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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起来。
谯淑瑶脸上现出慌乱之sè,喃喃道:“那个。。。伯父,可否带着淑瑶一道?如有。。。如有可能,淑瑶也想见见祖父。”
看着这个自幼丧父,一幅楚楚可怜模样的侄女,谯敏之喝斥的话最终还是没能说的出口,他这个侄女只有和祖父相处时才会现出活泼跳脱的一面,平时在家里,处事小心谨慎,连大气都不敢出。谯敏之暗叹一声,点点头道:“也罢,不过你可别胡乱说话。”
谯淑瑶一喜,施了一礼:“淑瑶明白,淑瑶谢过伯父。”
而在此时的州府大殿里,云峰望向渐渐远去的说客,无奈的喘了口粗气,这几天,天天都有说情的,搞的他不胜其烦,不过明天就可以出门躲上个三两天了,军队的整编已接近了尾声。
成都太少两城四万守军加一万宫中禁卫,云峰共留下了两万人,其中禁卫几乎给他全部留用下来。禁卫是一**队中装备最好且最为jīng锐的一支,尽管同样面临着士气下降与进取心不足的问题,但比起成都卫戍部队要好上许多。
明天他将亲去解决原住民问题,由于牵涉到与流民之间的仇恨,一个处理不好反而会制造出更大的麻烦,必须得他亲自跑上一趟才行。
清静了没多久,一名亲卫来报:“禀将军,谯秀长子谯敏之携侄女谯淑瑶求见。”
云峰不禁暗感头痛,这个谯秀真是个大麻烦啊,他算是明白到司马昭为什么非得杀掉嵇康的原因了。嵇康名气大,鄙视权贵,在政治上倾向于曹魏,和司马昭不是一条心,留着是个祸害,不杀不行!可是他能杀掉谯秀吗?苦笑着摇了摇头,云峰吩咐道:“请他们进来罢。”
“遵命!”亲卫领命而去。
没多久,谯敏之与谯淑瑶端步走了进来,谯献之施礼道:“民见过将军。”
谯淑瑶也不情不愿的施了一礼。
云峰略一打量,谯敏之方面大耳,颌下三缕黑须,约四十左右,身上与他父亲一样,也带有一股浩然之气,显然是一学问jīng深之人,而谯淑瑶依然是衣着朴素,不施脂粉,以木钗束发,眼眸中却隐藏着一丝几乎不可见的恨意,当下回礼道:“两位请座。”
叔侄俩称谢后,谯敏之在云峰下首坐了下来,谯淑瑶侍坐在谯献之侧后方。
谯敏之拱了拱手:“家父这些时rì叨扰将军府上,民先行谢过,不知家父身体可还安否?”
云峰面sè不变道:“谯老先生身体康健、jīng神矍铄,谯先生无须担心。”接着迅速岔开话题:“请问,谯先生寻本将是否另有他事?”
谯敏之直言不讳道:“舍弟带回将军所撰书册,民有幸拜读,却存有几点疑问,yù向将军讨教,不知将军可有空闲?”
云峰明白了,这个人是来找茬的,经学在两汉时为显学地位,由朝庭指定十四世家传承,东汉末经学大师郑玄以古文经学为基,博采今文经学之长,自成郑学,而谯氏传承郑学支脉,尤jīng《白虎通义》。当即强打jīng神,肃容道:“请教不敢当,谯先生但请直言。”
谯敏之捋须道:“将军于大作中灭三纲,弃人伦,不知将军意yù何为?岂不闻天地自有序,地之承天,犹妻之事夫,臣之事君也。其位卑,卑者亲事,故自周于行,尊于天也。请将军教我。”
云峰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示意亲卫把书记官唤来记录这次辩论,待书记官施礼入座后,令其记下谯敏之的提问,这才开口道:“自混沌分两仪,清气上升为天,浊气下降为地,然清者,意同于轻,浊者,意同于重,非指污浊!否则,万物生灵乃至先贤圣皇皆生存于污浊之中,无有机会识清,又岂能明清?莫非仅凭臆测猜想?
况天果真清乎?天究竟为何物?先贤可曾见过?莫非先贤抬头望天便可明彻一切?既不明,何言依托承之?本将以为,天地时空合称为宇宙,皆为一体不可分割,皆为人生存之基,何来尊卑之说?
