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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沉伸手给他擦去脸上的眼泪,说道:“以后不许再哭了,”想了想她又补充了一句,“你母皇不在,我会护你长大的。”
她憋了半响又憋出两个字,“别怕。”
沈暖抽噎着身子,呆呆的看着她,看着这个动作生硬给他擦眼泪的人,她手大大的,暖暖的,拇指僵硬却轻柔的替他擦去他眼尾的泪水。
她脸冰冰的,连说话的语气也硬邦邦的,但是却说出要护他长大。陈安说,让他听这人的话,这人会护他一生,他不懂,却知道自己得听话,因为没有人会像母皇那样保护他了。
“你、你会保护我?”沈暖小声的问道,含着鼻音的小奶音听起来有些小心翼翼的。
娄沉神色依旧动作未停的开口,“自然。”
随后她又从袖子里掏出巾帕,递给他擦快要流出来的鼻涕。
沈暖接过帕子,狠狠地擤了一把鼻涕,随后他就看到那人嫌弃似的将头扭过去。她脸上虽然没有什么表情,但是眉宇之间分明表示出不忍直视的样子。
“……”
“谢、谢谢。”沈暖揪着手指头小声道谢,看向她的眼神依旧有些小心翼翼。
娄沉看他刚才的肉包子已经吃完了,便开口道:“睡吧,别再哭了。”
沈暖乖乖的将身子滑进被窝里,自己还动手将被角朝自己身下掖了掖。
娄沉看他本来是脸朝外睡的,但是看了她一眼之后又慢吞吞的挪着小身子翻了个身背对着她。
看着她睡不着?
娄沉随即才意识到宫灯还亮着。她起身用银剪子将灯芯剪去,给他留了个微弱的灯光。
毕竟才三岁,今天累了一天,晚上被娄沉又吓唬了一顿,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娄沉等他睡着了才轻手轻脚的出去,出去之前学着他之前自己给自己掖被角的动作把被子往他身下塞了塞。因为动作僵硬不熟练,好几次戳着他软乎乎的肉戳的他无意识的哼唧了两声差点没把人给戳醒了。
出来后陈安跟她说了两句话就让她去休息了。毕竟明日早朝还是要早起,更何况是先帝大薨新帝登基后的第一次早朝。
早上娄沉早早的就起来了,穿着绣着四爪金龙的暗紫色摄政王服前去暖宫请小天子沈暖上朝。
沈暖昨天睡得晚,早上天还没亮再加上天又冷,他自然是不愿意起床的。
陈安折腾半天他还是哼唧着抱着被子赖着不起。陈安自然知道小孩子赖床很正常,也知道他平日里就起的晚,只是现在不同于以往了,身为天子,他必须要早起,你看人摄政王都来了。
“殿下。”陈安行了一礼。眼神越显无奈的看向床的方向。
眼看着都已经快到早朝的时间了,娄沉大步迈到床边,看着那个抱着被子撅着屁股脸埋在枕头里的人,皱眉道:“起床。”
她的声音太有辨识度了,可以说她这段时间里独特的声音比她那端华妍丽附有侵略性的容貌更容易让人辨识。
以至于沈暖听到声音后立马条件反射的抖了抖身子赶紧用被子蒙住脑袋,跟只鹌鹑似的躲了起来,只顾头不顾屁股。
“……”
娄沉伸手又将他的被子揭开,将人抖搂出来,不由分说的把人拽出来,将一旁的衣服给他套身上。
她这么简单粗暴的方法让周围的一群等着服侍沈暖的一干小侍看的目瞪口呆。虽说摄政王的举止粗暴了些,但是却是最有效的,不一会儿一个穿着龙袍的沈暖便被摄政王从床上提溜下来了。
陈安心底觉得这叫小陛下起床的工作以后要是都能由摄政王来做就好了。小陛下怕她,不敢说什么,要是她们敢这么做,小陛下脾气可没这么敢怒不敢言了。
沈暖被强行起床之后也不敢说什么,背着娄沉哼哧了两声就乖乖的由人给他洗漱。
半刻钟之后娄沉终于牵着小皇帝沈暖出现在勤政殿。
本来有些嘈杂吵闹的大殿迅速安静了下来,在沈暖和娄沉坐定之后阶下的百官齐齐行礼。
左相在陈安那句有事请奏无事退朝话落之后从一旁站了出来说道:“臣有事请奏,听闻晟王爷前来吊唁先帝已经就要入京,如今却被蒙跃所带之人拒之城外,臣斗胆问陛下这是什么意思?”
