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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推让’是一个姿态,以借此表现出政权是天命所授,臣民推戴,是合理合法得到的。比如曹魏篡汉,司马氏代魏,都经过了‘三推让’这一最为虚伪不过的仪式。
有了yīn预带头,其他官员包括百姓代表也纷纷相劝,并拿出各种理由出来,仿佛张寔不称王,凉州百姓就将生活在水深火热中一般。
云峰却是无比的后悔,他真恨不得把这六头大象给宰了!没事把大象带回来干嘛?谁能料到只是形状长的怪异点,竟然也能被说成是祥瑞的象征?
要知道,张寔称王,对他最为不利。目前张寔为凉州牧,为一地方官员,最多也就是个军阀而已,rì后取而代之,毫无礼法上的障碍,可一旦张寔称王,如果云峰再想占据凉州,那xìng质就不同了,属于谋逆篡位,在民心向背上,就要失掉了一大片。不由得,苦苦的思索起了对策,只是他嘴上和众人一样,也在摆着笑脸向张寔劝进着。
渐渐地,他却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全场只有一个人没有向张寔劝进,而这个人居然是张灵芸!并且还面带不豫之sè。
这让他猜测起了个中因由,可是,任他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来,按理说,身为张寔的女儿,张灵芸没有任何反对的理由,看来只有找机会从侧面来向张灵芸了解了。
不过,云峰也知道,这个劝进要经过三次,一般要历时好几个月,因此,他还有些时间来从张灵芸身上着手。
对于官员和百姓的劝进,张寔心里已是乐开了花,但第一次他是万万不能答应的,当即向东南方向拱了拱手,正sè道:“诶~!老夫身为晋臣,当替主上(司马睿)保土守疆,岂可自行僭位为王?不妥,不妥,此事诸公休要再提,还望莫要陷老夫于不义之中啊。”
众人也都清楚,劝进一次不行,必须要经过三次,便连连改口称赞起了张寔对晋朝的忠心与仁义,并暗暗盘算着下一次劝进的机会,不能再让yīn预抢了先。要知道,一旦张寔称王,自已则是从龙有功,那可是天大的一场富贵!
第一零九章赐婚
由于chūn耕在即,张寔吩咐别驾韩璞尽快把奴仆杂役安置好,登记在册之后,按男丁八十亩,女丁五十亩的标准,分配到附近郡县,由当地官府出面借给他们种子、口粮、农具以及耕牛来开拓荒地,秋收之后再加以偿还,并免去一年赋税。
不过,其中有相当一部分早已经被云峰和张灵芸两人预订了下来,这二人各有三百顷地。
张灵芸按五十亩一人的标准雇佣了三百人,可云峰雇的人就多出许多,他按十亩一人的标准雇了一千五百人!令张灵芸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他好了,要知道,按包吃包住每人每月四百钱计算,光工钱每个月就需要支出六十万钱!吃住还没算在内,典型的败家子行为!
其实云峰的意图很简单,就是做个实验。棉布价格高,一是棉花亩产低,二是纺织技术落后。
改过纺织技术,云峰无能为力,只能通过奖励来刺激工匠自行摸索。但对于提高产量,他倒颇有几分信心,最基本的农业知识他还是有一些的。古人种田以粗放式管理为主,一个人管几十亩地,在没有农业机械的年代,显然忙不过来。
可是云峰清楚,要提高产量,得依靠jīng耕细作,需要时常除草、除虫、定期灌溉施肥,还需要在棉株高七至八寸左右掐去冲心苞,刺激四周生出枝叶,附属枝叶同样施为,以多开花多结实。因此,经他估算,十亩一人还是比较适中的。
他招募的雇工绝大部分都是女子。女人比男人细心,除草除虫最为合适不过,而且种植棉花也不是什么高强度、大体力的活计。还有一点则是由于女子谋生艰难,同等条件下,他自然是优先招用女人。
与对待奴仆不同的是,对于商贾,张寔兴致明显要大上许多,特意发表了一通热情洋溢的欢迎致辞,给他们吃了一颗大大的定心丸,然后全部安排在了姑臧城里。
简短的欢迎仪式结束之后,照例回到州府,令云峰有些郁闷的是,这次除了赏赐钱财之外,并没有加官进爵,令他趁机扩军的好梦成空。不过,在席间却收到了张寔让他散了会暂时留下的暗示。
没多久,众人便一一告辞离开。云峰有些不解的拱手问道:“不知使君何事令末将留下?”