由此推之,夫妻、君臣皆为一体,妻事夫,夫亦事妻!臣事君,君亦事臣!岂不闻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仅索取不回报,家岂能和睦?国又岂能不亡?
有汉一代,自惠帝六年起(公无前189年),卖官鬻爵成风,恒灵二帝为最,士民花钱买来官爵,又怎能不变本加厉压榨百姓,十倍百倍捞回?以至民不聊生,饿孚遍野,最终张角之流振臂一呼,附众百万有余,国家由此分崩离析,这般贪婪短视,莫非乃天意授之?岂能不引以为鉴?
本将推行新政,还利于民,如今凉州百姓富足,家家仓禀丰实,老有所养,幼皆识字,秦州已焕发勃勃生机,独士人视而不见,反引来无端苟责,本将倒不得不怀疑士人究竟居心何在?是否百姓困苦,生灵涂炭方是其本意?”
谯献之暗呼厉害,这个帽子扣的太大了,天下间谁都承受不起,而且从云峰的侃侃而谈来看,这个人绝不仅只是个武夫而已,反而对经学义理有着相当的研究,一时之间,他竟有种无言以对的感觉。
这种感觉让他心里很不舒服,钻研了半辈子的经学义理怎么可能轻易俯首认输?
于是不置可否,避实就虚,谯献之继续问道:“将军说笑了,士人怎会不爱惜百姓?而方才所言正确与否也有待商酌,民另yù请教:正朔有三,伺本?天有三统,谓三微之月也。明王者当奉顺而成之,故受命各统一正也,请问将军如何看待?”
云峰一怔,谯献之指出的三统循环,即夏、商、周三代中,夏为黑统,商为白统,周为赤统。改朝换代是统之变的依次循环,三变的只是形式,旧朝灭,新朝兴,正朔、服sè、礼仪、都城可以变,但三纲五常却不能改。
他觉得谯献之提这个问题是在给自已挖坑,不由得微微笑道:“黑白赤三sè,黑为无序,白为无序渐有序,赤为有序。秦尚水德,以黑sè为尊,汉继秦统,亦奉黑sè为正朔,然汉祚终结,传于晋嗣,依三统之sè,当渐趋于有序方为正理,可如今北方胡族肆虐,朝庭软弱至退缩于大江以南,天下何以愈趋混乱?由此,仅易sè泽,不易根本,不废三纲,天下又何以至长治久安乎?”
谯献之摇头道:“魏受禅于汉,晋受禅于魏,一袭相承,三统未曾变移,故天下承汉未纷乱不堪,与纲常未有丝毫牵连。”
云峰挥挥手道:“此言差矣,虽美其名为受禅,然献帝、陈留王莫非甘心让出社稷?况且宗庙已易,祭祀已绝,国号已改,当可视为旧祚终结,新朝再起,三纲亦至变更之时。”
“非也,非也。。。。。。”
第一一九章大胆的猜测
第一一九章大胆的猜测
云峰与谯敏之唇枪舌剑,你来我往,由太阳初升一直辩到了夕阳西下。
侍立的亲卫们均是叫苦不迭,一幅萎靡不振的模样。他们都是大老粗,在云峰的半强迫半威逼之下才识了些字,然而,这么高深jīng妙的义理之争,却连听都听不懂。反而是苏绮贞、诸葛菲主仆三人与谯淑瑶等女子虽未曾专攻经学义理,可毕竟诗书传家,倒也听的兴致勃勃,觉得大有收获。
辩到中途时,殿外已围满了闻讯而来的官员们,皆是如痴如醉的听着这二人的争辩,但有jīng彩处,有些人还忍不住发表自已的观点与同僚辩论起来。
以前他们总认为云峰不学无术,仅是武力强大而已,多多少少都有些瞧不起他。可这一场辩论,却彻底颠覆了官员们对这个人的看法,无论是否赞同他的论点,但对他的引经据典,以史为鉴,学识之丰富,思维之敏捷,皆是赞叹不已。
谯敏之亦是暗暗心惊,他提出的任何问题,云峰总能加以辩驳,其角度之刁钻,言辞之锐利,以他钻研经学义理二十余年的丰厚底蕴,也时常感到难以招架。尽管大部分论点并不能认可,但已彻彻底底的收起了轻视之心。
谯敏之看了看天sè,意犹未尽的捋须呵呵笑道:“将军观点民虽不敢苟同,然对将军之学问亦是钦佩不已,今rì便暂时作罢如何?他rì若有闲暇定来再与将军辩个痛快!”