她问的是小皇帝沈暖,实际眼睛却质问的看向坐在龙案右下角的娄沉那里。娄沉的位子在沈暖的偏右下方。
摄政王的椅子龙纹材质跟龙椅无二,只是比龙椅小了一圈而已,她面前也是一张小点的龙案。
群臣抬头看着坐在摄政王位的娄沉,再看看坐在宽大的龙椅上显得人更小的沈暖,心头产生一种诡异的感觉,她们怎么看怎么觉得娄沉坐在那里比小皇帝还要合适。
随后听到娄沉的声音后这些人又齐齐的打了个冷寒颤,把之前那种荒谬的想法硬生生的从脑海里踢出去。
“且不说沈晟提前离开封地本身就有擅离职守之罪,就以她那随行的一千人的军队来说,她就不能入京。”娄沉此话一出倒是右相脸色微变。
右相张岩站出来说道:“三王爷沈晟未经传召便擅自离开封地,如今又带有一千军马企图入京,左相该不会不知道她这是想要做什么吧?”
“王爷提前离京完全是因为姐妹同心感应,知道先帝身体有恙急急赶来相见,却不料还是晚了一步,再说王爷路途遥远,为防路上有事带人自保又有何错,右相切不可以小人之心度量王爷之腹,免得陛下年幼误信尔等之言,错冤了王爷,疏离了陛下与王爷的姨侄之情,被天下人笑话。”
这种事情理由借口多了去了,左相随口都能说出个几十条,只要王爷没有动兵,饶是娄沉又能拿王爷怎样。
右相自然不会被她的话封住,她手下之人逼问,左相手下之人化解。两派吵的是不可开交。
这种场面娄沉自然是熟悉无比,见的都烦了。眼神随意一扫下面,便不准备插手,转头看向左上方的沈暖。
这一看之下娄沉直接黑了脸。
下面吵的这么厉害就差撸袖子动手了,龙椅上那人却睡着了!
第4章 呐,我饿了
龙椅上的小皇帝头点的跟小鸡啄米一样,小脑袋一点一点的打着瞌睡。粉嫩的小嘴微微张着,就差流口水了。
娄沉看的满头黑线。不得不说他坐着睡的本事挺高的,头点成这样倒也没从龙椅上滚下去。
下面吵的不可开交,没有什么人分神去抬头看他,自然也没人发现她们的小天子正在龙椅上表演着这么高超的睡觉技能。
娄沉拿起书案上的奏折朝面前的桌子上狠狠地一拍,冷声道:“吵够了没有!”
“啪”的一声,吓得最厉害的不是下面的一干官员,而是龙椅上正在打瞌睡的沈暖。
他的反应最直接,吓得一个哆嗦,从龙椅上瞬间弹跳了起来,站在龙椅前茫然的看着四周,仿佛不知道他这是在哪一样。
……很快旁边传来冰冷的视线提醒他现在身处何地。
沈暖抖着小心肝怯怯的回头看了她一眼,赶紧把头又转了回来,整个人瞬间就清醒了。
沈暖对着下面一干盯着他的大臣眨巴了眼睛,回头看了眼陈安,在她的暗示下又慢吞吞的坐回了龙椅,一板一眼的坐好。
只是眼睛还是忍不住的偷偷看右下方的娄沉,等看到她脸色冰冷之后又赶紧把背挺的更直了些,认真的看着阶下那些他根本不认识的人。
娄沉冷声道:“吵了这么久,吵出什么结果没有?”