张寔摒退左右,捋须微笑道:“云将军,此次你又立下大功,按理本该再升一级,但你可知老夫为何没有擢升于你?”
云峰心里一惊,以为张寔在试探他了,脸上现出了惶恐之sè,施礼道:“未将蒙使君收留,已是感激不尽,只求为凉州尽心尽力,岂敢再作他想?”
张寔满意的点了点头,突然把脸一板,正sè道:“云将军,老夫yù将灵芸赐婚于你,不知你意下如何?”
云峰听的是一清二楚,是赐婚,而不是入赘!顿时心里一阵狂喜,能娶到张灵芸,他当然是乐意之至,可随之而来的,又泛起了一种左右为难的感觉。
娶了张灵芸,张寔就成了他老丈人。但是,可别忘了,云峰当初投奔凉州的目地是什么?他就是冲着人家的地盘来的!然而,自从他发觉自已对张灵芸有了好感之后,就一直在回避这方面的问题,如果真的与张寔结了亲家,还如何下手去夺取凉州?可如今,必须要正视起来,再也不能回避了。
‘难道就这样给他张家卖命一辈子?从而放弃自已拯救天下女xìng的理想,不顾靳月华、刘月茹、羊明与手下一众将士对自已的期待?或者是走上朱元璋的老路,娶人家女儿再夺人家基业?’一时之间,云峰只觉得头大如斗。
可是他又知道,这门亲事必须得答应下来。先不提他和张灵芸之间的感情,于情于理,云峰也绝不会允许这个女人转投他人怀抱。况且,如果他拒绝的话,必会触怒张寔。如今他在凉州可说是举目皆敌,比如张茂、张骏、阎沙、赵仰以及其他的一些将领,如果再失去了张寔父女的支持,只怕会陷入举步维艰的境地。上回入赘拒绝掉还情有可原,可这次赐婚给他,云峰再也找不出任何借口来推托了。
‘哎,张灵芸啊张灵芸,如果你不是张寔的女儿该有多好?’云峰暗叹一声:‘也罢,如今是娶也得娶,不娶也得娶,待会儿回去后就与月华及羊公好好商议下对策。’心念电转间,云峰做下了决定,脸上立刻摆出了震惊、欣喜,不敢置信等多种复杂的神sè,并感激泣零道:“末将谢过使君,只是。。。。末将出身低贱,且已有妻室,只恐委屈了奋威将军啊。”
张寔摆摆手道:“云将军匆要妄自菲薄,卫青骑奴出身,霍去病为一私生子,然皆为一代名将,老夫观你亦不差于这二人。另你家中之事老夫不管,老夫对你只有两个要求:第一,不得委屈灵芸,第二,你rì后与灵芸的子嗣须为嗣子。”
嗣子在宗法上具有继承权,张寔的意图云峰明白,就是母凭子贵,让张灵芸成为事实上的正妻。不过,他现在并不打算要后代,最起码也要等到有了自已的地盘之后,因此,也犯不着在这点上和张寔较劲。
于是,含糊不清道:“请使君放心,末将能得奋威将军为妻,已是三生有幸,又如何敢委屈于她?”
张寔满意的点了点头,和蔼的笑道:“断山,私下里还称呼老夫为使君吗?”