云峰暗暗叫苦,谯敏之不愧为经学世家传人,有数次他差点就招架不住了,没办法,经学以宇宙观为基础,而现代宇宙观没法说出来,云峰也没本事捣鼓个天文望远镜来展示出几大行星,只能以天圆地方作为理论依据,难免会有种捉襟见肘的窘迫感。当即强颜笑道:“今次本将亦是痛快之极,既如此,本将便恭候谯先生再次驾临!”
谯献之正待告辞,谯淑瑶却婷婷站了起来,向云峰施了一礼:“奴家有一事相求,但求将军允伯父与奴家探望祖父。”
云峰有些心虚的摇摇头道:“不许,待本将与谯老先生弥除分歧之后,本将自当恭送出府,请二位放心便是。”
“有何不可?将军口口声声称善待家祖,却不令人与其相见,难免惹来无端揣测!”谯淑瑶直言斥道。
云峰理屈辞穷,他可不敢让人看到谯秀的那副模样,于是故作神秘的笑了笑。
“淑瑶,莫非你忘了阿父先前与你的交待?”谯敏之喝止住,随后站起来施礼道:“侄女年幼,还望将军勿与其计较,老父且拜托给将军了,如今天sè已晚,我伯侄二人就此告辞!”
云峰起身回了一礼:“既如此,本将也不再相留,唯愿与谯先生有再次相见之期,来,本将送送二位!”
“不敢,不敢,将军请留步!”谯敏之连忙谦让道。
“诶!”云峰挥了挥手:“谯先生学问jīng深,本将甚为敬重,送一送又有何妨?请!”
谯敏之推托不掉,心情复杂的被云峰送出了相牙,当云峰重新回返到了大殿的时候,围观的官员们均已散了个干净。
诸葛菲展颜笑道:“将军今rì一辩jīng彩绝伦,奴家获益非浅,虽与谯先生不胜不败,却不妨碍扬名于天下,依奴家看,应尽快把辩论内容整理刊印,免费发放给各地士子们,使更多人参与进来,或许对将军推行新思维有着几分益处。”
云峰点了点头,向书记官吩咐道:“今晚你得辛苦一趟,此次辩论命名为《成都议记》!尽快整理出来刊印发行,并连夜手抄一份给谯老先生送去。”
书记官施礼道:“遵命,属下这就回返整理,属下告退。”说完,转身离开了大殿。
目送着书记官渐渐远去,云峰闭上双目,调息了一小会,这才睁开眼睛颓然道:“今天总算是熬过去了,姓谯的可真不好对付,走罢,咱们也该去后院用膳了。”
自从姜发自告奋勇的去招降巴郡与涪陵二郡之后,诸葛菲主仆三人就被刘月茹邀请来一起用膳,云峰虽然不会有意见,可他始终与这三女保持着一定距离,诸葛菲的吸引力越来越大了,尤其是那火爆身材与长长睫毛覆盖着眼帘的一颦一笑,充满着无限的魔力!
有时候他都在想,是不是找个机会把这个女人给推倒算了,省得天天受这种无形的煎熬,然而,诸葛菲修炼媚术始终是他心头挥之不去的一块yīn影。
不知不觉间,来到了后院,早已备好膳食的四位娇妻带着盈盈笑脸迎了上前,浓浓的家庭氛围很快就令他褪去了一天的疲惫。
正当云峰左拥右抱的享受着诸女温情的时候,谯敏之伯侄俩也回到了家中,谯敏之吩咐道:“淑瑶,你且去偏房与你伯母叔母们一同用膳罢。”
谯淑瑶施了一礼:“伯父用过膳也请早些休息,侄女告退!”并转身向一边走去。
谯敏之则直接来到了堂屋,刚一进门,老四谯行之急忙问道:“大兄,怎回来的如此之晚?莫非遇上了什么变故?”
谯敏之现出了一丝疲倦之sè,长叹道:“变故倒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