血肉翻卷着,模糊一片,根本看不清她原来的神容,只知道她大约十二岁的模样,还是一个小女孩子。
这时候苏衍和夫人慧如已走了过来,那慧如刚失去女儿,此刻一看到这昏迷不醒的小女孩,还有她毁了的容貌,早心疼的叫起来;“可怜的孩子。”
慧如也不嫌脏,一把搂了那女孩进怀里,便朝苏衍叫了起来:“快,老爷,进泰义山,一定要救救她,我们没了清雅,老天就给我送了一个女儿过来,快救救她吧。”
这女孩儿和清雅一般大小,以后就是它的女儿了。
苏衍知道夫人失女之痛,此刻看到这小女孩子,一下子母性泛滥了,也不怪她,点首同意,又想起什么的吩咐下去:“快,四处找找看,还有什么东西没有?”
不知道这么小的女孩子怎么会受如此重的伤的,是谁下得了狠手,如此对待啊,还毁了她的容,真是太狠心了。
苏衍的命令下去,手下的几个兵将四处搜索,很快便又有发现了。
“大人,那边还有一个人,不知道死没死?”
苏衍紧走几步走过去,那几个人七手八脚的把人打捞上来,看了一下,这是一个成年的女子,容颜也被毁了,不过比先前的小丫头轻一些,只是这个女人身上全被刮破了,比先前救上来的小丫头要重得多。
“大人,你看还有气呢?”
“好,立刻把她们抬到马车上去,我们进泰义山,既然她们遇到了老夫,定然是有他的用意,老夫岂能见死不救。”
话音一落,身后的几个兵将齐心合力的动手,把一大一小两个丫头抬上马车,苏衍立刻领着人翻身上马,又调转了方向,往泰义山而去。
马车内,夫人沈慧如一只握着小丫头的手,另一只握着大的,此刻的她完全顾不得伤心了,满心的担忧,朝外面的马车夫命令:“快点,快点。”
“是,夫人。”
马车夫卯足了劲的狂奔,尘土飞扬,把远山近水的全部甩到了身后,一路直往泰义山而去。
泰义山,半山腰,建一座青竹房屋,隐于大山之中,四周栽种了很多的药草,在轻风中摇曳,散发着淡淡的草香味,此时在屋子里的地上平放着两个人,一个身着玄色衣衫的男子,正俯身仔细的检查,即便在检查伤口,诊脉,这男子的举止也是优雅不凡的,轻垂的流云袖口用银丝勾勒出几瓣的雪花,花瓣分明,清凉的气息溢出来,墨黑的长发用丝带随意的拢搭在肩上,一双清瞳深邃幽深。
他正是人称神医的百里颢,一般人要想让他出手治病,并不是容易的事。
但少年时期百里颢曾受过苏衍的曾银恩惠,受人点滴之恩当能涌泉相报,这百里颢也是个恩怨分明的人,所以苏衍出口了,他就没有不治的道理。
百里颢给地上的两个女人检查了一番,站起身示意屋子里的几个侍卫,把人抬到竹屋里面的床上去,自己接过一边小童子手中的白巾擦试着手指,然后和苏衍一起走出屋子,夫人沈慧如不知道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