左相站出来说道:“右相含血喷人,企图挑拨陛下与王爷的关系。”
“胡说!”右相自然不会任由她这么颠倒是非,说道:“晟王爷的心思全都体现在她那一千军马上了,还需要别人挑拨吗?身为天子皇姨,先帝刚驾崩她就带一千人来京城,她是想做什么?莫说是送给天子的见面礼!”
又开始了,两个人又开始你来我往的掐起来了。
沈暖根本就不知道她们在吵什么,看了一会儿就开始走神了,走了一会儿神之后肚子又饿了,他抬头却发现她们还没吵完。
他摸了摸已经开始小声打鼓的肚子,眼睛巴巴的看向陈安,张了张嘴示意自己饿了。
陈安也知道他昨晚到现在就没吃什么,是个大人都该饿了,何况还正在长身体的小孩子。
她皱眉看了眼下面还在你来我往争论的两位宰相,再看看脸色冰冷坐在椅子上没有什么表情的娄沉。她在这朝堂上也站了不少年了,自然知道这么吵下去非得吵到中午不可,当下眉头皱的更深了。
陈安示意沈暖让摄政王制止一下左右相,及早的下朝算了。
但是沈暖却把她的意思理解错了。他看陈安把目光放在娄沉身上,立马瞪圆了眼睛,紧抿了抿小嘴,揪着小胖手犹豫不决起来。
最后对娄沉的害怕还是败给了肚子饿。
他往娄沉那里探着身子,小声的喊道:“娄沉。”
含着鼻音奶里奶气的小声音在这么吵闹的朝堂上小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他一连喊了好几声娄沉才听到。
娄沉以为他有什么事,便把头转向他,静静的侧耳等他说话。同时还以手势制止了下面的争辩声。
看她好不容易听见了,沈暖才松了一口气,随后一抬头就看见所有人都在盯着他往这里看,顿时又有些害怕起来。
但是想着陈安告诉自己要跟娄沉说,何况她现在把头伸过来了,他现在不说娄沉一定会生气。
想了想沈暖最终还是决定说出来。他有些害怕的揪着手指头又有些不好意思的小小声的说道:“我,我饿了。”
娄沉脸一黑,没好气的说道:“忍着!”
沈暖被吓得一哆嗦立刻把头缩了回去。一板一眼的坐直了身子。
没一会儿,“咕噜噜咕噜噜”的声音从龙椅上传了出来。
“……”娄沉黑着张脸抬头瞪他。
沈暖无辜极了,眨巴着小鹿一般单纯的眼睛怯怯的看着她。又、又不是他的错。他就是饿了嘛。
娄沉恨不得在他小身板上盯出个窟窿来,她早该想到的,他能有什么正经的事要说。亏她还怕听不清制止了下面的声音。
沈暖的声音其实很小,但是在瞬间安静下来的朝堂上再小的声音都能听的很清楚。尤其是后来响起的咕噜声在安静的朝堂上听的更为清晰。
于是近百名官员就听到了她们的小陛下开口说的第二句话就是奶里奶气的跟摄政王说他饿了,随后被摄政王一嗓子吓回之去后又机智的用饿肚子的声音反驳了回来,气的摄政王脸色漆黑。
沈暖红着脸瞪着下面一干耸着肩膀缩着头的人,委屈的扁起嘴,敢怒不敢言的偷偷瞪了好几下让他在这么多人面前丢人的娄沉。……不要以为她们低着头他就不看不出来她们其实是在憋笑!
右相张岩站出来说道:“陛下年幼,还是应以身体为主。”这意思是可以提前退朝了。
这张岩算起来还是沈暖的亲姑姑呢,她这关心的话别人自然不好说什么,也附议着说陛下年幼身体更为重要。
沈暖其实心底是想在小皇帝心里博一个好印象,虽说她是亲姑姑,可是她弟弟生完小皇帝就去世了,她就没怎么见过这个亲侄子,现在在他的心里她这个姑姑估计