云峰一怔,连忙改口道:“小甥见过外舅。”
张寔欣慰道:“好,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甥舅之间无须多礼,你与灵芸的婚事老夫会尽快去办。这一次你离家已有三月之久,老夫也不再留你,你且回去吧,早些做着筹备。”
云峰躬身道:“是,末将。。。不,小甥就此拜别。”
张寔挥了挥手:“去吧。”
云峰再次施了一礼,便转身离开,出了州府,连忙心急火燎的向回飞奔,一回到家中,先与诸女调笑了一番,互相倾诉了相思之苦,然后就带着靳月华去了羊明家。
被领入书房之中,云峰把张寔赐婚的经过娓娓道来,渐渐地,羊明与靳月华的脸上均现出了深思之sè。
羊明负手走了两圈,回身说道:“奋威将军才貌如何自是无须多说,且为人持正秉直,令人敬重,断山能娶她为妻亦为幸事,只是,以断山xìng格恐再难以行谋取凉州之事,老夫猜的可对?”
云峰点头道:“正是如此,实令人左右为难啊。”
羊明摆摆手,正sè道:“行大事当不拘小节,况张茂张骏之流皆于你有怨,若他rì西平公一去,难保这二人不会对你动心思,依老夫看,当先下手为强,寻机除去这二人,西平公在无子嗣之下,基业又能传于谁人?还不是传于你与奋威将军的子嗣?此为斧底抽薪之计。”
云峰沉吟片刻,同意道:“羊公所言不错,但须隐秘行之,且最好做出脱身事外之相,如何行事,还须细细斟酌。只是,西平公气sè甚佳,数年内应无大碍,即使张茂张骏二人身亡,然在下想尽掌凉州,恐亦非易事。”
“这个。。。。”羊明眉头一皱,思索了起来。
“云郎勿要过于思虑。”靳月华接过来笑道:“如今还是以扩大自身实力为首要任务,若自身强大,即使碍着灵芸姊姊的面子,对西平公下不了手,仍可如石勒一般,于凉州以外拥兵自立。天下之大,又有何处去不得?凉州以东为秦梁二州,以南则为益州,云郎若有足够军马,当可攻下其中任何一处以作根基。当然,这只是妾一家之言,究竟如何行事还须云郎根据实际情况再做定夺。”
“好~!”羊明不由得出声赞道:“侄女所言甚佳,如此行事十分妥当,不过,张骏张茂二人非除去不可,否则夜长梦多。”
云峰也觉得靳月华所说大有道理,夺取凉州并不是一年半载就可以的,行大事,兵强马壮才是根本。要不是顾及羊明,云峰真恨不得抱住靳月华狠狠的亲上一口。
第一一零章石勒建国
靳月华三言两语就道出了其中关键,令云峰豁然开朗,不由得心情大好,同时也暗暗盘算起了该如何对付张茂与张骏二人。
如果换成了张寔,他还真下不了手,至少张寔对他挺不错的,并把宝贝女儿也嫁了给他。但是,对于张茂和张骏二人,他不会有任何心理负担,也不会对张灵芸产生任何愧疚之意,尽管张骏是张灵芸的亲生弟弟。
云峰奉行的是以眼还眼,以牙还牙!你对我不利,我先把你干掉再说,以德抱怨这种狗血事情绝对不会发生在他身上!最多手脚干净些,不留下破绽就是了。可是,如何杀?却要细细斟酌,当然了,最好是借刀杀人,自已不用动手,但这需要建立在大量情报分析的基础上。
“啪!”云峰突然猛拍了一下自已脑袋,原来,他这段时间又是打仗又是练兵,竟然把搜集情报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忽略了,不禁暗骂自已:‘该死!呆会儿就得立刻布置下去,着人于暗中监视住张茂与张骏,还有阎沙赵仰这两人也不能放过。’
“云郎,你这是怎么了?”靳月华不解道。
“呵呵,没事,没事,为夫疏忽了一些事情,待会儿就吩咐李刚王桂安排下去。”云峰讪讪笑着,接着又对羊明说道:“羊公,晚上大伙儿都聚在一起吃顿饭吧?”
羊明如今也喜欢上了这种许多人围在一起用餐的热热闹闹气氛,便点头道:“如此甚好。绘瑜她们也有好久没见到你了。”说这话时,羊明透出了一丝无奈,他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